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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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这么早醒来了。站在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石子小路上来回走动、背诵英语的那个身影！
中午，走进久违的食堂，他和另一个人说说笑笑饭菜打在一起，面对面坐着吃！
晚上的练习，他依旧含着笑意，认真而拼尽全力！
中间休息时间，我把水递给他，看他上下不停颤动的喉结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我还是不能相信振对我说的，“上次在东单的一个聚会，看到林季远了。”
很多画面在眼前慢慢清晰起来，元旦晚会上张傲的表现，他和大奔吵架的内容……
“赵扬——”突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小远红色的脸颊放大在我面前。
“什，么？”
“你在想东西？”
“嗯。”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远，我加了一句，“正在想你呀！”
“想我？”小远摆出疑惑的样子，随后又笑了。“哼！每次都逗我玩！”
练习结束，我依然叫小远去买饮料以避开其他人，在校园里晃了一会儿，再一起回宿舍。
“拖车！你跑那么快，我怎么办啊？”
小远站在高我六蹬的楼梯上，侧着身子笑嘻嘻的望向我，“都好多天了，你还腿软？”
“拖车的职责是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和腿软有什么关系？”我故意送他一个白眼。
“你，是装的？”不得不说，有时候，我真的是佩服小远的观察和反应能力。
小远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个圈，转身自个儿去上楼，脚步声踏的啪啪响。我忍着想笑的冲动，站在底层斜倚着扶手。心里开始默默的倒数着数字：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
“你怎么还站在那呀？”二楼的扶手间准时露出一个脑袋。
“没拖车，我怎么走啊？”背景不忘伴着长长的叹息。
那个悬空的脑袋明显无语了半天，可身体还是往下挪动了。“你上别的楼梯怎以办？安个动滑轮把你拉上去？”
“嗯，是个问题！”
小远还是笑了，伸手拉过我，一步一步往上爬。
“小远，要不，你永远当我的拖车，这样不就不用担心了。”我继续刚才的话题。
小远背对着我，一丝淡淡的无奈中满带笑意，“好。我知道，我就是头老黄牛！”
“放心，在我这儿，草料管够！”
夜晚近十一点空旷的楼道里，我恍惚听到了自已的回声……
如果现在有一个认识我的人，他一定会为我此刻的话语、行为惊讶不已。因为这绝对不是他们所认知的赵扬！而对于我，无形中，我就能拿捏住小远的一举一动，一切了然于心，甚至不用思考！
“小远，听说大奔这段日子出去都带着你呢？”
“嗯。大奔那天说了几个地方，我一个都不知道，他特郁闷，就说要带我熟悉一下北京！”
“那都去哪儿了？”
“故宫、颐和园、长城、西单、前门、……”
“怎么都是这些地方？外地人旅游倒是不错！”
“我不就是从外地来的！”小远额角挂着汗珠，脸上是坦诚的笑容。我后面的话被无声的截断了。
算了……，这样也好，那若有似无的一丝细线，不捅破，未必是一件坏事吧！
连着几周训练，这周星期天终于迎来了比赛。场地就是我们天天练习的室内体育馆。套用魏海的话说，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占全了，这样要是都赢不了，咱还是刨个坑活埋了自己吧！
上一场比赛进入下半场的时候，我们也差不多该准备了。脱掉外套的刹那，眼角的余光瞟到小远从手上退下来的一块手表。
“以前没见你带过？”
“生日的时候大奔送的。”
“带你去买的？”
“没有。他说在学校外面买的。”
我笑了一下，还真是学校外面，依波年初男士新款，大奔嚷嚷着月底要跑一趟海边怕是要泡汤了吧！
轮到我们上场，振，我，小远都是首发，平常配合下来，今天的对手显然是小case ! 果然，上半场打了不到十分钟，孰高孰低，一目了然，我们又有主场优势，周围打气加油的声音响成一片。
振每次碰到没什么意思的对手就喜欢玩些钓鱼的游戏，完全的自娱自乐。今天也不例外，这会儿拿着球闲散的左摇右晃，一副老鹰逗小鸡的样子。等引上两三个人去抢球，要么突然带球投篮，要么直接传出来，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会选择……
“白队9号打手犯规，篮队罚球——”
没错，就是引对手犯规。如果是专业一点的人当然不容易，不过这种水平相比之下就很简单。振的纪录是一场比赛中曾逼退过三个人下场，用振的话说，“无聊的时候就需要自己找点儿乐子！”
之前打练习赛，大家都是自己人，振很少引人犯规。今天对外玩起来，最吃惊的，就是小远。一直到比赛结束，他还半张着嘴巴做不可思议状。
接下去的一周，我们都在相对忙碌的比赛中度过。上大课的时候，在阶梯教室碰到小远，他总是打着呵欠，眯着眼睛，整个人飘飘忽忽的，让我看着都难过。
“小远，你早上别那么早起来了，少读两天英语死不了人。”
“嗯？嗯。”课间的十分钟，小远趴在桌子上补眠，“不行，这学期要考四级呢，我英语不是很好，过不了怎么办？”
“你肯定能过，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操心！今晚早点睡，早上也别起早了，明天的比赛可不比这几天！”
“嗯……”迷迷糊糊之间，小远艰难的发出了一个单音。
我从来没有想过，就是今天的这场比赛，成就了“91421”五个校史一般几乎不朽的数字，更成为，小远最后一场的正式比赛……
J大的篮球之强，没人不知道，振当初要不是分数刚好达到这边的特招线，恐怕也只能接受J大。这会子他从前在集训里认识的一帮强手嘻嘻哈哈跑过来，美其名曰要看振怎么一挑五，可事实上，迄今为止，哪个学校挑赢过他们？
看台上的人越来越多，不愧是J大，观众里除过我们大约三分之一的人以外，剩余的位置，座无虚席，到处还站着人，横幅标语一片一片的。想我们前几天比赛，咱那儿的同胞们最多也就是几乎满席而已。不过想想，只是一个学院的新生比赛，居然搞到这份上，也太夸张了吧？虽然外面的传闻都说，这次比赛的目的是想选出大学新生里的NO.1。
“赵扬，他们认识的？”
我看了眼正闹得不可开交的一堆人，“好像都是大勇以前集训认识的人，现在都在J大。”
“很强？”小远的眼睛望向我们的人，全是散漫的样子。
‘明天可能也就是应应景儿。’回想到昨晚振对今天这场比赛的结论，我最终笑着回了小远一句，“Just so so !”
小远看了我几秒，了然的抿着嘴角一起笑了。
可等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远远的，却听见小远的声音。
“……的确，如果是学校之间比赛，我们或许是没什么希望，可现在是学院之间，还都是新生，凭什么我们要在起跑线上输给他们？”
我不知道小远在跟谁说话，进到场地，只看见他压腿、活动的背影。他的周围，刚才一直站着的几个人也渐渐开始动起来……
转动脖子的时候，小远回头看见我就暂停下连贯的动作，微笑中又是一排的小白牙！
我低头很自然的笑了。这样的小远，我好像没有办法不喜欢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在他面前，永远都带着希望，或许只是他自己所描绘、想象出来的一线细微的光，但是他，就会为此而拼尽全力，奋争到最后一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