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祭大人

11、第十一章

　　第一晚可不能轻举妄动,所以我就这么睁着眼一直到天明.
　　莫君假扮的侍卫伴着送饭的小厮走进来,那小厮放下饭菜,就来解我的绳索。刚放下来的时候，我的手臂几乎没有知觉，也只有这样才能瞒过去。这里的人对调教都有一定理解，受虐的迹象如果不是真的，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手仍是被缚在一起，被拉着靠近饭菜。这饭菜不能吃。还好我之前服过解百毒的丹药，不知能不能压制住这饭菜中的一味药，春药。
　　我缓缓拿起筷子，手有些不听使唤，总也抓不牢筷子。以前看见这番情景时总觉得无法理解，不就是一晚，弱到这个程度。若是男人就越加觉得丢脸。真是丢脸啊。
　　我使劲的跟筷子奋斗着，却有一双手夺过我手中的筷子，我抬头，真是太熟悉了。小厮也不知何时出去了。面对这张脸，保持平静实在太不容易。
　　莫君端起盛饭的碗，又夹了菜混合着米饭喂我，他的深情很专注，就像是在为情人做着这一切。他不会认出我来吧。镇定，我要镇定。
　　很久没吃过这么多东西了，明知饭菜有异，我却仍吃光了所有饭菜。
　　他开始收拾碗碟，“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流水。”我随口道。又突然意识到不该报上这个名字，他不会？
　　“流水，流水。”他喃喃念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无情，想必你是个无情的人。”他看了看我，走出去。
　　我是个无情的人吗？我苦笑。
　　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手臂都快不是我的了。努力踮起脚尖才能稍微缓和手臂的负担。体内渐渐有些异样，不管了，抽出一只手，在抽出另一只。虽然白天有些危险，但也没办法了，多呆一天多一份危险。戴上面具，将衣服翻过来穿上，从天窗跳出。我躲开暗哨，奔向客房。远远看见莫君出门，神色稍有异常。看来有所行动，我保持距离跟过去。没想到一到转角，他就一阵疾驰，差点跟丢。很快，他就从天窗钻进一间屋子。看来就是了。我运功屏息，偷听里面的动静。
　　“以前准备妥当了吗？”
　　“禀主人，一切在昨日已经准备妥当。”
　　“好。”
　　没下文了？好什么？我连忙躲起来。莫君窜出，远远的飞离。我来晚了，一切布置也都来不及，看来只有唯一的办法可行。
　　我在小厮进来的前一秒，刚好完成一切。呼，好险，幸亏我对自己的家足够了解，要不然晚一些就惨了。面具已经不能藏在衣服里了，我把它偷偷藏在了房梁之上。
　　那小厮进来情有可原，为什么洛青也走进来？难道他••••••我一阵颤抖，说实话，我对屋子里挂的这些东西其实非常害怕。
　　“你，你想干什么？”我害怕的问。
　　“到了这里，还问干什么？看看你周围的东西就知道了。”他漫不经心的挑拣着周围的东西。
　　“不要！”
　　“看你这水嫩嫩的，其实我也不想看你美丽的身上多出点什么，不过加康王爷可等不及了。”
　　我用表面的脆弱硬压住内心的翻腾。
　　他接过下人手中的剪刀，向我靠近。
　　“求你。”我这次是真的开口求他。
　　他一顿，直直的看着我的眼，我也是这样直直的看着他。我的泪留下来，我以为我已经忘了，不再对他抱有情感，可是看到他后，我又犹豫了。我这个诺夫，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还是走到我的近前，眼中有什么在闪动。嗤的一声，我的衣服散开。剪刀与布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布条在空中翻飞。也许是药效未退的原因，皮肤异常敏感，好冷。
　　“小三，生个火盆。”洛青竟看出我冷。也是现在已是秋季，不冷才有鬼。
　　全身暴露在空气中，我不断扭动，不舒服，我很不舒服，还很冷。洛青挨向我，手揽过我的腰，与我紧密贴合，我挣扎，我越是挣扎他越是抱我抱的紧。最后，我索性不动。他勒的我呼吸困难。
　　“告诉我，你爱我吗？”他的唇贴着我的耳，灼热的气息。
　　“我知道你会回来，你爱我，爱我，对吗？”洛青已经有点不在状态了，我明显感觉到，有什么顶住我。情况很糟糕，我该怎么回答？通常情况下，若是我回答是，他会立马上了我；若是我回答不是，他也会立马上了我。
　　其实我有很多其他的方法能避开他这个问题，比如说，我反问他爱不爱我，或者霁雨怎么办之类的，但我最终还是愚蠢的选择了直接回答，为了霁雨，我也不能再错下去。
　　“不爱。”我轻轻的说，相信他听得到。心中突然有了石头落地的感觉，轻松明朗。
　　他一愣，似是不敢相信如此爱他的我会这么回答。移回头，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似是想找出点什么。我很平静，非常平静，平静的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他突然疯狂的吻住我的唇，不断的啃噬。我不断的躲避，奈何头被他紧紧扣住，避无可避。他的舌想撬开我的唇，我紧抿住不让他得逞。腰被狠厉一掐，我吃痛，他的舌乘机伸进来肆意翻搅。我睁大眼，却对不准焦距。肌肤不断的被摸索，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呼吸。黑暗涌来。
　　身上酸软不堪，还有阵阵的疼，我连一根指头的动不了。这是张大床，细软的布料，淡淡的香。有人走过来，却是莫君，他手里端了碗。轻轻扶我靠在他肩上，喂我喝药。
　　“是不是洛青他，把我，把我••••••”真是难以启齿，我恨，他居然真的对我做出这等事。
　　“是我，是我，对不起。”莫君淡淡的开口，没有丝毫愧疚，平静无波。
　　我愣住，不是洛青,是莫君？难道是莫君从洛青的手上把我抢过来，然后••••••
　　我使尽全力，打翻了药汤，也推开了他。无力的倒下，屋内已是一片狼藉。莫君拾起碎片，就这么走出去。他难道没有话要说？他不想解释一下？我越想越气恼，他想负责？哈，天大的笑话，难道我是女人？负责？我不会让你如愿，不会。
　　这样的身子，在这关键时刻，没有体力是不行的，还好师傅教我的内功可以自我治愈。天，渐渐明亮，我终于恢复了些气力。走出门外，原来我还在殷家。屋外没有人，到处都没有人，四周一片寂静，毫无人气，难道••••••
　　我飞向最高的房屋，南边隐隐有动静。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掏出方才寻到的面具戴上，向南边掠去。一路上死伤的人越来越多，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不会的，我不敢想象。莫君，从这一刻起，我打心眼里恨你。
　　父亲和几个叔伯亲戚护着母亲等女眷被围困在林中，远远望见了不远处的断崖。我奔向断崖。站在崖边，风缓缓拂过，天空即将破晓，衣袂飞扬，今天会是一个好天气呢。远远的，我看见了坐在黑色骏马上的莫君，抵死拼杀的洛青，还有霁雨，微老的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