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梦倚天（倚天屠龙记同人）》巴三煮水

51、五十章 山神古庙对倩影

　　朱九璇听了赵敏的话，不由错愕，微微一怔，赵敏倒是不见外，直接搂着她脖子，要她背着。朱九璇不好推她下来，心道：先出去再说。见群丐在门前结好了打狗大阵，因为背着一人，便不好硬闯，仍是摸出一把铜钱，随意洒出，趁着群丐抵挡之时，轻轻一跃，穿窗而出，也不落地，踩着窗棂上了屋顶，见四周房屋树木也毁的一塌糊涂，只有许多低袋丐帮弟子巡逻。朱九璇几个纵越，一路顺着屋脊，跃到围墙上。
　　这时屋外仍是大雨倾盆，只是比刚才小了一些，围墙外面遍布着许多群丐养的蛇虫毒物，密密麻麻看来很是恶心。朱九璇自欧阳喻后，最见不得旁人玩蛇，尤其是这些猥琐的丐帮中人，暗中恼道：“就凭你们也敢学着牧蛇，真正是恬不知耻。”她服食过蛇血，本来蛇毒不能伤她，但她偏往蛇群中走，一手取出一个雄黄药饼，一边前进一边撒，将群蛇纷纷逼退，更有的蛇抵受不住药力抽搐起来。遇到乞丐挡路，便随手打发，这一来本能快速冲出，也耽搁了不少时间，转眼间山庄的大门打开，那长老领着群丐追将出来。
　　朱九璇自己在蛇群里发飙十分兴奋，便苦了她背着的赵敏，赵敏虽然精神胆量不比常人，终究是个女孩子，一时间见到这许多蛇虫，只吓得脸色发白，用了极大的定力才不致失声尖叫，但拽住朱九璇肩膀的手也不由紧了一紧，又见朱九璇毫不避讳，只往蛇多的地方去，不由气恼，狠狠拍了她一下，道：“这些长虫有什么好玩，那老叫花子追来了。”
　　朱九璇回头一看，心道：老叫花子有什么可怕？一发收拾了也行，只是¬——我何必帮着赵敏打丐帮，留着他们将来鬼打鬼罢了。还是寻我自己的仇人要紧，现在先出去，找成昆的踪迹少不得还要着落在赵敏身上。心中一想，脚下加速，她轻功高出其他人太多，不片刻便把群丐甩的不见踪影。
　　她背着赵敏在雨中穿梭，也不知该去何处，突然之间，只觉大雨骤停，抬头一看，只见背后的赵敏不知何时竟撑起一把伞来，替她将风雨挡住。那雨伞却是江南风格，伞面上是水墨山水，提着两行古诗。她略敢讶异，回头向赵敏看去，便见赵敏微微一笑，明艳不可方物。
　　在山野之中，一个清俊少年背着一个明艳少女在重重雨幕中穿梭，少年身手矫健，奔走如飞，少女温柔体贴，手持雨伞为少年遮风挡雨……
　　呕——
　　YY至此，朱九璇脸都绿了，脚下一绊，差点摔下去，浑身发冷，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她得异样赵敏自然感觉得出，便问道：“怎么，很冷吗？”
　　朱九璇一听此言，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慌忙道：“不冷，没事。”又问道：“如今得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你们平时怎么和外面的人联络？”
　　赵敏眼珠一转，叹道：“一是信鸽，就挂在走廊下面，往常是送信用的，适才我看时已经没了，也不知道是被放出去送信还是被叫花子捉去烤了，另外有时我们也派人出去送信，不知道刚才有人冲出去没有。其他的么……”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们有一种号炮，用以烟火传讯，本来是很好用的，但是如今下雨，也没法子了。如今我是一筹莫展啊。”说着显出遗憾的表情。
　　朱九璇那里是想送她去汝阳王哪里，不过琢磨着怎么切断赵敏与王府的联系，慢慢套出成昆的消息罢了，听她这样一说，轻轻一笑，道：“既然没办法，那么这个送我成不成？”伸手一拽，将赵敏腰带上一香囊取了下来。
