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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随后几日,我被排满的课程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会变空闲的生活竟还满满当当。
梦楠交给我的东西着实让我花了些时间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不管如何逃避,已然存在的过去是无法抹除的。
打开信封是在与梦楠重逢的三日后,当我小心翼翼地拆掉厚实的牛皮纸外壳后,里面竟还包着一个信封,然后见上面写着:“放心,里面的东西我一直都有好好保管,从未拆开看过!”大概是梦楠的字迹,拆开后,里面是更小一号的信封,上面写着:写给江流。字体又瘦又长,惊讶之余我明白:这是穆勉还健在时写给我的信,是在那个时候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尽管我有备而来,但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我仍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放声痛哭。
记忆这东西有时未免过于堂皇,尽管只是不太遥远过去,我却因过于沉重而尘封,再打开时竟觉得有几世纪之隔。
我想起过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却的许多东西——死去或离去的人们,无可追回的懊悔与内疚。
小学时,我与穆勉因为喜欢武侠小说的缘故,几乎每天都出入同一个书屋借阅,一来二去,两人自然成了朋友,此后初中、高中竟奇迹般一直在同一所学校就读,不得不说是一段孽缘,而我们的关系也因此更上一层楼。
但坦率来说,很多时候,作为他唯一的好友,我竟也完全搞不懂他小小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又在想些什么。当高二分班结束后,他突然告诉我今天自己的女友也来我们班,然而说这话时,他既未表示高兴也未做出任何与平日不同的特别表情,以至我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由于事后梦楠没有否认,我才算是相信他的确真话无疑。因为这层关系的缘故,同在隔壁班上的梦楠表弟——步明木,也很快和我们打得火热。
本来,如果一切就这样不温不火地延续下去,恐怕我现在的生活只会是截然不同的景色,然而事情已经过去,再怎么假设也于事无补。
“我想戒烟,你帮我保管吧!”当穆勉很郑重地将那个被他当作宝贝的打火机交给我时,如是对我说,而我只当他是玩笑,傻傻地回了一句,
“要是你还想用的话,求我我也不给的哦!”
“你就放心好了,估计我是没可能再用到了!”穆勉很是满意地笑道。
隔天下午,穆勉在我伸手可及的眼前死去。
即使再经历数个如此流逝的两载岁月,我仍可真切记得那片天台上的风景。连日反常的高温,将阴霾几周的天空冲洗得格外干爽,瘦若枯丝的薄云仿佛冻僵般紧紧贴在高高的天台铁丝网上,那天如同往常,我们痛苦地熬过数学“老班”一轮狂轰滥炸后,逃到天台,穿过铁网断裂的狭小缺口,潮湿的秋风透着股闷热扑面而来,吹在锈迹斑斑的报废水箱上,把藕断丝连的铁皮吹得咯咯作响。
我和明木侧坐在天台毫无遮拦的边缘,饶有兴致地谈论着前一天刚结束的秋季校运会,穆勉像平时一样坐在明木的右边。
我和明木如此热衷于那场运动会,以至穆勉少有的安静也未觉出反常,说到两人都中肯的地方,我们会不约而同地用询问眼神看看穆勉,他则报以淡淡一笑,继而心不在焉地凝望远处青灰色的天空。
“想心事?”明木不经意地问。
他只是微笑着摇了两三下头。
“和我姐吵架了吧?”
他仍旧不说话,只是微笑着摇头。
“是不是想上厕所?”我半开玩笑问道。
穆勉脸上再次浮现淡淡的笑意,依旧没有回答,只是隔着明木的身子,我望见他面带微笑凝视着我的双眼止不住的倾斜,划着上弦的弧线,越过天台边界。
“穆勉!你不要命啦!?”
