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一滴水》睿纤

21、二十一：同行同行

　　一路前行，再无风波，大半个月后行到南礁城。
　　南礁城最大的特色是做布匹丝绸成衣生意，有点成衣批发市场的感觉。成衣这一块，以后是用得着的，甚至我还要增加情趣内衣这一项，这可是体现女性魅力的经典。
　　决定停留三天，做一下市场调查。
　　秦国境内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大河，正好从南礁城经过，河的南面就是南礁城，北面的那座城叫北明城，与南礁城隔江相望。
　　在古代收集八卦信息最容易的地方——茶楼。
　　马车停在“凤观楼”门前，碧泉去找客栈，我、兰蔻、启秀同时出现在茶楼门口，引来不少人的注目。在小二热情周到的引领下，我们选了一桌靠窗的地儿，启秀现在对我的洁癖已经见怪不怪了。依次摆上来的小吃干果里独没有花生。我不喜欢吃花生，前世不喜欢，今世也不喜欢，凡是花生做的，不管是干炒花生，水煮花生，油炸花生仁，糖衣花生仁，花生油，花生酱统统不喜欢。
　　兰蔻取滚水替我泡一杯桃花茶，这花是路上遇着采的，兰蔻为此兴奋了半天，顺带从包里拿出了路上买的腌制梅子，然后三个人悠闲地坐在茶楼里，茶楼里人声鼎沸，各种声音都有。
　　“听说，城西边的玉府不知从何处觅来一批夜光锦丝，说到了夜里这么一瞧呀，嘿！你猜怎么着，那锦丝白哗哗地亮着，就象夜明珠一样，看样子今年的春集会，玉府是要占头拔了。搞不好今年客商，玉府是要再吃掉两成了。”
　　“我听说的是城西头的皇甫家，前段时间有了双层绣的货，据说那料上的刺绣拿前面看是一副画，反过来是另一幅画，叫真个奇呀。”
　　“这事儿新鲜，我还听了更新鲜的呢，城中花家年年上贡朝廷，听说今年花家新备了一批新上贡的货，那料子才叫一个奇，见着光会变色，一会变绿，一会变红，在太阳一晒又成了墨蓝墨蓝的，你们说这是不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呀。”
　　“真是奇呀，要是能亲眼看看就好了。”
　　“是呀是呀，可惜我们老百姓没那个眼福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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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蔻，留在茶楼和碧泉汇合，启秀，我们出去走走。”
　　“公子要去哪里？”兰蔻不放心地问道。
　　“去花家看看。”
　　“公子要去定货吗？”兰蔻管钱的。
　　“不，现在还不用，只是去探探深浅。”
　　南礁城花家的店铺很多，最大的就是城中花家主铺，开在最热闹的一条商业街，占地一百五十多平米，上下两层。一楼是普通商户看货买货的地儿，二楼贵宾定购特殊货品和交易大宗货物的地儿。
　　花家店铺门口一副对联——满园春入眼四季常在，一朝醉梦生独卧花眠，店名“全色坊”
　　。
　　别看我，我不会写诗的，前世唐宋三百诗只会一两首，到死都没有分清词和牌有啥关系，看不懂这对联，也不懂好劣，装高深吧。
　　掌柜的迎上来，还没等他开口，我一打折扇“天生我材必有用”：“我要见你们花家的三公子。”
　　“客官，您这是？”掌柜脸上的笑立刻减了三分，多一分问号。
　　“我有大生意要和他谈。”我脸上挑起职业熟练的笑容。
　　掌柜的一准当我是小肥羊，乐巅巅地扔下一句：“客官稍等。”转身就往后院二楼跑去。
　　半盏茶的功夫，掌柜的跟着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走出来，一身闪亮闪亮的衣服，五颜六色，全身到处缀着发光的东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是卖衣服料子似的，走出来就跟一只五彩锦鸡一样。不过人长得不错，生得眉清俊秀，丰神如玉，颇有几分红衣怒马的英姿勃发
