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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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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许久未得，竟是在山间一座小屋中。施了援手的，是谁？
能够融化冰的火海，把天空都染成了赤红色。不过，由于实在拗不过旁边一只老妈子碎碎念的白毛，宇智波泉奈这场战斗愣是写轮眼都没有开，光用火焰开路来的。
只是在被嫌弃“不用管结界内的人，反正你速度也没我快”的时候还是出于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好啦，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快的男人好吗”，至于周围的人跟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似的各自脚底打滑、倒退几步，宇智波泉奈歪着头想了想，嗯，果然还是白毛的脸色太难看了吧，就跟被一桶墨水泼过一样——切，这种没情趣的面瘫人设如今已经不受欢迎了好吗？
千手扉间用尽了的全部理智才控制住想要把人提溜走好好教育一顿的手：冷静，现在是在战场上，水无月一族虽然确实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可怕，也不能轻敌才是。
宇智波泉奈对目不斜视的白毛偷偷侧目，呵呵，就你能装淡定的哈？
千手扉间仗着一流的感知能力随手拍打走神小男友的肩膀：“有人逃了。”
于是，众人还没来得及惊诧呢，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就“嗖”一下没影儿了，剩下猿飞的族长佐助冲着在现场大脸懵逼看小脸懵逼的众人尬笑：“呃，这边，就由我们来收拾吧。”
逃走的是水无月的一个少年，说是少年，其实对方长发齐肩，面容清隽，颇有几分雌性莫辨的意思，对上传说中千手和宇智波的二把手，他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眼中没有恐惧和绝望，真要说的话，反而好奇和探究多些，但那也是包裹在平静汪洋下的细碎星光，只在一瞬间微微闪烁它灿烂夺目的光芒。
千手扉间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有些看不起这样的逃兵的。在忍者依旧以家族为重的今天，就算他能跨过家族的局限，却仍然摆脱不了家族的约束：“有余力却只顾自己逃出生天，你就这么不看重那些族人么？”
少年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冰冷而清越，连眼中的光，都一下子沉寂得仿佛看不到底的深渊：“族中既已接受水之国大名的委托，便早该料知今日，成功不过趁手的兵器，失败却是罪大恶极的羔羊，忍者一途，均当如是。两位为寻我而来，又何须多言？”
“你小小年纪，想得到挺多。”宇智波泉奈面朝着一处土坡笑了笑，眼神却没有沾染上半分温度，“是想借着说话的时机，让同伴先行出手么？”
“不过小孩子的恶作剧罢了。”千手扉间人还在这边说着话，声音却已经跑到了那处土坡处那边去了，逼得藏身于后的人不得不现身。
目之所及，是一个年岁比他们小上半轮的年轻男孩，眉眼精致得像是画作，却又不显高山仰止，反而能让人轻易萌生亲近之意。
但这点“好看”可打动不了千手扉间，他虽未动手，却也封死了这名少年的去路，看着装面相，倒不似水无月家族的人。
从哪里请来的帮手吗？也没有感觉到很强的样子……不，还是不能小觑他人。
只是，他未想到，这少年却似乎与宇智波泉奈是旧识，那人挑了眉峰惊叹一句“是你？”，少年也微微颔首，弯了眉眼算是致意。
千手扉间飞快地看了宇智波泉奈一眼——那是一个正在思索的表情，他不动声色，心中竟也飞过一丝冷笑，也难见这人有因私费神的一天，倒是奇观。
宇智波泉奈垂下眼帘，像是嗟叹:“这便是让我还你的恩情？”
