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祭大人

5、第五章

　　突然间想到脸上交错的细痕，我僵住，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丑陋的陌生人。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心空空的，洛青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为什么每次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总会想起洛青？殷洛青，你是我的死对头，却又让我日夜思念。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手指在我的脸颊逡巡，他的目光柔和似水，我的心却是更加的揪痛。痛，痛不欲生。不愿承认，不愿承认，我不承认。洛青，你骗了我。我是一个傻瓜，一个十足的大傻瓜。我的信任不值一提，我的感情更是不值一提。
　　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流淌下来，我的世界一片模糊，惨淡无光。
　　“别哭，我的心会痛。”莫君深吸一口气。
　　“想想，算起来我们就这么耗了三年，从我第一次遇见你开始到现在，说实话，是第三次与你如此接近，第一次是在三年前，见到你的一瞬，我惊为天人，可是你却在我的眼前就这么消失，我以为那时仅是我的一时眼花，第二次是在两年前，我竟在此遇到你，一般的容颜，一般的脱俗，那一次我醉了，一半是为酒，一半是为你，所以我做了最不该做的事，一辈子后悔，一辈子自责，不怪你，以后的事都不怪你，是我的错，第三次见到你就在那天的大厅，我恍然，你总是如此纯洁，没有什么能黯淡你的一切，我的心又一次为你纠结，惶惶不可终日。告诉我，我该如何？”
　　我摇摇头，我不是你魂牵梦绕的人，我只是一个替身，也是，你们才见过两次面，又怎么能清楚对方呢？若是，若是洛青能有你的一半，我也会高兴的宁愿死去。所以洛青，我要你告诉我，亲口告诉我。我相信你那嘲笑的背后有隐忍的情感，你无视的表面下有点滴的温柔。
　　看得出莫君很忙，而且忙的不可开交，似是在准备着什么。可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在寻找时机，告诉他真相或者逃出此地。莫君每天无论如何忙，都会抽出时间来看我。他找了不少大夫为我看病，不能说话的病，还有身上的伤痕。当他知道我为何不能说话时，也只是转过身。他又在庸人自扰。我用眼神告诉他，我很想说话，很想把病治好。我知道他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为我治病。这个人简直矛盾的偏执，执着的疯狂。这样的他，到底爱的有多深？我小小的羡慕着霁雨，羡慕他的生命中有这样一个人。可惜，不是我生命中的人。而我呢，连洛青生命中的人也算不上。突然觉得，我做人真的很失败。
　　这里的所有人都非常恨我，这是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后发现的，到底霁雨是个怎样的人呢？莫君爱他爱到疯狂，而莫君身边的人却恨他恨得疯狂。真的是很矛盾的一群人啊。
　　今天又是江儿来送饭菜，每次他来我都不会好过。虽然他不说话，可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恨不得杀了我。原来又是一个痛苦的同路人。叹气，这又关我什么事，惬意的吃起可口的饭菜。想想，我要不要帮这个曾经伤我的人呢？这可真是苦恼了。
　　正想着，江儿一把扫翻我的饭菜。真是，还以为他今天不会找茬了，没想到。唉，到口的饭菜又没了。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这要是被你的主子莫君知道了，不知又该怎么罚你了。起身准备收拾满地的饭菜。他突然用力抓住我的手腕。
　　“知道主人为什么现在再没碰过你吗？哈，因为主人他每晚都在我的房间，看看这里的痕迹，这是他留下的，你呢，他对你已经没感觉了，你知道吗，知道吗？”
　　“哦。”说就说嘛，吼什么吼，耳朵都聋了。不过他怎么一副要吐血的样子。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小的报复，从此我们就两讫了。
　　握挣开他的手，他还是呆在那里，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我在想，我表现的是不是有点太冷淡了。
　　“你没有心，主人为什么会喜欢你？”他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摇摇头，我是没有心，我的心只能给一个人。那个人他------
　　莫君此时走进来，这下糟了，该怎么办呢？现在说又说不出，江儿又该受罚了，一百鞭啊，那可不是小数目。果然，莫君的脸色已经有点铁青。真是十万火急，我想也不想，立马扑进莫君怀里，看来只能先牺牲一点点色相了。额，话说回来，就我这全身上下，还有什么色相可言。亏得莫君看着我这张破脸还能情意绵绵。真的有点羡慕霁雨，此生有此等人，夫妇何求？自动忽略他背后偷汉子的事。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突然有点酸酸的，洛青，你在哪？混蛋，我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会想起他，该死的。
　　莫君抬起我的下颌：“在想谁，这么出神，还是，仅仅因为江儿的话吃醋了，我说话你都没听见。”他的眼神很危险，这倒好，注意是拉过来了，我危险了。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敛佳，把江儿带去刑堂，两百鞭。”莫君锁住我的目光，缓缓道。
　　两百鞭？！江儿比我还小，这不是要打坏了吗？细皮嫩肉的，昨晚还跟他，咳，现在却又能无情的说出两百鞭。
　　江儿还是呆滞麽样，动啊，哎呦，真是木头。
　　我用力推开莫君，跑过去拦住敛佳。我突然这么跳出来，让敛佳一滞，似乎是没想到我会阻拦他。一贯冰冷的脸，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看得出，其实敛佳也是不希望看到江儿受罚，毕竟是从小在一起的好兄弟，只是不敢违抗主子罢了。
　　“请霁雨公子让开，容属下带走江。”
　　好冷啊~
　　我遥遥头，用手指了指自己，铁链一时叮当作响。他呆住，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而且，莫君也懂我的意思。因为莫君看了之后愤怒的指着我，咬牙切齿的说道：“把他给我拖到刑堂抽三百鞭。”
　　天啦！三百鞭？难道只要违抗了他意愿的人都要受到如此待遇？这不是要死人吗？本来还以为莫君会因为是他喜欢人的原因，会放过江儿，看来我还是太不了解莫君了。失策啊，不要啊，我只是不想以后总是吃不到饭啊，这回真的要挂了啊。
　　我现在可真是哑巴吃黄连。
　　敛佳回过头，看向莫君：“主人，真的要------，公子他不会武功。”
　　敛佳居然求情，这让我非常意外，只可惜冰山还是一句话不说。冰山将铁链钥匙扔到地上，一转身，直直的走出去。无情的人，真是不知道我刚才脑子是不是灌水了，竟羡慕起霁雨，鄙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