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爱珍》陆唔

8、烧烤店

　　马爱珍久违地睡了个懒觉，睁眼已经十点了。

　　陈希希早起床出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马爱珍起床、洗漱在家里简单地打扫完卫生后，陈希希进了门。

　　陈希希给马爱珍带了一份炒饭，“我在外面吃了，这份给你带的。对了打扫卫生的钱我取出来给你现金，还是我先一起存到银行里？”

　　马爱珍犹豫了，万一陈希希携款跑路她怎么办？

　　但取了现金放在这里，更容易丢，简单衡量了下，马爱珍选择相信陈希希。

　　“你先存着吧，到时候我再问你要，咱们再算账。”

　　“好嘞。”陈希希也巴不得马爱珍让自己存着呢，多赚几分几厘的利息也挺好的，“我给咱们写一个记账本，到时候每一笔钱都能知道去哪。”

　　“好。”

　　陈希希行动力很快，飞速地写好了两个人的小账本。

　　她拿给马爱珍，“你确认一下。”

　　马爱珍犹豫了半响，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有几个字我还是不认识。”

　　陈希希很了然，“没事，我先教你认识你和我的名字，然后数字写字你都懂的吧。”

　　“数字懂的。”

　　“数字很简单，只要认识1到10，其他数字由这几个数字组成。陈希希，这是我的名字，马爱珍，这是你的名字。”

　　马爱珍悟性不错，陈希希教了几遍后她把两个人的名字都记下了。

　　很快就到上班的点。

　　陈希希想到了什么，对马爱珍说：“做服务员是要写菜名的，你不会写字的话你放在桌上让客人自己写。万一你要到厨房报菜名，你拿着菜单找客人确认一下，问一下他们点的什么，然后记住他们说的。”

　　这是一个干过服务员就知道的技巧，但是马爱珍之前没干过，万一被发现不识字后会被别人坑。

　　本来马爱珍对于自己不识字有点犯怵，但听到这个小技巧后立刻安心不少。

　　“我知道了，谢谢你。”

　　“这也只能顶一段时间，你现在也没时间去系统地学习，这样，你到时候把菜单拿回来一份，我先教你菜单上的字。”

　　“真的谢谢你。”马爱珍不知道说什么好，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快去上班吧，第一天别迟到了。”

　　——

　　到了江湖烧烤店，卷闸门紧紧关着。

　　马爱珍在门口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后，一个穿着厨师服的年轻光头男目不斜视地走了过来，掀起卷闸门。

　　他没瞧马爱珍，进去后就直奔厨房。

　　马爱珍紧跟着进去，站在了前台处。

　　过了一会，男人抱了一个大不锈钢盆出来，“你是新来的服务员吧？鸡翅会穿吗？过来我教你。”

　　他把东西放在座位上，里面是一盆腌制好的翅根，黏糊在一起，腌制料和鸡味混在一起，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拿出两根铁签子只见唰唰两下就穿好了一串鸡翅。

　　“左边从这，右边从这里，一定要从肉里面穿过去，不然烤的时候会掉。”

　　“你试试。”他递一次性塑料手套给马爱珍，“戴上这个。”

　　“好的。”马爱珍点点头，虽慢但稳地将一串鸡翅穿好。

　　光头男认可地点了下头，“你就先把这一盆鸡翅穿好。”

　　马爱珍坐着认真地穿着，光头男陆续又抱出了三个大盆，里面都是腌制好的红红的白白的肉，腻在一起。

　　十几分钟后，店里的两个服务员到了。

　　她们和光头男很熟稔，进去插科打诨了几句后出来坐在马爱珍旁边穿串。

　　身材娇小嗓门却大的女生上下打量了马爱珍一番，“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杨慧，她是康润燕。”

　　康润燕——旁边的高大女生。

　　“我叫马爱珍。”

　　“你是假期工还是长期工？”杨慧又问。

　　马爱珍想了一下，“长期工。”

　　杨慧嗤了一声，“我以为你是大学生过来打暑假工呢，没想到。”

　　马爱珍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下，没说话。

　　“你多大了？”杨慧又问。

　　马爱珍说：“二十二。”

　　“啊，你这么大了？我今年十七。”

　　“好了好了，老板娘来了，手上的动作快一点。”一直沉默的康润燕发话了，杨慧被打断话很不高兴地瞥了她一眼，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到了晚上马爱珍才知道为什么——康润燕体格大力气也大，一个人能顶两个人使唤，老板娘们颇为看重她，杨慧也招惹不了她。

　　第一天干活，马爱珍虽然慢但也没出什么岔子。

　　陈希希教的点单法子很好用——店里本来就生意很好，菜单放在桌上等客人自己写，写的途中她去上菜，配合丝滑得很。

　　两个老板娘对她还算满意，但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太过敏感，马爱珍总感觉杨慧有意无意地针对自己，忽略自己。

　　可能就是小孩子心性吧，马爱珍想。

　　晚上回去已经两点多了，她悄悄打开门，偷摸洗了把脸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