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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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自问，他有生以来经历过无数的事，但是从来没有切身经历过何为情爱。他不在乎，也不需要。他有兄长，有好友，还有……师尊，又何须情爱呢？对他表示过爱慕的人并不是没有，但如果他没有这样的身份、没有这样的样貌，又有多少人会看上他？
通天虽然看着没什么心眼，但是他一点都不傻，能成为圣人的，有谁是简单的呢？
心如止水，这是他自生以来对待情爱的态度。
还没有谁能够在他的心中留下痕迹。
但也许今天他平静的心就要被打破了。
从鸿钧满脸认真地向他表达他的心意时起。
不同于之前带着一点玩闹与试探性质的若有若无的暧昧，他从鸿钧郑重的态度中看到了一种名为“坚决”的东西，长驱直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坚决，哪怕世事变迁，天崩地裂，也改变不了的决心。
如果说之前鸿钧玩的那点小手段曾经让他有过那么一瞬间的脸红心跳，他还可以安慰自己，那是因为他被鸿钧那张脸迷惑了。那现在呢？
哦，鸿钧那俊美无俦的脸就晃在他眼前，只要他再向前一点就能够触碰到的距离，相信鸿钧一点都不会介意他的接触，反而求之不得。
但是这一点都没有让通天觉得有一丝安慰。因为他发现——他的关注点根本就不在鸿钧的脸上，就刚刚鸿钧说的那一番话，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点感动？
不，已经不是感动这么简单了，简直差点头脑一热直接答应了！直到现在，依旧是心跳加快不能平复。
他后知后觉地想着，也许这次是真的要完了。
除了那一张脸，还有满身的气度风华，他或许早就对鸿钧这个人有了隐隐的心动。
为他喜，为他忧，为他留意，为他驻足。
不仅仅只是师尊与徒弟而已。
分明之前是心怀怨怒来着，恨不得师徒再也不要相见。
有点不甘失败，有点自鸣不平，有点无理取闹，有点恃宠而骄。
鸿钧对此毫不介意一样，他总是一副什么都看透的样子，高高在上，超凡脱俗，俯瞰着芸芸众生。与其说他是道祖，还不如说他是众生唯一的神。
但是他在以一种沉默的方式来化解着与他最爱的弟子的矛盾。通天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态与目的，分明他是可以不在乎、不理会的。
偏偏却做了，吃力不讨好。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的缘故。
蓄谋已久，步步为营。不愧是他师尊。
他总是掌握着主动性，把节奏紧紧地握在手里，再达到最终的目的。
很显然，他再一次成功了。
现在最终的结果只在于他的态度——认不认栽？
按理来讲，通天是一个不那么轻易会妥协的人，更何况是在这种事上？虽然没经历过，但是最开始怂的那个人……咳咳……一般会失去主动性的可能比较大。
他还没有意识到，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处于下风了。
鸿钧自认为，只要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区别只在于时间而已。
这段感情埋在他心里，蛰伏了不知道多久，他想过是否要一直这样下去，秘而不宣，把它牢牢锁在心里，偶尔想到的时候，打开一点缝隙，再感受一下那与所有的情感都不一样的酸涩。然而，物极必反，终有一日，锁在心里的情愫再也压不住了，反而愈来愈张狂，放肆地叫嚣着，它要出来，他要得到，誓不罢休！
好容易终于到了这一步，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即使还差一点点也不行，步步紧逼，乘胜追击，一击必中，这才是他的作风。
他紧盯着通天的双眼，轻易就看出了他的动容，还有犹豫。
他的小徒儿，单纯又天真的小徒儿，终于情窍初开，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
要对付一个未经情事的年轻人，其实不是没有更简单便捷的方法，特别是——鸿钧还有着与生俱来的先天优势，对于自己的样貌与能力，他一向很有信心。世人皆说九尾狐的媚术是为天下一绝，传说如若修炼到极至魅惑众生都不在话下。在鸿钧眼里，那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如果他放下身份，去引诱他徒儿的话……每次想到这里，他总是会心一笑。
别说什么自持身份，如果他有这个想法，做了又如何？他又不在乎。再说，又有谁知晓呢？
只是他并不想这样做。不为别的，只是想要一个心甘情愿。
这既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卑微。
无论是谁，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是会无限骄傲，又会无尽卑微的。
不管是可笑的骄傲，还是无尽的卑微，他总是愿意的。
更别说，如今人都已经招惹了，还能退回去不成？
你既然不愿意上前，那就让我来走。
鸿钧敛下心中的诸多想法，他看着通天，极度认真，仿佛在看着世上罕有的珍宝。
他向前挪了两步，两个人凑得很近很近，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
通天猛地惊醒，尚来不及躲避，便看到鸿钧放大的脸向他靠来——
很轻很轻，他的唇被什么贴了上去，触感柔软而温暖，带着清冽的气息。
眼睛忽然就瞪大了，他全身僵硬着，直挺挺地站着，整个人好像化石一般，动也不会动了，连思绪都停止了，但是耳朵却红了，红色一点一点地像脸部蔓延，转眼间整个面孔都布满了桃花一般的红晕。
“放松，闭眼。”他脑海里传来了鸿钧的传音。
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他顺从地闭上了双眼，只是好看的睫毛不受控制地一颤一颤的，好像主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不过闭上眼睛之后，他的身体真的放松了不少，至少不再像石头一样僵着了。鸿钧见状，眸色暗了一下，转瞬即逝。他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吻，两人紧紧地贴着，几乎毫无缝隙，距离为零。
良久，他终于放开了被他压制得死死的通天，对方满脸通红，眸光潋滟，其实鸿钧也好不到哪里去，通天明显地感受到他的气息已经乱了，虽然只有一点，但却也十分明显。那双眼睛望着他，好像有深海，有波涛，一旦掀起，便是惊涛骇浪。
这下不栽也要栽了。
完了。
俩人同时想着。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