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雨知时节》风倾雨

24、回忆

　　“你能答应我一个愿望么？”我期待的看着他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他平静的回答说。
　　“我希望下次你还能陪我过生日。”我低着头，没有看他。
　　寂静，他没有说话。期待中的答复没有回应，忍耐不住的我抬头发现他正盯着我，眼神里闪烁的光芒让我不敢直视。“怎...怎么了？”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我以为你会提出一个很难实现的愿望。”他是被这个愿望的简单惊住了。
　　“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奢侈的愿望了。”我嘲讽般的一笑。
　　“好我答应你，空口无凭，咱们拉钩。”他以为自己多大了。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相信了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当大拇指扣在一起的时候，我笑了，我看见他也在笑。是在笑什么呢，笑我么？
　　“能和我说说你以前的经历么？”他突然想了解我的过去。
　　“我的故事很长，你确定要听。”我撇了撇嘴，质疑的问道。
　　“没事，你有故事你有酒，足够了。”他笑嘻嘻的说道。
　　“从以前的开始说吧，我老爸老妈在我7岁的时候去新疆创业，我就和爷爷奶奶一直生活在一起。初中的时候，因为姑姑家离学校比较近，我也就被送到了他们家。而这才是我噩梦的开始。”我拿起了酒杯，轻抿了一口。
　　“姑姑家里，生活环境还是可以的，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也没有那么多的选择。我需要做每一件事都小心翼翼，有时候会因为多上了一次厕所而被骂。姑姑家里没有孩子，对我也可以说的上是尽力了，毕竟还有姑父在。我只记得有一次我在楼下端水，姑父在阁楼上一口痰吐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做不了什么，又没有地方可以去，就算逃走了，也会被送回来。忍耐变成了那个时候我唯一能做到的。”不知不觉又留下了泪水。
　　“你父母知道么？”他心疼的看着我，问道。
　　“知道，不过已经是很久之后了，那又能怎么样，去大闹一场，然后再把我送过去。”越说越激动。
　　“为什么不把你带到新疆呢？”他有些不解。
　　“当时还小，父母刚去新疆闯荡，并不知道会不会在那里定居。而且，开始的两年，赔了不少钱，就更加想让我在黑龙江生活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家里的亲戚有多么势力，父母欠的钱就会反过来让我被亲戚们冷嘲热讽。而我那时所有和父母的联系，都是在他们的视线范围。我做过无数的恶梦，我在梦里恨他们，恨很多人，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么多不公平。然而我能做的是在那个没有力量的时候保护好自己。”酒精让我不自觉的开始难过。
　　“之后呢？”我看见他湿润的眼睛，是在可怜我么。
　　“初中的三年，我没有被打过，但是我每天经历的都是各种人的脸色，由不得我不小心翼翼。初中的我应该是总会被骂哭的吧。后来到了高中，我终于不用再生活在那家人的屋檐下了。我在倪翠的班级，本来我想平平淡淡的生活，倪翠给我的压力太大了。她会故意的冤枉我打牌，会撕烂我的作业，甚至会打我耳光。每一天都会竭尽所能的向我们压榨，意图获取更多的利益。我开始生病，开始请假，开始四处求医。成绩更是一落千丈。我从小学开始就是成绩优秀的啊。”我开始嘶吼，我想吼出这些年的不公平。
　　“在我休学前的一个寒假，我开始补课，父母逼迫我必须考上一本。在大小场合的聚会上，我妈更是会毫不留情的当众贬低我，说我是废铁。更让我绝望的是，我被父母质疑偷走了亲戚家的金钱，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我和我妈大吵了一架，就是在那个亲戚家，我跑回了自己家，当时是冬天，我没有穿外套，没有穿鞋。雪地里的寒冷让我更加绝望，我锁上了房门，割开了手腕，把手放在了冰凉的水里，静静地等着死亡的来临。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那之后再也没有去那个亲戚家，我也好久没有和我妈说过话。”我端起了酒杯，和他轻轻地碰了一下。
　　“之后寒假结束的开学，我厌倦了倪翠，我当天又割开了手腕，我老妈还有半个小时上火车。退掉了车票，说要留下来陪我。我不想再继续上学了，学校真特么让我失望，之后我就到了新疆。再然后就没什么了。”我说完了，缓解了一下情绪：“满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