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陌上花开》一叶知秋111

5、梧桐老树

　　“十七是女扮男装前来，起初我们并不知情。”
　　叠凤温和回我。
　　“你们不知情，墨渊上神也不知情吗？”
　　我双目炯炯，望着墨渊。
　　墨渊沉吟了一下，用他万年不改的淡然语气说道，“不错，小十七一进山门我就知道她是女子。”
　　听他那么一说，底下众弟子一愣，我确是一副得意的样子。嘿嘿，现在看你怎么说。
　　“那不一样，十七是折颜上神带来的。”一旁长衫抢白道。
　　“长衫！”墨渊摆了摆手。
　　长衫马上不语，垂手退到一边。
　　“怎么？这昆仑虚也是可以开后门的？难道折颜上神带来就可以例外了？”我咄咄逼人。
　　“自然不是，这昆仑虚不收女弟子是门规，十七是女子也是事实。你若真要拜我为师，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有什么条件？”我两眼放光。
　　墨渊看了我半响道，“昆仑虚山下的梧桐树上有一只千年火凤，你若能取得火凤三根凤羽，我倒是可以考虑。”
　　“就那么简单？”我问的天真无邪。
　　“师傅，这火凤性情乖戾，凶狠粗暴，别说她一个小姑娘，就是弟子我也不一定能拿到凤羽，师傅？”
　　叠凤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对着墨渊施礼说道。
　　“如果这点能耐没有，又怎能做我墨渊的弟子。”
　　叠凤还想再说什么，被我截了下来。
　　“叠凤上仙不必替我担忧，不就是三根凤羽吗，我去取便是。”
　　“夭夭。”尧昆扯了扯的衣服道，“你太天真了，这凤羽岂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取的？”
　　“自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取的，我就不是那个‘随便’的人呀。好了，我自有分寸。”我从蒲团上起身道，“若我取了三根凤羽，墨渊上神不可食言哦。”
　　墨渊唇爿滑上一个浅笑，不过随即即逝。
　　“自然。”墨渊说。
　　“好，那我现在便去取那凤羽。”
　　“夭夭，你的伤。”尧昆见我起身要走的样子，连忙拉住我。
　　“只是这凤羽必须你自己取，旁人不得协助。”墨渊又补充道。
　　他这话无疑是说给尧昆听的，我当下傲然道，“谁说我要他人协助了，我自己就可以。”说完，我对着尧昆道，“大哥，你且在此等我，很快我能取回凤羽。”
　　“夭夭……”
　　尧昆还要拦我，我朝他瞪眼，用眼神告诉他，他若再碍事，我就不理他了。这愣头鹤这回倒是读懂我眼神的意思了，悻悻然放开了手道，“你，你要小心，取不回就取不回，大不了我们不拜师了。”
　　我摇了摇头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说完，我朝着众人一施礼，随即转身走出大厅，向山脚下走去。
　　其实刚才我都是吹牛的，我就一朵小花，而且还刚变身，况且我一直懒以修行，根本没什么本事，哪里能从那火凤身上拔毛。至于你问我为什么没本事还吹牛，那人要面子，花也要呀，况且我一心想拜墨渊为师，不管他提什么条件，我都是会无条件答应的。再说，天无绝花之路，他墨渊应当知道我没什么本事，他既然叫我来取，便一定有他的道理，谁叫我那么了解他。哈哈，他不知道我是谁，可我了解他呀，他的脾气秉性怎么会让一个无辜女孩去冒生命危险？叫我去取凤羽不过是想吓唬吓唬我，好让我知难而退。他千算万算，怎么会想到我对他知若如己？不过危险肯定没有，但这毛能不能拔到，我也是没有把握。
　　好在我向来乐观，去看了再说。
　　山下凉风习习，参天古树遮天蔽日，虽说是酷暑季节，这里却处处透着清凉，饶是我那么远跑下来，身上也是没有半点汗渍。
　　这梧桐树很好找，就那么一棵。盘根错节，高耸入云，那梧桐叶更是郁郁葱葱，挨挨挤挤，层层叠叠。庞大的树冠好像一把把绿绒伞，在昆仑虚山下搭起遮天蔽日的绿帐篷。我在远处瞅了半天，没见什么火凤，想来此刻并不在树上。我大着胆子靠近梧桐树，伸手摸了摸粗壮的树干，啧啧称奇道，“你这梧桐树想必也有几十万岁了吧，还能如此遒劲挺拔，想来是这昆仑虚龙气泽佑的。”
　　我话才说完，谁想这梧桐竟然已经成精了，他苍老的音声在我耳畔回响：“我当是谁，原来是莲池的小莲花呀。”
　　我一惊，他怎会知道？
　　“你怎知我是莲花？我分明吃苜蓿果。”我涨红了脸道。
　　“哈哈哈。”那老梧桐笑声传得很远，继续说道，“苜蓿果能避神之目，我又不是神，况且你我都是植物，本根同源，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小莲花。”
　　原来如此。
　　见我低头不语，老梧桐又问道，“小莲花，你不好好呆在莲池，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我见老梧桐慈祥可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遂抱着树干撒娇道，“梧桐爷爷，听说这千年火凤歇在你处？”
　　“凤栖梧桐，他不歇在我处，又能歇哪里！”
　　我一激动，继续撒娇道，“梧桐爷爷，看在我们都是植物的份上，你能不能帮我个小忙呀？”
　　“小莲花要我帮什么？”
　　“帮我取三根凤羽，只要三根就好了。”墨渊说旁人不得协助，说的是人，梧桐树又不是人，自然算不得违规。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你要那凤羽做什么？这火凤可不好惹。”
　　我心下盘算道，若说我要拜师，这梧桐树未必就会帮我，他终年在这在昆仑虚脚下，自然对墨渊敬若神明，何不直接说墨渊想要，省却更多麻烦？我顿了顿道，“哪里是我想要，我一朵小莲花要那凤羽作什么，是墨渊上神想要。”
　　“墨渊上神要这凤羽有何用处？”
　　这一问倒是难住我了，我搪塞道，“墨渊上神最近新造了一件法器，需要这凤羽装饰。”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这么好的理由我是怎么想出来的。
　　“既是上神想要，我定当想办法就是。”
　　哈哈，果然上勾，我差点要笑出声来。
　　“只是凭我一个人也是拿不到的。”老梧桐摇得树枝沙沙作响。
　　“需要我帮什么忙？”
　　“小莲花真是聪明，其实很简单，火凤爱美，更爱干净，你且去莲池挖些淤泥，涂满我这树身，等他歇上来，身上沾了这淤泥，一定会梳毛清理的，这个时候掉个几根下来不成问题。”
　　“太棒了，梧桐爷爷你真是太聪明了。我这就去取淤泥。”
　　见我撒开腿就跑，老梧桐又在身后喊，“小莲花，记得只能是莲池中的淤泥，寻常淤泥没有用。”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