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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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1 原来暧昧那么伤
出院第二天正是黎诺的生日，阿诺大少爷决定要办一个热热闹闹的party，一扫受伤住院的阴霾。当然，他觉得这个生日party的主人公应该是他的救命恩人刘尚暝。
但终究因为手头资金有限，他只能在崔乐贤的帮助下包了一个小小的清吧，邀请了几个朋友，又觉得人气不够，就把黎许三人叫上了。
黎许清楚黎诺被经济制裁后手头吃紧，他送的礼物就是一大波食物和酒水，解了黎诺的燃眉之急。
黎诺抱着黎许亲了又亲，感慨着自小对这小子好总算没白费，一双眼睛却不自觉瞟向了门口，不时扭头问崔乐贤，“嘿，你不是说你邀请了谭晔吗？”
“是啊，晔子说会来的。”崔乐贤不解地答，“斐堂哥不是说过来的时候顺便把晔子带上吗？他俩好像最近在一个节目组。”
“哦~”黎诺一寻思，李斐堂估计不会绕路去接刘尚暝了，又屁颠屁颠跑去方宇朗那头揪着人问：“欸，要不要去接下尚暝啊，他的伤……”
谁知，方宇朗若无其事地放下酒杯，“尚暝不会来了，他伤还没好全，不能喝酒。”
“怎么可以这样！”黎诺顿时生气得直跳窜起来，“我这么诚心诚意邀请他，他不来居然都不跟我说一声！我又不是要他送礼物……”想起李斐堂说过，当初他过生日，就只跟刘尚暝两个人吃了一顿晚饭，还敲定了去刘尚暝家小住一段时间……
当时听了真心没什么感觉，可如今想来才觉得难受。
凭什么，全世界都跟你好，你偏偏不跟我好？
见寿星生气，一旁的崔乐贤跟黎许都吓了一跳，拉着黎诺往一旁去，黎许更是以为黎诺在跟方宇朗任性撒气，朝着方宇朗赔笑，“那啥，方哥哥你别介意哈，今天我哥哥生日，你让着他一些。”
他自小觉得自家哥哥脾气坏，居然能有人忍受这坏脾气，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所以从父亲嘴里听到黎诺出柜，黎许第一时间在心里头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夫”竖起了大拇指。
方宇朗摇摇头，“阿姨不让他出来，他让我转告你，祝你生日快乐。”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黎诺，“喏，这是他录好的自拍视频，让我给你看。”
黎诺一听又乐了，抢了手机戳开来看，刘尚暝的小脸看起来还有些憔悴，但精神好多了，说着客套又官方的祝福，可黎诺听了就是觉得开心。
视频不长，也就一分多钟，刘尚暝说得流利，黎诺听得认真，不时伸出手指点了点屏幕上的小小人儿，嘴里有些不甘地埋怨，“真希望我快乐的话你就该出现啊，我不逼你喝酒的，咱们一块喝点果汁也行哪。”
说着还觉得不够，掏出自己的手机要把视频发送过去珍藏起来，但方宇朗一把就将手机抽走，拉了黎诺让一旁的角落去。
崔乐贤见了想要拉，被黎许一把拉住，“别，乐贤哥，你让我哥自己处理吧。”
崔乐贤只好眼睁睁望着方宇朗拉着黎诺走远，那人僵冷的背脊显示出此刻的不悦，牵人的动作算不上多温柔，连将人往墙壁上一推的动作也含着一层暴躁，惹得崔乐贤心头一紧，就等着方宇朗动手就前去救人。
但方宇朗并没有动手。
准确的是，方宇朗是动手了，但崔乐贤却没法动。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宇朗钳住黎诺的下巴，俯身含住了那犹自在抱怨的小嘴，将黎诺满腹的不满和哀怨都堵住，也一并将自己的烦闷发泄出来。大抵真有些烦躁，用了不少力，制止了黎诺装模作样的反抗，更是硬生生在下巴上留下青紫的印记。
黎诺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无力地拍打着方宇朗的肩，方宇朗明白黎诺的底线在哪，总算是放开了他，手撑着墙壁，俯身望着有些瘫软而抱着他的腰不撒手的黎诺，“阿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明白？”
“不明白。”黎诺觉得委屈，他何曾被人这般暴力对待过，之前两人有过的xing事，方宇朗也是体谅他温柔得多。
可方宇朗今日这般没耐心，让黎诺觉着非常委屈，大有“你把我吃干抹净如今又不懂得珍惜了”的怨妇即视感。
“黎诺，我不管你心里究竟装着谁，我也不想管，但既然你挂着方宇朗男朋友的招牌就麻烦你好好地给我挂下去。要分手也行，但既然彼此有了誓言和承诺，咱们就好好过，行不？”方宇朗言语里的冷淡让黎诺听了觉得难受，他最近确实心猿意马，但最起码他还是对方宇朗有相对的忠诚，可方宇朗却……
他终究不相信他。
看吧，别说爱情，渐渐地，咱们连起码的信任都没了。
“心里装着有什么用，又得不到。”黎诺努努嘴，抠着方宇朗胸口的纽扣，“就像你，也不见得对我多忠心。方宇朗，咱们彼此彼此，也就别纠结是不是红杏出墙了，你觉得行吗？”
这才是黎诺。方宇朗突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黎诺。
大抵是生日party的缘故，这人出门前勾了一层浅灰色的眼线，显得眉眼间多了一层妖娆的魅惑，他起初没多想，但如今想来，他如此认真打扮自己，怕是为了取悦某人吧。
那人，究竟是李斐堂还是崔乐贤，亦或是“救命恩人”刘尚暝，方宇朗已经很不清楚了。
“行。”他听见自己答，却并没发现他答得有些咬牙切齿，反手将手机塞进黎诺怀里，“你想要看多少遍都行，慢慢看，我先走了，不必送。”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这份心情，比当初看见李斐堂带着那个女人进宾馆更糟糕。彼时，他与李斐堂之间连一句确认心意的承诺也没有，只是若即若离的暧昧，他多少次想听冷语烟的劝告单刀直入地告白，却在那个隆冬的夜晚，看见李斐堂挽着一个女人笑靥如花地进了那间五星级宾馆，一整夜都没有出来。
