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王》深渊奈落

16、CHAPTER 15

　　“想不到居然会藏身于这种地方，不过，还是太迟了么？”在漆黑的楼道中，发出了少年懒洋洋的声音。
　　“把整个楼层的人类全部吃掉了，做了这种夸张事情居然还没有引起外界注意，真是奇怪呢。”跟在少年身后，全身隐藏在长袍里的女子略带惊讶的说道。而在她边上的高挑身影却只是跟随着在前面仿佛随意散步般的少年，无言地保持着警惕状态。
　　“恩，真的呢，”少年把手中盛放着章鱼丸子的小吃盒，用竹签挑了一个放在嘴里，然后却答非所问的说道，“决定了，看到那家伙便立刻消灭掉然后回去吧，比起电视游戏来，这种家伙完全引不起我的兴趣呢。”
　　“呵呵呵呵……”响起银铃般的笑声，是隐身于衣装下的女子。然后，少年一行人经过一层又一层的楼道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但迎接他们的，却不是意料之中的对象。
　　看着来到最高层，本该是情报中的独自一人的对方所在之地，如今却是一群群仍残留着人形的物体摆出了盛大的迎接仗势，少年纸盒中的最后一个章鱼丸子挑进嘴里，然后，手中的竹签与纸盒瞬间被黑色的火焰所包围，连灰烬都没有残留，就这样瞬间消失。比起渐渐逼近的人形们，这反而更加引起停下脚步，站立在少年两侧的两位女性的注意。
　　是某种魔术么？这是身形高挑，被眼罩蒙住双眼的少女的想法。
　　果然不是魔术呢，刚才也没有魔力波动。少年的真正身份究竟是怎样，对女子来说，现在只剩下纯粹的好奇而已，即使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毕竟现在的少年是如此真实地存在在女子身边，即使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来历，这也不防碍女子如今对少年的感情。女子没有察觉自己脸上忽然浮起的温柔笑容，只是主动地靠近少年，伸手递上一块手绢。
　　少年微抬起头，带着笑意地接过，然后仔细地擦了擦嘴，再把手绢叠好交还给女子，如此接近的距离当然能看清那副藏在斗篷下的精致面容。少年忽然笑了，并不是平时的那种浅笑，而是似乎很舒畅地突然地大笑，在这样空旷的漆黑楼道里显得如此响亮，许久才停。
　　女子当然不知道少年为何莫明地发笑，是自己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么，不自觉的摸起脸来。这样子的女子让少年觉得很愉快，一直显得很成熟稳重的女子居然有这种奇怪的举止，一点都不像平时冷静思考周虑的她。如此的举止让少年觉得可爱，暂时撇开了见不到心中所挂念的那人的烦恼。转过头，少年看着逐渐走近的人形们，嘴角咧开了优雅的弧度，那是任何人都会一眼了解到的嘲笑，少年什么动作都没作，只是转身，然后往通往天台的门口走去。
　　女子和少女还没从少年突然转身离开的行为中缓过神来。毕竟敌人就在眼前，虽只是喽喽，但也不能轻易地把后背暴露给对方。但随即出现的景象，让她们都深深地为之吃惊。在漆黑的楼道中，只有着人形的物体被从各自的影子中突然冒出的无数细长的黑色小手所抓住，手脚，身体，脖子，关节，仿佛只要是可以抓住的地方便有这样的黑色小手存在，原本缓缓前行的食尸鬼们都被缠绕在身体上的黑色小手给限制的不能动弹。然后，仿佛有着某种默契。被黑色小手缠绕的食尸鬼们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撕成了碎片，留在地上的只有支离破碎的尸体残骸，零零碎碎的残肢，布满了走道，而那些造成这样后果的黑色小手们，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
