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凤续之碧海浮生》柳丁再现

35、八卦

　　小燕的打白挨了。凤九脑袋里第一个反应出的就是这句话。
　　与此同时，感到右上方一股寒气就要到达头顶，她连忙先下手为强做了副怒容迎上去：“以你的修为化个境口出来就不济得晕倒，诓我很上瘾是吧？”
　　“我此前一直在与人打架。”
　　“你已经在岛上养了三个多月了。”
　　“还是晕。”
　　“滚开！”
　　折颜背对着这俩人脸上青红交替，敢对东华说滚开的，凤九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个，连少绾与东华那样的发小交情，也不敢这么呼喝他，折颜直听得头皮发麻，赶忙拎起刚刚抬了抬眼皮的燕池悟，遁了。

　　去章尾山的路途应该比上混沌天远上一些，因东华这次没有耽搁，直接招了头雪狮充当坐骑，载着他和凤九一路疾行，日头落山时正看到天地间两团似掰开的蛋壳般的乌色轮廓隐隐显现。
　　“到了。”东华一路上没有开口，此刻才勒缰放慢了雪狮的脚步，有意降下了云头。

　　凤九是有很多话想问的。
　　少绾的事迹虽然此前听墨渊上神讲过一些，可那已经是后半程了。毕竟是开天辟地唯二之一的凤凰，毕竟是上古唯一一方女尊，毕竟是墨渊上神倾心一世的佳人，也是东华为之抹去姻缘的女子。凤九只是想到要与她见面，已经怯了好几场，未及照面已然落了下乘。她自知晋上仙时承了扫灭擎苍一战时护住帝君的功劳，顶了些修为上的短，一遇到这等撩心乱意的事，种种心神不专就表出来了，灵台上也不那么清明，只顾着想是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一下他和少绾女尊是怎么认识的，还是用合虚剑指着他让他必须说出她和少绾相比谁的姿容出众，仔细琢磨都不太妥当。
　　自己与现时的东华而言是个什么身份呢？嘴是亲过了，抱也抱过了，那个床嘛……也躺过一下，但是他逢人便说的也就是厨子两个字。凤九听说不少部族里自家养的小杂役也是可以随主子高兴亲亲抱抱那个什么的，期间说一两句喜欢什么的，估计也是情之所至，过后做不得数的。她向来对东华存着心思，只当自己占了便宜，故而没觉得不妥，而此刻确实有些迷惘了。她想去找小燕商量，又怕小燕刚清醒了些的脑袋瓜又被劈坏了，魔族后代中唯一的翘楚就这么傻掉了岂不是罪过。

　　“你想知道少绾的事？”东华的声音在头顶清清沥沥地洒下时，凤九心里当真惊了一下。
　　但是她还是瞪着双大眼睛用力点了点头。想知道！想知道！想知道！
　　东华眼睛扫过她的头顶，雪狮脚步未停：“一只打不死的鸟，有什么好奇。”
　　“我当然知道凤凰都是打不死的，但是……”但是在我们那一世她的的确确已经葬在墨渊上神的昆仑墟下了，意识到自己说到了不该说的，凤九及时捂住了嘴。
　　果然东华看她的眼神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从身后拢着她牵住缰绳的手臂肌肉紧绷起来：“但是什么？”
　　“但是……但是折颜也是只凤凰，为什么偏偏少绾是魔族女尊，而老凤凰就那么好命的被父神收养？墨渊上神那么清高板正的一个神仙，居然喜欢魔族女子，啧啧啧，想一想就知道背后有一堆故事，肯定比凡间说书的讲得热闹，我这么……呃……我这么尊敬长辈的一个人，这种后世典籍中不曾记载的事迹，当然想知道，以后回去好大大给他们称颂一番，称颂一番。”
　　“尊敬长辈？”东华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是想说你这么八卦吧？凡间说书的是个什么行当？专讲神仙八卦的？这种逞口舌乱是非的把戏还是断在初时比较好，你说呢？”
　　“别别别！那我和姑姑无聊的时候就一丁点事都没得干了！”凤九赶忙回身仰头哀求，正对上东华戏谑地对着她笑，凤九懊恼地转过去，身下雪狮似感到了主人心中的愉悦，引颈吼啸着纵身一跃，凤九惊呼一声倒在东华胸口，东华将她扶好摆正：“你那一世也挺有趣的，不如我与你一同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