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各自的爱恋（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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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急救医生队真的很快就赶来，还是开着专门的医疗车。医生很震惊，不像我们慌慌张张。值得庆幸的是，齐可宁在被抬往医疗车时，眼睛还是睁着的，并没有失去意识。阿姨被颖儿拦了回去，要不是颖儿，阿姨肯定会跟着去医疗车，在那里也只有妨碍工作罢了。
“把医院买下了吗。”凌琪儿突然来了一句。
“不是，是私家医院。”一旁的女佣替阿姨回答。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一个半小时。
“已经没事了，少爷的大动脉只被割伤了一点，只是一点点，缝了针，由于麻药的缘故，一会儿就会醒。”
“割伤了一点，是什么意思？明明出那么多的血。”
“真是笨的够呛，动脉在皮下一厘米处，伤到的静脉太多，才会流那么多血，割伤动脉一点，就是指伤到皮下只有1.1cm或1.01cm，明白？”颖儿解释着医生的话。
“这位小姐懂得还挺多的。”
“只是常识性强！”
阿姨送走了医生，但对医生谎称是我们一起玩闹时，不小心，破碎的啤酒瓶子玻璃割到的。明白阿姨的意思，怎么能说少爷是自己割腕的呢。但是，医生信不信那就不好说了。
那种场景，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
米馨跟在那对双胞胎的后面，想道歉刚才的鲁莽，是自己的冲动才害的齐可宁那样的，米馨的心里很不安。那对双胞胎微笑的摇摇头，说着我听不清的话，我知道，无非是，不关你的事之类的话语，确实不关米馨的事啊，任谁都会生气的。
“阿姨，我看我们还是先走了。”凌琪儿觉得场合不对。
阿姨摇头，“别走了，可宁想让你们留下的。”
是的，刚才的举动也是在被说‘滚出去’之后才有的。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阿姨很痛苦的哭着。
家庭内部的纠纷？鬼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扯到这事情上来，我的生活一直都是平淡，除了打架是偶尔的高潮以外，没有其他事情了。烂透了的剧情，看它不如去看言情剧，甚至动画片，或者是受欢迎的《火影忍者》。为什么要认识齐可宁，或者再早一点，为什么我要出生。问题太过久远就会被遗忘，相对的，问题太过逼近也会被遗忘。现在我面临的确是不远不近的距离，既赢不来也忘不掉。不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是个厨子，在饭店与可宁的父亲相遇，很快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可宁一岁的时候，我和丈夫带着可宁去探望本家，婆婆知道我是个厨子之后，不仅冷落我，还说可宁不是他的孙子，她不承认，婆婆说她已经替丈夫找好了门当户对的妻子，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要求我们赶快离婚。”
“那个老太太是不是变态！”米馨双手插腰，敲着二郎腿很不优雅的坐在沙发上。
“重要的不是这个吧。”颖儿总是能保持冷静的一个人，不知道这与她从小就是孤儿有没有关系，无论是什么事情，她永远都会站在自己的立场解决问题，不会单方面的袒护任何一个人，懂得常识很多，自己也会做饭，经常说的三句话就是：
这个世界没有谁，地球都会转；
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
不是一个人消失，大家都不过了。
对她来说，每一个人不过是每一段时间的片段，旧的篇章过去了，新的篇章自然会有人写下去，不同的作者，不同的结局。有美好，有悲伤。并不希望，也不消极。
也许，我们都是片断而已。
“是美好而且忘不掉的片断。”颖儿小声地在我耳旁说。
—-—！混蛋，为什么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小心我真的咬死你！
“但是，那个富家小姐根本不喜欢那样被安排婚姻，所以在离家出走的路上出了车祸，不能生育了。因为心情不好，去美国修养。”凌琪儿给阿姨倒了杯水。“可宁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冷战家庭中，婆婆在带可宁验完DNA后承认了他，但是不会给他好脸色，多少年以后，婆婆确认没有人能继承家业时，才转变了态度。丈夫忙于公司……”
“阿姨你受的委屈对他抱怨了吧，然而他却没有倾诉的对象。你忽略这一点了。然后齐可宁变得越来越抑郁。”
“开始只是几天的不出门，拿不舒服搪塞了，后来近乎一个月不出门。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满身伤痕了。”
“已经有自残现象了。”颖儿对于这方面的知识比我们多。
那就是说，齐可宁一直生活在自我的空间里。“那么说，自残，他刚才…...”
