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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 ...

  •   第二天早晨。
      沈玉琳大早起来跟老太太们一起去爬山,没顾得上做早饭。姜必达起来后也自己出去觅食,觅食完就在附近小公园里跟人下棋,完全忘了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三人。

      昨晚迟了,姜欢愉、姜越和余深蓝就留宿在这边。姜欢愉睡自己房间,姜越跟余深蓝一起睡。
      今天休息,但姜欢愉习惯了早起,也习惯了吃早餐。到了点醒来,肚子饿的咕咕叫。
      她起床去找沈玉琳,喊了半天“妈”,都没回应。

      姜越从自己房间出来,擦着惺忪的睡眼,告诉姜欢愉:“姐,别叫了,妈去爬山了,午饭也不一定会回来。”
      “爸呢?”
      “爸自己出去吃东西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果然是他们爸妈会做的事……

      姜欢愉实在很饿,就指使姜越做饭:“你给我煮点吃的吧,你姐快饿死了。”
      姜越想起昨晚姜欢愉狠狠揍他的样子,现在都能感觉到脑袋疼。他十动然拒:“不,我不要。”

      姜越往自己房里走,姜欢愉抄起脚上的拖鞋就想扔过去。可是一大早的她饥肠辘辘,实在没力气教训姜越,想想还是算了。
      不就是自己煮嘛,她姜欢愉别的不会,煮面煎鸡蛋还是会的。

      姜欢愉穿好拖鞋,走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三个鸡蛋,开始煮早餐。

      “姜越,把余深蓝叫起来,待会出来吃早饭。”

      姜欢愉冲姜越的房间喊了声,姜越也应了一下,随后又没声了。
      姜欢愉煎好三个荷包蛋,炉上的水正好开了。她找出面条下面,再丢进去几片洗干净的菜叶子。
      火开的太大,滚开的热水有几滴溅到姜欢愉的手背上,她痛地缩手,赶紧用冷水冲。
      可是冷水的作用不太大,姜欢愉感觉手背又疼又辣,就关小了火,走去卫生间找牙膏。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姜欢愉推门进去,正好看到已经起来的余深蓝侧对着她在洗脸。
      他转头,额前的头发湿了大半,看向她的眼神由于刚起来的原因,显得有些无力。

      姜欢愉刚刚没注意到余深蓝已经起床,也不知道他在洗漱。她顿了一下,跟他解释说:“我……用下牙膏。”

      余深蓝伸手拿过洗漱台上的牙膏递给姜欢愉,问她:“要牙膏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刚刚有点烫到。”
      姜欢愉说着,忍着手疼拧开牙膏盖子。没想到一不小心,牙膏盖子就掉到了地上,溜进了洗漱台底下。她在犹豫要不要去捡的时候,余深蓝却突然朝她靠近。

      “我帮你。”

      余深蓝拿过姜欢愉手里的牙膏,拉起她被烫伤的手,小心翼翼地挤出一点牙膏在烫红的位置。
      原本疼的火辣辣的手背,瞬间被牙膏的清凉覆盖,好像是同时也覆盖在了她的心上。

      “我和姜越可以出去吃,你烫伤了就不要煮早餐了。”余深蓝说着,用手指轻轻抹匀牙膏。
      姜欢愉低头看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动了一下嗓子,说:“反正都快煮好了,你洗完脸就出来吃饭吧。”

      “嗯。”

      余深蓝冲姜欢愉笑了一下,他松开姜欢愉的手,转身蹲下来,去捡掉到洗漱台底下的牙膏盖子。
      姜欢愉微微有点愣,他笑起来的样子,这样干净温暖,真好看。
      这时姜越从他自己房里出来,看到他们都在卫生间,就过来问:“你们在干嘛呢?”

      “没什么,我手不小心被烫到了,来抹点牙膏。”

      姜欢愉回神,说着就从卫生间里去,回厨房继续煮面。
      姜越听到姜欢愉烫伤了,急忙跟上去:“姐,你烫得严重不严重,烫哪了让我看看……”

      余深蓝捡到牙膏盖子起身,盖好放下牙膏,微微闭了闭眼睛。
      其实他挺困挺没力气的,喝了那么多酒,昨晚睡得也很迟。要不是为了吃姜欢愉的早餐,他是不会起来的。

      姜欢愉的面煮好了,很简单的青菜面,上面加了个煎蛋。
      余深蓝和姜越在餐桌上坐着,姜欢愉把余深蓝那碗面端出来给他,姜越看看他的,再看看自己碗里的煎蛋,无意地说:“你看我姐对你多好,连你喜欢吃实心的蛋都还记得。”

      余深蓝拿起筷子夹面,对姜欢愉说:“谢谢姐姐。”
      “不用谢,凑巧罢了,刚巧第一个鸡蛋煎的久了点。”姜欢愉心虚地说着,坐下来吃面。

      姜越咬了一口自己碗里的流心蛋,边吃边说:“姐,你怎么就只会煮面条,还是清汤寡水的面条……以后你总不会让我姐夫一日三餐都吃这个吧,他也太可怜了……”