我看见明木大喊着猛扑过去,然而自己却动弹不得,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一切,静静地看着它们发生,明木扯住了穆勉的袖子,可下坠的力量太过迅猛,他仅仅留住了袖口那粒磨得光亮的铜扣,我分明听见“飕——砰”的闷响,眼前却只是不断地重复着穆勉刚才那淡淡的微笑……
“恐怕是没救了,听说是头朝下直接摔出去的。”我听见传言,奇怪的是却没有感到一丝悲伤,一丝难过,确切的说,那时候心底如干涸的枯井般,竟未能流出一滴感受。
翌日清晨醒来,朦胧中看见破晓的晨曦,半圆的红日缓缓从地平线升起,缕缕阳光透过玻璃射在枕边,没有感到任何温暖,但我仍未感到一丝悲伤。
我被叫到教务处问话,警察也来了,可又能问到什么呢?,没有遗言,也没有遗书,甚至连征兆也没有,不,也许征兆什么的,从一开始就只是预设好的玩笑,没有人深究其真假。
穆勉就这样死了,人们议论纷纷,谣言四起,然而最后,这件事只能当作意外草草处理。
当我再次见到明木时,他只是撇开脸,与我擦身而过。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犹如飓风,将我平日熟知的世界毁得荡然无存。我突然惊愕地发现,自己一下子失去了很多东西,在同一天里,我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朋友,亦失去了直面这个世界的勇气。
我的时间还在继续,可在穆勉那个淡淡的微笑过后,只数秒便被抛入奇怪的境地,如同离心机里做加速运动的原子一般,永远都只被束缚在小小的空间里做无限圆周运动。尽管我也明白,就算我当初我像明木那样以最快的反应去拉穆勉,事情的结局也不一定会有任何改变,但正如圣经中所说“当你在患难之日胆怯,你的力量就微小”一样,只是站在如此简单明了的角度来想,我也确实感到自己对穆勉的死负有某种决定性的责任,想必明木也如此认为,所以他无法原谅我,然而他无法原谅的恐怕并不只局限于此。
穆勉死后,我几乎未流露过悲戚之情,想必这也令明木感到愤然。
穆勉的葬礼在十一月一个毫无预料的清晨举行,那是一个阴冷的清晨,尽管没有雨,寒风仍如鬼泣般号叫,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逃走了,我深知自己无法以好友的身份去面对他的墓碑,而后去面对他长眠不醒的事实,也无法眼睁睁看那一锹一锹的泥土将他埋进阴冷潮湿的地底。
我心如死灰,没勇气面对这一切,没勇气面对我自己。
我带着一打啤酒跑到天台,坐在那个已被学校修好的铁丝网后,边喝边看青灰的天际,一时无数记忆涌来,将我淹没,想起穆勉死前那淡然的微笑,不禁感到无助。
我以为自己醉了,枯竭的心底突然涌出之前无法溢出的悲痛,从未有过的绝望向我袭来,我这是做了什么?我的好友就这样在我的面前死去,而我竟什么都没有为他做……
我终于得以大哭一场,直到流尽最后一滴泪。
那是我最后一次去天台,最后一次仰望铁丝网后支离破碎的天空,我狠狠地带上通望天台的木门,然后收起我所有的感情,擦干泪痕。
若可以像饮酒那样,只稍头脑发涨,便知自己已不胜酒力,那么世事便都能浅显易懂,简简单单被世人理解和接受了,然而无论如何,我也无法如此深刻地理解死或者生,尽管死或生对我来说也已不再重要,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我还活着,我,已不再是原本的我,我永远的失去了生命中本该属于我的一部分,我不再完整地存在于这个生者的世界,而对死去的穆勉来说,死的本身已经包含在“我”这一存在之中了,无论我怎样力图忘记这个深刻的事实都是徒劳,因为在十八岁缺七个月零七天的日子里,穆勉的死已成为无法抹去的实证,并且这种实证已将我的一部分永远俘获。
我在希冀的春天送走无法忘怀的十七岁,隐约中我感受到正活着“我”的那一部分已经在慢慢地明白深刻的含义,不是对于生,而是对于死,如同围着太阳做无限圆周运动的行星,从这点出发最后还会回到这点,并且如此反复循环直到永恒,一切都只是在死这个地方做开始和终结,而我的思想亦如此在做这种往复不断喋喋不休的运做。在那时候觉得有必要将自己的过去与未来做个了断,把所有的过去尘封。从那时起我没再掉过一滴泪。
然而如此深刻的东西,岂是并不久远的时间和琐碎的往事可以尘封的呢?
