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不枉此生》惘生

2、第 2 章

　　三天后
　　赵岩飞花了两天的时间跑到距离宿县很远的一个小山村，到了之后却发现自己有些失策，按照那个人的功夫，过不来多久就可以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地，思来想去，赵岩飞决定还是回宿县，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赵岩飞觉得自己还是挺聪明的，想罢，赵岩飞便日夜兼程的赶回去，他还特意找了一条小路，以防被晏炔发现。
　　有时候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口水都会呛着，赵岩飞觉得他的人生都是悲剧，为什么这个人会猜到他会回来，居然还是小路。
　　“啧啧，这么乖，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嘴里带着的轻笑明晃晃的让赵岩飞感觉到来自老天爷的深深地恶意，这人是明显的鄙视他的智商么。
　　“愿赌服输，你想要让我做什么。”赵岩飞倒也不逃避，直直的看向晏炔。
　　晏炔正了正，认真道，“我要你做我的徒弟。”
　　晏炔此话一出，赵岩飞整个人都惊呆了，“既是要我成为你的徒弟，你为什么不早说，还整这么多事。”赵岩飞有些气愤。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你够不够资格。”晏炔画风一转，“怎么，你不愿意。”
　　晏炔的自带威胁的话让赵岩飞打了个哆嗦，忙道，“怎么会，前辈收我为徒是我的荣幸，怎么敢拒绝。”
　　晏炔看着不太情愿的赵岩飞，慢慢说道，“如果你不愿意，也无妨，换个要求——你的命，怎么样。”
　　赵岩飞听到前面的话感觉整个人生都明亮了，但是后面的话直接将他打入冰窖，悻悻的说道，“晚辈觉得成为前辈的徒弟是三生有幸，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赵岩飞便向晏炔行拜师礼，虽然学的有点不伦不类，但是还是让晏炔的脸色好了几分，“起来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赵岩飞低头应了声是。
　　宿县，迎来了赵岩飞到来后的第一个春天，这个春天对于赵岩飞来说是很特别的，主要还是特别凄惨。
　　一整个冬天，赵岩飞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天还没亮，就要起来蹲马步，耍一耍晏炔教他的剑法，早膳时分还要给晏炔做饭，做完饭还要出去去卖饼，卖完饼继续练武，日日如此，若是有那一天赵岩飞没起，迎接他的将是师父那惨无人道的鞭挞。
　　天气逐渐回暖，宿县地处偏远，处于寒冷之地，四季异常显著，赵岩飞感叹着自己终于可以脱掉厚重的冬衣了，每天穿着它习武简直是一种折磨。
　　经过一冬天的磨练，赵岩飞的身体紧实了许多，至少看着像一个正常的十二岁的孩童，这一点令赵岩飞很满意，对于习武这件事倒也不再那么排斥了。
　　这天，天气和暖，赵岩飞像往常一样去集市卖饼，因着天气暖和，来来往往的人倒也是多，不一会儿，饼就卖完了。赵岩飞揣着钱向附近的书店走去。
　　这里是宿县最大的书楼，里面的书说不上多，但是相对那些小书店来说，这里已经算是豪华了。
　　赵岩飞像往常一样，与书楼的管事打声招呼，便向楼上走去。一层的书赵岩飞都看的差不多了，且一楼的书大多是教人识字的书籍，实没有什么较大的用途，因此赵岩飞花费了些时日看完后，就上了二楼。
　　像往常一样，循着昨日看到的地方，继续看了起来。这本书让赵岩飞异常喜欢，他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书，只是一本看起来有些古朴的杂记，但里面的内容着实令赵岩飞感兴趣，书中记载了许多地方的轶事传说，掺杂着作者的一些看法，看起来倒也有趣。
　　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低语，“师兄，你说那个消息是真的么？若不是，岂不是……”后面的话声音很低赵岩飞没听仔细，倒不是赵岩飞刻意偷听，实在是平时来这书楼的都是些读书人，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借了书就匆匆离开，倒是给了赵岩飞清净。
　　这突兀的话语赵岩飞听了会就没了兴致，转头继续看书，看着看着，正当入迷的时候，一道阴影投在了书上，赵岩飞眯了眯酸涩的眼睛，抬头看去。
　　来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长得也算是丰神俊朗，只是那双阴鸷的眼睛生生将这俊逸的面容给换了副样子，整个人看起来阴气森森的。
　　赵岩飞咽了咽口水，将书收起来拱手作揖道，“敢问这位公子有何贵干。”言语间带上几分客气，毕竟这人看起来不太好惹。
　　青年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手中的书，赵岩飞见他盯着自己手中的书，刚想要说借他一阅也无妨，旁边冲出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劈头盖脸的冲他叫到，“喂，把你手中的书给我师兄。”
　　赵岩飞看着少年轻蔑的表情也有些不忿道，“这书是我先拿到手的，自是我先看，你要强抢不成。”
　　少年见他丝毫不给自己面子，恼羞成怒，从背后拔一柄长剑，“既然你不肯赏脸，那我就自己动手好了。”少年在动手前看了一眼师兄，见他没有反对，提剑而上。
　　赵岩飞又哪是少年的对手，狼狈的东跑西窜着，幸好这书楼里书挺多，遮遮挡挡的赵岩飞倒也糊弄了半晌，但是很快赵岩飞就招架不住了，少年凌厉的剑锋几次险险的擦着赵岩飞的要害而过，身上的衣服也被剑锋扫的不成样了，赵岩飞气的想回手反击，却身无长物，毕竟是少年的身体，力气有限，最后实在被逼的跑不动了，狠狠地瞪着少年，任由剑砍到身上。
　　少年见赵岩飞不跑了，手中的剑锋一转，冷笑一声，“你可知道得罪我的下场，现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手中的剑把他破碎的衣衫一一挑下，“你说，你这小身板，可以坚持多久。”
　　这明显带着羞辱的话让赵岩飞目眦尽裂，挣扎着想要去揍他，却被少年挥剑击倒，“怎么，年纪小，这胆子倒挺大啊。”冰冷的剑贴着脸颊，那令人窒息的压迫让赵岩飞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需要强大的力量，那时晏炔都没有给他这么强的压迫感。
　　或许是少年觉得赵岩飞的坚持很有趣，也很可笑，但他还是决定给这个半大的孩子一个尊严的死。
