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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双生 ...
“姐姐,你等我长大好不好?”小小的孩子拉着宫野志保的手说道。志保低下头看着身边的人,温柔的点了点头。
“我只比你大四岁而已。”微笑的说道。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这样子啊。”小小的孩子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人,四岁,那是什么概念?
“志保,吃饭了。”屋子里传来了呼唤的声音。
志保答应道,牵起了小孩子的手,“新一,吃饭了。”细心地为小孩子把手上的泥土擦干净,牵着那双手走进了屋子里面。
“管他干什么?”妈妈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
气氛骤然压抑。志保没有理会,把小孩子带到自己的身边坐下,细心地为他盛饭添菜。
“他是我弟弟。”志保淡淡的回答。温柔的看着他,小孩才六岁。虽然还小,却也明白了,妈妈不喜欢自己。并且很不喜欢。
全家唯一喜欢自己的,大概只有这个姐姐了。
“我们家没有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充斥着耳膜。志保把新一抱在怀里飞快的离开了饭厅。
真是个吵得要死的地方。
小小的新一颤抖着窝在志保的怀里。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那么讨厌他。
“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志保微笑着安慰小孩,不知道还可以撑住多久?不知道.....还可以平静多久。
“志保.....”小新一咬着唇瓣犹豫着开口,“我叫你志保好不好.....”既然家人要讨厌我的话。我叫你志保,你是不是就不会讨厌我了......
妈妈讨厌我,是不是,作为姐姐的你,也会讨厌我这个弟弟?
“为什么?”志保下意识的想要反对,却发现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是深深的害怕。愣了愣,点头答应。
“好。”
小孩子仿佛是舒了一口气,安心的靠在志保的怀里,“志保,你要等我长大。”等我长大了,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那一年,新一六岁,宫野志保十岁。
“今天也还是不回家吗?”茶餐厅里,志保看着面前的少年,淡淡的问道。
“不回去。”新一任性的说道,“我不要回去。”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坐到了志保的身边,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把头靠在她的怀里。
“你怎么才来看我。”赌气的口吻让志保不禁发笑。
温柔的抚摸着那人的头发,“你都十六岁了,还撒娇呢。”
“都是你惯得。”肆无忌惮的靠在她怀里,闭起眼睛,熟悉的气息让他安心异常。才不管这里是不是茶餐厅,管他有多少人在看着。都不要紧。
那么多年来,你都是我一个人的。
“为什么不回家?”志保无奈的看着怀里的人,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往这边偷瞄了。可是她不在乎这些。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妈妈会欢迎我吗?”新一闭着眼睛说道,那么多年来,他一直都不知道妈妈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上了寄宿制学校之后就索性不回家了。
反正家里没人待见他。妈妈不看到他估计还觉得眼不见心不烦。
那个家,反正没有人待见他。除了她......
“你不想见我吗?”手有一下每一下的抚摸着怀里的人的头发,软软的,很可爱的头发。让宫野志保想起了以前养的一只猫。
小家伙七岁的时候一定要养一只猫,还好死不死偏偏要养黑猫。取了个名字叫板栗。
直到后来志保才知道,是因为她不肯给他买糖炒栗子,才会有了那么一个古怪的宠物名。
“唔.....你不是来了么。”含糊不清的说道。
“所以你就打架?”志保冷冷的说道,摸到了他脑袋上的伤疤,语气冷了起来。
“不这样,你怎么肯来见我.......”小声的咕哝着。压根没想到志保会听到。
手上一使劲......
“啊——疼。”新一快速的跳起来,怒视眼前的人,“干什么。”小孩子的语气。志保心软了。
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手滑了。”言不由衷的解释道。新一无语了。手滑了?手滑了能把他的头发揪下来?还真是厉害啊.....
