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互怼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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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看着林黛玉的眼睛，沉思了片刻。
看来愉快的重生生活要结束了。
他收好了手上的书籍，等待着下文。
黛玉见他一阵沉默，倒是佯装微恼的样子斥责道：“若是平日里无人管教也就罢了，如今我既至此，便可得好好教你些礼仪规矩。”
里德尔尽量用这些年的阅历把以上翻译为英语，而后看了看她不过十岁的模样，继续沉思了片刻。
看来不仅要强行调整两个人的分辨率，还要强行调整年龄，虽然当年曹公笔下的“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也不过是眼前姑娘的二五年华，但是仔细想一想还是感觉十分惊悚啊。
里德尔没发现自己已经吐了几个连环槽，还自带他国语法的。
“所以说——”他站起身来，看向浮在半空中的黛玉，“你说要教我礼仪，是现在回不去的意思？”
感谢逻辑学，他现在已经学会抓重点了，不是当年那个预言只信了一半的傻缺反派了。
黛玉被他察觉到事情真相的速度一惊，但怼怼毕竟是经历过数百年风霜，那玉石般无暇的手以轻柔但却迅速的姿态捂住了半边眉眼，一边偷偷观察着里德尔的表情，一边带些哭意着道：“我本意是好的，如今只不过是少了些回去的机缘，还得让你笑话了去，不知走这一遭是作甚！”
里德尔镇定地回应道：“你问我？”
“……”
“我没问。”
于是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好吧。”里德尔打破沉寂，“所以你本来是要带我走的，但是法力不够，所以也被困在这里了，现在要带领我走向正确的道路？”
这下黛玉不怼了，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并非那胡乱管事之人，虽是……”她伸出手，手心上缓缓升起一株黄绿色的仙草，那仙草叶尖还带着一滴红色的眼泪似的珠子。
“有些水土不服。”
里德尔嘲笑道：“那还真是可惜了，看来你可能缺镁。”
依然用传统方法单纯养个花的仙子：……
“梅林会来找我吗？”里德尔已经开始着手唤醒地上那两人的工作。
黛玉飘了过来，说道：“梅林先生应是有其他要事，不过里德尔你大可放心，我虽身子不适，但却没伤了本源，等我休息一段时日，便可带你归去。”
她话音刚落，正想表达自己并没有什么兴趣的里德尔突然顿住了，意识到了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
黛玉微微张开平日里妙语连珠的嘴，不觉失了什么理道，“那是当然，若是连见的人是个什么模样都分不清，还谈什么见面。”
里德尔垂下被睫毛盖住的上眼帘，转过身，朝山洞外走去。
这下子黛玉方知他的顾虑，跟上去，轻声道：“莫急，我虽是知晓你之前作为，但也不会放下对你的教导，若是能在这个时候引你走上正道，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里德尔看她一眼，算是知道自己之前乱说的那个正确的道路竟然在无意间扯对了。
不过也无所谓，正不正道，黑不黑暗，都无所谓，他只打算在这个糟糕的时候做些想做的事情，至于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的仙子怎么看，那就是对方的事了。
“对了，你要以怎样的形态存在？”他看向空中的仙子。
仙子散去层层仙气，落在他身旁，里德尔这才发现自己比她要高个半分，不过这年纪也没什么好比的。
“暂就这般模样，省得你身旁的人以为遇了怪事，平时出门可用化身。待到你要去那霍格沃茨的时候，我会与你一同前去，那时候大概便可以使用肉身了。”她揉了揉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手帕，“我还未曾正经地上过几年学，见此地的学院竟是绵延后世，想必是十分有意思的。”
大概吧。里德尔想了想自己过去拉的小组织。
梅林的亚瑟王珍藏小宝剑啊，但愿这位伟大的巫师能忙到自己再回斯莱特林的时候。
“里德尔，你拿这些做什么？”黛玉好奇地看着里德尔手上的37年数学物理教科书，她当然不是不识字，只是对里德尔拿的既不是文学书籍也不是魔法书感到非常惊奇。
里德尔看了看手上的书籍说道：“怎么，没见过热爱学习的魔法师吗？”