　　“Caster,Rider，走了哟，对方在天台等我们哪，早点解决掉早点回去吧。”少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略带轻佻地语气如此地呼唤着随行的两位女性。这才回过神来的两人赶忙跟上在楼梯门口等待自己的少年，然后一同前往天台。在3人都离开了之后，一道黑色的火焰席卷了楼道，带走了残留满地的尸体，让走廊恢复成空无一物的模样。若是没有人能仔细注意到在如此漆黑环境下看不清的墙壁面上的些些痕迹，也许谁都不会察觉在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件吧。
　　天台，空旷得过分的场地，这栋大厦的最高处，如今一名身形瘦长的男子在此处等着前来拜访的客人。感觉到自己做出来的玩具在一瞬间失去了联系，男子表情抽搐了一下，然而这是外人所无法发觉的。毕竟一个看起来犹如僵尸与骷髅合体的人形的表情，一般人是很难从那僵硬的脸上察觉出对方表情的变换的。然而男子仿佛很高兴一般，把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珠盯向了这天台的唯一上来之路，看着少年3人缓缓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然后发出了狂笑。
　　“切……”少年无视对方狂笑自顾自地抱怨般说道，“果然很没意思，就拿这样的东西来测试我么，真被人小看了啊。”然后仿佛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前一步，歪着头看着仍狂笑不止的男子，语气冷漠地说道，
　　“虽然被称为死徒，但还是会死的吧，所以呢，浪费了我宝贵时间的家伙就请你去死吧。”少年说着没有逻辑的话语，这样宣告着对方的命运。
　　“什…………”听到眼前的小个子男孩突然发出的狂妄话语让男人停止了笑声，刚想反驳，却发现对方一抬手轰击过来一团黑色的火焰，连想开口的话都被硬生生打断。男子一个后跳便轻松地避开了少年的攻击，刚想开口却感觉到右手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抬起右手一看，至肘部以下的部分完全消失了，伤口处有着焦黑的痕迹，如高温般被熔化掉的右手。就这样失去了右手，男子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自以为躲开的火焰仍旧击中了自己，而且那惊人的温度居然是自己所不能抵挡的，虽然该庆幸自己没有大意而硬接对方的招数，但刚交手就被对方打成这种落魄的悲惨的样子，这让过去一向狂妄的男子火冒三丈。
　　“啊嗷…………”仿佛野兽般的吼叫声，男子抓住自己剩余的右臂，然后猛力一拉，便把剩下的半截右手也扯了下来。
　　“什么……”惊呼出的是被称为Caster的女子，她不敢相信，对方就这样无谓地伤害着自己的身体，莫非是某种秘术的需要么？身为Caster这一阶位的女子，对于没有见过的魔术魔法，仍有着属于学者的兴趣。而对于是否要担心对方的秘术是否会伤害到少年，则是完全没有想过的问题。
　　“！——”无声惊讶着的却是另一位手握两柄连着锁链短剑的少女，莫非是与自己一样的某种结界的发动么。紧握住手中的短剑，少女依旧遵守着少年给予的不出手的命令。但若是对方的结界可能对少年造成伤害的话，到那个时候即使要违背命令也必须出手。与完全相信少年能力的Caster不同，这是担心少年的少女所作出的判断。
　　“啊嗷…………”男子突然扭曲着身体，仿佛体内有某种生物在窜动着，伴随着男子的吼叫声，那光秃秃的右臂位置突然又再生出一只右手，却带着与之前那瘦弱干枯般的肢体不一样的强健肌肉，如此怪异的画面让本想下一击彻底消灭对方的少年停下了出手的念头，只是看者眼前的男子身体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如蠕虫般蠕动着，不明的物体在男子身体内这样窜动着，伴随着男子的如猛兽般的吼叫声。然后，突然停止的蠕动与吼叫，这一瞬间的安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般，在这之后便是更为惊人的景象。男子那瘦长的身躯仿佛被充起的气球般涨大起来，原本1米83左右高挑的男人如今变得更为巨大。是的，是巨大，那是比起少年所知的这次战争中的英灵Berserker那魁梧身躯还要强壮的巨人。接近5米的身高，如钢铁般鼓起的肌肉，少年在与男子之间相隔30米但仍需仰视才能看见对方的面容。那如今完全变成如骷髅一般的头颅，原本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珠如今却泛着诡异的红光，两排如尖锐巨大的獠牙相互交错，使得巨人连嘴都无法闭上。带着惊人的气势，以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
