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成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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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舍见我一脸黑线呆滞的表情，竟然嘿嘿笑出声，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亲切地说道：“睚眦虽然被棠放收服，但是它毕竟是你孵化而出。只要你和棠放在一起，有危险，它就会感应到来庇护你。”
我不满地哼哼：“这意义可不一样了……我的序长侯选人身份也没着落了。”
吴舍听懂我的话，嘴角一抽，然后勉强平静地说：“你想远了……”
我呆呆地看着吴舍回身飘然入院，实在是心中愤恨难平啊。
棠放转过身，低头看着我，突然用手指捏住我的嘴唇。
说你流氓……你还真流氓上了……
我一把PIA过他的手，声音响得让我都小小惊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说道：“你打我为何？”
“为何？为你轻薄我……”
他一脸困惑，喃喃道：“我见你鼓着脸，撅起嘴，很是有趣，如何是轻薄你了？”
“我是个姑娘，不是你家的猫，任你看着有趣就动手动脚的。”
我刚说完，就见他凑近了注视着我的脸，眼里带着笑意。
“干什么啊？”我警惕地开始宁气防备。
他突然捧住我的脸，轻笑道：“的确不是我家的猫，是我们棠家的人……”
说完，他放开我的脸，牵着我快步向庄为的院子走去。
我撑了七天没睡，刚刚又受了大刺激，现在头已经开始晕乎乎的了。
棠放感觉到我的虚乏，脚步不减慢，手却熟练地把我捞了起来。
他抱住我，低声说：“我不会驯养睚眦与它亲近的，待你变强以后由你来驯养吧。”
我听了，兴奋地看着他说：“你肯等我来驯养？”
他看着我兴奋的笑脸，一时无措，然后顺口说道：“连你都是我们棠家的，何况一只神兽……”
说完，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连他这么迟钝的人似乎也对这句话的暧昧亲密有点感觉，于是他咳了两声后看了看天，又看回到我的脸说：“今日的月色，尚好。”
我冷笑：“今天初一，月色好个屁。”
刚把屁字从嘴巴里吐出，他就一巴掌顺手PIA到我的屁股上，狠狠地说：“还有精神闹就自己走回去。”
我马上收回痞子脸，柔顺地窝进某人厚实的怀里。
第二天当我睁眼从窗户看到外面的夕阳时，才知道自己睡到了傍晚。
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的注视，转过头，竟然是霍为侵的近照……
他斜靠在侧窗的窗架上，低声说：“好久未见你，伤好了？”
我利落起床，然后和他一起靠着窗架看夕阳，闷闷地说：“伤早好了，这几天在孵化睚眦，最后却被一边护法的棠师父给收服了。”
霍为侵只轻轻笑了笑，并不关注。
我于是也没多说，和他相处，这样冷场的安静时刻不多，我尤为珍惜啊……
这样沉默地看着夕阳，周围温和的夏风浮动，送来山上的花草清香。
我心里一阵宁静，周围霍为侵的贱气也收敛许多，散发出少有的静态气场。
他开口说话，声音轻和得仿佛要溶在这样清净的空气中，“庄为已经告诉你了吧，我小时为了能在宫廷中活下去，只能做废太子。如今能活下来，就开始为这个位子不择手段。”
听到他冷静的语气和肯定的话，我忍不住侧过头看着他的表情。
他也转过头看向我……
霍为侵最好看的就是他的眼睛，有让人沉沦的深邃。
当他张扬时，眼睛里的刀锋灼灼耀眼。
当他慵懒而笑时，眼睛里是流转的性感和一点点坏。
当他无奈浅笑时，眼睛里是让我心动的温柔。
或许，不是因为他的眼睛好看，只是我太放任自己去通过他的眼睛阅读他的心情。
现在的他，眼睛里是我不熟悉的忧伤，不同于在白国萤海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的忧伤，至少是和我无关的。
现在他这样看着我，带着某种冷淡的忧伤，似乎是对我的告别。
我抓住他的衣袖，问道：“你和庄为的交易，是我吧。”
他握住我的手，轻轻笑着，冷淡地开口：“你们庄家，早在我还是太子时，就和我舅舅做好了交易。”
