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石记》天上有棵树

6、陌路

　　辰玉不知何时换了一副面貌，他鄙夷地看着他，语气肯定地说：“当然！你这恶心的禽兽。”
　　崇贞突然看不见辰玉了，也看不见那个女的了，他的四周一片黑暗。突然一到银光闪过，照亮了崇贞死寂的眼神。
　　“你没事吧？”
　　关键时候崇贞的本命宝剑泽灵自动护主，崇贞立刻反应过来，斩杀了幻魔。但是辰玉却似乎没有走出幻境，眼影前盘踞着一道阴影。
　　辰玉一反常态地规矩，简洁的答到：“没事，多谢师尊关心。”
　　辰玉状态明显不对，但此时不宜深究，他们需要立刻回天复命。
　　重回清涟苑后，崇贞才有时间关心辰玉的情况。“玉儿，不管你在梦境看见了什么，那都是幻象，并非真实，不要沉溺。”
　　辰玉：“我看见师尊见了那个女人的幻象眼神就变了，这也是幻象吗？”
　　崇贞：“……”
　　辰玉：“师尊，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对你好，都不及那个女人的一面。是不是我怎么努力，师尊的心里也不会有我。既然”
　　崇贞：“辰玉，慎言！”
　　辰玉：“师尊，你是不是觉得我恶心，你都不叫我玉儿了。呵。师尊，我想离开清涟苑，恕弟子不能侍奉左右了。”
　　崇贞：“你若敢走，就不再是我的弟子。”
　　辰玉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跪拜在地，对着崇贞连拜了三拜，“辰玉多谢崇贞星君多年的教导。”说完便转身出了清涟苑。
　　清涟苑又恢复了往日幽静，冷清，可住在里面的人却没了往日的沉稳。崇贞以前喜欢下棋，看书，游园，但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什么都没兴趣了。他想辰玉，想去找他，却怎么也出不了清涟苑。他知道辰玉在凡间很好，降妖除魔，救死扶伤，还因此得了美名玉灵公子。崇贞不明白那人的心怎会如此之狠，呆了千年的地方说走就走，毫不留恋，明明说喜欢他却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他，也是，凡间多精彩，有美景，美人，也不用再伺候别人，何况以他现在的名声只怕有无数的仙子想与他双修吧，哪里还会记得他这个不通人情的师尊，又何必留恋这冷清的清涟苑。
　　天庭战将分两种：在天庭待命的天将，和自愿下凡除妖的凡将。辰玉离开了清涟苑后就请命做了凡将。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在凡间游历，遇到妖魔就除，碰到伤患就救，他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但他的名声还是给他带来了不便，找他的人越来越多，有求助的，有结交的，有想与他双修的。他刚开始还会认真答复，求救的他若力所能及不会推辞，结交的他懒得去分辨这些人有几分真心，便一律拒绝了，双修的也全都婉拒了。但这些人却不死心，找各种理由缠着他，最后他不胜其烦，全都避之不见，游历也专去偏僻的地方。
　　百年时间悠悠而过，天上的崇贞星君，地上的玉灵公子，除了曾经的师徒关系，似乎再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