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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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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杉矶待了快一个月,大大小小的地方游下来,越前的手腕也已经几乎愈合。
正打算第二天飞往非洲的纳米比亚,晚上有电话打进越前的手机,清子搂着抱枕在沙发上构思故事,轻轻叫了一声正靠着她小憩的人。
他睁开眼睛,接过她手里的手机,起身去了窗前,用英语跟电话那头的人讨论着什么。
清子百无聊赖,低头继续在稿纸上写写画画。
“I know,I ha.ve no choice.”他揉了揉额角,“Thank you,Mr Brown.”
挂了电话,他慢慢走到她面前,似乎是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他对上她的目光,带着歉意,“清子,我们可能要取消明天的行程了。”
她歪头,“怎么了?”
“法网公开赛很快要开赛了,还有一些巡回赛。”他说,“我要进行赛前训练。”停了一瞬,“集中式训练。”
清子愣了愣,“已经可以用左手了吗?”
“差不多了。”
她轻轻咬着笔端。
“那就去吧,赛事比较重要,旅行推后一些也没关系。”她放下稿纸,坐直身子,“你已经错过澳网公开赛了,虽然今年没有大满贯,不过拿下剩下的三个也不错。”
越前本以为她至少会耍一点点小性子,这样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可有时候却希望她可以撒撒娇,不用这么懂事。
“好。”他坐到她旁边,揽过她的肩,“Nick会帮你改签明天回日本的机票,到了给我打电话。”
“嗯,早点回来。”脑袋慢慢埋在他怀里。
网球赛事一连串进行下去,他怕是要忙到九月份。
从他决定加入职业运动员的那一刻开始,好像就注定了他们聚少离多。
越前一顿,眼睫低垂,手掌抚上她的头发,“会的。”
第二天一大早,清子早早替他收拾好了行李,随后卷起裤脚,在花园里修剪灌木里的栀子,丝毫看不出一丝失落的情绪,甚至有些……喜悦?
越前觉得,自己可能被冷落了。
他端着一杯咖啡,郁郁地坐在园里的藤椅上,撑着脑袋看她轻灵的背影。
清子俯身剪去一片叶子,漫不经心问:“你什么时候走?”
“一百五十九秒。”
“嗯?”清子不解。
他从容淡然,扬眉道:“我在数你到底什么时候理我。”
清子无奈地摊开手,一歪头,“天地良心,我真的只是修了一枝花而已。”
越前似乎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把茶杯放到白色的小圆桌上,抬眸定定望着她。
清子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剪刀,踏着小石子路走过去,扶着他的肩膀,屈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越前一愣,微微扬起嘴角。
所以说,男人有时候还真是幼稚啊。清子感叹。
越前比她先走,临走前摸着她的脑袋,认真叮嘱:“我不在的时候,记得离卡鲁宾远一点,我一直怀疑那家伙要成精了。”
清子捂住眼睛,笑得不可开交。
“还有,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他敛了笑意,吻了吻她的额头。
“嗯。”她应下,伸手抱住他,“比赛加油,越前先生。”
回到日本时正是下午。
宽敞的街道边,成排的樱花树上已有点点花苞,行人都换上了春装,吹在身上的风温暖柔和。
跟家里人打过电话报完平安,清子就拖着行李箱去了越前的公寓,在楼下的宠物店抱回卡鲁宾,它似乎被人照顾得很好,掂量着还比之前重了一些。
伏在熟悉的主人怀里,卡鲁宾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公寓内被提前打扫过,清子放下钥匙,站在偌大的客厅中间发了一阵呆。
她一向独立,可能是之前与越前待久了,突然孑然一身还有些不习惯。
