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蝠』个人短篇集》沃尔夫冈

28、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深邃似水的无尽夜空下，荧荧明星点缀着原本平淡无奇的大地，一些光芒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光团，每一个光芒中都是一个或孤独、或幸福的生命。在这穹顶下有无数的光团，但克拉克钟爱的只有眼前这个散发着温暖黄光的光团——大都会。
　　“我先走了。”露易斯将外套披上，关掉了办公桌上的台灯。
　　“再见，露易斯。”克拉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深邃的双眼中透露出了一丝犹豫。
　　“那个……”
　　露易斯显然没有听到克拉克的低语，径直从克拉克的桌前走过。看着露易斯走进来电梯，克拉克取下了眼镜，随意的用手拨弄了下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
　　“该死，克拉克，你倒是说出来啊！约女孩子出去就这么难吗！”偌大的办公室中，只有他的电脑还亮着，其他人早已经下班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看那些毫无营养的肥皂剧了。
　　电脑屏幕上的文档还是只写着大大的标题，克拉克叹了口气坐直继续注视着窗外的城市。大都会，总是让人沉醉，即使是街边24小时餐车中漂出的油炸味也充满着家的味道。一年前，他离开了小镇，来到了这里，加入了星球日报。这里的一切都带着大城市独有的成熟，还有路易斯，总是在忙碌的露易斯，举手投足间都充满着让人沉醉的性感，但又不失干练，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工作，工作。”克拉克收回目光，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弹动，模糊的残影足以说明此时克拉克的速度。密密麻麻的字母整整齐齐地排在文档里，不一会儿一篇报道就完成了。
　　用超级速度来工作，这不是他的习惯，相较之下，想人类一样工作生活更能带给他满足感。只是今晚不能，因为还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业在等着他。
　　“嗡嗡嗡……”电话的震动将他的思绪从高空中拽了回来，克拉克看也没看便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对面没有任何声音，“喂？”
　　难道是恶作剧？克拉克看了一眼号码，陌生来电。
　　“听得到吗？”无人回答。莫非真是恶作剧？克拉克挂断了电话。
　　也许只是那个人无聊吧，不过这么做的人也真是……克拉克摇了摇头不再去为这个小小的恶作剧而烦恼，今晚很适合飞行，他不应该为此浪费了美好的放松时光。保存文档，上传到邮箱，关闭电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中的肾上腺素在翻腾，天空在召唤他。
　　代表勇敢的红色，充满力量的蓝色，象征艾尔家族的家徽，超人已经蓄势待发了。
　　“嘀。”手机清亮的提示音引起了克拉克的注意，短信？看看也无妨。
　　“这！”短短的几个单词占据了手机屏幕，克拉克僵在原地，攥着手机的手不由得收紧，眼中多了一分迟疑，但更多还是震惊。
　　“你是谁！”克拉克回信到，这时他才留意起号码，“是刚才那个家伙。”
　　号码显示是刚刚那个被当做恶作剧的电话号码，他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个秘密。疑问充斥着克拉克的内心，答案，他渴望答案。应该不该有人会发现的才对，自己明明已经保证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可为何还是……
　　“嘀！”
　　“该死！你到底是谁！”
　　黑暗中，唯一的光芒中照映出的不是答案，对方依旧是那几个简单的单词。
　　“你好……克拉克……如果你更喜欢超人这个称呼。”