“......”新一委委屈屈的看着她,“疼......”要博取同情,这是必须的。
“过来。”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孩,有几斤几两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明明知道他是在装可怜,照样心甘情愿的往下跳。
“真哒。”说话还没有动作来得快,飞快的窝了回去。
还是一样的动作,午后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一如既往的温柔。谁都舍不得打扰他们。
“宫野同学。”一个声音很不识相的响了起来,新一愤愤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哪里来的路人甲啊。有没有眼力劲啊。真是惹人讨厌。
“白马同学有什么事情吗?”志保问道。怀里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缓缓的收紧了腰上的手臂,好了又开始闹变扭了。
“这位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宫野同学不是没有男朋友吗?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我弟弟。”志保淡淡的解释,没有多余的话。
新一听到志保的解释不满的瞪了眼前的人一样,“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言下之意就是,你有多远就可以滚多远了。这个人,是我的。
白马探被这一幕闹得无话可说,只能匆匆的说告辞.....
“做什么呢,你这是。”宠溺的笑容不言而喻
变扭的小孩还是不肯放开放在她腰上的手。“我们出去玩吧。去札幌怎么样.......”
“......”志保没有说话。在思考事情,要用什么理由和老师请假呢。去札幌的话用不了几天,总不能说是骨折吧?
“志保!!!!!”怀里的小孩生气了。“好不好,去札幌。”强硬的口气下面,是深深的哀求。志保心软了。
“好。我们去札幌。”其实也对,从小到大都没有办法拒绝他的。一直都没有办法拒绝。
“我现在就去买票。你在这里等着我。”说风就是雨,飞快的站了起来,想了想拉起了志保,“我们直接去就好了。”
志保想拒绝,却没有拒绝的理由。笑着看那小孩任性的决定。
车站里新一去买票,她自己就打了电话给家里,告诉妈妈学校里有事,暂时不会回家。在打电话给老师请了假。说是生病了要去医院,老师什么都没问。只是嘱咐要好好地休息。
收起电话笑的讽刺。原来优等生还是有些特权的。
用在这里,刚刚好。
而新一,去不去学校都没有人关心。至于请假。就算老师打电话到家里。妈妈还巴不得他死在外面不要回去的好。
想到这里左心房又开始不可名状的疼了起来。拨通了新一班主任的电话。很有礼貌的给他请了假。
完全没有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这小孩说的还真没错,果然是她惯出来的。
就是她惯得,她乐意,还不行吗。
“志保,走了。十五分钟后还有一班火车。”兴奋的拉起志保去候车间。无奈的扬起嘴角。
“什么都没带啊。”
“没关系,我带钱了。”
“......”真是很简洁的回答啊......好吧,不得不说,很有效的回答。
“做什么。我们走啦。”两个人什么多余的行礼都没有带显得极为轻便。列车里,新一拉着志保横冲直撞,任性霸道的仿佛是在自己的家里
。
拖新一的服,两个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位置。就算找不到,估计也有人愿意帮他们找,谁都照这大爷的方式来,还不乱了套了。
“我困了。”一上车某个人就开始哼哼唧唧了。
“要不要睡一会儿?”从小到大已经习惯当他的靠垫了,志保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自虐了。
“嗯。”很习惯的窝回了她的怀里。右手护着他,车道里有小贩推着车在卖东西,经过这边的时候志保连忙把他往自己身边带,深怕他被车子碰到了。
一番动作下来弄醒了新一。
“要不要到里面来睡?”
“不了,我再睡一会儿。”继续趴着。志保微笑的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
“真漂亮的一对孩子。是恋人吧。”对面坐着的是一对老夫妻。丈夫微笑着对妻子说。
“我看是姐弟才对,他们长得很像呢。”妻子不认同丈夫的做法。
“......”志保的手指骤然僵硬住,长得很像啊......随即微笑着看着对面的夫妻。
“奶奶猜得没错呢,我们是姐弟。”完美的脸庞,无懈可击,让人看不出一点端疑来。垂下眼睦,只有自己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老夫妻还在夸赞志保这个姐姐有多疼爱她的弟弟。志保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
而她以为那个早已熟睡的人在她的怀里缓缓的睁开眼睛。长得很像?为什么.....要长得那么像?