正收拾着东西,卡鲁宾在她旁边抱着一团毛线球打滚,不小心把自己缠满了一身毛线,无法动弹,眼巴巴地瞅着她。
“你怎么这么可爱?”清子轻笑,放下手里的衣服,耐心地替它解开乱七八糟的毛线,捏了捏它毛茸茸的耳朵。
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她拿过接起来。
“到了吗?”越前问。
“到了。”她笑了笑。
那边有人叫他,似乎是有什么事,清子一偏头,“你去忙你的吧,我这边没什么事。”
“嗯,晚上睡觉要反锁门。”他叮嘱,“电器的插头记得拔掉。”
清子失笑,“你这样真像我妈。”
“如果可以,我也宁愿自己来做这些,而不是口头上说说。”他叹气,“你好好记清楚,我会不放心。”
她眼底全是温柔,“我全都记下了,真的。”
挂了电话,她抬头扫了周围一眼,打起精神,“好歹也算是有了个安静的环境。”
实际上在洛杉矶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主意,是在参观画廊的时候突发奇想的。
当前日漫主打历史类、生活类、魔幻类或是推理类。感情细腻,人物夸张化,许多线条进行简单化处理但却很清新舒适。
清子很喜欢在闲暇时候看漫画打发时间,甚至是不需要动脑思考的漫画。但是真正落到反映现实或是上升到具体一种价值的漫画,很少。
她需要打破传统,创造一个新的主题和风格。
在外转了好几天的定制店,终于敲定模型做好了绘画台,又从家里搬来了一箱子的绘画工具。
将一楼的书屋重新改造了一番,成功打造出一间美术工作室。
清子突然很想知道越前回来看见这里时的表情。
她随意扎了个丸子头,穿了件宽松的条纹T恤,架上黑框眼镜,坐在绘画台前开始创作。
摈弃一贯的黑白画风,首先从色彩下手,再到画风,分镜,情节。
停停画画,进行了大半个月。
橘杏和桃城武来找她的时候,被毫不留情地拦在了入口。清子只好简单收拾一下,匆匆套了个外套下楼去接他们。
“哟,安藤,真是好久不见了。”桃城还是那样爽朗。
“清子,我真怕你猝死在这里……”橘杏一改以往的霸气,悻悻地进了门。
清子摸了摸鼻子,“哪有那么夸张,只是进度有些慢而已。”
她这十几天生活得还算规律,一日三餐好像也没少,画得烦了就在街上溜达。
偶尔会跟越前通电话,他的巡回赛进行得很顺利,已经拿下了几场普通赛事。
“像他这种出名的运动员,你完全可以在他的个人推特里关注最新动态。”橘杏接过她泡的茶水,提议道。
“他好像不怎么用那个。”清子在厨房里端了水果出来。
“这个我倒是知道。”桃城来了兴致,“他的球迷经常说,越前的推特已经开始长草了”
“果然还是那么闷的人。”橘杏深深地叹气,又一抬头,“说真的,你难道不在意他身边天天围着那么多女性球迷?”
清子喝了一口水,“他没有女性球迷我才觉得更奇怪。”
凭他那样的球技和外形。当然,对于女性球迷来说,应该主要是外形。
“我倒是很佩服这个家伙,能把一件事真正坚持下来。”桃城把手放在后脑勺,感叹道:“至少当年我们网球部里的人,除了他和手冢部长,没有人走上职业选手这条路。”
清子偏头笑了笑,“可是桃城学长你的体育老师不是也当得像模像样吗?”
“啧,一想起那些臭小鬼就头疼得不行。”他夸张地皱眉。
橘杏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口哨一节课内被三个国中生抢了四次,我都替他丢人。”
“能不能不要在我弟妹面前说这种事……”桃城顶嘴。
清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说起来,安藤,你知不知道那几年越前一直在我这里打听你的消息?”他问。
清子愣住。
“他老拿我的糗事威胁我。”桃城一提这个就有些炸毛,“就运动会那次,对!就那次!非要我偷偷带手机跑到你们班的座位那边拍你的照片,下面满满当当坐的全是老师,被抓到了可是要记过的,这小子真是不顾我的死活!”
清子垂眸握着手里的水杯,笑了笑,“那张照片我知道。”
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好玩的背景,也不知道他默默关注了她的消息那么多年。
到底还有多少他做过的事是她不知道的?
看来改天得找个时间问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