看完最后一个字已是七天之后,然而信中竟无非是追忆从前那些大部分我所熟知的东西,对于为何选择以那种方式来了结自己的人生,穆勉始终未有提及,尽管牵动的思绪纷纷扰扰,我还是打算听之任之,只是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毕竟我还活着,活在无法终结的圆心里。
周六的时候梦楠出现在校门口。
空仁正为系学生会那“韩国佬”的处罚抱怨不止。
“我看今晚你还是陪我一起出去如何,介绍几个漂亮姑娘给你认识吧,包你喜欢。”空仁边走边问。
“又来这个?”
“怎么?”
“明显名不副实,我看还是算了,况且上次早晨实在被纠缠得不行,我可不想再上你当了!”我麻木地低头看脚下,想起三个多月前同我睡过的那个女孩几乎差点光着身子追到学校来的情形,不禁头痛起来。
“那、那是意外,意外不是?偶尔出现一两个当真的女孩子也不要紧的嘛!”空仁马上辩解。
“这样的意外只一个我就已经觉得很要命了,怎能说不要紧?”
“不、不,我的意思是,这才说明是好女孩嘛!”
“啊?你这逻辑才真是无可救药吧!我可真的是不想去。”我说,“真的,最近我没什么心情!”
“你小子,就一和尚命!”空仁显然为我不给面子感到不快。
“我说,你啊!就该每天夜里对着挂历上的女明星□□,真糟蹋了我每次给你那么多优厚待遇。”他说。
“不是我糟蹋,这几天实在没心情……”我还想多解释几句,却被他用胳膊狠狠地顶了两三下,不知所以地抬头,正看见梦楠在不远处招手,不由颈项一阵发寒,扭头看空仁,只见他一脸坏笑地朝我挤眼睛。
“喔呦!很正点嘛!我说怎么突然变乖宝宝了,原来是已经找好姑娘了?”
“别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哈?那我怎么记得这美眉来过我们宿舍找你啊?得了,你快去吧!回来再收拾你,看你以前跟我打哈哈!”
我未作声,知道回来肯定要被空仁一阵狂轰滥炸的追问,只是径直去梦楠的方向。
“让你为难了?”见我一张苦瓜脸似的在后面渡着,梦楠小声细气地问。
“没,只是很突然。”
“指的什么?”
“很多东西。”我含糊地搪塞着,这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
梦楠好似看穿我心思,也不再问下去。
“这一星期过的可好?”
“大体来说是的!”我想没什么不好的,除了那些我不太愿意回首的往事外。
大概看出我心事重重,梦楠停住了脚步。
“给你的东西都看了?”
“嗯。”
我们忽地都陷入沉默,这个话题即使开了头也未必容易继续下去,梦楠转身背对着我,我只管保持距离,跟随其后。
走了半小时之久,我以为似有几钟头,梦楠突然扭头过来。
“江流,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她目光有些迷离,使我茫然,我知道即使她背对着问我,我也不会拒绝。
我们沿着长江路一直向北,过了鼓楼,在复杂交错的小巷里饶了半天,然后进了一间小酒吧。我平日的清醒那天却出奇的迟钝,直到已在包厢坐定,才发觉自己对这的环境竟如此熟悉,看到过来的服务生时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我打工了大半年的地方么!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梦楠问。
“嗯。”我的确想知道为什么,我的疑问早已堆积如山。
“其实只是偶然罢了。”
“偶然?”我有点糊涂,完全没搞明白梦楠这句话与之前所述的前因后果究竟在哪儿,“什么偶然?”我不解地问。
“很多偶然,”她叹了口气,“还记得前几天你收到可以请假的电话么?”
