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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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植物学是全校范围的选修课，卡妙、穆和阿鲁迪巴选了这科，艾奥里亚没耐心，沙加则是没兴趣。上课的时候刚好见到修罗，米罗便拉着卡妙坐在他旁边。
“怎么没见阿布？”米罗也不管上面已经开始上课，自顾自的四下张望，“你们三个不总是在一起么。”
“阿布啊……就像要一个掌握微积分的人学习加减法一样。”认真整理笔记的修罗心不在焉的回答他，“他们现在大概在上武器课。”
“哦……”似乎觉得有些失望，米罗伏在桌在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卡妙，“卡妙……不然我也改成去上武器课吧，那个好像没这么无聊……反正那些植物你认识和我认识差不多嘛。”
正在仔细勾勒图鉴并标注特征的卡妙不易察觉的停顿了一下，接着淡淡的说：“嗯，好啊。”
米罗低低的叫了声“哦耶”，接着就溜出了教室。而卡妙像没看见他一样，继续注视着老师。
“这样可以吗？”修罗同样目视前方，过了一会突然说，“你的魔兽好像很黏阿布罗迪的样子。”
“…………什么？”卡妙才回过神来刚才修罗是在对他说话，“抱歉，我刚才在发呆，没听清。”
“兽使和魔兽之间的羁绊一般情况下不会被打破，是因为魔兽的意识很简单，一生只能有一个认定的人，但米罗不同。”修罗淡淡说。“……你应该更加认清自己的责任。”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卡妙微微皱眉，看向修罗，他不像是多话的人，何况话语中还有一丝无法忽视的责备之意。
“阿布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修罗看进卡妙冰蓝色的瞳中，同样沉静的眸子，一方冰冷，一方凌厉，“我不想他卷进不必要的麻烦里。”
我也想他从没出现在我们之间过。
卡妙将突然出现的想法硬生生从头脑中抹去，沉默的垂下眼。
课间的十分钟，卡妙不远处有三四个女孩子在讨论着不知什么话题，唧唧喳喳的笑成一团，卡妙起身想要换个位置，却意外的被其中一个女孩追上。
“卡，卡妙同学……”女孩有点局促的样子，双颊微红，“那个，能打扰一下么？”
“怎么了？”
“嗯……米，米罗同学他喜欢什么呢？什么都好！或者吃的东西也可以！”
“抱歉……我不是很清楚。”那小子喜欢的东西几天一变，谁知道现在在热衷什么，又刚刚对什么丧失兴趣，“我觉得你去问他自己才比较清楚。”
“诶……？”
觉得没有什么再解释的必要，没想才转过身，背后就传来议论声，语调怎么听都是尖刻刺耳，刚好要他听到的程度。
“切……摆什么架子嘛。”
“就是，不就是米罗的兄弟嘛，去问别人好啦。”
“唔，去问阿布罗迪殿下怎样！”
“噗……对了话说，那位是妖精族哦~”
“那又怎样？”
“你竟然不知道？妖精族是有名的性别界限不分明，就是说即使是同性也……”
声音逐渐缩小消失，但一丝郁结的感觉却迟迟无法消散，卡妙走到教室的最后坐下，虽然盯着课本，实际却在神游天外。
不得不承认修罗说的对，自己的确没有考虑过应该肩负的责任。和米罗以魔法缔结契约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更加意识到对彼此的意义，却因为年纪小而忽略了，等到后来却逐渐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再不觉得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但是真的可以这样下去么。
当米罗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真的爱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容下自己的存在。
他应该是自由而完整的，去对待那个他生命中唯一的……
卡妙皱起眉，他厌恶着会因为这种事感到胸闷的自己，纠结的已经太久了，拖沓不是他的性格，既然无论如何最终总要有个决断。
于是那天半夜米罗回寝，就看到卡妙坐在床上等他，背靠墙壁双手抱膝，最佳的防卫姿势。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只见一双蓝眸明亮，而又冰冷无比。
“……怎么没开灯？”一群人闹得疯，还喝了些酒，米罗走路都有些飘，口齿也含糊，“有话跟我说？”
“嗯，米罗你上次说喜欢阿布罗迪，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卡妙微微仰起头直视着米罗，“是认真的？”
米罗愣了一下。
卡妙的语气太平淡，就像问他晚饭是不是吃的某道菜，但又似乎有种不可忽视的决绝，好像孤注一掷的赌徒。
“认真的……怎么样？”
“那么……”卡妙微微的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解除契约吧。”
“什么？”米罗冲到卡妙面前，双手拍在他面前，虽然用力，但接触到柔软的床垫，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就像……卡妙。
“米罗你想过吗，我们不能永远这样下去……我们会恋爱，会结婚，会有个小孩，要肩负对另一半和家庭的责任，而这责任和契约或许是冲突的。”卡妙用全然陈述性的语气说，“你应该把生命分享给爱人，而不是契约……”
“怎么突然说这些？”米罗不耐烦的打断卡妙的话，“那些事情到时候再说不就好了。”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呢。不公平啊。”卡妙变换了一下姿势，用右手撑住下颚，微微偏头笑，“我刚才突然想起那个蠢死了的选择题——爱人和母亲同时掉到河里你会救哪个？这个问题或许可以有很多种巧妙地解答方法，但在现实中取巧是没用的，总要做个选择。比如我和阿布罗迪同时有生命危险，你基于契约一定会选择救我……这对他并不公平。”
“公平……？你还真会说啊。傲慢的假清高。”米罗突然直起身子，双手抱臂，露出讥讽的冷笑，“实际你只是在嫉妒阿布罗迪？你嫉妒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卡妙，你想我生命中只有你一个人？”
卡妙看着米罗，那双经常会露出笑意的眼睛此刻显露的是轻蔑和愤怒，但他并不在意。米罗没办法刺伤他，因为那些话他已经在内心问过自己无数遍，措辞比米罗的更冰冷，甚至于恶毒。嫉妒？也许曾经，他的确触摸到心底狭隘而丑陋的欲望。但既然米罗选择的是阿布罗迪，那么，与其要变的卑微软弱无法自控，在被那种心情侵蚀之前，他宁可干脆放手。
“……不是嫉妒他，起码现在已经不会了。”卡妙停顿了一会，轻叹道，“不过我承认，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