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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幸运的舒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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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护士来看过几次,过了半夜后,医院里彻底安静下来。
路屹让岑涔在沙发上睡觉休息,出门给李琪打了个电话。
“你去看看,舒瑛的越野还能不能找到。”
李琪疑惑,“能找得到吗?”
路屹说:“我找到舒瑛的时候,没有看见她的车,应该是被冉沐沐开走了。如果冉沐沐没有把车开回她自己的帐篷,那就是弃车了。”
门半掩着,舒瑛的病房里没开灯。他站在门口,依旧可以看见舒瑛静静地躺在床上。
“冉沐沐不会把车弃得太远,她开走舒瑛的车之后,还要赶着回去。”
李琪立刻明了,“我去找找,车子怎么也不能丢。”
路屹挂了电话,回到病房中。
医院安静得落针可闻,路屹坐在床边,囫囵地睡了一觉。
清晨时,舒瑛醒了。医院里,四周都白晃晃的,有些刺眼。
路屹让岑涔去准备早餐,把舒瑛的床调高了些。
“没什么大碍,”路屹打开药盒,分好了药丸,再倒了一杯水凉着。
舒瑛有些发愣,脑子里是空白的。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问。
路屹说:“再观察半天。”他蹙眉,“可以再多留院一天。”
舒瑛的腰和退疼得厉害,整个人就像断成了两截。
岑涔带了早餐回来,三个人各自用完餐之后,路屹让舒瑛吃了药。
期间路屹接了一个电话,李琪打过来的。
李琪说:“车子昨晚就找到了,怕你们在休息,就没打电话给你。”
路屹无声地看了看舒瑛,问:“在哪里找到的?”
李琪说:“在一处棘刺从后面,看来冉沐沐没有把车开回去叫人。”
路屹轻笑一声,“知道了,你准备一下,我们一起离开。”
李琪说:“好。”
结束通话,路屹把舒瑛用过的水杯放在一旁。
舒瑛面色平静,迎上他的目光。
“舒姐,”岑涔靠了过来,“你……怎么会陷进流沙里?我们看了监控,发现你和冉沐沐一起离开的。”
舒瑛深深挖了她一眼,“我是去找你。”
岑涔有些懊悔,嗫嚅着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
舒瑛简单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几个人同时静默,片刻后,路屹才问:“冉沐沐给你指的路?”
舒瑛说:“是。”
路屹:“你陷进流沙之后,她自己一个人走了,还开走了你的车?”
舒瑛似笑非笑,“是啊,她说要去叫人来帮我。”
路屹盯了她片刻。她脸色苍白,可神色里带着讥讽和狠厉。
“傻,”路屹说。
舒瑛白了一眼,像是在默认。
路屹又蹙眉,“你说许恪瑾来救过你?”
舒瑛迟钝地点头。
“他带了三个人来,却没能救得了你?”路屹冷笑,长而硬的手指随意地敲着。
当时的情况,历历在目。许恪瑾和几个男人也不过离她十几米左右的地方,她就算意识再不清醒,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是不能救,而是见死不救。
当时那个胡渣男人,或许就是想让舒瑛困死在流沙里。
她说:“除了许恪瑾以外,还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亚洲人,说中文。而且,带了些口音。”
路屹想起昨晚与他驾车错过的胡渣男人。
他说:“冉沐沐并没有去叫人来救你,许恪瑾却知道你被困了……”他勾唇笑了笑,眉头轻挑。
舒瑛顿然,欲言又止。
岑涔愤然起身,“我就知道冉沐沐不是个好东西!以后别让我看见她,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路屹为舒瑛买了衣服,让她换下病服,开车回营地。
几人达到比赛营地时,营地上,只剩下几顶帐篷。一场本是轰动一时的赛事,冷清地落下帷幕。
只剩下大漠黄沙,无数光,在粼粼沙地上闪烁。
国际物流公司的人来提走了两辆无人驾驶汽车,还有其他的大型设备,李琪先一步回国。
舒瑛和路屹,以及岑涔驾驶着越野,穿过这片边境沙漠,扬沙离开。
天蓝地阔,金沙随风,越野车外,棘刺、仙人掌、沙丘……渐行渐远了。
傍晚时,到达内华达首府卡森城,舒瑛给Judy打了个电话。
舒瑛躺在酒店的床上,路屹把行礼打开,放在床边,在里面翻找柔软的衣裳。
舒瑛对Judy说:“我明天就回国了。这边的事情先交给你。”
Judy很爽快,心情似乎不错,“好啊,我明天要参加慈善会,看看能不能做些公益。”
“公益?”舒瑛疑惑,“以工作室的名义吗?”