　　来者一开口：“幸会，幸会，在下花家老三，花满楼，请问阁下是……”
　　我一口茶硬是狂喷了出来，咳得惊天动地，这阵势也吓着了那个老三，手足无措，启秀紧张地赶紧给我拿帕子擦嘴，轻轻拍着我的背，好一会儿才我缓过来，真丢人，刚见面就这么失态了。心里暗骂一句：“纤，你是后妈吗？这后面是不是还有陆小凤西门吹雪？”（纤：啊？这名字你不觉得很顺口吗？）
　　接下来该说什么，真尴尬，我端着茶杯，寻思着还喝不喝。花老三开口道：“听闻客官有生意要谈，不妨随在下二楼雅间一叙？”
　　正合我意。“花公子前面带路吧。”
　　二楼，雅间，交换名讳客套完毕，直奔主题：“听闻花家最近收了一批变色的绸料，不知在下可有幸一睹为快？”
　　“这……”花满楼抿起嘴，干净的脸颊皱出了一个酒窝。
　　“哦，花公子不必多虑，我只是路过南礁城的一个客商，打算前往秦都做生意，听闻花家的货色全，品质优，价钱公道，诚信可靠，想与花家建立长期合作关系。毕竟我以后的生意也与面料有关，今天来只是和花家初打照面，并无其他意图，如果花公子觉得不太方便，在下这就告辞，多有打扰了。”说罢，起身拱手。
　　花老三一把将我的起势压下：“方公子这么说真是见外了，这七彩丝绸也不是见不得，公子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等待的时候，我寻思着，这个花老三看起来十六七岁就是一少年的模样，但是眼睛里的精光没掩好，也是个角儿呀，估计花家现在他说话也能有几成份量，只不过有几分数占了几分家产就不知道了。
　　待他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木匣，打开。
　　我拿手指一摸，拎起来迎光一看，背光一瞄，心里有数了，轻笑一声，归位。
　　“花公子，这料子真正的秘密就在于这丝，这丝是透明的，而不是平常莹白色，或者被染成其他颜色的，每三根成一股，成锥形固定形状，再将此形状的丝编织成缎，如此，这缎面就会折射日光，将日光分解成了七彩色，这缎面自然也会呈现不同颜色。”其实就是三棱镜的原理，古人的手真巧呀。
　　花满楼怔住了，盯着我的脸看了足足三四秒钟，估计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啥这料子会随着日光的角度变色。当然我说的这些道理，如果没有三棱镜来做现场实验，也很难让人明白。
　　“花公子家中，是否有三角形的玻璃物？”
　　“啊？好象有吧，我大哥的镇纸是这样的，我去拿来。”
　　一张白纸，很容易找到，这星球不缺这玩意儿，取来三角形的玻璃体，将它对着阳光，另一面拿白纸挡住，虽然不清晰，肯定比不了现代科技，但是也足够看到白纸上分区模糊的七彩光线。
　　花老三惊呼：“这世上还真有这般神奇之事呀，方公子，今天在下可算是长了见识了。”
　　“那花公子，关于我们的合作？”
　　“没问题，我相信方公子定是人中龙凤，非比寻常。关于合作一切好商量，公子随时可以拜访花家。”
　　“好！”有这句话就好办。正准备抬手道别，对面的花满楼突然停下，定定地看着我说：“我家料子太阳下会变得墨蓝墨蓝，就和公子的眼睛一样。”妈的，这就是兰蔻总为我撑起那面深蓝绸面伞的缘故。
　　“告辞了。”转身，大步流星。启秀的身形挡住了身后的眼光和声音。

　　回到客栈，气结，失败，真失败！肝气郁结导致原来南礁三日游变成了一日游。第二天就出发准备渡河。
　　城门口等着检查，隐约听到有人喊：“方公子，方~~~公~~~子”
　　幻觉，一定是幻觉。回头问启秀，“启秀，你有听到什么幻声吗？”启秀被我问得眨巴眨巴眼。
　　幻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一直到我们的马车前，我听见碧泉拦住了一个气喘吁吁的人。
　　唉~是祸躲不过呀。掀帘，花满楼兴奋的脸上挂着酒窝，身后一马车，几个仆役一样气喘吁吁。“奉家父之命，前往秦都开设花家新分店，欲与公子同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