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救命恩人的第N天》春酒

9、寻找救命恩人的第九天（修）

　　风见核实完酒店监控里录下的画面后，暂时解除了柚夏身上的嫌疑——少女身上虽然还有很多疑点，但应该不会是这起案件的犯人。

　　当然真实原因是在他查监控的时候，降谷先生给他打了个电话，这次的事是黑衣组织干的，并且托他调查一件事情。

　　于是在暂停监控画面后，他亲自去休息室向柚夏道歉，示意他们能离开了。

　　这时柚夏刚回了条短信。

　　“谢谢。”她握着手机站起身礼貌地稍稍弯了一点腰。

　　此时侦探社也协助警方还原了案发现场，可以撤离了。

　　“贺茂小姐。”

　　“柚夏……”

　　太宰和安室透不约而同地开了口。

　　他们对视了一眼。

　　“我送你回去吧。”

　　“我送你回去——”

　　两人的话音再度重合了。

　　吃瓜群众风见和国木田等人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全都目光灼灼地盯着柚夏。

　　柚夏：？

　　“啊，抱歉，”柚夏露出了柔软如云朵的笑容，歉意地说，“已经有人来接我了。”

　　“……”

　　“……”

　　国木田抢先一步：“是贺茂小姐的家人吗？”

　　他当然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虽然在侦探社初见面的时候，少女仿佛与生俱来的大和抚子气质，与他理想型完美地贴切在了一起，但在得知眼前少女居然和港口Mafia干部那种危险的男人交往过后，他就默默将柚夏划入了“虽然很无辜但总觉得会有点麻烦”的类型里了。

　　现在开口也只是为了避免自家社员和贺茂小姐友人的再三对峙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原本想阻止太宰说话才问询的国木田发现此言一出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脸上了。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他赶紧大声地为自己争辩。

　　对方红着脸不知道为什么如临大敌的表情，让柚夏愣了下被逗笑了，她赶紧握拳抵唇掩饰，眉眼弯弯，琥珀色的眼睛里像是碎了一汪月色。

　　“是家人哦。”

　　国木田晃了晃神。

　　“那我送柚夏到楼下总可以吧？”太宰赶紧挡住了柚夏超犯规的可爱笑容。这下柚夏再没有拒绝的理由，但说是送，其实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楼下，太宰根本没有和柚夏单独相处的机会。

　　太宰：生闷气。

　　“那么，就送到这里吧，各位辛苦了。”

　　在大厅，柚夏一眼望见等候在入门口的秘书七濑女士。

　　她向警员先生还有安室透他们道别后，跟随七濑女士出了玻璃门。

　　私家车就停在门口，上车前七濑告诉她：“家主也来了。”

　　柚夏惊讶地“咦？”了声，她察觉后车座有一道黑色的人影，眼瞳里像是点燃了小小的烟花般陡然明亮了起来，小跑过去。

　　那是比和其他任何人相处时，都更加耀眼和真实的表情。

　　“哎呀，慢点，柚夏小姐……不用这么着急。”

　　七濑女士扬起笑，她从容不迫地跟上，并不紧张地叮嘱着，眼神却陷入了幽深的回忆里。

　　现在的柚夏小姐，比以前要活泼多了。或许，就让那些注定已经无法挽回的黑暗被埋葬，对小姐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让式神作乱，策划使的场一门接下了这份委托的家主又是怎样认为的呢？

　　——这似乎是无需回答的提问。

　　……

　　在处理完后续回到住所以后，波本毫无意外地被人用枪抵住了后脑勺。

　　“你怎么到这里了？警方还在追查，我这边可不够安全哦。”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波本将双手举起。

　　“你看，旁边就是警署。”他示意对方看向窗外。

　　“为什么警察会在那里！？”苦艾酒将冰冷的枪口更加对准波本的头颅，她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地处理过了，又吞了大量止痛药，才能让她强撑着镇定地站在这里，苦艾酒扣住了扳机。

　　“警察出现的事也在我意料之外，还好我为了防止计划失败，提前准备了狙击手。”波本见苦艾酒还是没有放下枪的打算，他维持着投降的姿势，冷静地替自己辩解，“而且后来我又返回探查了下，除了警察之外，连公安的人都到场了，和几个自称是议员委托了的侦探在交流情报。”

　　“……”

　　苦艾酒若有所思地盯着波本，半晌才收起了枪。

　　“你利用了你的小女朋友啊。”她嘲弄地勾了勾唇。

　　“还不算女朋友。”波本打开了客厅灯光，“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酒可以止痛。”

　　苦艾酒脸色苍白，但唇色却是明艳的正红色，为了掩盖气色，她重新化了妆，也换掉了沾了血的衣服。

　　“那个波本也是会玩弄女性的角色吗？”她轻轻地倚靠在墙壁上，眼神玩味，“对了，我突然想起件事，你最开始喊她的时候，她那个姓氏在电视剧里很有名，我没注意到。她今天出现在酒店时，我才想起来，贺茂……这个姓氏我从琴酒口中听到过。”

　　“琴酒？”波本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恐怕已经忘记了，但你知道的，被琴酒提到可不是什么好事。”苦艾酒食指碰唇妩媚地比了个禁声的动作，“当然也可能只是凑巧，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就当是你备用方案帮了我一次的报酬吧。”