很讨厌的感觉呢。为什么要长得像?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志保以为新一还在熟睡,而新一却一直在思考那对夫妻的对话。
姐姐。讽刺的称呼......
来到了札幌的旅店,志保想订单人房,小孩一脸的失落,眉头紧皱。
“双人房。”小孩不容置疑的说道。
服务台的小姑娘疑惑的看着志保,志保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双人房吧。”然后把暗自高兴地小鬼拖回了房间。
“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看看。”志保不想待在这里,有什么东西,需要她好好地理清楚,现在的自己,一团的乱。
“志保。不要走好不好。”新一拉住她的手不肯让她离开,他恍惚的觉得,如果放手的话,志保就真的会离开了。
“我只是出去走走而已。”志保无奈,从小到大都学不会拒绝这个人,或许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想拒绝他吧。
可是至少该做点什么吧。
志保是那么想的。
在他拥抱住自己跌时候,她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不知道要怎么拒绝。活了那么多年,唯一学不会的就是拒绝他。
衣服被一件一件的剥离,静谧的空气中,志保觉得浑身一阵的战栗,很冷很冷。
新一紧紧的抱着他,很冷很冷,而此刻却觉得暖和了许多。
“志保,别害怕。”新一虽然那么说着,可是自己也很紧张,其实他也不想那么做的.....只是,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新一......”颤抖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这是怎么了?失控了吗?
“志保,我在这里,不要害怕。”新一强装镇定的说道。
志保颤巍巍的伸出手拥抱住面前的人,失控了,那就一起失控吧。没关系。
身后是棉质的床单,散发着森冷的气息,面前是他火热的躯体,新一。可不可以,给我一点点的勇气。让我可以不要退缩。
“志保,我爱你。”新一温柔的说道。
“.......”
“志保,不要拒绝我好不好。”强悍而霸道的吻,青涩而甜蜜,他一直都爱着她,从来不曾改变,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从六岁开始,目光就再也没有办法移开。
“......”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人,“别.......”希望他还可以有一丝丝的理智,停下来啊。停下来。
心在叫嚣,身体却在索取,不愿意离去。
“姐姐,我爱你......”他凑在她的耳边浅浅的说,志保觉得好冷,好冷,就算抱住那个可以让她感觉到温暖的人,还是觉得冷。
冷的透彻心扉。
“我知道,你是我的亲姐姐,可是.....我爱你。”
身体带来的刺痛感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疼痛,他知道了啊......
知道了,是自己的亲弟弟.....
真可笑不是吗?现在是什么事情?
身为姐姐的自己,和自己的亲弟弟上床?而她该死的还感觉到欢愉和满足?
她怎么还不去死?
“我爱你,你也爱我....好不好?”明明是祈求的声音,却带上了威胁的味道。
志保惨烈的笑了,笑容仿佛是地狱里的幽魂,泛着冷艳夺目的光芒,乱轮?乱轮就乱轮吧。就这样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新一......”伸出手臂,昭示着自己的示弱。也昭示着自己的答案。
我们是亲姐弟不是吗?
那么.....一起下地狱好不好.....
我看到了厉鬼冲着我微笑,我害怕呢,如果两个人一起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害怕了?
有你也有我。就不会孤独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激情过后的温存,志保淡淡的问。对于自己的决定,她一直都不会后悔。况且,早就发现了不是吗?
弟弟?对一个占着弟弟身份的人,可以让她付出那么多吗?至于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她真的不清楚。
“那次你出车祸了,我给你输的血。”就是那一次让他发现的,他多么想如果发现不了该多好。
可是这样也没有关系。
他们有血缘的羁绊,谁都没有办法,把他们分开。
“困了吗?”志保温柔的微笑,作势想要把新一搂进怀里。新一不肯动,“你困了吗?”
一模一样的台词却转换了身份,新一问知道。志保点了点头。新一学着志保的摸样拥抱着她,手指梳理着她茶色的头发。
新一现在算是明白了,志保为什么那么喜欢弄自己的头发。
因为那样子,会让人觉得,很安心,很安心.....