　　赵敏见朱九璇拿了香囊，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道：“这个值什么，你若喜欢，便拿去吧。我还有好的呢？”
　　朱九璇笑道：“有好的？都藏着追魂香吗？到底是王府，竟有这样大的手笔，千金难买的追魂香随随便便就是一大堆。若有几只好猎狗，方圆百里哪里还有藏身之处呢。”伸手一抓，捉住树洞中的一只野兔，将香囊绑在它身上，随手一抛，将它赶走了，回身对赵敏道：“兔子是猎物中气味最重的，一般的猎狗会优先去追踪它们，如果带着追魂香，效果更好。”
　　赵敏嘻嘻一笑，道：“原来如此，你真博学，我就不知道这些。”
　　朱九璇见她被戳破了机关却毫不在意，暗暗佩服她的城府，掉转方向，直向西南而去。
　　也不知行了多久，直到天渐渐黑了下来，才看见一座歪歪斜斜的山神庙，也不知何年建成，已然破败不堪，好在看来一时半会儿不至于就塌。朱九璇背着赵敏进去，只见到处都是灰尘蛛网之类，神龛倒落，神像也缺了一半，不知道原来是哪路神仙。
　　朱九璇将赵敏放在地上，见她脸色发青，显然是冻得，便要找木头生火，外面的树木都湿了，不能再用，便把神龛拿过来，劈成碎片，堆在一起生火。顺便将神像拉过来，准备当做后备柴火。
　　赵敏仔细看了一眼那残破神像，道：“是摩尼。”说着紧紧盯着朱九璇。
　　朱九璇哦了一声，没什么表示。
　　赵敏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看来他果然不是。便道：“摩尼就是魔教拜的菩萨。”
　　朱九璇差点就喷了，好在她现在多少也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又看了一眼，道：“原来就是这个啊。”她虽佩服明教中人，可不是教徒，更没把明教的神放在心上，一会儿若是柴火不够，把这个明尊劈了烧火她也不在乎。
　　不一会儿火生的旺了起来，赵敏也缓过精神，往火边上靠了靠，道：“多谢你今天援手，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
　　朱九璇不愿意回答，反而笑道：“你倒奇怪，不认识我竟敢让我背着你走？”
　　赵敏笑道：“那种情况下，你是我该如何？总不能束手待毙。在我看来，至少你不会马上对我下手，能多拖得一刻，就有一分的转机，比起那些又脏又臭的老叫花子，我自然选你。”捡起一块碎木，往火中一抛，听着木片燃烧的劈啪声，叹道：“我虽然自认为不蠢，却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归根结底还是武功太差了，若是能够自保，也不至于将性命交与陌生人之手。”转过头来，嫣然一笑，道，“你教我学武功好不好？”
　　朱九璇吃了一惊，道：“你要跟我学武功？”
　　赵敏点头道：“我早便想学了，只是那些师父只是说我年纪太小，练不得高深功夫，须循序渐进，将来自会进步，哼哼，可惜他们没看见你，不然看他们还有什么可说，你年纪虽小，武功可比他们还高，一定有什么秘诀吧，教给我好不好？”一面说，一面真诚的看着朱九璇。
　　朱九璇正色道：“武功一道，无非天赋，勤奋，经验和机遇，想取巧是不可能的。”她脸皮也厚，说这些话时言之凿凿，大义凛然。
　　赵敏哪里会信她，心中暗想不说也无妨，难道我还套问不出？
　　两人心中各怀鬼胎，一个想着套成昆的下落，一个想着套武功秘诀，倒是谈天说地，胡吹海侃起来，这倒是朱九璇的强项，只捡着最不着边际的说，一句靠谱的话都没有，两人聊着倒也开心。
　　正胡吹之间，朱九璇想起一事，突兀的问道：“那些老叫花子是为倚天剑而来的？”
