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自食其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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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胤祯第一个儿子满月的前一天康熙给孙子赐了个名字，叫弘春。今天是弘春满月的日子，虽然是侧福晋所出但毕竟是胤祯的长子，府里已是张灯结彩，送贺礼的络绎不绝，尽是一片喜庆。
嫣儿早就准备好了新衣裳说是要给絮潆好好装扮一下，但絮潆并不上心，悠闲地坐在小院的望月亭里喝着姜蜜。金色的秋天应该是浪漫的，但是望着满园碎花落叶却是忧愁，不自觉得伸手抚向平坦的小腹，脑子里却浮现那个人当时所说的那句话……
突然眼睛被双柔软的小手轻轻蒙住：“猜猜我是谁？”银铃般调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嗯？”絮潆微微一愣，今天这个日子出现在这个院子里，又这么大胆敢这样蒙住自己的眼睛的还会有谁？虽然一下就猜到了，但为不扫造事者这难得的兴致还是作状思考了一下，“……是小凌？”
“还好你还没将我忘了！”果然凌瑞是一脸的得意，松开手弄了弄裙摆就在身边坐下。她今天穿了件淡黄色的旗装，黄色很挑人，但衬着她雪白的肤色却更显明亮。
“大家彼此彼此吧……”絮潆笑了笑，“怎么这么早，我还以为要到晚上才见到你呢！”
凌瑞嘟起小嘴伸手往絮潆鼻子上轻轻一点：“还不都是因为想见你才闹着胤祥早点过来。”脸上却是遮掩不住的幸福。
这神情絮潆都看在眼里，虽然成天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但还是从嫣儿、芸妞儿和小槿那也听到不少坊间传闻，这十三阿哥跟嫡福晋恩爱已是街知巷闻的事情。絮潆突然奸诈地笑道：“看来跟十三爷的日子过得不错啊，什么时候生个小宝宝给我玩玩？”
每次都让絮潆这般“调戏”还是没产生抵抗力，凌瑞脸上刷地红了然而还是学会了反击：“要玩你自己跟十四爷生啊，怎么要我生给你玩啊？”此时凌瑞看到絮潆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容，神色却是微微暗淡了下来，“小絮，十四爷待你可好？怎么你好像憔悴了？”
“有吗？可能昨晚睡得不太好吧……”虽然和凌瑞是好朋友，但自己和胤祯之间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还不想告诉她，说了又怎么样，只不多添了一个为自己担心的人罢了。于是话锋一转：“对了，小凌现在正好是下午茶时间，刚才我让厨房做了些曲奇饼和上汤绿茶饺子，你也尝尝？”
“曲奇？绿茶饺子？”面对这些新名词，凌瑞的反应就跟当初嫣儿她们的一样摸不着头绪。不一会儿便见嫣儿从厨房里端来了姜蜜、曲奇和绿茶饺子，望着这些新花样虽然是半信半疑，但看到絮潆是一脸的期待和鼓励，凌瑞还是抵不住好奇心拿起筷子。“哇……”曲奇松化香口充满浓郁的奶味，绿茶饺子里散发着清新的茶香味，化去了肉馅的油腻。“没想到你这儿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凌瑞轻捂着还嚼着的嘴惊喜地叹道。
看到凌瑞的反应絮潆是满意极了，此时嫣儿忍不住要宣传一下：“回凌福晋，格格每天都有些新菜式让咱们去做，不过格格她自己倒是在一边坐享其成。”
“嫣儿，谁让你说话了？”絮潆轻轻瞪了她一眼。
知道絮潆在跟自己开玩笑，嫣儿却装作委屈的模样：“格格，嫣儿这不为您宣传一下嘛……”
“你是在宣传还是抱怨啊？将我老底都给掀出来了让我以后还怎么出来混啊？”絮潆哼了一声，惹来一阵欢笑。
凌瑞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盈笑：“小絮，以后我可要常过来尝尝你的新菜式！”说着又拿起一块曲奇。
