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者》彼岸柏舟

3、贰 有什么在这一刻起改变了

　　我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本以为会看到噩梦中的场景，到处流淌着血液还有尸体的地狱。
　　但是没有。
　　洁白整洁的病房被阳光照得透亮，宛如在诉说对生命的喜悦。床边坐着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见我醒来，左眼缠着绷带、有着好看鸢色眼眸和棕色微卷头发的男子递给我一个削好的苹果。
　　“这位小姐，感觉好点没有？”
　　几乎是立刻，我从模糊的记忆中，以及另一个角落里涌出来的、清晰而又具体的信息当中，知晓了这两人的身份。
　　【太宰治，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爱好自杀、蟹、调戏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港口黑手党干部，第一体术大师，爱好帽子、红酒、揍太宰治。】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叫了一声，毕竟在被剥夺视觉的那段时间里，隐约听到过有人这么叫他们:“太宰先生……中原先生……”
　　闻言，太宰治头一歪，自然而然地扬起一个面对女性时的温柔笑容:“小姐是中国人吧？”
　　“是……”我点点头，毫不怀疑黑手党的能量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查清了我的来龙去脉，也没有对太宰治能把一般女性迷得晕头转向的笑容产生任何感觉。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虚假的温柔。】
　　似乎是在哪里看到过，太宰治对中原中也说过“我爱你”，但中原中也知道这只是一个骗局。
　　【太宰治的爱，除了他自己外，谁也受不起。】
　　【无爱者，说的就是太宰治吧。】
　　细碎的低语在心底杂乱又清晰地诉说着什么，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我恍惚了一阵，思维才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太宰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还有很多，”太宰治维持着温和的表象，眼底是危险的冷光，仿佛猎手对自己的猎物成竹在胸，“小姐还有两个弟弟妹妹吧，原本为了亲人奔波辗转的日子在异能被发现后便被无情地破坏，你被当做‘商品’多次易手，最后来到横滨……”
　　想到弟弟妹妹，我心头划过一丝黯然，眼前又浮现他们被异能杀死的惨状。不由得，我打断了太宰治的话:“太宰先生有什么话直说吧。”
　　“……”很少被人这么打断过，太宰治倒也没生气，“小姐想好今后的去处了么？”
　　我摇头。
　　“那么，小姐要不要加入港口黑手党？毕竟小姐的异能属于十分危险的级别，政府也是下发了通缉令的。”说着，拿出一张印有我头像的纸，上面的日文我看不懂，但想来就是那所谓的“通缉”了，“港口黑手党可以给予庇护，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代价便是为黑手党服务。”
　　我点头，没有丝毫犹豫。自己的状况自己也清楚，现如今出了港口黑手党，我也没处可去了。更别提心底那点不知名的蠢蠢欲动。
　　见我这么爽快，太宰治准备的大把说辞都没了用武之地。比预料中更为轻松地达成目的使他觉得颇为无趣，反倒是不甘心地劝我一句:“想好了？签了这份卖身契，再想出去可就难了。”
　　一旁的中原中也看不下去他把人往外推的做法，从谈判背景板的状态脱离，重重敲了一下太宰治的脑袋:“行了，人家愿意那是皆大欢喜的事儿，少在那叽叽歪歪，晚饭还想不想吃了。”对他来说，前者一向不擅长，但后者做起来可是顺手无比。
　　这一下敲得不可谓不重，太宰治的头上鼓起一个肉眼可见的大包。他皱着鼻子哼唧了两声，见没有一人出声安慰，便也识趣地翻过了这页。
　　“好吧，那么接下来……你想要个什么名字呢？”

作者有话说

　　等下一章名字出来就会把第一人称换成第三人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