　　晏炔在阴影处看着这一切，终于在少年准备下手的时候出现了，“不想死的话就放下你手中的剑。”
　　少年惊讶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你是什么人。”
　　“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么，我让你把剑放下，不要让我说第三次。”晏炔释放出来的淡淡的血腥气让少年脸色一变，拱手道，“前辈莫怪，晚辈这就离开。”
　　“离开？我让你离开了么。”晏炔冷笑一声，转头面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赵岩飞，“给你一个机会报仇，去杀了他。”
　　迷迷糊糊的赵岩飞在听见晏炔的话，顿时清醒了过来，起身游移不定的看着晏炔。
　　赵岩飞的内心是很挣扎的，在晏炔要吃人的目光中，颤颤巍巍的拿起晏炔扔在地上的铁剑。眼睛直直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少年，少年在晏炔说出那句话的瞬间脸色发白，只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师兄，青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少年只是一个与他无关的人。
　　少年见师兄没有丝毫要救自己的意思，眼睛瞪的通红，倒也没有再看赵岩飞。
　　赵岩飞朝着少年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手中拿着剑抖个不停，终于赵岩飞停在了少年面前，哆哆嗦嗦了半天，在晏炔不耐烦的要催促他之前，赵岩飞哭丧着一张脸，说道，“师父，我…我…”
　　“怎么，下不了手。”晏炔冷笑一声，“真是个废物。”
　　赵岩飞低下头没有说话。
　　回去后，赵岩飞很识相的乖乖做饭。
　　晏炔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这让赵岩飞有点不知所措，以前他做错事情晏炔总会毫不留情的骂他或者揍他一顿，这次却什么也没有做。
　　晏炔像往常一样吃过饭之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赵岩飞，顿了一下，“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徒弟了，自己好好找个出路去吧。”说完也不待他反应，径自走开了。
　　赵岩飞急匆匆的追上他，，却快速的被晏炔甩开了。
　　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游荡着，赵岩飞不太想承认自己今天确实是不敢杀人，如今也不再是那个杀人犯法的世界来了，为什么自己依旧摆脱不了以前的思想观念呢？真的是自己太过懦弱了么。赵岩飞在街上游荡了一圈，倒也想通了，他想要变强，所以，他绝不能够就这样离开。
　　赵岩飞气喘吁吁的跑到晏炔居住的小巷子里，闯进晏炔的院子，双膝跪地，曾经他觉得对别人下跪是一种耻辱，但现在他却心甘情愿这样做，因为他想成为强者，也因为晏炔是个值得他尊敬的人。
　　晏炔仿佛是没有听见院子里的声响似得，屋子里没有丝毫的响动，赵岩飞只是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岩飞觉得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晏炔依旧没有出来，赵岩飞咬了咬牙，继续跪着，他不想半途而废。
　　初春的夜里，冷风飕飕，赵岩飞脑子里一片混沌，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只能够机械的保持着姿势。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向大地，终于让赵岩飞有了一丝精神，眼神中多了一丝清明，他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终于，在晏炔踏出房间的时候，赵岩飞嘴角扬起一抹笑，他赌赢了不是么。
　　“还不去准备早饭，还跪在这里是想我扶你起来么。”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袖，向门口走去。
　　“是，师父”赵岩飞高兴地跑去厨房。
　　……
　　晏炔慢慢的吃着早餐，虽然味道有点怪怪的，但是可以勉强下口，在瞥到一旁专注的看着自己吃饭的徒弟，晏炔很勉强的又加了一句。
　　吃过早饭后，晏炔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徒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么。”
　　“知道了，对敌人不该心慈手软。”赵岩飞乖乖的说着。
　　“只是这个？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错在哪里。”晏炔冷哼了一声。
　　“师父，我…我…”赵岩飞脸色更加惨白了。
　　晏炔看着赵岩飞惨白的脸，顿了顿，“现在，立刻回去睡觉，等你醒来再说。”
　　“师…”话还没说完就被晏炔打断了，“怎么，现在就敢违抗师令了。”
　　“是师父。”晏炔说完那句话之后赵岩飞就觉得自己的坚持是有效果的，晕晕乎乎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终于可以放心了呢。
　　待赵岩飞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就见晏炔推门而入，“醒了？”踏进房中的脚收了回去，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赵岩飞看着晏炔消失的身影，愣愣的看着，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不过很快，晏炔又出现了，把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递给他，“喝。”
　　赵岩飞接过药碗，有些发憷，“师父，这…”
　　“怎么，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赵岩飞连连摇头，屏气一口将药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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