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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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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后,日军迅速侵占东北三省并成立了伪满洲国,此后陆续在华北、上海等地制造事端、挑起战争,而国民政府则采取妥协政策避免冲突扩大,直至1937年7月7日,日军在北平附近挑起卢沟桥事变,中日战争才终于全面爆发。
就是此时,在位于北平东北角的来无城内,一场不为人知的传奇故事渐渐拉开了序幕。
来无城地处东北三省和北平的交界处,是日军急需打通的一条重要的侵华通道,此时在来无城关口,一场日军和国民军的攻防战已经持续了七天七夜,日军火势凶猛,国民革命军即使资金充裕,但弹药库和医疗物资终于还是告急,战势处于下风。
战时情报员陈庸在战火中几经死里逃生才赶回来无城内的前线指挥部,到时已经是满身伤痕奄奄一息,医护人员赶紧进行救治但却已回天无力。
见惯了生死的江峰探了探陈庸的鼻息,看着辛孤青摇了摇头,脱下因为抢救而沾满鲜血的白手套:“没有救了。”
辛孤青看一眼那个牺牲的战士,声音冰冷:“战况如何?”
“弹药和医疗物资告急。”江峰取出布巾擦了擦手,丝毫不见慌忙,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辛孤青脸色一沉,遂又问:“少帅那边的意思呢?”
江峰擦手的动作一顿,望着他一脸讥诮:“自然是,城在人在。”见辛孤青脸色铁青他又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你何必担心,有你家那位安主子在,来无城又怎会丢?你该担心的应该是马上对方又会有怎样惨绝人寰的血腥一幕将要发生,就像几年前一样。”
“江峰,当年的事……”
“你不必说了。”江峰闻言立即打断辛孤青:“我知道当年安寻初是迫不得已,但我永远都没法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既然如此,”辛孤青蹙眉:“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安上校的身边?”
“自然是为了杀她。”江峰把这句大逆不道的话说得好像吃饭睡觉一样理所当然,面上毫无惧色,也不见戏谑。他是认真的。
辛孤青静如寒潭的双眸里染上了一丝危险:“江峰,你知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如若真的如此,我会先杀了你。”
“哈哈!”江峰听了不怒反笑,嘴角尽是嘲讽:“辛孤青,你爱上她了。不过这也是自然的,她那样的女子谁会不爱呢。”最后一句几近呢喃,他敛了笑,神色诡异:“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爱上的,是一只魔鬼。”
芳沁苑,来无城有名的风月之地,苑内日夜歌舞升平,是来无城内的达官显贵经常聚集的地方。
艳妆的舞娘在闪烁的七彩灯光中深情地吟唱,腰肢轻扭、裙摆翩翩,糜烂的旋律响彻整个大厅,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丽人,如同捕捉到猎物的猎人,当然,也有人例外。
一位四十多岁学者模样的男子只看了一眼台上,便轻轻摇头叹息:“唉,如今这世道这么乱,国家存亡岌岌可危,这些人竟还在这种销魂之地颓废买醉,当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和谐晋江)庭花。”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中,看不清真实的模样,只一双眼温润如玉,却又似埋藏着无数的秘密一般幽深静谧:“顾老师还是和当年一样忧国忧民,让世琰钦佩,只是也不见得尽是如此,这风月之地鱼龙混杂,消息可尤为灵通且不引人注意,可谓是交换情报的绝佳之处。”
“你这么一说倒也确实如此。”顾云山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怎么样世琰,中央可有什么指令下达?”
“有,”明世琰不温不冷道:“策反安青明。”
“安青明?”顾云山吃了一惊:“就是驻北平少帅张学良麾下的得力干将,安青明中将?”
“没错是他,”明世琰显得很平静:“组织上希望我们能够策反他,打通苏区在北平的工作要脉,以便更好地抵御日寇。”
“没想到这等人物竟然在这小小的来无城。”顾云山脸色沉重:“可是我听说安青明在国民党内部极受重视,又深得张学良的信赖,恐怕策反工作难以展开吧?”
明世琰笑得莫测:“原本是这样没错,可是最近我刚刚得到消息,安青明的大女儿安书雅已经加入了我红军。”
“原来如此!”顾云山惊喜:“既然我们都能得到消息,那么国军方面肯定也得到了,依照蒋(和谐)介(晋江)石多疑的性子必定会对安青明起疑,他们之间的矛盾正是我们开展策反工作的突破口!”
“呵呵!顾老师,我掌握的情报可不止如此。”明世琰温润的视线移到台上,台上的女子浓妆艳抹,娇俏妩媚、风情万种:“顾老师,你可知台上的这舞女是何人?”
“是何人?”顾云山并没有看台上而是直接询问道。
“安青明的二女儿安星舞。”
“什么?!”这回顾云山是彻底惊住了:“堂堂中将的女儿竟然沦为了舞女?!”
“不错,而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便是国军方面的人。”
“是这样啊,真是群畜生!”顾云山心中了然且愤慨,随即又整理了下思绪:“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策反安青明成功的几率将会很大。”
明世琰点点头,不置可否,忽想到了一些什么,遂又道:“对了顾老师,许多年不见,不知芳笙怎么样了?可还好?”
“嗨,他好着呢,前不久刚刚加入了红军,可是他那性子你也知道,太莽撞,总是三天两头地就给我惹祸。”顾云山一提起自己的儿子顾芳笙就一脸无奈,只觉心力不足。
明世琰见状笑了笑:“呵呵,顾老师,芳笙还小,性子急一些也是正常的,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芳笙从小就天资聪颖,是个好苗子,等再过几年他必有一番大作为。”
“嗨可别提了,这臭小子都快十七岁了,也不小了!世琰你也不过才大他几岁而已,却已能独当一面,让我们这些老人自愧不如啊,想你当年还没他这般大的时候就已经上前线杀敌了,世琰你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啊!”
明世琰的眸中并无一丝喜悦:“顾老师你过誉了,一切不过是时势所逼而已。”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如今,所做这一切又岂是他之所愿,不过是乱世逼迫罢了,若依他心性,他倒宁愿归隐山田不问世事,岂不比如今这枪林弹雨来得安生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