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中毒 ...
-
“小姐,你怎麽了,不要吓小英啊!小姐……”
孟琅儿身后的婢女哭喊着,一边哭一边抱着昏倒孟琅儿。这声哭喊吸引了过路人或店内的客人,众人纷纷围观,知情人见昏倒的是孟家小姐也就见怪不怪了,毕竟这孟琅儿可是京城有名的病秧子。
红衣见着孟小姐说着话就晕倒了也是吓得够呛,忙吩咐小厮去请最好的大夫。
玉萱儿挤进人群,对抱着孟琅儿不放的小英说道:“赶紧把你家小姐放平在地上,疏散众人,不要都挤在一起。”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焦急,一边说着一边从一个小瓶中倒出一粒药丸便要喂到孟琅儿嘴里。小英阻止了素不相识的白衣女子的动作,哭着问道:“你是谁啊……你能救我家小姐吗?”
“若不想你家小姐死就听我的,别妨碍我救人!”说着一把甩开被抓着的手,继续手中的动作,周围的人听了玉萱儿的话早就远离这里,但还是远远地观望着。小英只好哭哭啼啼的跪在一边看着白衣女子施救,一边站着的红衣看了一边目瞪口呆的李园园一眼,显然她也不知道这人会医术。凤眼微眯,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施救,孟琅儿小声的咳嗽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一边一直注意着孟琅儿的小英见了赶紧抱起孟琅儿:“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小英了……”一边的红衣连忙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来,一阵问候,只见孟琅儿虽然面色还是苍白,但是呼吸却是顺畅了许多。红衣放下心来,转身对玉萱儿道谢:“多谢小姐救命,想不到小姐小小年纪,医术却是了得,不知师承何人?”红衣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家师乃闲云野鹤之人,在我来京之前特特吩咐不可多说,所以……”“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多问就是了。”红衣掩口笑道。
“多谢姑娘相救,还望姑娘留下姓名,我必叫家父重谢。”孟琅儿在小英的搀扶下走上前来,声音中透着虚弱。
“小姐言重了,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实在无须言谢,这是养息丸,以后气喘是吃一粒,可减轻症状。”说着拿出一个小瓶,正是她先前拿出来给孟琅儿吃的那个“另外,小姐的病乃是胎中带来,还是要多多休息才是。”
孟琅儿还要拒绝,白衣女子将小瓶塞在她手中就离去了,后面的李园园赶忙付钱也跟了上去。看着走远的白色身影,孟琅儿心中涌上感动,毫无血色的唇边绽开一抹微笑。
离城,乃是大祯与蛮夷国之间最后一座城池,据说几百年前还是前朝时,公主和亲,那时的离城还不叫离城,公主远嫁,出了这城,回望故乡一时伤心感慨万分,又想到自己此次远嫁他方,再无魂归故城之时,故为此城改名为离城。
由于每任将军大多时候都要守在边疆,故离城也建了将军府。此时将军府中一片人仰马翻,几个婢女端着水出出进进,盆里的水都是红的。一个长相英俊,长身玉立的男子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焦急的向屋内张望。“……殿下他没事吧!”终于忍不住,拽住出门的一个婢女焦急地问道。
“洪大夫还在救治,只说情况不容乐观,具体如何奴婢也不知道。”说完就急匆匆的端着手中的水盆离去。
“殿下……殿下……呜呜呜……”院门口哭着跑进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厮,一身青色短衫,布巾包裹着头发在头顶梳了一个髻。一把扯住正在急得团团转的人:“孟将军,你不是和殿下一同上的战场吗?为什么不保护好殿下!呜呜呜呜……如今殿下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可怎么向皇后交代啊!”
孟桓头痛的扶额,这个双木,还是这么爱哭。“好了,不要哭了,洪大夫还在里面救治呢。洪大夫你还不相信吗?殿下一定会没事的。”虽然孟桓此时内心也是被内疚和后悔填充着,但还是不得不安慰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双木:“我们就安静的等在外面,不要打扰洪大夫救人。”
“嗝……殿下……真的会没事吗?”双木抽泣着问道。
“嗯。”虽然孟桓也不能肯定,但此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应是。
床上的男人英眉紧促,面色惨白,双唇竟隐隐透着青色,赤裸着上身,右胸上一个被箭簇射中后留下的血洞突兀的在精壮的肌肉上,血肉外翻,伤口已经被止血药糊住,但鲜血还是不断的往外渗。一个花白头发的医者这紧张而有序的在男子赤裸的上身各个穴位扎着针,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面庞留下也无暇擦拭。大约一刻钟后,医者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血也勉强止住,擦擦额角的汗珠,长舒一口气,但面色却并未轻松多少。
仔细的将伤口包扎好,然后示意身边站着的婢女收拾一下,背着药箱走了出去。
“洪大夫,怎么样?”一直伸着脖子等着的孟桓见门开了,急忙走上前去询问,一边小心的观察着洪大夫的脸色,看出那毫不掩饰的忧虑,孟桓心一沉:“难道殿下他……?”一双带着血色的眼看向洪大夫身后的房门。
“殿下……呜呜呜……”双木也不是傻子,洪大夫脸上的表情他也看的清楚,再加上孟桓的猜测,一时陷入失去殿下的恐慌中,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再次响起。
“哎呀,他还没死呢,再被你们这么哭下去,说不定就真的一命呜呼了!”四皇子林墨晨十四岁就上阵杀敌,其间大小伤受了无数,作为四皇子军中的军医,洪大夫对这双木的哭功也是无可奈何,有时候他也奇怪,一向铁血的四皇子怎么身边竟跟了一个爱哭鬼!“虽然殿下伤势凶险,但幸亏有我,所幸保住了性命,不过这也是暂时的,那箭簇上不知抹了什么毒药,我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时也没什麽解毒的良方,恐怕……”
原本听闻殿下保住性命,二人都是一喜,又听了洪大夫接下来的话,只觉得一声闷雷乍然在心中响起,将那刚刚冒出头的一点点喜悦炸的连飞灰都不剩。“恐怕怎样?”双木哆嗦着手扯住洪大夫的衣袖,强忍着哭出来的冲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