　　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杯折射成了七彩的条纹投射在洁白的桌布上，克拉克搅动着自己的饮料却无心享受这短暂的午后时光。对面的露易斯显然没有注意到今天他的消沉和沉默，依旧有说有笑的同吉姆谈论着这座城市的那些趣闻。
　　放在平时，克拉克一定会欣然加入这场讨论，毕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座城市每天的种种。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他迫切的想知道，那个窥探到他秘密的人是谁。
　　克拉克也尝试过回拨，但机械的提示音明确的告诉自己，这个号码是空号。可通话记录和短信说明了一件事，这个号码是真实存在的。自己无法联系上对方，那么现在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既然神秘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他一定不会就此作罢，他一定会再次打过来。
　　克拉克漫无边际的想着，不时发出两声回答来应付露易斯的调笑。
　　“对了，克拉克。”露易斯话题一转，“你来大都会这么久了，还没找到女朋友吧，又不要我介绍几个朋友认识认识啊？”
　　克拉克没有料到话题会突然落到自己身上，楞了一下说道：“不用了，我现在还没有时间谈情说爱，你知道的……”克拉克端起饮料凑到嘴边，小小的饮了一口以掩饰自己走神的尴尬，“我现在工作比较忙。”
　　“噢，哥们，要是我我就不会拒绝。”吉姆搭话道，“露易斯的朋友一定和她一样漂亮。”
　　“你可真会说话。”露易斯笑道。
　　克拉克附和着笑了两声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通常他都会在午餐时间将手机调成静音的，但今天因为那个神秘来电的原因忘记了。
　　“喂，你好，我是克拉克肯特。”克拉克看也没看就接通了电话，随口说道。
　　“为什么不答应呢？这是接近露易斯的好机会。”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还没等露易斯和吉姆反应过来，克拉克便已经冲出了餐厅的大门。
　　“你是谁！你在监视我？”克拉克故作镇定的说道，顺便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是那个人打来的，那个知晓他最深处的秘密的家伙。
　　“放心，我没有恶意，不用这么紧张。”对方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我只是想帮助你，克拉克。”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谢谢你的好意，请你不要打搅我的生活。”周围没有可疑的人，他不在这里。
　　“不，你需要。”对方说道，“不要让露易斯参加明天的聚会，为了她好。”
　　“什么，你……”
　　“嘟嘟嘟……”
　　对方没有给克拉克发问的机会，自顾自地说完后直接了当的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克拉克独自回想着方才两人的对话。他是谁？为什么他知道这么多？关于露易斯的事，他为什么能如此笃定？他又怎么那么肯定明天会发生些什么？
　　事情像一团乱麻，完全没有头绪。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又到了工作时间了，克拉克决定先将问题都抛在脑后不去想，如果对方有意通过这种方法来扰乱自己的生活，那么自己绝不能先乱了阵脚。

　　“克拉克，克拉克……”
　　黑暗中，唯有一块显示屏还亮着，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盯着屏幕。屏幕上飞快闪动的数据早在男人挂断电话的一瞬间归于了平静，只有一串小小的数字依旧疲倦的滚动着。屏幕发出的柔和光芒让身处黑暗中的男人看起来有些模糊，只能看清大致的轮廓和搭载椅子上的披风。男人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电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克拉克，别再重蹈覆辙了。”
　　男人关掉了黑暗中唯一的光芒，让自己被黑暗重重包围，独留下一声叹息在黝黑的洞穴里回荡。

　　“嗨，吉姆，你看到露易斯了吗？”克拉克放下手中厚厚的资料，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没有看到露易斯，就连她的电脑也是关闭着。难道真的像那个人说的，露易斯出事了？
　　不可能，克拉克打消了这个念头。露易斯每天都很忙，或许是主编临时给她安排了外派的工作，怎么可能会像他说的那样呢？
　　“你还不知道啊。”吉姆凑近说道，“露易斯出事了，昨天晚上她和朋友逛街时被失控的轿车撞伤了。”
　　“她要紧吗？”克拉克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事了，打个石膏就能出院了，以露易斯的性格，估计现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吧……”吉姆目光一转，落在了克拉克的身后，“看，她这不是来了吗？”
　　克拉克顺着吉姆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右腿打着石膏的露易斯一瘸一拐的搀着拐杖从拐角处走来。他连忙上前替露易斯提过包，搀着她坐到了她的座位上。
　　“谢谢你了，小镇男孩。”露易丝收起拐杖，打开了自己的电脑。“真倒霉，路上那么多人居然偏偏就撞到了我，我就不该昨晚出去。你知道吗？那个司机还喝了酒，天呐！他居然还敢开到闹市区。”
　　“还好你没事，那你为什么不在家休息两天。”和那个家伙说的一样，露易斯真的出事了。而自己明明知道会发生，但却没有阻止。
　　“好了好了，工作要紧，你也快去吧，要是今天的早报交不了，我们的主编又要发火了。”露易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问了。
　　“唔……好吧，你自己注意休息啊。”克拉克说罢便离开了。
　　克拉克随意地翻看着桌上一叠叠的资料，不时翻翻手机里的讯息。那家伙还是没有发任何消息，也没有带过来过，从前天起他不止一次拨打那个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还是这样，克拉克放下了手机。
　　虽然对方是谁现在还尚不得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很了解自己，而且能预知未来发生的事。那么，有一点是迫切需要弄清的。他，或是她，是谁，打电话来的目的是什么。克拉克不相信会有预言者会无理由的来骚扰自己，他一定是从这里得到些什么。
　　一阵短促的铃声打断了克拉克的思绪，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
　　“是那个人！”克拉克深吸口气，接通了电话。
　　“你好，克拉克，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吧。”熟悉的声音，毫无起伏的语调，冷静的令人害怕。
　　“你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克拉克知道自己的语气中充满的敌意，但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也许星球日报办公室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不是吗？天台怎么样？”对方随意地回答道，仿佛没有感受到克拉克语气中的敌意。
　　克拉克方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因为自己突然提高音量，办公室的同事都情不自禁的看向了自己的位置。虽然不是很情愿接受对方的提议，但遵从他的建议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工作时间的天台上偶尔会有些人忙里偷闲的上来抽根烟，但现在的天台空无一人，如果要选一个地方“分享”秘密，这里在合适不过来。眼底的车水马龙是克拉克最在意的风景，而现在有条狡猾的蛇偷偷入侵了这里，他要把它揪出来。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首先，我没有恶意，我不会对你的生活和城市做什么。”对方顿了顿，说道，“你需要我的帮助，克拉克，所以务必相信我的每一句话。”

