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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   弃天帝随地一躺,偌大的绢布承着他的不羁,他的衣袂,他的目光。淡如冬春的冷和热,在这时候矛盾地交融在一起,是能够让人万劫不复的诱惑。

      忌霞殇也知道,所以他想走。

      他方说出“秉烛夜谈”,那他就是真想秉烛夜谈,而不是掺了别的什么东西。但他也明了,弃天帝其人,不可能真会乖顺地听从你言,那一双阴阳瞳闪烁着熠熠光芒,自是藏匿了多时的揶揄。

      “你若走出半步……”这会儿,弃天帝眯起眼上下扫视着他,刻意留下后面那句,兴味更浓。

      果然。忌霞殇尴尬,他就杵在半途,前脚踏出,后脚没迈,看上去十分滑稽。

      “天神、地祇、人鬼”的话头不知停在哪个时候,总之好像再无说下去的意思。侍女月桂已不见踪影,那是因为她清楚此时此地此景不需一个听不懂也插不了嘴的人,况且,就算王不说,也多少希望碍事者少一个是一个。

      弃天帝看得久了,反而不会厌。他就是觉得忌霞殇那偶尔束手束脚胡思乱想的功夫非常有趣,到底是打哪来这么多精力,愿意不厌其烦地揣度别人或自己,皆是一个谜。

      为君者当知用人之际不可马虎,他亦不是看这个敌国来的人不顺眼,要找点茬,闲暇之余的取乐,不过尔尔。

      “吾看好卿的书童,可否予我。”转眼,弃天帝连忌霞殇的名也不唤了,悠哉悠哉的模样着实让人看不下去,若他不是君主,忌霞殇估计容不得一腔好脾气由着他。

      忌霞殇的脸色是有点扭曲的。

      多日相处或多或少会开玩笑,弃天帝说的最多的是你那书童多乖巧多可爱,其实他们之间的连系也仅发生在书房前或殿上。忙碌的主子遣了书童去递条子折子,一来二去有了交谈,究竟交谈了什么,忌霞殇也没有去过问。

      如今被提及,简直是当头一棒。但他没动作,仿佛知道弃天帝是什么意思,特别是这种拐弯抹角的本事一点都不显得难以理解,他或是了然,也许这段时间,他开始了解了对方。

      之于神,之于人,怎么样的心境,有了知之一二的苗头。

      于是转身,走了过去。

      他若只是北歧文士,想的肯定是结果无差,就不该存有奢望。大国与小国的连系,往往在利益方面更显冲突和契合。

      可他不单单是,他还是这天底下唯一一个知晓对方黑历史的人类,恰是有这么一点不相同,因而,他嘴边盈盈的笑意是最佳写照。

      他一边这样毫不在意,一边凑了过去。再要些光景,他就可以做弃天帝腹中的蛔虫了。

      弃天帝目不转睛注视着这个男人,男人喝过酒的唇色倒映在眼里闪着红光,衬得额饰和发饰更为明艳。

      他颁的命令近在眼前,再怎样接近病态,也断不是逼迫性质。然而忌霞殇就是做得顺其自然,俨然当作是酒后附兴,那么,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得受着。

      “王。”忌霞殇仰起脸,清涟的五官好似要滴水,朦朦胧胧的,月纱巧妙地铺洒在他的背脊上,他的周遭都覆着薄薄的绒晕,好似被神明眷顾了,不是极美,而是极为生动纯粹,如一朵破空入夜绽开的白昙,衔着露水而至。

      他已经来褪弃天帝衣服,弃天帝干脆禁锢了那双不安分的手,自己直接挑起对方的下摆,钻入。

      换作是以往,保守的忌霞殇不可能会有这等认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拒绝,最终只能迎来鱼死网破。或许真得归根于环境影响,影响得他如今深知自己和弃天帝是栓在同一根线上的蚂蚱。

