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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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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晚放下导盲棍,摸索着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那件小瓷器,细细抚摸。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的捏了一把,这个,她很久没敢碰了。
门外,乔遇带着一帮人,手里提棍子,气势汹汹的站着。踌躇许久,他挥挥手:“砸!”没有几秒的滞留,那帮小混混模样的人冲向这家小店的玻璃门,砸了个粉碎。后面的接着跟进去,把展示架上一件件精致的瓷器扔到地上,一件不留。沈晚晚听见动静,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不知所措的倚在墙角,把怀里的东西抱的更紧。店里的东西差不多被砸了干净,终于有眼尖的指着沈晚晚喊到:“这女的怀里还有一件!”
于是,有人走向她,调戏说:“姑娘,啥玩意儿啊这么喜欢,想不想跟哥哥走,哥哥那里可多的是呢。”身后的小弟附和着笑笑。乔遇大步走进来拎走了那个没眼色的,一棍子打在头上。立马有鲜血流了下来,老大痛苦的捂着头,趴在地上。乔遇转身:“给了钱,就老老实实地干,让你们砸东西,就都得给我砸碎,这姑娘,不许动。”那帮小弟颤颤巍巍的应着,去抢沈晚晚怀里的东西。沈晚晚不松手,就有心急的挥起了棍子 。
乔遇一惊,冲上前去。但已经赶不上了,沈晚晚依旧把那件瓷器紧紧的箍在怀里,用身子护住。那重重的一棒子正中额头。那个曾经最爱沈晚晚的乔遇,亲眼看着她倒在地上。
沈晚晚变成植物人了。乔遇眼神空洞的拿着报告单,听那些医生讲一些拗口的术语,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刺,扎到他的心脏上。
乔遇鼓起勇气,点开跟顾清禾的对话框,跟这个消失了两年的男人说:“你回来吧,回来看看她。”踌躇着点了“发送”两个字,垂下头深深的迂了口气。
果不其然,顾清禾回来了,带着顾柒。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情节,顾清禾他依旧是带着一身痞气。但在看到病床上的沈晚晚时,还是颤了一下。他抬头问乔遇:“她…怎么了?”乔遇把报告递给他:“看看吧,是我干的。”顾清禾对了报告单发了一会呆,回过神来,猛的一拳落在乔遇脸上:“我不在的这么多天,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啊?”又一拳挥出:“我把晚晚交给你,你不是说会好好对她吗?”
顾柒抢过报告单,看完后微怔,转身看着沈晚晚,却还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红着眼眶,哽咽:“嘁,这个女人早就该这样,真是的。”顾清禾把乔遇和顾柒都推出去:“滚啊!滚!永远也别想回来!”然后重重的关上门。他转身看着沈晚晚,蹲下,抱头痛哭。如果当初他没走,没有把沈晚晚交给那个混蛋,那现在,他的晚晚是不是还能站在他面前,像以前一样抱抱他。
很安静,很安静。顾清禾就这样看着沈晚晚,好像她随时都会起来朝向他,再说一句:“你回来了啊。”
可是,没有。过去了不知道多久,沈晚晚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身旁只有一台冰冷的机器滴滴作响。他忽然很想抱抱沈晚晚,像以前一样,像他们还那么好的时候。他走向她的床,挤出一个微笑,柔声说:“丫头,我来了。我回来了,你不想,再看看我吗?”越来越静,他又一次失控,痛苦,紧紧的抱住沈晚晚。
门外,乔遇安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直到顾清禾停止哭泣,他转身,迈出医院。现在,有人替他照顾晚晚了,他也得,去赎罪了。
“我自首。”那个男人,站在警察局的正中央,低着头喊出。一周后,证据确凿,乔遇,以故意伤人的罪名,被判入狱四年。
后来,那间病房里多了一个每天进进出出的男人,来往的护士总是投以羡慕的眼神,去不知道,他们经历了多少。顾柒每周都会去看乔遇,在他面前笑的没心没肺,走出警局总要蹲在墙角哭很久。
我们的过去,已经被撕裂,啃噬,惟一还能回忆的,只剩下嘴角干涸的血渍,却也在变的腐臭,最终化作一团团模糊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