“不是！”阿姨的情绪激动起来。
“明明已经没问题了，每年都有通过检查，已经没问题了，心理健康报告我都还有，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他了。为什么今天，为什么婆婆就是不能理解他呢。他是我的孩子，为什么婆婆要带着自己的孙子去验DNA。”
表面上和睦的家庭。
“我和凌琪儿在这儿，阿姨的情绪也是不稳定啊。”颖儿的理想一直都是当心理医生。我相信她的能力。
这样一个看似完美但又无数裂痕的家庭。怎么看都让人通痛彻心扉。问题少年也不是少年的错，环境、家庭都给予压力。我根本没有资格去骂他什么，我的家庭太过简单，没有父母，外公在深圳。颖儿无父无母自幼被抛弃，米馨的母亲在大连做生意，还忙着相亲，这样缺少大人的生活反而使我们活得更简单。
天堂之所以离我们很遥远，是因为我们忘记了飞翔。
幸福之所以离我们很遥远，是因为我们失去了希望。
米馨和那对双胞胎聊天，不像发生过什么一样，咧嘴大笑和挥着拳头是最好的证明，没有什么比这更真实。
那么我是不是该去看看问题少年了。
轻轻的推开他卧室的门，很素雅。根本就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狂躁，甚至比女孩子的房间还素雅。如果没看到今天的局面，总觉得他的房间应该是奢侈的，富丽堂皇的。他就安静的躺在床上，气息平稳，手腕上的纱布缠的是手腕变得臃肿。床头放着一个相框，相片上的女孩儿和我长得一样，这就是他说的雅晴吧。我绝对不会误认为是我自己，因为我从来不会穿的如此端庄文雅：红色的雷丝边短裙配着黑色的毛衣，长发顺垂到肩膀上。没有任何刻意摆出的姿态，脸上有淡淡的笑容，看上去是个很温柔很内向很善良的女孩儿。这和短发的我如何比较呢。
打开他身旁一盏不怎么亮的灯，透过灯光看他那过分苍白的脸。回想他平时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模样，还有被女生众星捧月般的围着时尴尬的表情。
向下看去，带着血渍的衣服还没有换。但现在的睡相安静的像一个小孩儿，不会紧皱眉头。什么都不知道。
问题少年还真是烦恼，原以为我是，没想到你才是，忽然感觉我自己老了很多年似的。等你醒了，不打残你不甘心啊。
他翻动一下身体，似乎是压到受伤的手腕而被疼痛弄醒了。微微睁开双眼环顾四周。
白痴，明明是自己的房间还环顾什么。
“抱歉啊，让你担心了。”用没受伤的手拍着脸颊，要自己清醒些。
“的确是应该道歉，我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本来是来HAPPY的，结果竟然是这样子，割腕自杀有意思吗，好玩吗？”
“不好玩，但我玩了三年。”
随手抄起一个枕头扔向他。“变态！”
“喂，喂！我可是伤患啊，真野蛮。”
“那就换点更野蛮的！例如……”
“例如？”
“把胶水撒到你嘴里，或者在你身上弄满蜂蜜，等待着蜜蜂以及其它虫虫，肉肉乎乎的，扭动着，爬向你。或者，绑在床上，用羽毛从上到下，浑身扫一遍，或者……”
“还有？—-—！你才是变态吧……”
这才是我被称为老大的功底。哦呵呵呵呵呵呵！
“我没有心理抑郁症。”
有病的人都这样说。
“真的，已经好了，在雅晴出现的那个冬天。”挪动了一下快僵硬的身体。“被家庭冷落也好，被奶奶怀疑真假也好，抑郁症在那个冬季已经消失了。她说被众星捧月才叫作麻烦，这样落得个耳根清静，她很开朗，性格和你差不多，但是很有淑女风范，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当然，没有说你不好看。”
“心灵……释怀……吗？”
“差不多吧，已经检查过了，一切正常。”虽然还是过分苍白的脸，但有些活泼了。
“那为什么还……”
“奶奶是那样的人，上次真正抑郁的时候，割的是手腕，把奶奶吓退了三年。这次又落得了三年的清静啊。以为有经验了，没想到还是割深了，都缝针了，恐怕又要落下疤痕了……”
看样子是没事了，弄得虚惊一场，真是的。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其实不过是被抛弃的人，冷眼旁观的人们，阿谀奉承的人们，为了适应环境而生存。总觉得没有存在过，直到那个冬季，那个女孩儿出现在我面前，然而突然的消失，变成了你。但你终究不是她。她是神，拯救了我，抛弃了我。母亲从此以后很小心的说话，不再提到雅晴这个名字，我又堕落了，曾经想再一次自虐，以为她会出现……”
“齐可宁……”
“但结果只弄得自己伤痕累累，连治愈的能力都没有……”
“喂……”