      他守着他的秘密,他则不知他守着他的秘密。

      算来算去,他还是胜者。

      他这一点狡黠的伎俩来得轻巧,温和地沉淀在眉梢,粉色的花子晃得人眼里一深。饮酒之后身体本来就热,如今流了些许汗,忌霞殇所表现出来的举止就是飘飘乎乎相当无力。

      他的发丝被捊了几捋,弃天帝的手劲不重,凉阵阵的,按下了这股晕沉,却又升华了另一道晕沉,酥得忌霞殇全身发软。

      事到如今,无论脱口而出些什么,都会成为欲拒还迎。弃天帝瞧出了他尚还清明的眼波,唯有睫毛一颤一颤,看来不排斥这类碰触。

      相反,可推算的是忌霞殇已染有醉意,失去了部份的抵抗能力,懒洋洋的神态像极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双唇在抖,散发着酒香。

      “吾不强迫你,你走便是。”弃天帝抬起他的下巴端详,在他青涩的嘴边按了按,后者反射性地微微退缩了一下。

      “我……”有这样尽兴够了再踢出临门一脚的么?忌霞殇不自然地摇晃身形,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

      他想了想,倔起一根筋微笑道:“王,你问过三者之别,无非是伸手可及与不可及的范围,信仰永不会立于跟前,却会被寄予希望,这便是祭祀的含义。”

      不可及者,乃六天之界的那位。可及者,是眼前这位。是搬来石头砸自己脚,还是确有其义已经不得而知,总之忌霞殇无法全身而退。

      他的声音,在弃天帝故意凑近几许的当口中逐渐沙哑,弃天帝低沉的气息磨着他的耐性与坚持,轻轻拂在他的每一寸肌肤上,毛孔几乎都要竖立起来。

      弃天帝犹如在看一只活蹦乱跳的动物在生存的空间挣扎,当然,不忘回答所闻的一切,“天神称祀,地祇称祭,宗庙称享,你我……称“欢”如何?”

      “众宾欢也,逞心如意。”弃天帝藏于其下的手已在游弋,没个安份,停停顿顿,所到之处却都能激起千层浪。

      隔了一条下着和亵裤,尽数推了上去,便失了约束,生涩的忌霞殇大脑一空,从未感受过的颤栗一一席卷,卷得他犹如身处暴雪中不得往返,只能急急地呼吸。

      “众宾?”弃天帝从鼻子里哼出冷意,抚他唇,淡道:“吾对你而言,是一个,还是唯一一个?”

      “自然是一个。”

      “那何来众宾?”

      忌霞殇理亏,不再多言。

      他仿佛遭遇了变故,但凡发生了什么都由不得他来作主。直至弃天帝在他眉角和锁骨点吻,再拉开衣襟咬上那对粉樱时,他仍半死不活地滞着,双手紧捧着旁边早已空了的酒坛。

      “闭上眼。”弃天帝无奈,瞧着他沉声细语。

      忌霞殇看似很痛苦,且一点也没减轻。究竟是有多惊惧,才会硬想将喜剧变为悲剧。弃天帝自己也是酒酣耳热,想不了太多,轻缓地低下头,说话的语气带了些霸道和不容拒绝,“放轻松,吾会让你终生难忘。”

      忌霞殇吓了一大跳,再回过神来,细碎的叹息溢出唇隙,原来胸前突起被来回顾吻间已愈见抬头,引亢高歌。而他,被弃天帝翻了个身压在树下,衣衫缠绕缱绻。

      落花再急,也急不过四季,淅淅沥沥的汗珠攀岩在忌霞殇身上绽成一朵朵水花,弃天帝看得满意,享用得也满意,以手拨之,以嘴嘬之,刚刚好,又有身为看客的余裕。

      “嗯……”

      一种陌生的期待冲出忌霞殇的喉咙,这更使弃天帝勾起唇角漾出迷人的笑意,深暗的神情堆积了狂肆,就要整装待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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