少年轻轻一笑，言语看似谦恭却并不相让:“您不是打算赖账吧？虽然把您从血海里拖出来是我的主意，但真正动手疗伤的，可是他。”他的下巴示意着水无月的男孩，那人面色仍是苍白的，垂落的长袖遮住了指尖闪烁着冰冷银光的千本，被提及曾经的“好人好事”，竟也还是无悲无喜的静默。
宇智波泉奈也学少年那样的笑容，映在他的脸上，更是灿烂明艳了些，像是鲜妍的花朵，在和风中缓缓绽开，而那尖利带毒的小刺，便悄悄潜伏在了这柔软和明媚之下，只待一击毙命：“我便是赖账又当如何？你两死了，总归是没其他人知道了。”
少年闻言，又是一笑，像是对此反应早早了然于心，他不再和宇智波泉奈搭话，反而开始寻求 “场外观众”:“扉间大人也这么说？”
“与我无关。”千手扉间的答案简洁明了，像是他一贯懒得给家族和自己招惹麻烦的性格。
只是，曾经被围困得差点死掉的宇智波泉奈，竟是给这两个年轻人救了吗？出事的地点鲜血淋漓，一地尸‖体，宇智波泉奈竟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当时还以为……
“可不好这么说的，亏扉间大人当时差点把整座山都给翻过来。”不吃他这一套的少年不留情面地戳穿了事实，“泉奈大人住着的那个小木屋，可费了我许久的功夫，最后却不得不弃了……便是您二位鸠占鹊巢我也从未多言半句，如何今天就非得为难人呢？”
千手扉间:……
宇智波泉奈:……
——这恶意满满的世界！
——别乱想，那个时候，他们明明只是再小木屋里彼此吐槽和互殴了一顿而已！
“我二人无意为敌，您二位也是顺水人情罢了，何乐而不为？”
“乐之不为也。”有仇不报，还是宇智波吗？
“欸？好过分啊！”少年看似无辜调皮地眨了眨眼，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却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转开了眼睛，这是……！？
“啊！果然，没成功呢，你们的反应好快！”行动败露，他似乎仍然只是一个恶作剧没有得逞的单纯少年，笑得眉眼弯弯的，如果不是那双眼睛，是那样鲜艳夺目的红色的话。
见此情形，水无月的少年似乎是终于放弃了他故作高冷淡漠的形象，改作以手掩面:“那个蠢货，又来了……”
“你是谁！？”宇智波泉奈这下可忍不了了，他的手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刀，神情冰冷似铁，连千手扉间刚刚软硬兼施的劝告都抛之脑后了，明晃晃地把万花筒亮了出来。
“我就是我呀！”
“你找死！”
“叮！”是手里剑落在苦无上的声音，看这情形，宇智波泉奈是不打算善了了！
“啧，真是个性急的人，听说，您小时候似乎是还要淡定一些……”
“你到底想说什么，在我们的耐心用完之前，希望你能把遗言交代清楚了。”唉，身后还有一只最擅长卑劣的白毛，少年耸耸肩，表示一不小心就被苦无顶在脖子上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铛！”与此同时，宇智波泉奈的长刀划破空气，把水无月刺向自己眉心的千本砍成了两段——呵，这也算是偷袭？
对面少年却不知为何突然炸了毛，突然急眼起来:“好好好，我说，你们可别打架啊！”
宇智波泉奈给了他一个“看你表现”的神情。
“其实，是我得感谢你们的，若非……我根本不可能活下来……不，是不可能出生吧。”
“父亲和母亲，也是怀着对两位的感激离去的……他们说让我不要……真是的，虽说是血缘，我却连他们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仇恨什么的，压根就无从谈起吧，两个笨蛋父母，瞎操心什么呀……我才不可能……”
“原来，你是……”
“我什么都不是，”少年摇摇头，像是想要摆脱某种束缚，“我刚识字那会儿，父母的留信便磕磕绊绊地读完了，那时汉字认得不全，还得麻烦……父亲和母亲，他们被捆绑了一辈子，宁愿化成灰来解脱，我便不可能再跳入那个牢笼里……”
“那可由不得你。”难得一回是千手扉间最先开口，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分明稚气未脱，偏要摆出少年老成的模样，一想到……他的目光中便涌出一种难以言明的灼热，“要不，你也可以逃跑试试。”