　　赵敏也不隐瞒，道：“这年头盗匪猖獗，连乞丐都改行了。”
　　朱九璇一笑，道：“可是你并没把倚天剑带出来，丢在庄子里不是还要便宜了他们吗？”
　　赵敏笑道：“我道是想把倚天剑带出来，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说出来丢人，它被人掉包偷走了。”说着叹了口气，道，“我本来还以为是叫花子派人偷走的，不过现在看来又不像，但是他们进攻的时机确实很好，正是我那里人手最单薄的时候，若说没有卧底，我是不信的，难道我赵敏竟然无能到让两批不同的卧底都成功了？”说着带了三分恼怒。
　　朱九璇道：“也许卧底是一样的，不过那人看到倚天剑眼热，自己昧下来，把丐帮的人还蒙在鼓里。”
　　赵敏皱眉道：“也应该如此了，肯定是那个小畜生干的，我自然有办法治他。”
　　朱九璇倒是对这个能在赵敏鼻子底下全身而退还拿走了倚天剑的小子很感兴趣，突然想到那个把自己推下机关的少年，莫非就是他？既然倚天剑不在赵敏手里，那她自然要想办法捷足先登了，那可是九阴真经的总决啊。
　　想到这里，朱九璇笑问道：“哪个小畜生有这样的本事？”
　　赵敏笑道：“你想知道？嘿嘿，那么以后我抓到他时你来找我，我给你介绍介绍。”说着转开话题。
　　两人说话的时候，庙外的大雨终于在沉沉夜幕中有变小的趋向，渐渐的雨声稀落起来，穿堂的寒风却是更加凛冽，虽有火烤，赵敏还是瑟瑟发抖，不自觉的往朱九璇身边挪了一挪，几乎靠在她身上。朱九璇虽然不冷，却打了两个寒战，刚要挪开，就见黑暗中跌跌撞撞来了一个人影，直奔小庙而来。朱九璇咦了一声，下意识的一推赵敏，站了起来。赵敏一愕，也站起来。
　　那人大概是看到了火光，知道有了人烟，心头一松，本来强撑着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用尽力气紧走几步，登上山神庙的台阶，脚下一磕，倒地昏了过去。
　　朱九璇抢上去看，不禁惊喜，只见来人竟是熟人，此人正是在山庄中推自己下机关，疑似卧底的那个少年。只是这时比当时又狼狈了几分，身上的衣衫碎的碎，破的破，被大片的血迹和泥泞浸透，黏在身上，一只胳膊诡异的扭曲着，显然已经折断了，脸色更是比死人还难看三分，朱九璇看着也觉得难受。
　　赵敏也上前来看，一见之下，冷笑一声，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倒是逃啊。”见他没有反应，伸手去捏他的脸，确认他昏过去之后，突然手一翻，将一颗药丸塞入那少年口中。
　　这一下动作极快，完全出乎朱九璇意外，竟是阻止不得，只好假装扶住那少年，把赵敏的身子挡开。她心中也佩服赵敏当机立断，一见那少年，趁着假装查看的功夫，立刻用药把那少年控制住，这样即使武功完全不及朱九璇，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那少年完全落入朱九璇手里。
　　赵敏笑道：“这是我新得的一种七日断肠散，入口即化，决计吐不出了，效力平常，只是若不得我独门解药，七日之内，必然无救，我也是一番好意，省的这小子要逃跑。”一面说，一面笑着退了开去。
　　朱九璇暗中冷笑道：且由着你得意，打得好算盘，难道还有我解不开的毒？正要说话，只听大雨中隐隐有马蹄声传来，蹄声虽震得大地微颤，却是毫不纷杂，显然训练有素，料来是军队中人，她转过头来看了赵敏一眼，知道多留无益，心下做了决定，笑道：“恭喜郡主，你的援兵到了。”