　　华灯初上，大都会换上了华丽的晚礼服，加入了世界的狂欢。克拉克浮在空中，徐徐微风吹动着他的披风，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他喜欢在这个角度俯瞰着整个大都会，看着一盏盏灯光亮起，一个个人回归家庭。
　　“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说的，那么，你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克拉克不停的回想着那个家伙的话，他相信世界上总有些人拥有他所没有的神奇能力，也许他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但……
　　警笛声刺破云层在克拉克的耳边激荡，红蓝光的间歇闪烁映入了他的瞳中。克拉克皱了皱眉，现在有地方需要他，而这些和那个家伙做出的“预言”一模一样。
　　火光冲天的大楼滚出了层层黑雾，惊慌失措的居民接二连三的从楼里钻出。火势蔓延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超出了消防员的控制范围。尖叫声和呼救声不绝如缕，但现在消防员只能竭尽全力拦住欲再次闯进火场的人。
　　“救命……”男人呼喊着，双手毫无章法的向阻拦他的消防员挥去，“求你了，救救我的女儿，让我进去！”
　　“冷静点！我们已经派出了搜救人员前往火场了！我们会救出你的女儿的！”
　　话音刚落，爆炸声便裹挟着浓浓的黑烟冲碎了大楼的玻璃。随着玻璃的落地，男人的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灼热的烈焰。他的女儿，刚刚就站在窗口呼救，就在爆炸的那层。
　　“不……”男人蜷缩成一团，颤抖的身体中发出了足以撕裂灵魂的吼叫。
　　“先生，我想这是你的女儿吧。”
　　男人抬头看向声音的本源，红色的披风已经融入了背景的红色火焰中，但胸口大大的“S”依旧清晰。那个健壮的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他以为他将永远失去的天使。
　　“先生，她现在需要医生。”超人将孩子交到男人怀里，留下一句嘱咐后便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一个喜极而泣的父亲和一个幸运的女孩。
　　因为有超人的加入，火势迅速得到了控制，人员伤亡达到了最少。毫无疑问，场外闻讯而来的记者将会把这些变成第二天的头条。
　　“好吧，我接受你的帮助。”克拉克刚脱下超人套装，换上小记者的制服，那个神秘人就打来了。现在，克拉克选择相信他。
　　“你说在未来我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是什么意思？”
　　“有人会死，有人会痛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这些再次发生。”对方的语气出现了些许的起伏，是悲伤，克拉克可以肯定，是因为悲伤。
　　“再次？”
　　“是的，再次。”
　　电话的那头，身处黑暗中的男人将手伸向光屏中那张熟悉的脸，但手指没有做出任何停留，径直的穿过了画面中的黑发。那一刹，男人的眼中闪过了悲伤和后悔，为了他而悲伤，为自己而后悔。
　　“我已经经历过了这种痛，那种心如刀绞的痛，比用地狱烈火灼烧还有无法忍受的痛。所以，听从我的建议，别再重蹈覆辙了。”
　　克拉克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我在你所处的时间里已经死，是吗？”
　　显然对面的男人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迟疑了会儿答道。
　　“是……所以，我要帮你远离死亡。”