“是,”Judy说,“工作室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多涉及些领域也是好的。有了新的进展,我再告诉你。”
“好,”舒瑛笑了笑,“辛苦你了,亲爱的……”
结束了通话,她看向路屹。他找了件纯棉的睡衣,示意舒瑛换上。
材质太硬的衣服,舒瑛如今还不能穿。
她轻叹一声,“我本来带了很多衣服来的,现在只能穿一件了。”
路屹把她往被子里一裹,说:“你也可以不穿。”
舒瑛掀开被子,露出眼睛,笑着说:“你确定?”
路屹又在她箱子里找到了一张丝巾,拿出来,认出这是第一次见她时,她披在肩上的。
手指上的触感与当初一样。
他把丝巾披在她肩上,“觉得睡衣丑,就披这个。”
舒瑛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是春秋季节披的。”大热天的谁穿这个?
路屹说:“那你还带着?”
舒瑛撩起丝巾,往他脸上扫了扫,“我愿意。”
路屹起身,摸了摸被丝巾扫得有些发痒的鼻子,又转身进了浴室。
十几分钟后,他带着一身湿润出来,把她抱进浴室里。
她的身上,依旧带着沙尘的气息,却很纯净。
路屹为她脱了单薄的衬衫,又问:“你要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舒瑛说:“我腿疼,腰也疼。”
灯光从上而下,拢着纱一般,将她照得匀净分明。
光照处白得能掐出水来,幽暗处,让人生出遐想。
路屹用毛巾沾了热水,慢慢地给擦身。
说实在的,她如今没有完好的地方。双腿和腰部被挤压,布着淤青;背上还有过敏的疹子没痊愈。
简单的清理了之后,路屹给她上了药,为她穿上睡衣。
他抱起她,走出浴室。
舒瑛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抬起头与他对视着。
“路先生,”她笑意吟吟,眼里透着狡黠。
路屹低头看着她。
她每每叫他路先生,声音总会轻柔些,撩着人心。
舒瑛抿唇,“如果你今晚做梦,会不会梦见我?”
恍惚着,产生一种既视感。
同样的问题,她以前问过。
当时他没有回答,现在他轻轻地搂着她,把她放到床上,虔诚而直白地说:“会。”
舒瑛心满意足,苍白的脸上泛出些红晕,她伸手抓住他家居服的领子,把他高大的身躯拉下来,“以前梦见过吗?”
路屹高大的身躯伏在她身上,遮住大片光。
“梦见过,”他说。
舒瑛搂着他追问,“什么样的?”
路屹轻轻挑眉,若有所思。“你当真要我说?”
“当然!”舒瑛带着期待,还有些雀跃。
路屹似笑非笑,煞有介事地说:“我梦见你掉进厕所了,结果哭喊着向我求救。说是只要我能救你,给多少钱都没问题!”
舒瑛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你胡说的吧?什么梦,肯定是假的!”
路屹扒开她的手,把放在桌上的药递给她,“吃药!”
“我没病,不吃!”舒瑛闷闷不乐。
“没病?没病能问这个问题?”路屹给她倒水。
舒瑛坐起来,恨恨地说:“能做这样的梦,你才有病!”她喝下药,眯了眯眼睛,润着水光的唇噙着笑,“路先生,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没做过那样的梦,是不是不正常啊?”
路屹重重地把水杯放下,“舒瑛,话别说太满,以后有你后悔的!”
舒瑛被他按着躺下去,被子一裹,灯一关,路屹躺下来,把她往怀里一捞。
“睡觉!”他呼吸粗浊,“别说话。”
他身体滚烫僵硬,舒瑛轻轻蹭了蹭,没为难他。这些天过来,自己也不太撑得住,终究还是睡了。
次日,常年干燥的内华达竟下了一场小雨。
久旱甘霖,燥热的天气难得凉爽。
回国的航班在半夜起飞,这一天的时间,舒瑛和路屹就窝在房间里。
卡森城有不同于别国的繁华和风情,可见识过大漠风光,别处就再难成风景。
舒瑛调出soldier野外探险时记录的画面和数据,顺便检测soldier的程序代码。
画面里,夜色之下的荒漠,色彩单调枯寂。
soldier在锁定被困人员时,由于地面坑洼起伏,跌倒数次。
每一次重新站起时,soldier的行动会变得缓慢。
这是程序的弱点。
路屹坐在一旁,没打扰她。
窗外细雨无声,室内只听闻舒瑛敲击键盘的声音。
忽而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舒瑛拿起手机,发现是道路挑战赛主办方的电话。
舒瑛接听了对方的电话,几句话讲完后,有些惊疑不定。
她立刻上网,敲出一个英文名。
很快,网页上跳出上千条网页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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