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勿忘》稻籽

13、回程

　　‘雁月’是一把特别有诗意的刀。
　　刀身修长，形如雁翎，弧度完美，当它划过的瞬间，犹如黑夜中银月乍现，大雁展翅飞掠，然后只剩下飞溅在空中的点点血花。
　　胡忘满意的望着手中美丽的刀，第一次上手就仿佛像多年不见的朋友，没有半点的不适，砍人就像削黄瓜似的，不愧为苦境有名的能工巧匠七巧神驼所铸。
　　满足的一声叹息，终于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橙武了，从此以后在苦境浪，妈妈再也不担心我被别人炮灰掉了！
　　“小二，小二，那个青脸的剑者是谁啊？你朋友吗？你有朋友我怎么不认识？那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你还年轻，不知道江湖险恶，要是那个人是个坏人怎么办......”一路上念念碎碎的半分之间。
　　“我一剑大哥可比你这位亲哥有安全感。”雁月归鞘，胡忘毫不在意打击着半分之间。
　　“什么？！！一剑大哥！还安全感？！！！”一脸像吃了翔的半分之间嫌弃道，“你们认识才多久了？叫的这么亲密！！我告诉你啊小妹，早恋什么的，我和养父是绝对不同意的！！！”
　　胡忘恼怒的踢了一下眼前的二货，“想什么呢！我和人邪只是普通朋友。倒是你这个作兄长的，靠谱吗？昨天过来的这么晚，是和买醉人他们拼酒了吧，还借口为我取刀，这理由太烂了，你以为我信吗？！！”
　　躲过突来的一脚，半分之间笑嘻嘻的抓了抓脑袋，“是为你取刀啊......只是顺带的喝了点酒而已。”看着胡忘又要发怒的样子，他又急忙解释：“这不是七巧神驼要我等他完成雁月的最后一步吗？而且小妹你信上不是说没多大问题吗？你那俩个帮手可真厉害，差不多屠杀了全部的尸鬼......我只是想不通的是，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让所有的村民不置于危险之中，但你为什么还要将他们拉到上战场呢？”
　　胡忘慢慢向前踱步地走着，神情有些复杂，道：“......哥，你认为江湖人与普通人的差距有多大？”
　　“啊？”不太懂小妹的提问。
　　“不说那些可以开天辟地的先天高人，就说那些妖道角，那些战场上冲在前方的炮灰吧，你说在他们的眼里，那些平民百姓是个什么样子的呢？是任人宰割的蝼蚁，还是永远都要需要人保护的废物？”胡忘缓缓叹一口气，有些悲凉道：“......毫无力量的普通人在这个战火纷飞的苦境，一直都是被剥夺的对象，可怕的是他们还习惯了这种被剥削的生活......力量的差异使生命变得脆弱，生活在一群能随时决定平民生死的江湖人当中，随时随地面临危险的绝境，更多的人竟然都表示已经习惯。他们或者一直麻木的忍受着，或者一直等待着别人的救援，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使用自己的力量......失去了安稳的生活，同时也失去了反抗的勇气，所以苦境的人民其实真正悲哀在已经没有了自我。不过......”胡忘收起了情绪，忽然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昨夜的那一战，让我有些吃惊了，他们拼命保护亲人与家园的决心那么的坚定、耀眼，所以人啊——总不会那么无可救药的。”
　　“原来这样......妹子，你想的那么远啊！”半分之间有些目瞪口呆。
　　白了一眼自己的兄长，“怎么可能，其实刚开始只是看到那些村民畏畏缩缩一脸想逃的样子有些怒其不争罢了，但更重要的是，你认为这次的灾难只会发生一次吗？”胡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半分之间的肩，“别忘了，我们的父亲有一个非常宏大的理想。他与他的种族虽然一直被冰封着，但保不准哪一天，这场灾难会以千倍、百倍的形式降临到苦境。”
　　半分之间整个人一怔，微惊道：“......所以这算是提前演习了吗......”
　　“算是吧，毕竟早一点发现嗜血族的弱点，普通人更能多一分生存的几率。”
　　阳光下，胡忘坚毅的眉宇间像吹拂过一阵舒适的微风，整个人散发着从容的自信。半分之间遥遥地望着与他血脉相连的妹妹，突然发现自已简直弱爆了，不管是在武学上，还是在心智上，他这个做哥哥的除了比妹妹早出生一分钟，其它的根本比不过，这让做兄长的颜面何在。
　　半分之间尴尬的咳了咳喉咙，“虽然小妹你的计划很有远虑，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昨夜不是有个高手打着打着就被引开了？剩下来的普通百姓多危险啊，所以以后做事还是别那么大胆了。”