　　“你明天的采访不要去，随便找个理由推掉它。”
　　“我发现，你好像实在极力阻止我与哥谭扯上任何关系，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克拉克挥手示意露易斯先走，自己等会儿再离开。
　　“总之，你听我的没错，最好不要和哥谭有任何交集。”对方说道。
　　两人保持通话已经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间，那个神秘的家伙常常打过来，而随着与他的交流次数增加，克拉克发现这个家伙确实是在帮自己。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自己的确是在他的帮助下顺利的完成了和露易斯的第一次约会，因为他，自己和露易斯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
　　“我记得，上次哥谭那个花花公子在莱克斯卢瑟的聚会后接受星球日报采访时，你也是这么说的。”克拉克说道，一想到上次自己狼狈的退场，让任务落到了同行的露易斯身上后她的无奈，就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她。
　　诚然，哥谭从来没有给他留下过什么好印象。明明和大都会相隔不远，可夜空总是阴云密布，怪异的哥特式建筑高高耸立，表面的浮华之下，暗巷里藏污纳垢。这就是哥谭市，美国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之一。更别提，那里还有个蝙蝠侠。
　　“我知道。”对于克拉克的奚落，对方毫不在意。
　　“可你知道了，我还要工作，我不能一直违背老板的意愿。”
　　“超人……真是……”电话里传来了一阵让人不舒服的白噪声，虽然这些噪音对超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克拉克还是下意识的将听筒远离了自己的耳朵。
　　“抱歉，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信号好像有些不好，喂，还在吗？”克拉克将手机从耳畔挪到眼前，对方挂断了电话，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电话另一边，神秘的男人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屏幕上醒目的红色提示语刺痛了他黑暗中的双眼。一行行代码迅速消失在屏幕上，只留下一行短短的字母。他知道这种跨时空的通讯迟早会崩塌，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有些话还没对克拉克说，他必须说。
　　“系统，启动最后的通讯线路。”
　　“正在启动，目前进度为0％。”
　　“希望在那个宇宙，你能够好好的活着，没有与我相遇。”他轻拂着桌上的相片，相片中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望向搂着自己、一脸傻笑的男人。那是两人唯一的合照，也是最后一张，本来他以为以后会有很多机会的，可是……
　　“备用线路已启动。”冰冷的电脑合成音直截了当的打断了男人的回忆，男人没有管眼角渗出的泪水，重新坐到了屏幕前，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喧闹的候机室，克拉克艰难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熟悉的号码后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接通键。
　　‘“喂。”
　　一阵刺耳的白噪音传了出来，克拉克没有像昨天一样避开，而是极力想听清对方的回答。他像神秘人说的那样像主编表达了自己编出的难处，想以此逃避采访，可主编却不买账，拒绝了他。现在，他只好坐在这里等着那个花花公子的私人飞机降落。
　　“克拉克，你……现在在机场？”白噪声忽大忽小，但克拉克还是勉强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没办法，主编强行派我过来了。”克拉克回答道。
　　“听着……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联系了……记住我说的……离哥谭和布鲁斯韦恩远点……”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仿佛是从大海深处传来的声音，让人不能听清楚。
　　“为什么……”还没等克拉克说完，对方便粗暴的打断了他。
　　“如果……你们还会相遇……记住……”一阵短促的白噪声后，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克拉克愣了愣，通话已经中断了，最后对方想说些什么，但自己没有听到，只听到了“再见”。
　　“你就是星球日报派来的记者吧。”
　　优雅的男声有些突兀的出现在了克拉克的身后，克拉克过身。一个衣着讲究的男人取下墨镜，露出了无可挑剔的微笑。
　　“你好，我是布鲁斯韦恩。”
　　“克拉克肯特，欢迎您来到大都会，韦恩先生。”

　　“记住，蝙蝠是会飞走的，从你身边。再见。”
　　随着通讯终断的提示音，克拉克关掉了电脑，起身离开了黑暗的洞穴。一位管家打扮的老者正等在门外，克拉克冲他点了点头，随着他走出了韦恩家豪宅。
　　今天，自己还没有来看望过布鲁斯。
　　“布鲁斯，我来看你了。”克拉克将头抵在冰凉的石碑上，口中呢喃到，“我已经做了我所能做的所有，希望在那个宇宙，克拉克和布鲁斯不会再分开。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和布鲁斯相遇，超人也不会遇到蝙蝠侠，哥谭的守护者不会与大都会的守护者相识。如果没有相识，也就不会相知，蝙蝠侠会继续留在哥谭，不去管外界发生的事。那样，布鲁斯韦恩就不会加入正义联盟，也不会与超人并肩站上战场，也不会为超人挡下氪石子弹，也不会躺在六英尺之下的湿冷泥土中……
　　“现在，蝙蝠已经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