　　“狂妄的小子，成为我的粮食吧。”巨人稍微扭了扭脑袋，带起骨头摩擦的声音。
　　“真是难看的东西呢，你以为你这副暴力的样子就吓到我了么。”少年还是淡淡的口气，“真是没有美感哪，空有暴力却无美感的家伙，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艺术品然后带着悔恨死去吧，那可是我颇为满意的即兴之作哟。”话音刚落，从少年的影子中伸起无数的黑色小手，然后如藤条般扭曲地相互纠结在一起，逐渐形成黑色的球体。随着黑色小手的数量增多，球体也越变越大，直到在半空中形成一个黑色的巨蛋。
　　这副奇异的景象不仅吸引住了变为巨人的男子，也吸引了名为Caster的女子和称为Rider的少女的注意。少年平时从未展现过自己的能力，犹如一般的普通人类，只是眼前这奇妙的情形当然不可能是普通人类所能办到的。少年面带满意的微笑，轻轻打了个响指，然后黑色的巨蛋破裂了……
　　如鸡蛋打碎后会流出蛋清和蛋黄一般，黑色巨蛋流出的则是黑色的不明液体。然后如制作模型样的浇注着黑色的液体，逐渐形成了黑色的人形。随着连蛋壳都化为液体溶入到人形中，代替而出现的则是全身被黑色铠甲包围着的战士。全身黑色的有着层层叠加纹理的铠甲，头部位置则是狭长的如昆虫般没有眼睛的头盔遮住了脑袋。双手则是有着尖锐利刃的铁爪覆盖在手背上，摇动着如蝎子般那样节节连接带有锥状尾部的尾巴，如异形般的黑色战士就这样站立在少年面前，直直地面对着在远处的巨人。
　　仿佛都为黑色战士那异样的身姿所震惊，周围的环境一片寂静，然后响起的却是少年的声音。
　　“上吧，我的可爱玩具，这是你第2次出战，不要让我失望哟。”接到命令的黑色异形如回应少年的话语一般，发出了“嘶嘶”的叫声。然后向前高高跳起，直接一下子就向远在30米之外的巨人扑了过去。
　　“可笑……”骷髅面容的巨人发出了这样的评价，对着冲自己扑来的黑色怪兽抬手就是一记直拳。破空而出的拳劲带有响亮的声音，这并不是击中对方而造成的打击声，而是由于拳速过快而产生的音爆。这让在一旁观战的Caster与Rider都深深为之震惊，那是怎样的怪力才能达到的效果，若是附加上魔术效果，以英灵之身承受这样的一击，想必死亡是绝对的结局吧。然而少年并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无所谓的看着自己召唤出的黑色异形就这样被一拳“轰——”的一下击回了远处，然后深深地砸进了天台以下的楼层。装模作样地走到地上的大坑边，双手抱肩仿佛很惊讶的语气说道，
　　“哎呀呀，不会掉到1楼去了吧，真是好大的力气呢。”开玩笑的语气，却没让对方察觉到少年仍然波澜不惊的心情。
　　“哇哈哈哈哈，这种玩具真是脆弱啊。还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吧。我要好好地让你感到绝望，一点一点撕碎你的身体，让你尝尝我刚才失去右手的痛苦。”巨人沙哑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狂笑，却让少年突然皱起眉头。
　　“真吵呢，愚蠢的东西，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完了吧。”少年冷冷地说着。仿佛要响应着少年的说话，从巨大的坑中突然跳出一具黑色的身影，然后落在少年身边。
