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菀》童恸

20、法院

　　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佟阳在警局里居然一口承认了当年犯下的罪行，三天后在法庭上正式宣判。虽然已经意料到了，但这样快的速度却让我措手不及，而我一定要救出他！
　　作为受害者，我是最好的证据！
　　佟父佟母听到消息后却是心平气和得不正常，他们邀我起去看佟阳，却被我拒绝，佟阳的这种行为让我情何以堪，让我如何去原谅？佟父也没有再勉强，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的心一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太多的无奈与心酸，却又要一直埋没在心中，他比任何人更爱他的儿子，只是不太善于表达，让人认为他是个冷默的人。
　　从监狱回来后，佟父来找我。
　　“佟阳他让我对你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他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所有的罪过了吗？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我原谅他了吗？一句对不起可以让我的心不痛吗？
　　“我从来都不需要他的对不起。”
　　“你也不要太责怪他了，他应该是时候为他的过错付出代价了。”
　　我一愣，他居然支持佟阳去坐牢？我没有听错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开了。
　　我不要，我不要他坐牢，纵使他当年犯了错又如何？我早已原谅他了，那一枪已经是最大惩罚了，难道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让他去遭受牢狱之灾呢？无论你们是怎么样的想法，我只想按自己的意思去做，失去的太多，我不想再失去这一次。
　　法庭内
　　“被告，对于原告起诉你五年前曾□□过一名少女，对此你有何疑意？”
　　“我没有任辩解。”
　　随着铁锤的一声铿锵声，法官宣判：“被告对于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因其认罪态度良好，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二百三十六条，判处有期徒刑——”
　　“等一下！”法庭的门被推开，门口立着的是一名女孩。法院内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她望去，佟阳的眉间露出一丝微笑。
　　我没有去看佟阳，因为我不想看。我直直地向前逼近，法庭里的气氛严肃得有些可怕，我不顾他们异样的眼光，理直气壮道：
　　“法官大人，我有话说。”
　　“此案已经成定局，如果有什么疑意，可向上一级法院提起诉讼。”
　　“法官大人，你是否还没有宣判完毕？”
　　“是的。”
　　“既然没有宣读完毕，那就意味着还没有结束，法官大人，您说是吗？”
　　看到法官大人有些气恼的表情，我想他一定是无语了。
　　“所以，法官大人，我有话要说。作为一个法官，讲究的是公正与公平，而此案疑点重重，又怎么可以这样草草结案呢？”
　　“被告已经承认了，这样的还不够结案吗？”
　　“的确，这是足以结案。但是，法官大人，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误会？天下会有这样的误会？”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你凭什么说是个误会？”
　　“凭我是当事人之一。”
　　“你就是五年的那个女大学生?”
　　大学生，让我的心一怔痛，那已经不再是我的梦了。
　　“是的，我就是童柳菀。”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谢谢法官大人！”我没有给自己喘气的机会，既然法官给了我一个最后辩诉的机会，我只能成功，切不可失败！
　　“原告，女孩子对于第一次是否会感到紧张？”
　　全场突然有了窃窃私语，我这样的话的确有让人议论的趋势，对于这样的事，每人女孩子都会害羞不已，而我却如此面无表情地提出，并且还如此理直气壮地向原告提问。这一些我不想去理会，我一直望着原告，我在意的只是他的答案，如果他回答不是，我的辩诉将会彻底失败，或许还会赔上我的声誉。
　　对面的原告一直没有回答，这让我有些窘迫，但是他正定的背后却是丝丝的慌乱，我的嘴角向上勾起，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答案。
　　“童小姐，请提一些与本案有关的问题，否则我将会撤销你辩诉的权力。”
　　“法官大人，我也知道时间的可贵，所以我决不会提些无聊的问题。”我转头向原告，“希望原告能够如实回答我。”
　　“是的。”
　　我转了180度后，朝向法官：“法官大人，问题就在这里。之所以被告会承认他所犯的罪行，是因为他把我当初的紧张而产生的不适应看成我对他的反抗。”
　　“但是为何当初你会被学校开除？”是原告的声音。
　　“因为我怀孕了。”我轻描淡笔道，即使他们去学校查，也查不出结果，当初我被学校开除的真正原因的确是因为我怀孕了，而被□□我当时并没有说出来，毕竟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后来父母也是在逼问下才知道我肚中的孩子是□□所致，我本以为他们会给我安慰，却不料迎来的是父亲的阵阵恶骂，甚至不希望我留在家中，我也因此而离家出走。
　　“被开除的确只是仅仅因为怀孕的缘故吗？”
　　“原告尽可以去调我的个人档案。”
　　从我的个人档案中，开除的原因只是写着“怀孕”两字。原告抬起头用一种莫名的眼神望着我。
　　“被告现在还觉得我是在说谎吗？”
　　“可是据我所知，在你被学校开除后，你就离家出走了，如果不是因为被□□的缘故，又是因为什么？”
　　看来，这人的确有做原告的天份，如此穷追不舍。
　　“那是，因为我的父母不再原谅我这个让他们蒙羞的女儿。”本以缓解后的悲伤情绪又再次涌上心头，并比前一次更为凶猛。我的眼眶有此湿润，却在此刻让自己断了悲伤。抬起头对法官说道：
　　“没有一个人会为□□她的人辩护的，我也不会！”
　　见他与两旁的人商量后，铁锤再次敲响。
　　“被告无罪，当庭释放！”
　　我的泪滚落下来，却展开了笑眼，我成功了！
　　法庭内的人渐渐退去，到最后，只剩下我和他。我们彼此对视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柔情，却让我伤心，下巴上黑黑的胡子茬，有些蓬乱的头发，又让我的心一软，我该恨他，还是该爱他？
　　他向我走来，直至在我的面前停下，我的泪已迷糊了双眼。
　　“啪！”
　　清脆而又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