“行啊，要不我也教你几招，回去给你十三爷尝尝鲜？”絮潆说着突然灵光一闪，这时的人还没尝过西方菜式，若是弄个小小的私房菜馆应该还不错，但是自己对于做生意可是一窍不通，若是能找个合伙人或许……正异想天开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天亦猛暗了下来，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泥土味，落叶亦随风在漫天狂舞。“咦？怎么突然起风了，可能快下雨了吧。”絮潆拉着凌瑞，“咱们快到屋里去。”
说着起身之际却突然眼前一黑，头晕目眩身子已找不到平衡，后蹭了一步右手正好撑在圆石桌上。
“小絮，你怎么了。”凌瑞连忙将她扶住，已便她脸色苍白，双唇突然没有了血色。
仍是眼花缭乱，絮潆却勉强地露出淡淡笑，轻摇着头：“没事……”双手却只能抓住凌瑞的双臂让自己站起来。
嫣儿也忙过来扶住，朝后瞧却突然脸露惧色惊叫道：“格格……你的裙子……”
絮潆没有看去，是无力更是自身的察觉，血腥和沾稠已让下身由内透外一片湿漉模糊。“小絮……”凌瑞看到她不单裙上，竟连刚才所坐的石凳也是染着血渍，更加惊惶地撑起她无力的身子。
“没事，可能是信期来了……”絮潆强忍着腹中的抽痛，这就是凉药的作用吗？她早就有预感只是不知道会在这个时候，而且还在好朋友面前这么狼狈。
“可是……小絮！”凌瑞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惊惶失措之下只能顾着将絮潆扶住。
嫣儿突然想到什么：“我找爷去！”
“嫣儿……”絮潆大叫一声将正要转身嫣儿拦了下来，“别跟爷说……这是我要求的，有什么事我自己负责，而且……今天他还要接待客人，有什么也明天再说……”
“可是……”嫣儿担心地望着絮潆，又看了看凌瑞。
“没有可是，我休息一下就行，扶我……”
听了她们的对话，虽然不愿相信但凌瑞还是猜出来了，她跟胤祯之间怎么弄成这样？微咬了下嘴唇，将絮潆交给嫣儿，然后斩钉截铁说道：“我去！”
“小凌，别跟胤祯说……”望着凌瑞奔跑而去的背影，嘴里想发出声音却发觉此时的自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原来贫血的晕眩竟是如此无助。手不禁抚向小腹，这是自己选择的，但当要真正面对的时候却会如此恐惧，那个人说得没错，她正在折磨自己的身体……
迷糊中仍能感觉无力的身躯被一股强大而又愤怒无奈的力量托在空中，依靠着的胸膛起伏中竟透着温暖和怜惜。
“我说过求你别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还是要这样让人担心？”
深沉的语音在耳际缭绕，却说出了心中的痛，是他？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
虽然今晚女主角不是自己，但是女主人不出席丈夫长子的满月喜宴怕是明天又会有什么新传闻了。只是这些她一向都不在乎，在嫣儿的帮助下清理干净换上干爽的衣裳，凌瑞和胤禛早已离开。絮潆扑倒在床上便裹进被窝里，当时凌瑞的忧心和疑惑、胤禛的温柔和恼怒在脑中挥之不去。
特别是胤禛，虽然面对他总给自己带来许多烦恼，甚至很想躲开，但他在自己两次如此窘迫的时候出现。絮潆不断地问自己，明明多少次自己已说得清清楚楚，为什么他总是缠着自己不放？明明自己问心无愧，为什么自己却总觉得对他有所亏欠？为什么他总说别折磨自己，为什么他会知道……
不知不觉地睡去，下腹的抽刺和虚脱的不适亦随着意识的迷糊渐渐消逝，疲惫得连梦也无成形。
混沌之间只觉隐约额上透着一股暖气，顺着微微发凉的颊腮滑落，接着手背上又是一阵磨搓，在手心中揉划着圈儿竟是那么暇意，睁开眼睛朦胧中便瞧见一人影坐在床边。“胤祯？”絮潆轻吟着，被他轻握的手下意识地微微一紧，艰难地撑起身子才发现一觉过后已是筋骨酸痛，在胤祯的撑扶下才坐起身子。“你怎么会在这儿？现在几点了？”不是千叮万嘱不能让他知道，现在他不是应该在晚宴上又或是在妤玉那儿吗？
