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伪装者

7、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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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了一个星期，他给她打电话，电话说不在服务区。他去住处找她，门铃都要按爆了，也没有人来开门。他问星星老师去了哪里，星星说老师请了病假。
　　“爸爸，你是不是惹老师生气了？”一天放学后，星星回家问他。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孩子。
　　“爸爸，我喜欢老师！”星星坚定地说。
　　“然后——？”他发现星星的眼中有笑意。
　　“我很希望有一个妈妈！”星星贴在他耳边说到。
　　不知道为什么，星星的话给了他鼓励，使得他心中原本要燃尽的火苗“呼”的一下又烧着了。
　　“星星，帮爸爸一个忙，好不好？”他的眼眸闪亮。

　　她回来上课了，这是他买通了星星的同桌小刚才知道的，代价是一辆最新出来的电玩汽车。
　　下了课，她问其他学生星星怎么没来上学，星星的同桌小刚对她说，星星病了，请了三天假。
　　最近天气不好，时冷时热，男人不论怎样细心，终究是不会照顾孩子的。想起他，唉，叹了口气，其实那天看到他着急的模样，她心中已经明了了几分，可是心中总不是滋味，回妈妈那里住了几天，心情好一些，才回来的。
　　这一路上，她都犹豫着要不要去看星星。等她抬起头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他的家门口了，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
　　门铃声刚响了一下，问就开了。映入眼中的是一双发亮的眸子。
　　她刻意不去看那双盛满太多感情的眼睛，说：“听说星星病了，我来看看孩子。”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她向星星的房间走去的时候，大声地说：“星星，老师来看你了！”
　　她回过头看了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大声，只见他一脸无辜的表情。
　　进了房间，星星正躺在床上，头发有些凌乱，苍白的小脸没有了往日的红润。
　　“老师？”星星的声音很微弱。
　　“星星——”才只说了两个字，她的眼圈就红了，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照孩子的？才几天没见，星星就瘦了一大圈。握住从被子里伸出来的的小手，她低着头，眼泪扑扑地掉了下来。
　　她没有看到星星正朝着门外的他做出一个鬼脸，也没有看到他点点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模样。
　　“老师，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我很想你！”星星拉着她的手。
　　“老师心情不好，所以向学校请了假，老师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她擦擦眼泪说。
　　“可是老师不在的那几天，爸爸的心情也很不好，他都不管星星了，只有云阿姨照顾我，可是云阿姨的肚子里有小宝宝了，自己都不方便。爸爸总是很晚才回家，只有星星一个人在家，好可怜！”
　　云阿姨？听着星星的话，她想起了那天在医院门口的情景。
　　“星星乖，告诉老师那个云阿姨是爸爸的什么人？”
　　“那个云阿姨是翔叔叔的妻子啊！我和爸爸在美国的时候，云阿姨就很喜欢我哦！”
　　“阿翔是我在美国的好朋友，云是她的妻子，因为阿翔有工作没能及时赶回来，所以就拜托我陪云去检查身体。”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来到星星的床前。
　　“老师，不要生爸爸的气了好不好？爸爸一生气就不理星星，害星星得了病，星星真的好可怜！”一个是玩弄着她床上的流苏不说话的老师，一个是涨红了脸要解释清楚的爸爸，星星“适当”地加入一些“微词”。
　　看见爸爸鼓励性的点点头，星星更加卖力了，“爸爸说，老师生气是因为老师喜欢爸爸，可是为什么喜欢还要生气呢？”
　　天，到底他和孩子都说了什么？
　　看着星星纯真的眼神，她脸上的红晕一直延伸到耳际。
　　“星星，你好好休息，落下的课我会帮你补上，老师要回去了。”她帮星星掖掖被子，准备离去。
　　看见她要走，他连忙拦住她，还一边向星星使眼色。
　　“妈——妈！？”一个很小的声音让他和她同时停止动作。
　　他和她同时转过身，看见发出声音的地方正是他的女儿，她的学生！
　　“你说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老师，你当我的妈妈好不好？”
　　原本只是想要她先消了气，然后由自己说出他对她的感情，可是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帮他达到目的了。
　　“爸爸告诉过我，妈妈应该是很温柔，很和善，很可亲的女子，我虽然没有见过我的妈妈，可是我好希望老师能当我的妈妈！”
　　“星星，我和你爸爸之间——之间——”她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星星，不可以这样哦，这样老师会害羞的！”虽然语气中带着呵斥，可是还是有一丝笑意从嘴角溜了出来。
　　“星星，听爸爸的话，让老师先回去，好不好？”他一边说，一边暗地里对女儿竖起了大拇指。
　　走出星星的房间，她舒了一口气。
　　“不生我的气了？”他紧张地问。
　　她摇摇头，“其实是自己小心眼罢了，我应该听你的解释，而不是冲动的跑开，也让你的朋友见笑了。我离开后，你的朋友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他连忙摆摆手，“她还问我在哪里找到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呢？”
　　她又羞红了脸。这次她看着他的眼睛说：“还记得我在医院时你说过的话吗？”
　　他当然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难道——难道——
　　“在医院的那段期间，也许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了，所以心才能真正的静下来，我想起以往的很多事。我想到在学生时代的生活，想到了已经离开的子樵，想到星星，想到你。年少的时候，我给自己留下过一个遗憾，也曾经以为这个遗憾会跟随我一辈子，也许是上天怜我，让我在经过这些事后有机会可以弥补这个遗憾。”
　　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现在我想说的是，星星说她需要一个妈妈，那么你——想要一个妻子吗？”
　　时间似乎在此刻停住。
　　在异国寂静的夜晚里，他会一个人仰望璀璨的星空，幻想着如果当初他不离开她，他们也许会象大多数男女一般，恋爱，结婚，有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他们一起迎朝阳，观落日。可是当星星的光芒隐去时，他的梦就会醒。丽珍离开他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回来。在外漂泊多年的游子，终是要回到故土，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他希望能再看到她。可是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星星带着她来到了他的面前。那一刻，他感觉到心中的那的梦又复活了，他要实现那个梦。
　　他没有说话，对正在等待的她张开手臂。
　　他用实际行动代替回答。
　　她紧紧地抱住他，这一次，是自己亲手把握住幸福的，是不是？
　　在他们的身后，在悄悄打开的门缝里，露出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装病装了好几天，竟有些想念学校里的同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