从札幌回来以后,志保就对那一晚的事情闭口不言,虽然心里早已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可是她不说,新一也没有办法。
上课的时候志保就开始走神了。虽然她平时也不见得有多少的认真,可是那么明目张胆的走神还是第一次。
志保看着外面的梧桐树,风声沙沙的作响,恍惚之间让她想起了初见那少年的时候。
那时候少年还不是现在的少年,还是一个小孩子。
小小的身子,软软的手掌,小心翼翼的呼唤:“姐姐......”
然后志保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伸出手握住了那软软的手掌。
小孩害羞的脸蛋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想到这里,志保不禁笑了出来,让面前的少年不禁气恼。
“我在和你说话,你笑什么?”任性可爱的声音,是新一。
志保往身边看了看,这才发现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原来她发呆发了一下午。
“走吧,回你住的地方。”志保收拾好书包,招呼小孩回家,她知道她不会住在学校里,他住在外面,可是她从来不会去过问,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想知道。
新一不清不远的跟在她的身后,“志保,等等我。”你走慢一些,我走快一些,是不是我就可以跟上你的脚步了?是不是我就可以跨越那四年的距离了?
“慢一点,我等你。”面前的女孩子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微笑的看着他。风轻轻地吹起她茶色的短发。新一看着她露出了一个超然的笑容,美得如梦如幻,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张干净可爱的脸庞,苍白瘦削而透明,让志保不禁害怕.....害怕会失去.....
“新一。”志保忍不住的喊道。
“呵呵,我们走吧。”笑声换回了志保的思绪,牵起了她的手手心里传来灼热的温度让志保皱眉。
“你生病了?”
“没有,只是感冒而已。”新一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们回家吧。”
回到了新一的住所,志保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不指望有多干净,可是也不能弄得那么脏吧。
满地的啤酒瓶,有些许还淌着黄色的液体.....
“你到底在干什么?”这个小孩,还真是越来越任性了。无奈的收拾了起来。
“别弄了,志保我感冒了,好难受。”任性的小孩撒起娇来,记得小美人鱼没有告诉自己爱的人自己是谁,是因为小美人鱼失去了声音没有办法告诉王子
。
可是他还可以说话,所以他说了。感冒了难受的很。拉起了志保的手不住的晃动。
“床上躺着去,我去给你买药。”志保把小孩弄到了床上,自己出去买感冒药。身后的那个人目光一直都不曾离开。
志保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明明出来的时候觉得还好,为什么现在觉得好冷。不禁加快了脚步走回去,想看到那个小孩,让自己安心的小孩。
“起来,把药吃了。”志保推了推熟睡的人,把手里白色的药丸递过去。新一闭着眼睛摇摇头。
“喂。”小孩子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了。
志保没有办法把水和药递到了小孩子的嘴边,这下可好了,很痛快的把药吞了。
想转身去放水杯,新一抱住了她的腰,不让她离开,“抱抱......”
很熟悉的动作,一如过去的十年,什么都不曾改变。
志保坐在他的身边抱着他,就像是小时候这个小家伙不肯睡觉一样,也是那么抱着他,哄着她安然入睡。
“我爱你。”新一笑着说,笑着笑着却流下了眼泪。滑进了嘴里,好冷,好涩。
志保没有说话紧紧地拥抱住他。仿佛这样子就可以给那个小孩一点安全感。
“姐姐,我爱你。”他说。
他很少叫她姐姐,六岁以后更是少得可怜,只有在和别人介绍的时候,才会不情不愿的说一句:这是我的姐姐。
“我知道你是我的亲姐姐。”
“别说了。”志保打断了他的话,她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可是......”他断断续续的补充着,“可是我还是爱你......”就算知道我们在一起是不对的,可是我还是爱着你。
生为弟弟的我,爱着生为姐姐的你。
志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闭上眼睛抬起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如果......”他没有多少力气了,可不可以让他把话说完,不然他会遗憾一辈子的,吃力的抬起头,看着她,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如果不能爱你的话,我宁愿死.......”