　　胡忘仿佛看穿了兄长的心思，坏笑道：“是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出现意外，比如你说的那条傻狗，再比如一个爱迟到的兄长......不过意外都是用来弥补的，智者善于应变，强者善于镇压，所以了，不算智者的我们只能加强自身的力量了。”勾起了垂落在胸前一缕长发，胡忘无不可惜道：“可惜啊~老狗最终还是逃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如果依他的武学功底来训练你的话，那绝对是事半功倍，前途无量。”
　　“......哈哈......那真是太可惜了。”半分之间大汗，是前途无亮才对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偶然有几次伤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到是谁害的！
　　“哎~而且人邪也离开了，没有人相杀的日子就是寂寞。”胡忘无比惆怅的叹了口气。
　　半分之间：“......”武疯子的世界，他真的搞不懂。
　　......
　　喧嚣热闹的‘不归’酒楼里。
　　打扮利索的鱼晚儿‘噼里啪啦’的算着手中的玉珠算盘，唇角边不自觉勾起了一抹得意洋洋的笑。每天盘盈满满的生意，再加上一个叫恨不逢的傻子偶尔过来几次所挥霍的银两，让鱼晚儿不由自主的幻想着这钱是不是太好赚了，不算酒楼所赚的钱，就连她个人的小金库都堆满小元宝仿佛都要快溢出来了。
　　记完上个月的帐后，鱼晚儿高兴的拿出几文钱分给了趴在柜台前歪着头看着她的两个小（大）孩子：“阿病叔，小风，给你们的零花钱，拿去买糖葫芦吃吧~”
　　头发凌乱，衣裳不整的紫衣中年人手拿着两枚铜钱，疑惑的研究了起来，双眼中透露着纯真。忽然，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兴奋道：“晚儿，晚儿，是钱!！给你！！！！”说完，又重新递给鱼晚儿。
　　“阿病叔真乖！”红衣少女一脸毫不意外，也毫无羞耻感的把两文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矮小的黄发小童在一旁白了白两人的互动，一个见钱眼开的吝啬女人，一个脑袋出了毛病的傻子。就他一个正常人，这日子没法过了，风越想越悲愤，“喂！女人，小心我告诉我姐你虐待我!!!!”
　　“？？？”一脸疑惑的鱼晚儿，外加一张无辜脸的阿病叔。
　　看着两张脸转过来望向他，黄发小童有些得意道：“我这儿有三个人呢！两文钱一根糖葫芦怎么分？！！”
　　锋：【笨蛋!】
　　封：【风，别说了，他们看不见我们的。】
　　风据理力争：“看不见不能代表不存在，所以你这个女人应该给我六文钱。”
　　封：【......可是会被人当成疯子的呀！】
　　锋嘲讽：【难道我们不是疯子？】
　　鱼晚儿望着啸日猋又再自言自语，一幅见怪不怪，“我给你六文钱了呀，你再好好数数。”
　　风怀疑的低头又看眼手中的钱，两枚圆圆的铜板躺在肉肉的小手上，他抬头怒目：“你骗我，明明只有两文！”
　　“是六文啊~只是其中四文你看不见而已。”鱼晚儿收拾好笔墨准备帮忙给顾客上菜，临走前摸了一把啸日猋的黄毛，“......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吆~”
　　也有样学样摸了摸啸日猋狗头的阿病叔，“晚儿很好！你不要说她。”说完，跟着鱼晚儿的屁股后面走了。
　　“......”第一次感觉到心累的啸日猋。
　　胡忘他们悠悠哉哉的回到了‘不归’，正好赶上一顿中午饭。
　　一进大门，就看到忙忙碌碌的鱼晚儿在顾客当中来回穿梭，热情的像个辛勤的小蜜蜂。。
　　但胡忘他们知道，顾客在鱼晚儿眼中可不是一朵朵美丽的花朵，而是一大把一大把的闪耀的银子，沐浴在一堆银子当中，她倒是满脸兴奋的咧开嘴笑得像花儿一样。所以当真是我爱劳动我光荣，我爱金钱我劳动。
　　“哼！掉进钱缝里去了。”半分之间鄙夷地一声轻哼。
　　“别这么说，正正当当靠自己的劳动挣来的钱有什么可鄙夷的？”胡忘挥了挥手向鱼晚儿打招呼。
　　鱼晚儿看到他们回来也高兴的挥了挥手，但她实在忙不过来，只能指了指楼上，说明楼上有包间供他们休息，她马上就过去。
　　胡忘点头表示明白，正上楼......突然，‘嗙——’一声巨响，木屑溅飞，从楼上滚下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

　　这几天比较忙，所以跟新也晚，而且我也没什么本事日更，大家不要太报以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