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春》伊川烟草

7、伤春——莲子的秘密

　　莲子闲下来的时候，恰巧英子又忙活起来了。阿伞的故事像是一场落幕的歌剧，余音袅袅，却没有了开场的华丽。英子，莲子，阿伞，三个人，三条不同的生活轨迹，在英子和莲子的租的小屋交汇在一起。
　　这天霪雨霏霏，莲子，英子，阿伞三个人坐在了一起。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台戏却唱的有些烦闷。阿伞捧着杯子，沉默着细细品位着茶，莲子端着红色瓷杯，脸色沉郁，却有浓郁的咖啡香味飘出。英子选了一杯白开水，用透明的玻璃杯装着，小嘴细细吹散袅袅升起的白烟。
　　滴答滴答，屋檐上的水轻轻拍打地面，想要给这个烦闷的下午增添一点热闹的情绪。
　　“两位大小姐，我们要说点什么吗？沉思的时间已经完成。我们聊一会。”英子率先打破沉寂。
　　莲子眼眉挑了一挑，却微笑。
　　阿伞的思绪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不巧，莲子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白日梦的钢琴曲。清清淡淡，有哀思飘荡。莲子看见手机来电，笑得花枝乱颤。用手对英子比了比，示意安静。
　　“喂！你好！”声音低了几个调，显得温柔有礼。
　　英子却止不住想要笑，天知道这个莲子平时是一个小喇叭。吃饭的时候，不会去敲英子的门，只会对着关着的门大喊：“懒猪，吃饭啦！”对英子说话也是威胁居多。说莲子是淑女，英子第一个反对，还是双手加双脚的反对。
　　好不容易接受完莲子的温柔攻势，只听见啪嗒的关盖声。英子忍不住敲了莲子的头，“死丫头，什么时候变这么温柔了！从实招来，是不是遇到什么良人了。”莲子吐了吐舌头，“本来我还想保密呢。被你知道了，我日子肯定不好过了。呵呵，我还是本着争取宽大处理的原则对你坦白了。唉～～～～～”
　　那厢阿伞已经回魂了，听见莲子的话，耳朵也忍不住竖了起来。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我们的部门经理是个极品啊。羡慕我吧，和一个极品男人是同事，每天上班那可是很有艳福的哦。部门经理，谢然，年龄27，哥伦比亚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人很绅士，温文有礼，对下属很随和。而且，他及其关心员工……”莲子手舞足蹈，恨不得把那个什么谢然的拖过来给我们众姐妹游览一番。
　　“谢然？”英子的脑海浮现了那天的春日的灿烂阳光，清亮的眸子穿透英子的心扉。
　　“你认识？”莲子一脸的疑惑。
　　英子羞涩的笑笑，“只见过两面，可能是我还认得他。他不一定认得我了。人家有女朋友了。那天我和阿伞在潇湘行馆喝茶的时候看到了。”
　　莲子脸色变了变，想要说什么，却没说什么。
　　“她的女朋友漂亮高贵，两人一看就是金童玉女的样子。看来你们的芳心要化作细雨随风飘摇而去喽！”英子说着。
　　莲子哗地推开凳子，黑着脸走进房间。好久也不见出来。
　　英子吓着了，平时莲子再生气只是吼几句，哪有今天这架式，要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英子的心咕咚沉了下去。却和阿伞面面相觑，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个世界带面具生活的人太多。”阿伞恢复了脸色，吹开漂浮的绿茶，优雅地啜饮了一口。
　　英子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谢然的阳光不止照进了英子一个女子的心底，还有莲子，还有那个美丽高贵的女子，还有路人甲，路人乙……这个世界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的。看莲子的脸色就知道他们也许有什么故事。莲子不能说是把爱情看成一切的人，当初大学毕业，和那个小男生分手也是莲子提出的。也许大学里的爱情都是轻浮不可靠的，但是现在呢，莲子和那个谢然是什么样的感情。莲子说他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就是一汪清亮的春水，柔情的可以融化一座冰山。虽然莲子诉说的时候把自己当成和办公室那些爱慕他的普通女子一般，可是而后的表现却那么不正常。“莲子一定隐瞒了什么？”英子揣测着。
　　后来的好几天，莲子都是沉默地。英子也会不小心听见莲子的房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还有低低的和别人争吵的声音。
　　梦原来就比现实美好。英子的心也沉了，偶尔抬头看天，会觉得生活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莲子和谢然之间的故事到底是什么呢？
　　当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英子迷迷糊糊梦见了谢然。他站在绿草从中，对着英子微笑，还挥着手对英子打招呼。英子微笑，正准备跑过去，草丛中窜出莲子，推开英子抛向他，就要拥抱谢然的时候，谢然却推开了莲子，伸手拉着那个高贵的女子。拉着女子，却对着英子微笑。还说着：“我在这里呢！”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却忽然变成一只大怪鸟，朝英子飞了过来。露出雪白的牙齿，“你不听我的话，那就乖乖被我吃吧！”
　　“不要！”英子惊醒。一摸额头，竟是一额头的冷汗。
　　深深吐了口气，放轻松，再次入睡的时候，却听见房子的大厅有哭泣的的声音。
　　“你这个大骗子！你还要骗我！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给我解释清楚。那个女的是谁？我的朋友都看见了。……枉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喜欢我，我还拼命为你工作。你说不公开我们的关系，是为了我们好，原来你是脚踏两条船。我还天真地蒙在鼓里……呜呜！姓谢的，我要跟你一刀两断。”莲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在这个安静的夜晚肆意飘荡。英子关了门。这一夜却再也没有睡着。
　　“爱情，是毒药。上瘾了，想要戒掉却这么难。”——英子日记摘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