他一直微笑着,在她的怀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手无力的垂下.....
如果不能爱你的话,我宁愿死去,你可知道能在你的怀里闭上眼睛,是我最大的幸福,就像初见的那天在孤儿院里,我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你一样。
那是一种幸福,一种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幸福。
志保继续梳理着那凌乱的头发,动作不见一丝的停顿,而眼泪却不可遏制的流了下来。
小孩,你怎么可以那么的残忍?
心脏不会在跳动了.....身体在逐渐的冰冷。再也不会有熟悉的温度。
志保紧紧的抱紧怀里的人,仿佛在摄取最后一丝的温度,让她开始觉得渐渐地体力不支。原来还是有感觉的啊。我以为已经没有了呢。
我想看着属于我们彼此的灵魂慢慢的腐烂,在阳光下羽化腐朽的灵魂,是不是那样子就可以获得重生?直到灰飞烟灭,化为灰烬。是不是可以迎来属于我们的天长地久?
志保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听到有人在喊她,才茫然地看着声音的来源,见到了自己的同学——白马探。
志保茫然的看着他,仿佛是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马探说:“是他叫我来的。志保,放手他已经死了。”白马探只是在陈诉事实,可是听在志保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刺耳。
死了?怎么可能?志保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不肯放手,他怎么可能会死?不会的,不可能。
白马探想把她拉开,却发现什么办法都没有,想起了那人的交代,不禁生气起来,“宫野志保,你是不是疯了?”
“疯了?”她喃喃的自语,仿佛有了一丝的清明。
“是啊,我疯了,我早就疯了,在我知道自己最爱的人是我的亲弟弟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疯了那么多年,似乎只有现在才是清醒的。
“志保,你.....”虽然早已有了猜测,但是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还是有些震惊。
“这样也好。”志保微微的笑起。宛若一个少妇盼望回了久未归家的丈夫,收紧了手臂,触手可及的却是冰冷的尸骨,“这样,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爱他了。”
“你......”白马探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
“打电话吧。”志保淡淡的说道,白马探拨通了殡仪馆的电话,很快就有一大堆工作人员进来了。志保不禁有些恨。为什么要来的那么快?
迟迟的不肯交出手里的人,怎么舍得啊,这是她的全部啊。怎么舍得再也看不见他的容颜?
“这位小姐,人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工作人员不禁有些不耐烦了,整天跟死人打交道,估计也不知道要怎么和活人打交道。说出来的话要多伤人就有多伤人。
她还想怎么样?呵呵,她还能怎么样?
最终还是放了手,跟着灵车去了殡仪馆。
火花的时候,志保很冷静,真想问:为什么不把她也给烧了。
新一,如果我们都变成了灰烬的话,是不是可以生生世世的永不分离?没有人可以再分开我们了,彼此纠缠,再也不分开。
“走吧。”志保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撑着黑色的雨伞,白马探想要帮忙志保拒绝了。他的事情,她不要任何人插手。
“你先回去吧。”志保下了逐客令。白马探只能离开,自己是喜欢她,可是有什么用呢?
自嘲的笑了笑,还是离开的好,毕竟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那个躺在地下的少年。
山清水秀的墓地,是他埋骨之处,质保从头到尾都很平静,不哭也不闹。
“我再去一次札幌好不好?”看着墓碑上那个熟悉的笑容,志保的心开始钝痛。
“小孩,我要走了。”不是不愿意在这里陪你,只是在留下来的话,我害怕我会用另一种方式去陪你。
所以,决绝的离开,不曾回头。
北海道札幌
宫野志保走在札幌不算陌生的街道上,的确不陌生啊,明明在上次还有一个人陪着她一起。
每一处似乎都有熟悉的影子。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宫野志保感叹的抬起头微笑,再次低下头的时候目光却在一瞬间定格,前面的不远处,站着自己最熟悉的那个人。
穿着一身白衬衫,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六岁的孩子。
奶声奶气的说:“志保,你要等我长大啊。”
又仿佛看到了那个十六岁的少年,痞痞的神情,清雅的笑容:“志保,你要等我,长大啊。”
霎时间,两个身影仿佛重叠,分不清彼此。志保笑,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啊,要怎么分的清楚?