“曾经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奶奶才会讨厌我，雅晴才会离开我，第一次割腕的时候想着是离开这个世界，到自己认可的世界去，但那确是神经病的做法，母亲为了不让我自残，把我绑在床上，打安定……”
“按你那样说雅晴根本就不好！”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不想再听你说多余的废话！
他愣住了。
不想知道你的过去，你的过去对现在没有一点关系；过去的你对我来说是遥不可及。
“你懂什么！”他第一次大声说话。似乎不愿意别人说雅晴的不好。
“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懂，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要我的号码，是你自己左右的缠着我，是你自己愿意邀请我来的，都是你一厢情愿，也是你自己说到被抛弃！所以，不懂的我现在走了！没人愿意去管你烂透了的私生活！”
不想再可怜你了，说白了，你只把握当作是你的救赎。
“对不起。”轻轻的声音传过来，虚弱的，没有力气的声音。
“混蛋，你要不是伤患，我早就把你从二楼扔下去了，警告你，别惹我！从现在开始，别让我听见你说话！听一次扁一次！”看你这个颓废的样子就向把你揍一顿，不知所云的家伙。生气的我准备开门就走。
“喜欢你。”还是轻轻的声音。
怒火直顶脑门，走过去，我气愤的走过去，他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那种表现的很无辜很纯洁的眼神看着我。“你他娘玩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抓过他得衣领，衣服上的血渍已经干了，鬼才管你是不是伤患！
“果然很野蛮呢，我的野蛮公主。”还是那样无害的笑容。
“警告你！别在让我听见这句话！”暴躁的我拿起一个靠垫儿直接捂上他的脑袋，在床上使劲地捂着他，恨不得把他闷死算了。
他挣扎了一会儿，然后便不挣扎了。
“喂，别跟我开玩笑！”拿开靠垫，看着他紧闭双眼，脸惨白的吓人。
推了一下他，他没有动。“喂，齐可宁！你没事吧！”
低下头想查看他是否还有呼吸，待手摇触碰他脸的一刹那，他迅速起身在我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很轻很轻，只是一滑而过。身上的牛奶味道从他的皮肤传到我的鼻子里。
“你有病啊！”一把把他推了回去，触碰到他手腕上的伤口，他吃痛的抿了一下嘴。
“雅晴是过去，现在是你。”晃晃悠悠的从床上下来。似乎还站不稳，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拍着苍白无血色的脸，想让自己变得清醒。
“算是告白？”
“不然，你想用什么方式？”他反问道。缓缓地走向衣柜，看上去还不是那么清醒。
“签张合约。”
他哼着鼻音，“呵呵，我的卖身契？”
“不愿意算了。”说话间我转身要走。
“当然愿意。”那只受伤的手支撑不了他的身体，于是不再扶墙，转过身倚着衣柜。看上去让人不忍心的弱弱的模样。
第一：随叫随到，不得延误。第二：任我打任我骂，不得还嘴还手。第三：出去玩得一切花销都要由你支付，不得拒绝。第四：我可以是花心大萝卜而你不可以。第五：不可以亲嘴。第六：我说的什么事情都要照做。第七：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第八：就算我不爱你了，你也还要爱我，让不让我知道无所谓，但不能干涉我的生活，不能影响到我。第九：我要什么买什么。第十：要保证我英语及格。
把写好的合约拿给他看。
“还要保证你英语及格？”
“不同意拉到！”
“好吧，我同意。那么你能出去一下吗？”
“干什么！难道你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无奈的耸耸肩，“我要换衣服了，难道穿着有血渍的衣服走来走去？还是说你想看我换衣服！？看了可要负责！即使是我的公主也不可以看。”面无血色的脸居然还能呈现出那样悠哉悠哉的表情。
这家伙走路都不稳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果然，变态—-—！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各自的爱恋（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