　　她站直身体步伐干脆地离开了，挺直的背影让人难以觉察其受伤的迹象。

　　又是“贺茂”吗？

　　柚夏和组织的牵扯，或许比他预计的还要更深一点。

　　……

　　虽然结果不尽人意，委托人的事情还是暂时收了场。柚夏准备后天就回横滨，但在回去之前——

　　她这次提前给安室先生打了电话，得知他今天会正常上班后，波洛咖啡店刚一开门，她就等在了门口。

　　连安室透都小小的惊讶了。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他怔了下扬起笑，“我又不会跑，贺茂小姐不用那么着急，慢慢过来也没问题的。”

　　“因为明天就回去了，所以想早点见到安室先生。”柚夏语气坦然，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会让人受到惊吓的话。

　　安室透愣了下反应过来。

　　“是来吃甜点的吧？”他虽然知道柚夏的很多话语其实并没什么特殊含义，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但正因如此，有时候反倒叫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邀请她进来后，安室透在心里估算了下时间，微笑着说，“虽然离营业时间还有几分钟，但客人是贺茂小姐的话，就算稍微任性一点也没什么吧？”

　　“不会给安室先生添麻烦吗？”她说着，但晶亮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迫不及待想吃到安室透亲手制作的料理的想法了。

　　“在这里稍稍等我一下。”

　　安室透将她轻轻地按在了座位上，转身去了吧台。

　　波洛咖啡店的厨房是敞开式的，现在离平时的开门时间还有二十分钟，门口挂着“休息”的牌子。墙壁上石英钟慢吞吞地向前拨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好闻的气味。

　　似乎是阳光的味道。

　　也可能是烤面包的香味。

　　吧台后，安室透正在打发奶油，浩瀚的阳光透过纤尘不染的玻璃窗，肆无忌惮地洒落在室内。也映照在了他浅金的发色和小麦色的皮肤上。他的五官很好看，外貌特征上看应该是混血，但安室先生没有提过，她也就没有追问。尤其是对方认真工作时的模样，让人有点挪不开眼。

　　柚夏百无聊赖地等在座位上，她原本只是想观察下安室先生制作蛋糕的方法——她偶尔也会烤点小蛋糕，当然也不是不能入口，但总觉得没有安室先生做的好吃。结果不知不觉就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觉察到了她的目光，安室透略微抬起了视线，弯起眼睛冲她笑了。

　　她下意识收回了视线，脸颊微红，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失礼。

　　“好了，是最近的新品半熟蛋糕。尝尝看。”

　　安室透将点缀着草莓，看起来香甜可口的小蛋糕端了上来，期待地看着柚夏。

　　对其他事情总是不在状态内，即使永远带着一副微笑着的温和表情，但有时候却会让人觉得她的灵魂实际上并不在那里的少女，在面对甜品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变得闪闪发光。

　　就像是有漫天的星辰也坠入了那双清澈动人的眼中。

　　柚夏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幸福地翘起了唇。

　　“唔！就是这个……安室先生好厉害，安室先生究竟是怎样做到的？我之前在家里也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将方法告诉你。”安室透大方地表示。

　　“诶？这个不算是商业机密吗？”柚夏却有些为难了。

　　“嘛，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方法，每家店制作蛋糕的方式大同小异，所以也算不上什么机密……不过既然小姐很在意这点，那么我就提个请求和小姐交换吧？”

　　“什么请求？”柚夏迷惘地眨了眨眼。

　　似乎一直都是安室先生在帮助她，她却没有给出等额的回报，所以就算不用蛋糕的秘方做交换，有什么她能做的，她也会尽力去做。

　　但因为安室先生从没向她提过任何要求，她忍不住有点好奇。

　　安室透微微张了张口：“之前都是喊小姐的姓氏，以后可以直接喊你的名字‘柚夏’吗？”

　　这样就不至于因为随口叫出她姓氏的缘故，再发生纰漏。

　　柚夏愣了愣。

　　“这可不算请求哦，”她摇了摇头，微笑，“安室先生随时可以叫我的名字。”

　　……

　　在手把手教柚夏成功制作出半熟蛋糕后不久，波洛咖啡店迎来了正常的营业时间，三三两两的客人进入了店里，这时柚夏为了不打扰安室透的工作已经离开了。

　　店里的客人零散地分部着，目前顾客还不算多。

　　如果她还在这里，就会发现，有一位客人，正是她昨晚在新米花酒店里见到过的公安警察风见。

　　“刚才看见那个女孩子从店里出去了，怎么说呢……虽然从昨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已经有所预感了，但还是有点惊讶，我还以为降谷先生准备一辈子不找女朋友，恋人就是国家了。”

　　坐在吧台前的风见手肘撑在桌面上掩着口，压低了声音，用间谍交流的方式，说了八卦。

　　安室透被噎了下。

　　“……情况怎么样了？”他沉默了一下镇定地转移了话题。

　　“托京都的同僚调动出了警方原始的卷宗，没有错，十年前在京都中京区发生过一件骇人听闻的火灾，虽然以线路老化导致的火灾结案，现场却有很多疑点。比如烧焦了的房屋里不能解释的墙壁上仿佛被什么野兽爪子撕碎了的划痕，以及有一群穿黑衣服的人进入贺茂夫妇家中却消失不见的证词。”

　　风见回答。

　　“帮忙寻找资料的前辈说了一句话，京都是镇压着各种邪祟的千年魔都，发生什么事也不奇怪，切不可深入，不可追查，也不能用常理去判定。”

　　“你难道想说，真的有妖怪不成？”

　　安室透借着收现金的遮挡，将风见压在现金下拷贝的资料收入口袋中。微微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