站在不远处,再和她招手。
志保微微的上前。
新一,我等了你很久很久.....
这一次,你要等我吗?
那么,你走慢一点好不好?在哪里停一停。
不要走过那条黄泉路,不要趟过那条忘川河,不要踏上那座奈何桥。不要饮下那碗孟婆汤。
等等我,好不好......
这一次,我会走得快一点,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我亲爱的小孩.....
两个身影和谐的叠在了一起,那么的突兀,却又那么的和谐。
志保微笑着上前,很漂亮的光啊。我的小孩.....你在哪里,等等我好不好。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然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什么景色都看不到了,时间在那一瞬间定格。时光或许也有温柔的时候吧......
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却听到了那句话。
六岁的小孩,和十六岁的少年,共同许下的誓言。
他说:“志保....你要,等我....长大啊.......”
“宫野同学,宫野同学,你醒一醒啊。”老师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这是怎么了啊这是。
上课睡觉也就罢了,人家成绩好,给她睡。
可是怎么哭了呢?
宫野志保一惊醒了过来,看着自己面前的老师,“对不起。”
“宫野同学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你怎么哭了呢?”老师很担心的建议道。
志保一惊,修长的手指拂过自己的脸颊,冰冷的感觉,原来自己真的哭了。想起了那个梦,猛然站了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几点。”
宫野志保很少有那么激动地时候,把同学和老师吓得不知所措,白马探报上了时间和日期。志保连一句谢谢都来不开说就跑了出去。
“老师,我身体不舒服,要请假。”也没等老师同意就跑了出去。
这是第一次那么疯狂,志保一路跑一路的害怕。新一.....新一.....
等到志保气喘吁吁地来到新一学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志保压根没有发现,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交通工具叫做出租车。
“新一。”还在上课,志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冲了进去拉起还在打瞌睡的某人。教室门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跟我走。”
新一一脸被人打扰的不爽表情,可是睁开眼睛看到是志保,不爽的表情早就被喜悦所代替了。
“你怎么来了?”完全不顾及老师在讲台上的一脸黑线......
“跟我走。我有话和你说。”志保害怕,抓着新一的手还止不住的颤抖。
新一显然也发现了,“你怎么了这是?”然后不等志保说话,新一直接拉着她走了出去,可怜兮兮的教室门又经受了惨烈的撞击。
“志保,你怎么......”新一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志保不管不顾的扑过去抱住了眼前的人,眼泪瞬间的决堤,“新一....新一。”
“我在,我在这里,怎么了这是?”新一吓了个半死,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梦到,你离开我了.....就那么介意,我是你的姐姐吗?”就那么介意,我是你的亲姐姐吗?我知道我早已是万劫不复了。如果你后悔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放手我不要再也见不到你,这对我而言太残忍了。
可是没有关系,只要你好就好了。
我一直都惯着你,这一次也没有关系。可是,能不能不要对她那么残忍?
“要听实话吗?”新一严肃的看着志保。志保忐忑不安的点了点头。
“刚知道的时候,我的确很伤心,我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新一顿了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可是,我感谢上帝......让我们有血缘的羁绊.......”
“.....”志保张了张口,还没有说话,透明而温热的液体便流了下来。原来,还是善待她的是吗?至少这个人还在她的面前。没有消失....
“你现在来了,我就不用跑一趟了。我本来是想告诉你,退学申请已经批准了。我们离开这里吧。”新一淡淡的说着,眼里有对未来的期望。
“......”