我搔了搔头,这件事除了空仁应该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见我没做声,梦楠继续道:“我刚来南京的时候,也从未想过还会见到你,可当我应父亲的要求来看望他的一位老友时,我竟惊奇地发现,有个总不太爱说话的男侍竟与我曾经认识的某个人十分相似。”
“我?”我瞪大了眼指着自己的问。
梦楠点了点头。
“那位你所说的老友是、是这酒吧老板?”
再一次,梦楠点头表示我答对了。
我已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更加震惊的表情了。但总算,我弄明白一些事情。
那次的见面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但那是个开始,从那时起,我渐渐感到自己对梦楠产生了某种依赖,正如她对我一样。这其中的原因无人知晓,也许仅仅是男人和女人间简单的本能需要。
在不为人知的两年时间里,改变的不仅仅我一个。
能再次与梦楠相逢恐怕是我始料未及的,因为这其中太多偶然成分,我不明白该认为是命中注定还是上帝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可不管怎样,当初我们都选择了两所相隔甚远的学校报考,可最终却还是相见了——谁也不会想到梦楠那所学校第二年还有去分校之说,这着实无法预料。
第二个周五的时候梦楠打来电话,我们开始在周末的时候幽会。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幽会,然而除此以外我找不到更恰当的词。
我们一如上次那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随便去一间店里喝咖啡,然后再走,临晚的时候吃罢饭,道别后分手。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的话仍不多,只言片语,并且没有重点的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那应该算是单调生活中稍稍加入的调味料,然而却并不浓烈。
我们几乎每周见面,这少不了让空仁抓住把柄,死缠烂打地问我是否已与她上过床,问到□□时如何如何,一夜几次……
说理所当然也确是理所当然,诚如空仁所言——我现在是有恋人的人,不再光棍一条。然而他的问题不免令我难堪。我与梦楠的关系绝非如他想象得那么简单,可解释起来总免不了使自己陷入窘镜,牵扯到从前那些我不愿回首的往事。
我从未与空仁说起我的过去,而他所认识的也只是来到南京后的我,并且我希望一直是这样的我,我没有多做解释,任凭他恣意添油加醋地想象,实在被逼得无路可逃时,我才将计就计地胡乱敷衍几句。
梦楠的学校在城北,每次都需穿过大半个城市,然后还要通过拥堵的长江大桥才能见面,我没去过她的学校,只听她说那是个几乎没有什么面积和学员的分校区。偏僻的几乎没有人烟,用她自己的话说“世外桃源——迷人的同时充满对蛮荒的恐惧。”
“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如此的学校呢?”我问她。
“没有太多理由吧,可能只是想去个遥远点的地方,而且,那时候我发现,我们班几乎没有一个选了和我同样学校的人,”梦楠笑道,“直到现在,我也从未想到有一天你我会再次相遇,如此看来,你不觉得世界万物都有它自己的不可确定性么?”