　　赵敏道：“托福——”身子一颤，已经被朱九璇点中穴道，只听朱九璇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武功我肯定是不能教给你了，今天救你性命，却不是为了你，那是为了我弟弟，也不必承我的情了。这小子我带走了，想来郡主不会介意吧。啊，你不知道我弟弟是谁，一定要记得，他叫张无忌。”说完背起那少年，穿庙而出，将眼神迷茫的赵敏独自留在深山古庙之中。
　　趁着黑夜，朱九璇穿梭于重重树影之中，成功的在铁蹄赶到之前，脱身而去，回头看时，只见数百骑已经将小庙为了个水泄不通，隐隐听见有人叫道：“找到郡主啦。”朱九璇松了一口气，再不回头，向树林深处行去。
　　这时，伏在朱九璇背上的少年悄悄抬起头来，张开嘴，用那只完好的手臂，将一片碎布从嗓子里抠出来，连着粘在上面的药糊，一起丢在杂草丛中。他偷偷看了一眼朱九璇，见她似乎并未发现，放下心来，仍是闭上眼，俯下身去。
　　附近实在没有歇脚之处，朱九璇直奔了一夜，等雨完全停了，才在深山之中找到一个山洞，说是山洞，也不过是山石凹进去一块，容得下两个人藏身而已。朱九璇也不客气，随便把他往地上一摔，坐在他对面的山石上。
　　这一摔正好碰到那少年的断臂，绕是他十分硬气，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冷汗涔涔而下。
　　朱九璇眯着眼，缓缓道：“本来我要配一副解药给你，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你可真周全啊，居然事先就用布片把嗓子堵住，防止别人给你下毒，这样谨慎，装昏倒时演技又是一等一的，难怪可以在赵敏眼下脱身。”
　　那少年将身子向后挪了挪，神色居然还很镇定，微笑道：“多谢夸奖。”
　　朱九璇露出了电视剧中恶霸的标准表情，恶狠狠的道：“可是现在你落到我手里了，你还想耍什么花招么？我叫你看看我的手段。这里荒无人烟，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捏哈哈哈哈……”说着，轻轻一档，把那少年射过来的一只粹毒的袖箭拨落，道：“挣扎是没用的，小小花招也敢来暗算我？刚才我已经检查了你武器的情况，除了这个袖箭，你腰上的七星钉，背上的三才背花弩的机关都被破坏了，袖子里的天绝五毒水被我盗了，还有那只毒蝎子，被我捏死了，你还有后招么？”
　　那少年脸色越来越差，听到毒蝎子三个字，突然眼睛一闭，道：“我输了，我也交不出来你想要的东西。你要杀就杀吧。”
　　朱九璇挑眉道：“怎么，倚天剑不在你手上？”
　　那少年也不睁眼，神色看不出有什么慌张害怕，反而十分平静，道：“我既已认输，还能骗你么？倚天剑再好，和小命相比，轻重我还分得出来。人算不如天算，我花了那么大工夫，到底也什么都没得到，还死在你手里，那是我的命了，我虽然怕死，到非死不可的时候，也只有认命了，爱咋地咋地——去他娘的。”
　　朱九璇突然有点喜欢眼前这家伙，她本来就没打算杀他，这时兴趣盎然，道：“先别急着死，你告诉我，先回答我几句话，再死不迟。”
　　那少年道：“问吧。”
　　朱九璇道：“你认识成昆吗，或者叫圆真的？”
　　那少年道：“自然认识，不然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朱九璇尽量保持着平静，道：“他现在在哪里？”
　　那少年撇了撇嘴，道：“汝阳王府所有走狗中，就他最神秘，我看就是赵敏，也不知道他平时的去处。那秃驴武功虽不是最高，心计却是谁也比不上，只有他对我产生了怀疑，只是没有揭发罢了。自从他叛逃了之后——”
　　朱九璇接口道：“他叛逃了？”