林黛玉若有所思道：“自然是见过的，只是不明白你为何学那原本瞧不上的东西。”
这个他之前也解释过了，为了省力，不过也还有另一个解释。
“魔法都学得差不多了啊。”里德尔摊手道，“先别说死前就已经学到腻，从灵魂幻境里挣扎出来后也飘回过霍格沃茨，呵，那里创新的速度还是跟不上我学习的速度，很快我又腻了。”
黛玉用手帕遮住隔壁耀眼的逼神之光。
“你既这般天赋异禀，又刻苦的很，当初何必白白糟蹋了自已的一番心血。”黛玉叹道。
里德尔翻开书，不是很在意地说道：“那些东西学来也无用，死后都是一场梦，还不如追求永生有趣。”
这当然是他死前的想法，如果说当初为什么会对永生抱有极大的热情的话，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那年轻短命的巫师母亲，斯莱特林的纯血后代，最终因为穷困潦倒而死去。所以在他得知冈特家族真相之后，才会像疯了一般地开始制作魂器。
黛玉用手指搅了搅手帕，觉着这孩子的思想还是需要引导引导。
“汤姆——”科尔夫人的呼唤声从山丘那边传来，“你看见丹尼斯跟艾米了吗？快叫他们过来吃饭！”
里德尔镇定地走过去，边走边道：“他们马上就过来。”
午饭后，一群人又逗留了几个小时，等到天色将晚才往城里赶。
一路上，里德尔走在队伍最后，黛玉一直打量着37年伦敦的街道。
“虽是在刚刚去到天界时四处游历过，也见过外邦风光，但总觉着现在要比那时候阴沉许多。”
“因为工业革命。”里德尔看着书，头也不抬，“不过未来倒是有所改善——等到欧洲大国都为难民的事情伤透脑筋的时候。”
黛玉倒是一脸惊奇，“我以为小汤哥是个完完全全信理的人，没想着还懂些国是。”
“你这是歧视。”里德尔往后翻一页。
毕竟文理之争从未停止，也难免总有一个被嘲笑智商，总有一个被嘲笑情商。
里德尔想了想，对黛玉说道：“不如你来教我你们中国人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交往方式？”
“这又叫摸不着头脑了，你可真是少了心眼儿。”黛玉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从前都是要讲究规矩的，要是不学会好好琢磨着这几个字眼儿，把人家惹恼了都还揣着一股子糊涂劲儿！”
这下里德尔又认真思考了片刻，竟然认同了她的说法。
“对，的确还是要有些策略，比如斯内普。”他决定揪住这个例子不放了，尽管他口中的罪魁祸首此时还没出生。
里德尔现在算是完全明白了，就算是要毁灭世界，也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毁灭世界；就算自身缺乏情感，但也不能放弃思考他人的情感这一环节。
想清楚了的里德尔顿时又多了些与人打交道的自信。
而到了孤儿院，黛玉的热情看上去就没那么高了。
“我不曾想过你住的地方竟然这般……”她想了想，愣是没有憋出半个词。
说是破败，又太过严重，但绝不像是一群孩子应该住的地方，灰暗、阴沉，充满了压抑的气息，那位科尔夫人的办公室里，甚至还传来了一大股酒味。
“习惯了就好。”里德尔面不改色地说道：“伦敦一个破旧的孤儿院，难道还能改成国际托儿所？”
那倒也是，哪怕就学费而言，两者也根本没法比。
黛玉似乎想要怜惜地看他一眼，被察觉到她意图的里德尔制止了。
“还是停下吧，我还没有被同情的觉悟。”
他小时候是被这里的环境（包括人跟生活条件）伤害过，但后来就反过来了。何况小时候也分不清什么物质方面的感觉，自然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的环境的确为他后来的所作所为打下了强有力的心理基础，属于黑暗那一面的。
晚上，里德尔又缩回了房间，开始安静地看起了积分学理论，而黛玉也捧着一卷书坐在床边，两个人纷纷陷入了学习状态。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里德尔收起手上的书。
“我觉得我要休息了，你呢？要进行光合作用吗？”里德尔手上亮起一小簇光。
黛玉差点将那书卷扔过来。
“我这魂似的样子，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便可。”礼仪还是约束了她七分，书籍幸免于难。
里德尔不作反应的把剩下的书收好。
最终黛玉选择靠近那扇高高的窗户进行修炼。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互怼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