“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等着我可以带你离开的这一天。去富良野好不好,听说那里有很美的薰衣草,虽然你喜欢红玫瑰,可是我们可以在家的院子里种上你最爱的红玫瑰。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新一抚摸着她茶色的短发笑的温柔而迷人。
“我们走吧。”新一拉着志保去了银饰店,店员热情的招待了他们,新一说要买婚戒。而志保的眼泪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选定了一款戒指,新一付了钱眼睛也不眨一下,根本没有注意到是多少的价位,只是想着戴在那人的手上会很漂亮。拉着呆呆的志保走了出去。
营业员羡慕的说:多好的男朋友啊。
志保不禁觉得讽刺,如果你们知道这个人是我的亲弟弟的话,你还会不会羡慕了?
“呐,戴好哦。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新一笑的甜蜜,志保的笑容泛着微微的苦涩。
“明天.....我们就离开吧......”如果说以前志保还想安于现状的话,在做了那个噩梦之后就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没有人可以阻止,就算是神都不可以。
“好。”低低的答应着,“回去带证件,其他的都不用了。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还是我回去好了。”新一突然间有些神神叨叨了,“还是算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本来说是第二天去的,可是想了想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赶快回家的好。
新一牵着志保的手,回到了阔别多日的家里。妈妈不在家,显得很冷清。志保的房间里还有一张小床,还有些零零碎碎的破烂,那都是新一的。
新一看着熟悉的一切不禁笑起。很好呢,不是吗?以前固执不肯扔掉,是因为都是志保送的,可是现在没有关系了,他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再也不用依靠那些没有生命的东西来慰藉自己了。
“好了,我们走吧。”拿了存折和身份证,志保不打算在这里继续多待,深怕碰到自己的母亲。这些年来的感情,表面是母慈子孝,而内地里早已是崩溃淋漓。
手牵着手刚下楼便碰到了回来的母亲。
“宫野志保,这个野种怎么在这里?”目光毒辣的盯着他们相握的手。志保忍住了把手藏在身后的冲动,勇敢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他是我的弟弟。”志保淡淡的说。
“宫野志保,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弟弟?”冲过来凶狠的瞪着新一,“该死的野种。”
对待新一,她从来没有好的语气。志保忍住了和母亲起争执。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妈,我要走了。”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宫野志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就算是个野种,也是你的弟弟。”看到了志保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志保还没有说完,便挨了母亲一巴掌,“混蛋生的孩子,果然都是下贱的,怎么样,都高贵不起来。”凶狠毒辣的目光盯着新一和志保。
新一护着志保,内心早已经开始喷火,恨不得甩她两巴掌泄恨。无奈志保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让他不得动弹。
“就算我们下贱,也与你无关,你一个人慢慢的高贵去吧。”新一冷冷的说完,便带着志保离开了。暗自庆幸还好陪她回来了。
“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是乱论。”阴森森的话语从背后传来,一直萦绕在志保的耳边,志保禁不住的抱紧手臂。好冷啊。
“别怕,我在这里。”火车上,志保望着身边的少年。恍如隔世....再也回不去了啊。为了他。她只有他了。
“困了吗?”志保问道。
新一摇了摇头,拉下她要拥抱自己的手臂,转而把那个人护在了怀里,“志保,我长大了。”
志保了然。记忆中的那个孩子,执拗的语气,奶声奶气的说着,志保,你要等我长大啊。
我等了你,十年啊....
小孩....你长大了吗?
他一直在说着那句话。而现在他长大了.....可以好好地保护她了。
这个人是他最爱的人啊。
一直一直,就爱着她。只爱着她.....
“志保,叫我的名字.....”
“新一.....”
“在一次.....”
“新一.....”
“再一次.....”
“新一.....”
“.....”
“.....”
新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唤他名字的人,是自己最爱的人。只要是她,哪怕是舍弃灵魂都没有关系。只因为是她。他用了十年的时间,终于追上了她的脚步,至于那四年的差距,却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志保,我长大了。”也终于可以,带你离开了。
“我知道。”志保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我等到了呢,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等着你,带我离开....
我亲爱的.....
亲爱的.....小孩......
end~~~
忘了多久之前写的,才发现标点符号都不符合规格,却还记得当时写文的心情。嗯,有情人终成兄妹,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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