　　“什么————”巨人不敢相信，硬生生挨了自己全力的一击的黑色异形居然若无其事的又再次出现在眼前，这种情形是巨人从来没有遇见过的。身为死徒27祖第11位的捕食公爵——斯坦罗伯·考因，别名“街食者”的男子，以其能凭借所食人类的血肉而获得对方生前力量的特殊能力。吸食百人便拥有百人之力，吸食千人便拥有千人之力，这便是拥有“暴徒之力”的巨人引以为傲的能力。为了抑制追求力量而大量捕食人类的死徒男子，教会发动了庞大的阵容才得以消灭对方，但在付出惨痛代价的同时，仍不存在能承受当时已经具有万人之力的的捕食公爵全力一击而毫发无伤的生物存在。即使是如今复生归来，目前才集结了百人之力的男子的怪力仍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更何况在出拳之时，男子用特殊的血纹布满手臂。那是男子少有的几种附加魔力的招数，是专门为了对付物理攻击无效的家伙而准备的，此外还能使自己的力量在一定时间内翻上数倍，所以才能打出产生音爆的一拳，而代价则是在此之后需要补充大量的新鲜血液。即使是英灵，也不可能承受得住夹杂魔力与怪力的这样凶猛的一击。于是，巨人移动了，带着不符合庞大身型的敏捷，如战车般迅速地向黑色的异形突进。
　　而黑色的异形则以更为敏捷的身手迎了上去，面对着巨人猛烈的攻击，黑色异形只是努力的闪躲着，在对方有力的拳雨中躲闪着。终于把握到机会，趁着对方因为连续出拳而产生的空隙，伸出了带有黑色钢爪的双手，然后猛烈迅速地朝对方的胸口就这样直直地插了上去。
　　“当——”，仿佛金属的碰撞，黑色异形的攻击就这样被对方如钢铁般的身躯所弹开，仿佛露出轻笑的对方又如重锤般轰出一拳，黑色异形堪堪避过后一个后跃，与巨人拉开了距离。
　　“哦，真坚硬啊，居然连我玩具那可以切割钻石的爪子都伤害不了，就一般程度而言，算是很不错了。”少年仿佛很赞叹的咂了咂嘴，这么念叨着。不知道何时，少年一行人站到了天台靠近边缘的铁网边，与巨人拉远了距离。
　　“不过呢，”少年仿佛很无趣的说道，“若是我心情好的话还会再陪你多玩一会儿，但我已经觉得比起电视游戏来那更为有趣呢，所以呢……”少年仿佛故意般拉长了语气，然后，以让在身边的女子们都觉得冷酷和恐惧的声音淡淡地下了命令，
　　“消灭它吧，狂徒。”
　　随着少年叫出了黑色异形的名字，黑色的异形突然间被黑色的火焰所包围，那是曾带走巨人右手的同样火焰，连惊讶与叫喊的机会都没有，黑色的身影发出鸟鸣般的嘶叫，如闪电般穿过了巨人，如此简单地在对方身体上留下了一个大洞。巨人那引以为傲的钢铁身躯完全没有起到任何阻挡作用，只是慢慢地转过脖子，用骷髅般的面孔对着那黑色的背影，口中沙哑的声音传出对方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巨人在说完离开这个世界前的最后一句话后便被忽然扬起包围住自己全身的黑色火焰所燃烧，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巨人的存在便完全消失，没留下一点痕迹。
　　少年仿佛非常满意般地拍了拍手，黑色的异形则是如融化的雪人一般化为黑色的液体然后逐渐变淡然后消失。整个天台如今只剩下少年与身边的女子们。除了见证这场战斗散落周围的碎石和大坑能证明巨人和黑色异形曾经出现过，其他周围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恩恩，把垃圾清除掉心情果然舒畅。”少年这么点着头自顾自地说着，突然拉起还在为刚才那景象震惊着的女子们的手，转过头带着对方熟悉的一如既往的微笑，“那么，Caster,Rider，我们回去吧。”
　　“厄……啊……”女子们这么慌乱地回答着，心中仍在意着刚才少年表现出的那从未见过的冷酷的一面，但又随即被少年那熟悉的微笑所吸引。啊啊，自己在想些什么哪，少年还是原来的样子，根本不需要去考虑对方隐藏了些什么，因为自己也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的过去，自己的罪孽，难道是因为想进一步了解对方么。被少年拉动着移动的女子们停止了思考，只是略带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带着轻松笑脸牵着自己移动的少年。真是任性的人哪，自己还没答应便硬拉着自己离开，真是的……忽然感觉手心传来的温度，女子脸上都浮起了淡淡的微笑，不过呢，这样也不错。真希望，能就这样一直拉着手，一直走下去，这是少年所没察觉到的，此刻身边的两位女子心中的希望，只是仿佛特意地在离开时向隔壁大楼的天台黑暗处看了一眼，然后便与身边的女性们踏上了返程之路……
