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关系重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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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絮潆怀上了孩子，即使此刻是在木兰围场，康熙也给了不少的赏赐为她提供了许多更大的方便，而许多蒙古盟主也送来了贺礼，德妃更是视她为掌上明珠，每一件事都亲自过问安排。当德妃发现絮潆已搬到嫣儿那住的时候，胤祯和絮潆也是一致口径说是絮潆不喜欢大帐那空荡荡的感觉，虽然这个理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孕妇总有许多不可理喻的突发奇想，德妃也就由着她。这回絮潆差点受伤，德妃也吩咐嫣儿要时刻跟着絮潆不能再有一点差错。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德妃还向康熙请了旨，让太医每天过来给絮潆把平安脉，直到回京城为止。
如今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絮潆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的女人总渴望为丈夫生孩子，除了这是她们的责任，更是为了得到重视、稳固自己的地位。此时她也深深地了解到当初胤祯曾经提过将妤玉的孩子交给自己的苦衷。
除了狩猎和出席大宴小宴，每天胤祯总会过来，有时会拿着打来的猎物，有时会拿些蒙古草原小吃，有时会摘些花花草草。虽然很多时候胤祯说了十句而絮潆只会简单地应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甚至有些自娱自乐的味道，但他总是笑容可掬厚着脸皮说着一些新鲜事。好几次深夜他来到她床前，有时会抚着静静地看着她的睡脸，有时则会小声地跟她说话，虽然每次时间都很短，但其实每一次她都知道，只是默默的装睡不愿去回应。
脚裸一丝金属的冰凉，好几次抚弄着镶嵌着钻石的环扣，心中的眷念和不舍总是抑住手指的冲动，闭上眼睛却又是那令人心碎的一幕。
自从德妃免了她的请安，而她也极少到德妃的帐中，一是为了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二也是尽可能地避免与红翠儿碰面的机会，因为她还不知该怎样面对。然而许多问题总是要解决的，这天早上絮潆终于定下心不再犹豫，来到德妃的帐里。
德妃刚起床，绿珠正为她梳妆，从铜镜中看着德妃那十年如一日依旧容光焕发的亮丽肤质，要想牢牢地捉住一个男人的心，除了有内在的贤慧，还要想着如何保养容貌不让岁月留下任何的痕迹。絮潆不知道是否有一天，她也会成为这样的一个女人。
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当看着绿珠将最后一支珠钗戴在德妃的发髻上，絮潆也收起了笑容：“额娘，絮潆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哦？有什么事就说吧。”德妃在镜前再一次检查着自己今天的妆容，见絮潆没有继续说下去，意识到什么便提手轻轻一扬，绿珠和旁边的宫女便都会意地退了出去。“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让额娘给你作主。”
德妃示意她坐下来，但是絮潆只是走到她面前没有坐下，轻咬着嘴唇最后还是深吸了口气：“额娘，絮潆想替爷出个面，向额娘要了红翠儿，希望额娘成全。”
对于絮潆的请求德妃既意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态度，只是极其平静地问：“为什么？”
“额娘，这次意外若非红翠儿及时舍身相救，絮潆和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早就保不住了，所谓知恩图报，絮潆心里总觉该为她做些什么。”絮潆低着头，手中紧紧地拽着帕子，若非这样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说出来。
然而德妃却不赞同：“絮潆你错了，咱们做主子的平时宽待奴才、让他们在自己身边侍候是对他们的恩赐，保护主子是奴才的责任和报恩的机会，能为主子舍命更是天经地义值得骄傲的事情。红翠儿那儿我自有赏赐，你不必考虑太多。”
“可是额娘，”絮潆抬起头，将昨晚在脑子里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一口气说了出来，“如今絮潆和倩柔都有了身孕无法侍候爷，虽然还有妤玉，但是大阿哥还小时时都需要亲娘在身边照顾着，絮潆担心她一个人顾此失彼，这样对爷和大阿哥都不好，所以絮潆想再找一个人能专心地照顾爷，免得爷在外面胡闹。”说着露出小女人的羞涩，这个表情昨晚在镜子前早已练习了许多遍，“红翠儿从小在福晋身边用心侍候着，凡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做事情让人放心。絮潆知道这些年来爷对她也是有情义的，她对爷的喜好也是十分了解，侍候起来也驾轻就熟。而且此时与其再重新另觅她人选，不如找一个自己认识的又值得信任的人。所以，絮潆大胆向德妃要了红翠儿。”
练习了多遍的台词和表情，充足的理由竟让德妃看不出一丝的破绽，脸上终于有了微笑：“看来潆儿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是，胤祯那孩子若是不看着总不知他闹出些什么荒堂事儿来，府里多一个人照顾着也好。”他和絮涵的事就曾闹过好一阵子让她担心得不得了，“但是这事儿也不是我说的算，待有机会我再向皇上说说，让皇上作主吧。”
“絮潆谢谢额娘了。”絮潆欠了欠身却被德妃扶住了，絮潆今天终于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也关乎着她与胤祯之间的关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后悔，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这样的决定。