哦……原来如此。
我放开他的衣袖，回到刚才闲适的样子，靠在侧窗上。
他自嘲一笑，然后说：“我走了。”
我点头，然后说：“你的那个耳饰，是代表一个人吗？”
“是。”
“心爱之人？”
“是。”
沉默过后……
就听见霍为侵从窗子翻身离开的声音。
夕阳早就消失了，深蓝的天空，蒙蒙罩在我的面前，仿佛漆黑一片。
我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每天跟着丙堂上文课，跟着甲堂修习封术灵力。
安夕和霍令征的关系已经有点公开化的趋势，他们都不是太忙，每天都能够挤出片刻时间小小甜蜜一会。
我不能做电灯泡，所以独自行动的时间也更多。
每天独自吃饭散步，我发现了更多以前没有发现的细节。
我发现食堂里，圆脸大妈打的菜分量最足，瘦姐姐很聪明地记住了我的喜恶，会在给我打汤时先撇开浮在表面的葱花。
我发现腾师父是个大好人，听说我的小白死，又没有收服神兽，竟然晚课时私自放我去后山的屏障外捕兽。
我发现经常散步的那条山道上，其实经常有可爱的动物跑过，比如商灵。
我发现……
霍为侵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周围。
我以为我们总是能碰巧遇到，是因为白鹿是个不大的地方。
现在我才知道，白鹿其实很大，大到可以让我们从夏天到秋天都没有再遇见过一次。
安夕愧疚，总会抽时间插入我的生活步骤里。
可是我发现，原来在这种时候，安夕的陪伴会让我更加寂寞。
晚课结束以后，棠放就会接我一起走到后山最偏僻的地方和甲堂贡生一起修习灵力。
我一直想，这种寂寞中有棠放来互掐，或许可以缓解一下。
可是他和韩叔长的通信让他彻底被改造，至少和我相处的模式被完全改造。
我再怎么嘴贱挑衅，他都只会争辩几句，一旦败下阵来后就用沉默表达自己的委屈。
不用武力，棠放怎么可能掐得过我，于是我感觉自己更加寂寞，这次是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感吖……
这段日子，我经历了三年来最安静的七夕和中秋。
安夕和霍令征虽然极力邀请我加入他们的浪漫节日安排，但是我又不挫，当然不会傻里傻气去破坏别人的甜蜜时光。
纪塍和燕荏，双双和时又觞，都是成双成对过节。
只是在七夕的对歌结束以后，我在自己的床铺上看到一只喜鹊的羽毛。
日子这样一直过到秋天，因为我的用功，深藏在神兽丹元的灵力被我缓慢稳妥地调动出来，吸收到自己的内力丹元之中。
当我生日快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和谢师兄有一样的封印能力了。
棠放告诉我，庄为在朝中事务繁忙，不能抽时间回白鹿，所以九月十三这天，由吴舍为我授成人礼。
九月十三日的清晨，我比平常早起一个多小时，然后来到白鹿专门安排的贡生成人授礼馆，接受自己的成人仪式。
因为是在国学内，一切仪式规则从简。
我穿着洗旧的纱袍，来到馆堂门口。
却见蒙馆里几乎所有老师都来了……
依九山打着瞌睡坐在石凳上看着我进来的方向。
凡战冷冷地负手而立，皱眉打量了一下我朴素的穿着。
巴师父轻轻捋着胡子，笑咪咪地祝贺我即将成人。
应北一副急忙忙的样子为我戴上一个无比华丽的簪子，然后低声嘱咐：“齐国送来庆你成人的礼物，价值连城，你可要好好保管。”
我还没来得及嘲笑她的爱国忠心，棠放已经在里面叫我进去了。
吴舍手持成人礼器铜戚，正严肃地站立在神像前面。
我于是跪在团蒲上，听吴舍低沉的声音念出礼仪上的宣言。
宣言结束，他用铜戚使出仪仗，身后是凡战吟唱诗歌的声音……
后面就是我按照吴舍的吩咐，跪拜养育之恩，宣言未来之志，最后礼成。
成人礼结束后一刻钟，我就坐在课室里开始上课了。
中午，安夕对我笑道：“晚上我们给你安排了活动，不许跟着棠放去修习了。”
我想了想，自己就这么个成人日，是该休息一天。
可是安夕接下来的话马上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和霍为侵还一起去为你做了蛋糕。”
我于是平静地说：“今天棠放说陪我过生。”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成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