　　“真是惊人。”在隔壁大楼原本空无一人的天台上，突然响起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然后从黑暗阴影处走出来的，是一位神父打扮的男子。
　　“哼……”穿着奢华轻佻的休闲装，有着深红眼的金发男子跟在神父背后一同出现，只是不屑地回应着对方的赞叹。
　　“那便是Caster的Master么，Rider也在，真是不得了的组合。那种强得过分的能力，真是的，看来这次战争不会如我所期待的那般有趣了。”口中虽然是说着遗憾的话语，但语气却是仿佛无所谓般的冷静。
　　“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人？”金发的红眼男子这么疑问着神父，带着不屑的语气。
　　“那少年么？我并不清楚，因为他并没有前来登记，外来者么？总之是很不得了的人物呢，毕竟，对方可是把我们的目标——捕食公爵如此轻易解决的人士呢。”带着赞叹的语气，男子仿佛非常喜悦一般。
　　“是那杂碎太过弱小了。”金发男子如此断言着。
　　“不是哟，Archer。虽然本该消亡的家伙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让我很惊讶。但那种战斗的样子，还有那外貌，的确是如教会所记载的拥有‘暴徒之力’的斯坦罗伯·考因，又被称作‘街食者’的排名第11位的死徒27祖成员哦。”伪神父作出一副确定的表情这样说着。
　　“切——这么容易就被干掉的家伙，看来也不过如此么。”
　　“不是哟，那是对方太强的缘故。或许，也有本身还不完全的原因吧。”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暴徒之力’是凭借所食人类的血肉而获得对方生前力量的特殊能力，是在27祖之中只有他才具有的能力。而凭借着捕食越多人类便会越强的这种能力，斯坦罗伯·考因才拥有接近前10最强的第11位排名。据说当时消灭他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了近万人的力量，教会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把他那再生能力极强的钢铁身躯消灭掉。但刚才的他估计只有百人的程度，所以才这么容易便被消灭了。”
　　“杂碎终究是杂碎。”金发红眼男子仍旧不可置否地说着，看来是对自己的猎物被人抢走很是不满。
　　“那么，Archer,若是对上那少年的话，你有胜算么？”中年男子带着敬意的语气，如此的询问着。
　　“在本王面前没有我的至宝所斩不开的事物，你是在小看我么，绮礼。”红色双眼透露着冰凉的寒意。
　　“不敢，只是让因为突然的意外而动摇的我更加确信了我的合作者是最强的这一点，我很满意呐。”微曲身体，伪神父向金发男子行了一礼。
　　“哼……”带着略些满意的表情，名为Archer的金发男子率先离开了天台。只留下神父一人独自处理着那些不该让普通人知道的异常所留下的痕迹。不过想起少年在离开时投射过来的一眼，神父装束的男子若有所思地考虑着，
　　“该不会被对方发现了么？…………”带着没有解答的疑惑，男子专注地从事着以前熟悉的毁灭遗迹的勾当。在楼层中徘徊着消除尸体与血迹，每当看到那些带有痛苦恐惧表情的残碎脸庞，在黑暗中的男子便会露出谁也看不到的笑脸。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带着喜悦的邪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