　　那少年道：“也差不多了，弃赵敏于不顾，自己先逃命，他还有脸回汝阳王府？不过他脸皮不比常人，也说不一定。总之他早就怀疑我了，我好不容易逃出王府，他就钻了出来，逼问我倚天剑的下落，要不是我引他和丐帮的人又打了一场，缠住了他，现在大概早就没命了。”
　　朱九璇道：“那就是说你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了？”
　　那少年点头道：“我不知道，我若知道何必隐瞒，说不定还能换得一命呢。还有问的么？若是没有就动手，我等死也是很痛苦的。”
　　朱九璇暗道：看来我只有回去再探一次汝阳王府了。眼前这小子怎么解决？似乎也不必杀了他。想着便道：“别老急着死，你死了我对着一具死尸难道不厌烦么？长夜无聊，你把在赵敏那里的事给我说说，我也听着解闷，你也找个机会拖延时间好逃跑不是？”
　　那少年想了一想，道：“是这么个道理，好，我说说你听听，在想当初——”
　　朱九璇点头道：“哦，那是过去的事了。”（此处是恶搞，不知道有人看出来没有）
　　那少年道：“当年我师父，本来是个丐帮弟子，年纪轻轻已经升到长老职位，只差一步就是丐帮帮主之位。但他认不清人，只是道史火龙才能振兴丐帮，便在和史火龙的争端中主动退了出来，甘为长老辅佐。然而那史火龙乃小肚鸡肠之辈，只要我师父在一天，他就寝食不安，终于定下计谋，把我师傅害的武功尽废，驱逐出帮，只能做一个铁匠勉强为生。”
　　朱九璇点点头，见那少年身子微微颤抖，额上冷汗密布，取出药膏，道：“你慢慢说，我看看你的胳膊。”她前世毕竟是半个医生，有些医德本能，对于骨折这种撞在枪口上的伤病还是忍不住要治疗的，据她看来，那少年伤势虽重，也不过是正常的骨折罢了，没什么困难。
　　那少年听她说治疗，登时明白自己眼前之人只怕并无加害自己的意思，暗暗欣喜，却是假装一无所觉，只是继续说道：“我师父乃是一个极有天赋的人，他学武，就是一流高手，转去做铁匠，那也是天下第一的大师，若肯用心打造，干将莫邪又岂在话下？只是他对武林之事心灰意冷，不肯做兵刃的生意，所以没人注意到罢了。这件事也是机缘巧合，这一次我师父被征作蒙古军的军营匠师，打造了几件兵刃，立刻被汝阳王发现了才能，调了出来留在王府听用，我师父身无武功，反抗不得。后来过了几日，又接到赵敏郡主的命令，赶到这深山老林来执行秘密工作。”
　　朱九璇轻轻“咦”了一声，道：“莫非是打造赝品倚天剑？”
　　那少年哼了一声，道：“本来我们也不知道，但是走的前一天，一个自称是丐帮新人的小子，叫什么陈友谅的，混入了军营之中，给了我师父一封信，我师父看了之后，先是生气大骂，要赶那陈友谅出去，但那陈友谅口才心机，样样出色，三言两语便劝得我师父回心转意，终于与他长谈了一夜。我师父待他走后，立刻跟我说，要为天下苍生做一件大功绩，把失陷在鞑子之手的倚天剑夺回来，只消我们进山庄做内应，帮助丐帮抢夺成功，便是一件不世奇功，是为天下苍生造福，又说史火龙许诺，事成之后，准许我师徒重回丐帮，领长老之位。”
　　朱九璇一听陈友谅之命，目光一跳，前后一寻思，道：“这就对的上了……丐帮也好，汝阳王也好，都是被陈友谅和成昆两个利用了。”
　　那少年一愕，道：“你说把我师傅调过去本身就是成昆设计好的？他们两个早打算把倚天剑换出来？也对，若不是他们师徒事先安排，丐帮哪里能知道汝阳王府这样机密的事。唉，管他谁利用谁，反正我师父是最不重要的小卒子，哪个环节出了错，都是弃子无疑。果然前两天我师父打造即将完成之后，立刻被人毒死，连谁下的手也不知道。我呢，那是小卒子下面的小卒子，更加是没在人眼里了，连灭口都不值得。哈哈，我当时就决定，我这个小卒子偏偏要这些运筹帷幄的将帅吃一个大亏，我要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为我师父出这一口气。”说着冷笑起来。