他在外头等了一夜，盯着手机的时间，看着数字一点一点变化，最终被隆冬的寒风吹冷了一颗心。
行，暧昧嘛，谁不会玩呢？李斐堂，咱们就玩到底。
他之后认真找工作，似乎完全忘记了与李斐堂在某个瞬间笑着许下的“我们一起考研呗”的诺言，也忘记了他曾经为了与李斐堂考上同一所学校而付出的半年光阴。而李斐堂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两人一度分道扬镳。
一年后，一个寻常到极致的午后，方宇朗的房门被敲响，他慵懒地从电脑跟前起身去开，门口站着的，是那张熟悉的脸孔，挂着他熟悉的微笑，“嗨，没想到在这儿看到你。”
对于李斐堂自家有房子不住偏生跑出来跟人合租的举动，方宇朗伊始并没有细细打听，只觉得大约是缘分吧，在彼此不那么尴尬后重新相遇——可就当他以为可能会再次发生一些什么，李斐堂的来到却没有为他的生活添加任何绮丽的色彩。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那是方宇朗第一次明白，暧昧究竟有多伤。
跟黎诺在一起，确实有赌气的成分在。按冷语烟的说法，李斐堂对他不可能没有这方面的情愫，他只需要直行就一定可以拿下。然而，李斐堂对他，终究是越发冷淡了。
他自尊心强，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一颗心渐渐淡了，而黎诺的提议让他看到一层希望，或许，有一层刺激，李斐堂的态度会不一样吧。
然而，李斐堂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两人的话题，又多一个黎诺。
李斐堂念叨得多了，方宇朗渐渐也记住了。加上那时黎诺孤身在美国，时不时找他吐苦水聊天，他也渐渐恋上这种被人依靠的感觉，也越发明了，一个阴差阳错而已，他与李斐堂，终究是不可能了。
而李斐堂究竟有没有爱过他，或许将成为方宇朗生命中最大的疑团。
他起初并不算用心，因此还被李斐堂说过好几次，他心里是憋屈的，但自己做的决定，再难也得撑下去，更不能叫李斐堂看出分毫。
可那夜里，哭泣的黎诺让他那颗关上的心门又重新打开，他选择接纳黎诺，他将黎诺划进他人生的规划，他不介意让黎诺走进他的人生，不介意方俊毅知晓他的性向，甚至已经开始联系卫湘——就是这个冬天，他打算让黎诺与卫湘会面。
他是认真的，哪怕不是因为爱，他也是认真想要给黎诺一份承诺，让黎诺明白，就算不被认可不被尊重，他也想尽力给黎诺他能给的一切。
但如今，黎诺一句轻巧的“咱们彼此彼此”就将所有的构想和努力化为灰烬。方宇朗第一次后悔，男人的欲望冲动有时候真的容易让人沉沦，他千不该万不该，在那样一种情形下要了黎诺，要了那个他根本要不起的黎诺。
夜有些深了，刘尚暝起身上厕所。
刘若言跟方俊毅刚走，他真的只是起身打算上厕所而已，刚从厕所出来，就听得自家的门被人拍得啪啪直响，他犹豫着从猫眼往外看，看见一脸戾气的方宇朗，更是奇怪了：这人不参加黎诺的生日party，跑这儿来干嘛。
但他终究将门打开了，才不过拉开一条小小的缝，方宇朗就用蛮力硬生生挤了进来，刘尚暝被他的暴力挤出几步之外，还未开口，就听得方宇朗醉醺醺地问：“喂，你到底喜欢谁？”
刘尚暝突然浑身一凛，盯着方宇朗看了半晌没说话。
得不到回答，方宇朗更是暴躁，“我问你话，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喜欢谁？你打不打算带着谭晔去给你妈看？我问你话，刘尚暝！”
他想直白地警告崔乐贤让人离黎诺远一点，但他不能。
他想揪着李斐堂恶狠狠地逼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但他也不能。
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干掉一瓶白干，然后爬到刘尚暝跟前，想要听刘尚暝一句实话。至少，咱们是兄弟呢！至少，咱们在方俊毅刘若言跟前该是站在一条阵线上！至少，刘尚暝至少你得是跟我一个世界的人吧！
“你喝多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刘尚暝轻飘飘丢出来的，是这么一句，登时让方宇朗满腹憋屈的怒火燃烧得更甚，他一脚将门踹上，一手横过去将刘尚暝整个提起来，大步往床上丢过去。
他此刻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看着刘尚暝慌乱的神情他甚至有些变态的兴奋，他整个人压上去，拎着刘尚暝的衣领，一字一句地问：“我只问你这一次，你是不是喜欢黎诺？你有没有勾引他？”
刘尚暝前一秒还挣扎着想要逃出他的掌控，下一秒就被他的咆哮震在原地，一双又大又圆的眸子睁着，死死盯着他，似乎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其实方宇朗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知道什么。
他只是觉得难过，他只是想有人能安抚他的难过，哪怕就轻轻的一句话，也希望有人能站在他的立场，替他抚平他的难过。
可是，这世间哪有人能如此善解人意哪。他根本找不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选择，才算是大家都好。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