絮潆正要伸手寻着怀表正在打开却被胤祯按住，从她手中不着痕迹地夺过放回枕下。“为什么不告诉我？若不是今天下朝得早过来看看你，我想那些奴才不知道要为你瞒到什么时候！”语气间虽然依旧的自傲，但他眼中有着忧伤、有着责备，还有自责，“你还真有能耐，让这一院子的奴才对你这么忠心。”
原来已经睡了这么久，“如果你想知道又何必通过别人。”絮潆淡淡地应道，如果他是真的关心自己，那昨晚他未见自己出席便会过来看望，无论别人有任何的理由也阻止不了他吧。
胤祯突然嘴角扬起已靠在耳边小声地说：“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
醋味？哪有！絮潆当然是一脸地反对，却见他还是那样戏谑地用探究的眼神望着自己，于是伸手轻轻往他双肩上一推：“想得倒美！”
“爷，格格该喝药了。”此时嫣儿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药？”絮潆一颤，怎么又是药？
胤祯抚着她的手解释道：“刚才大夫过来给你把了脉，说你体内寒气太重，开了方子给你调理。”
不知是否因为只喝了两次药已让自己受到如此大的伤害所以现在对药特别敏感，连自己都有些惊叹药碗还没靠近便能闻到浓郁的苦香，嗅觉真的比警犬还灵。胤祯接过药正想用汤匙一口一口地喂她，却被她拦了下来：“一口一口地喝还不苦死啊？”
胤祯会心一笑，放下汤匙直接将碗送到她嘴边。“真乖！”原以为她这次因为药而受了苦会害怕吃药，却没想到她会不客气地就着他的手闭息一饮而尽，胤祯甚是满意。将空碗递给嫣儿示意其出去，胤祯突然眼睛一暗：“听说昨天幸好有四哥在，否则你就差点晕在院子里了。”话语间手指已拨开她颈项和胸前的发丝，覆在脸颊掌心中的温暖让她的腮色渐生红润，
“胤祯，不是你想的那……”虽然她不想解释，但此时却不愿看见他眼中的暗淡。
他摇了摇头，指腹抚过她欲言的唇瓣：“我是不是太由着你了？”说着微俯着身子如蜻蜓点水般在嘴角边轻轻一吻，却透着无尽的柔情和自责，“我说过会好好照顾你，却总是让你受伤。”
“我没有……”她想告诉他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要求的，与他无关。但是他又再次打断了她的话，今天为什么总不让她把话说完？
胤祯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郑重其事地说道：“看来我不能再让你乱来了，以后你得听我的。”
啊？听他的？这是什么意思……絮潆正要说话却又被他制止，这下好了，连话也不让她说了。
胤祯得意地笑着：“不许抗议，乖乖听话。”语气中尽是霸道不能抗拒。
在胤祯的摆布之下絮潆只能再次躺下，看着他细心地为自己捏好被角，突然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期盼，看到他正准备起来便一把握住他的手往自己拉过：“等我睡着了再走。”
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然而胤祯却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拉着的手缓缓放开，这样的举动让她心里已是无尽的失落，垂下手钻回被窝里慢慢转过身去。突然觉得刚才的自己真的很傻很天真……呃？好熟的台词……别想了，闭上不断地催眠着自己，然而被拒绝的难过还是源源不绝地将自己淹没……
背部的被褥突然一轻，一个强大的力量散发的热量已贴靠在背脊之上。絮潆惊喜地回过身来便见胤祯已脱去外衣躺在自己身边，“别那么快就失望啊。”温暖的手已覆在自己小腹之上让自己无比舒畅，比暖水袋还要来得有效，“好些了吗？”
“嗯……”絮潆微点着头，“今天很忙吗？”
“还好，只是晚上要到十哥那儿聚聚，晚膳前我就在这儿陪着你。”胤祯说着又往她额上一吻，用全身的温热包裹着她虚弱的身躯，护着她在自己的怀中渐渐沉睡。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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