　　朱九璇冷冷插话道：“只是为了你师父？倚天不出，谁与争锋，拿到倚天剑，你还是小卒子吗？”
　　那少年斜了她一眼，道：“彼此彼此，难道你的动机就比我高尚许多？都是要那东西罢了。倚天剑的秘密也传了这么多年，就是再虚无缥缈，我也会赌一把，总好过现在。我就是学全了师傅的本事，做个天下第一铁匠，也不过是人家的板上鱼肉，凭什么？”
　　朱九璇道：“你是铁匠，你那些机关暗器都是自己打造的？那你的本事还挺不错的啊。”
　　那少年道：“师父已死，我就是天下第一铁匠，我替师父完成了假倚天剑的最后工序，用它瞒过了几乎所有人，然后把真的倚天剑换了出来，埋在花园之中，只等趁乱逃走，只是天意弄人，王府，丐帮，陈友谅包括我们都白忙了，最后倚天剑竟落在，竟落在……”
　　朱九璇心中也紧张起来，等着听那倚天剑最后的下落。
　　那少年突然哈哈大笑，道：“倚天剑这样的神物，最后落到一个耍猴的小丫头手上，谁说不是天意？”
　　朱九璇一呆，道：“莫柔，在莫柔手里？”
　　那少年道：“若是她没死，就在她手上，我看到她把倚天剑挖了出来，趁乱从狗洞里爬出去了，鬼知道她在哪，说不定以后在大街上那个班子里可以看见吞倚天剑表演呢，哈哈，哈哈哈……”
　　朱九璇听了，也是哈哈大笑，拍手道：“妙极，妙极，果然是最有趣的结果了。”两人相对笑了一回，朱九璇突然道：“你说你说最好的铁匠，我问你，若是倚天剑断了的话，你能把它重新铸好吗？”
　　那少年道：“就是重新打一把，我也有把握五分相似，何况这样的区区小事，你拿来我就……”突然声音戛然而止，一只完好的手紧紧抓住朱九璇，道：“难道你知道倚天剑的秘密……断剑，妙啊，我看过这么多次倚天剑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原来是需要把它弄断，果然妙，虽然简单，但是谁也舍不得损害倚天剑半分，何况想损害也损害不了，这样就发现不了了，倚天剑里应该是藏东西了吧，是武功秘籍还是藏宝图……”
　　朱九璇狠狠地把那少年推倒墙上，喝道：“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灭口。”
　　那少年一摔之下，全身伤口几乎都裂开，痛的几乎昏了过去，却是大笑起来，道：“是我多事了，我不应该现在说出来，应该藏在心里，到时候暗算更好，现在怎么办呢？不如大家开诚布公，谈谈价钱？三七如何，你七我三？”
　　朱九璇叹道：“比起命来，倚天剑算什么？你刚才算得好好的，现在怎么不会算账了？超过你的铁匠也未必没有，退一万步，就算没有，也无碍大局，我不过嫌有一点麻烦罢了。现在我可觉得灭口比谈价钱合适。”突然把他那只好胳膊往后一扭。
　　那少年眼前一阵阵发黑，咬着牙道：“天下间敢说十成把握的舍我其谁？我这个人无利不起早，而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现在杀了我，一了百了，不然肯定是个祸害，我既一无所有，还有什么怕的，左右是个死罢了。”
　　朱九璇松开他的手，任他慢慢的滑倒在地上，道：“我等你最后一句话，不识时务的话，我就送你一程。”
　　那少年支撑着爬起来，选了一个体面地方式，慢慢独立的坐直，把气息顺好，道：“合则两利，我听你的。”
　　朱九璇点点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谁叫我心肠好呢，不过我倒也不在乎借花献佛，送你一个丐帮帮主如何？”

　　我承认我是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