标记在苦无划破脖子的肌肤那一瞬间就得到了完成，能从飞雷神手中跑掉的人，估计现在还没有出生呢！
他这样的说辞当然没能令对方逆来顺受，打起来是一定打起来的，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二当家们技高一筹，小家伙们被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捆在一起，方才的温柔假象便消失殆尽，只咬牙切齿，恨不得眼睛里能喷出火来。
待捆绑结实，自有人把两只小家伙带下去，千手扉间刚准备随队伍离开，就被宇智波泉奈恶狠狠地摁住了肩膀——切，这个护短的家伙！
宇智波泉奈虽未当场过问原因，但好奇却是免不了的。千手扉间这家伙给哥哥治好了万花筒，自己这边也是上下其手不知道多少遍了，该拿的数据肯定早就到手了，怎么还会对一个普普通通的三勾玉上心？
三勾玉写轮眼们:呃，我们嚼着，我们也不是那么普通的……
“那个小孩儿，”千手扉间顺势也按住了那只手臂，再稍微握紧，便见对面的人如所期待的那样皱起了眉头，他并非故意卖关子，只是爱极了这人全神贯注只看着自己的模样，“是千手和宇智波的孩子。”
宇智波泉奈不解：“唔？我想到了啊……喂，千手扉间，你是看我有多蠢！”
“嗯，你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笨蛋。”千手扉间在宇智波泉奈的跳脚中稳稳地握住他想要扬起巴掌抽人的手腕，“你难道不想知道吗，阴阳之力结合下仍然可以正常运转的写轮眼……”他的另一只手掌覆住了对方的眼睛，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宇智波泉奈下意识地想要摇头挣脱，然而，精神上上却又无比沉迷着手心这暖热的温度，它能不动声色地让人变得慵懒而懈怠，“要我说多少遍啊，没事少开你这双眼睛，你若真不愿珍惜，还不如让我挖出来做个标本，至少比被你白白废了实在。”
“你敢！？” 宇智波泉奈微微扬起脖子，看他模样，像是准备蹭着牙齿过去咬手了——我靠，死白毛干嘛突然贴得这么近，这是犯规啊，裁判在哪里！？
“我会想到办法的。”这话语如同誓言一般令人心驰神往，也令人心惊胆战，“你便是要真的瞎了，也只能瞎在我的手里，旁的一切，谁也别妄想！”
宇智波泉奈轻轻勾起唇角，温柔而又恶狠狠地笑了一下，接下了如同咒语般桎梏的表白。
此战的结果并不难猜，以千手和宇智波方面的参与为终点，火、雷两国获得最后的胜利，水之国败退，占领大陆的野心土崩瓦解，其大名亲下了降书并引咎退位让贤，新大名则雷厉风行，如约强制那些与战的忍者家族解散，使之不得不想方设法逃窜出境，有的另捡高枝，有的颠沛流离，而更多的，则是小心翼翼地蛰伏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火之国内风起云涌，千手和宇智波这次公开的联合出战意味着什么，虽从未有人明言，却已经是摆在了各个家族族书案上最重要的问题，他们该何去何从，将决定着忍界之后的格局，但更至关重要的是，这决定着本族的未来和发展。尤其，继火之国大名的使者频频出现在南贺川附近后，猿飞、志村、奈良、山中、秋道几族的人也陆陆续续在那边抛头露面，能够留给他们做出决定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这些天一直在会见各方人员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好不容易可以忙里偷闲地去一趟他们最初相见的那块巨大的岩石，如儿时一般，伫立其上，遥遥眺望，而他们的头顶上，一片中心镂空的绿叶如同宿命般悠悠然掉落下来。
冬日远去，春天，已经近在眼前，被轻柔而又坚定地握在了宇智波斑的指尖。
脚底下的火之国森林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呈现出千年以来最旺盛蓬勃的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