      “你这么有意见就别吃了,吃人嘴短知道吗?”
      “我是为了你好,很认真的给你提意见。你说哪个人愿意天天吃这个,连块肉都没有。”
      “姜越,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这碗倒掉。”

      姜欢愉用眼神威胁姜越,姜越咽了咽口水,有点怕了,想着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就问旁边的余深蓝:“小蓝蓝你说你以后老婆天天喂你这个,你能忍受的了吗?”
      一直没说话的余深蓝抬头,回答:“挺好的,我喜欢吃面。”

      姜欢愉跟余深蓝的目光突然对上,她的心“砰”地多跳了一下。
      夹在他们中间的姜越一点都没发现气氛的微妙,很久以后当姜越知道他们俩之间的奸/情,想起今天的事来,实在忍不住骂自己是个白痴大傻子。

      吃过饭,姜欢愉还有个地方要去,就收拾了一下离开了。

      今天的天气好像不大好,有点阴沉沉的,没有太阳。
      姜欢愉一路开车往西走,绕了点山路。
      在山的那头,有一家疗养院,住着她很关心的姐姐。

      姜欢愉经常来这看茹若水,有时茹若水精神好一点,会跟她说会话。但精神不好的时候,姜欢愉看到的就是护士拿着针筒往茹若水身上注射镇定剂。
      往往那个时候,姜欢愉都不忍看。

      姜欢愉停好车,走到熟悉的病房门口,照顾茹若水的护工王姨正好端着脸盆出来。她瞧见姜欢愉来了,笑着打招呼:“小姜来啦,你姐姐正好睡醒,在画画呢。”
      听到茹若水在画画,姜欢愉心里放松了几分,看起来今天情况还可以。
      “谢谢王姨,我进去看看她。”她跟王姨打过招呼就往房里走,茹若水穿着病号服,坐在窗边画画。

      姜欢愉走近她,看到她画板上已经有了窗外风景的雏形。
      茹若水感觉到有人来了,她抬头,看到是姜欢愉,习惯了空洞的眼眸瞬间有了些色彩。

      “欢愉……”
      “姐姐。”

      茹若水是姜欢愉的表姐,大了姜欢愉快十岁。
      姜欢愉十几岁的时候,所有人都夸她这个表姐又漂亮又能干。茹若水的绘画作品经常获奖,从小到大的奖状贴满了家里的墙。
      就是这样一个让姜欢愉觉得很羡慕的表姐,突然有一天就抑郁了。没多久,大家都说她疯了。

      “欢愉你快看,好像要下雨了。”

      茹若水说着放下画笔,走至窗边。她身影单薄,好似窗外的风一吹,就能将她吹走似的。
      姜欢愉怕她有危险,赶紧走到她身旁,拉着她的手,说:“姐姐,小心。”

      茹若水转头看着姜欢愉,一张精致的脸写满了苍白。她的眼角眨了眨,跟姜欢愉笑:“你怕我跳下去吗?”
      姜欢愉默认,茹若水说:“其实死了更好吧,活着真的是种折磨。”

      “姐……”
      “欢愉,我太累了。清醒的时候累,不清醒的时候也很累。可我知道我死不了,那么多人盯着我,我死不了。”

      茹若水轻生过很多次,姜欢愉也曾亲眼目睹过。
      看着茹若水每一次被救回来后的绝望,姜欢愉有时也会想,不如就这么去了吧。
      也许死亡也是解脱。

      姜欢愉把茹若水扶到床边坐下,拉着她的手,说:“姐姐,你活着,姨妈才有盼头。也许有一天,你就会好起来,然后离开这,过普通人的生活。”
      “不会好了,我妈应该很希望,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茹若水是心病,十年前跟男朋友分手后,就一直走不出来。从抑郁症到反复自尽,再到住进疗养院,已经整整十年了。

      “姐,你爱他爱了那么久也该够了,难道你想一辈子住在这吗?姨妈姨夫就你一个女儿,他们已经老了啊!”

      姜欢愉实在看不下去这样的茹若水,曾经那么让人骄傲的一个女孩子,模样学习每一样都不差,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爱情真的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吗?真的会完完全全毁了一个人吗?

      姜欢愉的话刺激到了茹若水,茹若水的情绪开始不稳定起来。
      “你不懂,我就是爱他,他会回来找我的,我相信——”
      “茹若水你清醒点吧!十年了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回来找过你,连姨妈姨夫去他家门口求他过来见你一面,他都不肯出现。这样的一个人值得你变成现在这样吗?!”

      “不!不是这样的!”茹若水扶着床边柜子勉勉强强站起来,她不能接受姜欢愉的话,手指抓到柜子上的茶杯后,她用力地朝姜欢愉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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