这样的回答让我想起穆勉那没有原由的死,无不感到梦楠话中那份凄凉的意味,对于过去,现在和将来。
到学期结束的时候,我的成绩平平淡淡:八门功课拿了五门B,三门C,最差的思修因为缺勤过多得了个D。
整个寒假都在忙碌中度过。我兼了两份工,为了来年的学费和今后的生计,固然家里还会有钱寄来,只是每次拿到这些从故乡辗转而来的东西时,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愧疚,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想我不会用。
我可以在一星期里与梦楠见两次面,只是见面的内容依然重复着“走”的轮回,仿佛已是种说不出理由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任务,如同人每天必须吃饭睡觉一样无法不做,但又没必要寻出理由。
我们每周都做着如此千篇一律的事情,并且乐此不疲。
冬去春来,我和梦楠并非毫无进展,梦楠在一点一点的依顺我,如同我依顺她那般。如此一来二去,到三月开学的时候,梦楠便很自然地走在了我的身边,但我仍很难接受被众人带刺眼神包围的现实——饱含嫉妒与不快的成分显而易见。
然而梦楠在我身边并未让我感到有任何的不快,毕竟有美女相伴不是件坏事。
尽管如此,我仍不能很好地把这许多事情联系在一起,并相信这就是半年不到的时间里我所接触的世界。
我曾不止一次想过,从某一方面来说,在穆勉的死上,梦楠应对我抱有一定的敌意,就算不恨我,也该与我保持距离,而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情况。然而奇怪的是,在这件事上,她却表现出区别于我所知道的人们所少有的理智,尽管我从未问过她如何看待穆勉轻生这件事,但似乎她并未像大多数亲历者们那样,把我当作一切祸端的肇事者。
话虽如此,我们的相处却还是蒙上了某种类似阴影的东西,我无时不感到这种害怕触及过去及痛处的想法萦绕在我与梦楠之间,以至彼此都显得格外小心。
梦楠曾问我有没有一度喜欢的女孩子,我便同她说起一个曾经很喜欢我的女孩子,只是那时侯的男孩大多很奇怪,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以讨厌女孩自居,曾不止一次把她的好意糟蹋了,当几年后知道她已有了男友时感觉很受打击,直到那时候才发觉自己心底里真正喜欢着她,然而我却无可否认地的伤害过她,用我的行动和言语,虽然之后我们竟奇迹般地成为朋友,但一切已无法挽回。
这使我深切地感到,我实在做了太多太多无法弥补的事。
“这之后再未爱过谁么?”梦楠问。
“没有。”我回答。
“也没有人爱过你?”
“谁知道呢!”我含糊地敷衍了事。
她便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而在我来说,这也确实无法明白到能说个清楚。
穆勉死后到毕业前十八个月的时间里,我无法找到自己立足于周围世界的位置。我结交了一个看起来很随便的女孩子,同她睡过觉,亲密得不到半年时间,就觉得不该如此下去。然而事实是,我无法原谅自己还再这样悠闲的活着,我以为不是在折磨别人,而是在折磨自己,我像换了人似的突然对她爱理不理,然后打定要离开的主意,报了南京一所不太用功就可以考上的公办学校。
八月的时候如愿收到录取通知书,但我却未感到丝毫欣喜。她劝我不要北上,可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充满不快回忆的城市。
“是不是同我睡过了就不把我当回事,觉得无所谓,是不是?”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错了,她并不像我一开始想象得那样,只是玩玩而已的女孩子,她真心实意地对待了这段感情。
我实在想不出该怎样回答,我想说不是,然而脑子里却是连这几字的轮廓也找不到。
我只是想离开这个城市过另外一种生活而已,然而我除了沉默别无他法,只能避开她忧怨的眼神。
“你冷血!”她在我的面颊上重重扇了一记,然后无力地跪坐在我面前,嘤嘤地哭了。
我麻木地将那紧紧攫住我胸口衣裳的双手拉开,然后消失在车门里。
坐在北上的火车中,看着熟悉的景色一点一点远去,突然有点眷恋,想起她平日里的长处与好处,不免后悔,后悔自己干了件十分亏心的事情,只是一切已经成为无法挽救的过去式了。到了南京,第一天便找到学校并在宿舍住下,而满眼男生宿舍标志性的臭鞋子、脏袜子飘了一草地,吃完后千疮百孔的泡面盒子,几乎还八成新就被当作垃圾仍在路旁的床褥,所有的这些,我都觉得是可有可无而无需太多计较的东西,尽管看了之后仍会忍不住骂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这么脏。但我明白,我最需要做的仅有一件事,那就是开始一个新的生活,凡事不要太过于执著,保持一定距离,让它不那么深刻,这样当它发生什么无法估计的变化的时也就与你没有太大关系,能够坦然地面对这一切。
随着剧情的发展和深入,希望原本不吸引你的故事会使你稍稍感到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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