就在结束北巡准备回程的前一天，终于从德妃那儿传来了消息，康熙撤了红翠儿宫女的身份，从今日起送到十四阿哥府当差。没有给红翠儿任何的名份，絮潆知道一方面是康熙考虑到红翠儿的出身还不足以指给胤祯，另一方面则是德妃对于红翠儿的心思还是有所保留的，这也是德妃一直以为没有提出让胤祯收了红翠儿的缘故。但是不管怎么说，红翠儿如今已经是十四阿哥府的人了。
没想到期待多时的北巡终是要在失落中结束，没有预期中的精彩和愉快，而毫无计划之下的怀孕成为了一个契机，让絮潆重新考虑了许多问题。知道自己在这样一种低落的心绪中思考，即使再给更多的时间也是无法让自己客观地看待问题，只是有一点是她十分肯定——她并不属于这里，无论是她的来历、认知、思想都在提醒着自己并不属于这个时代。面对现在或将来的种种一切，她宁愿选择相信自己终会回到三百年后，那个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或许这样想，在这里所面对的一切就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了。
然而现在她需要面对一个人，胤祯几乎是冲进来的，只是看到她依旧毫无反应地坐在床边整理着行装才强忍住自己的火气。“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胤祯望着她却没有得到期望中的回视，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拉起让她望着自己，“这几天你的冷淡和无视我都能理解，我也愿意承受，因为这是我应得的，但是只是今天怎样都要你都要给我一个答案。”
手腕上的受力让絮潆不禁吃痛：“你弄疼我了！”很快又将视线移开，“我不知道你指的答案是什么。”
看到她眉心皱起才发现情急之下没有注意自己的力道，胤祯忙松开了手，“是你向额娘说替我要了红翠儿？”虽然消息传出时没有说出是谁的要求，但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絮潆。
“是。”这样直接的回答让胤祯有些意外，只是絮潆不想再在这件事上跟他有更多的牵扯。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胤祯有些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臂，“你这是在气我、惩罚我吗？”
絮潆抬起头望着他，嘴角挂着的笑看似温柔却是无情：“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天我的地，我怎会气你？”彷佛正在背着台词，言语中的冷淡夹杂着一丝的嘲笑，“至于惩罚就更谈不上了，你和红翠儿之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些年来仍让她侍候着足以看出她也是很讨你喜欢的，如今进府了在身边侍候着总比以前在额娘那儿来得名正言顺吧。”
“别开玩笑了。”胤祯几乎是吼出来的，“絮潆，如果你气我就骂我、打我，怎么都好就是别这样。”伸手紧紧地搂入怀中，“你知道你这样让我很害怕吗？让我觉得你已经什么都不在乎，放弃了我、放弃了我们的感情，甚至想要离开我！”从没有一次让他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心正离自己而去。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心上，希望让她听到自己心中的悔恨和恐惧。
其实一直以来他们的心都是这样靠近，总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思，直到现在依然如是。如果她生在这里，或许他们之间就不会有条跨越了三百年的鸿沟；但若真是这样，她也必会像古代的女人那样一生只求相夫教子，而他们之间便也不会擦出那么多的火花。
感触让眼眶湿润，静静地靠在强大而又温暖的怀中，这依旧令她如此朝思暮想。但是她知道有些话必须要说清楚了：“胤祯，明白女人的悲哀吗？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必须从一而终，许多女人终其一生的努力也不过是想得到自己所爱之人的一点眷恋一丝疼惜，但是我做不到。那天你触到我的底线了，我生气，无法忍受。虽然知道你有你的身份和责任，更有你的将来你的抱负，我不能要求更多，但是这样太累人了，我很自私很霸道，对你的越发在乎让我无法乎视其她女人的存在，终有一天我会受不了崩溃的。”说着伸手环住他的腰，“你是个对感情负责任的男人，对妤玉、倩柔，甚至是对我你都不愿辜负，所以请你也不要辜负红翠儿。她从小就侍候着你，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她的心里也只有你。我可怜她，也请你怜惜她……”絮潆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轻轻退出了怀抱望着那双忧伤的眼眸，“胤祯，知道我们最开心的是什么时候吗？是我们成亲之前的那段日子。那时候我们总能坦然冷静地面对彼此，总能向对方倾诉欢乐与哀伤，但是现在什么都变了……胤祯，现在我累了，不想再去面对了，我想回去以前的日子……”
“以前的日子……”胤祯喃喃地重复的这句话。絮潆说的字字句句都深嵌在心里，他无法作出任何激烈的反应，因为深知她的性格，她的每句话每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他也正在为自己的过错付所应有的代价。“无论多么怀念以前的日子，我们终是回不去的。”胤祯握住她的手脸上突然显出无比的坚定，“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无法接受，我们一路走来发生太多的事情，这样的感情是刻骨铭心不是说想要放弃就能放弃的，你自问是否真的能像自己说的那样洒脱？”感觉到她的犹豫，胤祯暗自松了口气，“絮潆，我答应你不辜负她们任何一个人，也向你承诺以后不会再招惹其她女人，但是不管你会怎么对我，都请你留在我身边让我照顾你。若是将来有一天你真正觉得可以放弃我们之间一切，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放开你，只是在那之前让我照顾你，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关系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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