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妖凡世人》问津此岸

38、第38章 两个女儿的差别

　　梁书穿着合身得体的职业装，双脚踏在合适跟不是很高的高跟鞋上，在面试室门外双手紧握的，她很紧张，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焦急有点害怕地等待着，尚云是桃湄最大的企业，要是她能进来工作一定能给父母挣足面子，而且自己脸上也有光。
　　“你一定行的，放轻松！”梁书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打气。
　　很快就轮到梁书去面试，梁书一步一步地走进去，双手搭在前面，右手拿着简历，一副很得体的模样。梁书瞪眼一看，面试官是昨天她在庄园遇见的那个斯文的男人，他也是尚云的工作人员，真是巧了。
　　梁书还是很紧张，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正式正规的面试，只要通过这次面试以后她就有出头的机会了。
　　“你好，我是营销部的总经理莫新桑！”莫新桑先介绍自己，看到来面试的是昨天遇到的女生他只是微微一愣而已，但是很快就像一个面试官一视同仁地面对所有要来面试的人员。莫新桑是营销部的总经理，这次他们营销部要招新人所以要他亲自还当面试官，而且只有他一个面试官。
　　“你好，我是梁书，画梁的梁，书籍的书！”梁书一向都是向别人这么介绍自己的名字，画梁，家中的横梁，不是梁画的梁，但是梁书就习惯这样介绍自己的姓。
　　梁书紧张地向莫新桑介绍了自己，莫新桑很认真地听，梁书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实习的时候也只是在小超市做饮料促销人员而已，没有进过什么大公司。
　　“我以前只是在超市街上做过饮料促销人员而已，对营销这方面的工作还不是很熟悉！”梁书承认自己没有什么经验。
　　“梁小姐以为营销是什么？”
　　“就是把东西卖出去！”梁书的回答很俗，没有用什么专业的词汇，可是莫新桑就是吃她这一套，营销的本质就是把东西卖出来，营销人员说难听现实点就是一个买东西的。
　　“怎么把东西卖出去？”莫新桑接着问。
　　“要向买的人说明东西的作用优点，重要的是一定要把它的不足说出来，对买客一定要真诚，不要夸大了东西的作用，如实平淡地介绍东西的作用就好了，要是把东西的作用优点说得太夸张了，这样有引起客户的反感！”梁书在超市街上做饮料促销的时候从来都是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地交代饮料的优点而已，从来不敢夸大饮料的作用，什么美容养颜的功效啊，一般的饮料能有吗。
　　莫新桑好奇地问了，“要是不夸赞东西的优点，客户怎么能够买呢？”
　　“客户只是看重了东西对自己有那方面的作用才买的，优点不是靠夸赞出来的，好的质量，客户自己有眼睛看得出来，我们卖东西的一定要相信尊重客户的眼光！”
　　莫新桑对梁书的回答很满意，这个女生和其他面试的人有点不一样，她虽然没有什么经验，刚毕业的大学生哪里来的经验，作为企业不能对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太严格了，不给他们机会他们永远没有机会锻炼能力，莫新桑从来就不认为能力和经验是刚出道的人能够有的，经验和能力都是后来在工作中慢慢积累培养的，所以机会对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很重要，可是为了追求最大利益的很多公司都不愿意给他们机会。
　　“梁小姐是农村人？”莫新桑从梁书紧张的神情中看得出来她有些不自信，一个不自信的刚毕业的大学生很可能是农村来的，农村人埋在骨子里的自卑感特别是在农村大学生身上特别明显。
　　莫新桑看出来了，从哪里看出来的，梁书红着脸点头承认自己是农村人，她虽然是在城市长大的但是也改变不了她是农村人的事实，她也不想瞒着莫新桑，打心底里不想隐瞒。
　　莫新桑微微一笑，“明天请梁小姐到公司的人事部来办理相关的入职手续，后天就可以正式来上班，关于工作的事情人事部会详细给梁小姐介绍！”莫新桑录入了梁书。
　　梁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被录取了，真的吗？
　　“可是我没有什么经验和能力？”梁书再次申明自己的缺点。
　　“经验和能力是以后在工作中积累培养的，所有刚出社会的大学生都没有什么经验能力，即使这样，我们企业应该给你们一个机会！”这种机会不是每个企业都能够给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莫新桑也是受眷顾的那一个，同样是农村出来的他讲自己的良心给梁书一个机会。
　　“谢谢，谢谢，我，我会努力工作的！”梁书太激动了以至于说话都不利索了。
　　莫新桑报以梁书温柔一笑，梁书红着脸再次向他感谢。
　　回到家的梁书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父母分享这个好消息，可是现在才是下午三点半于慧他们还没有下班回来，梁书等不及了，她立马掏出来手机按了于慧的手机号码，她终于拨通了了于慧的号码。
　　“妈，我被录用了！”梁书用最大的声音告诉于慧这件天大的喜事。
　　“真的吗？”于慧不敢相信地反问。
　　“真的，明天我就可以去办入职手续，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好，好，好！”于慧激动地说了三个好字。
　　由于梁书面试成功了，晚上于慧和梁栋特意加了好多菜，有平时梁书最喜欢吃的猪脚和手撕鸡，还有整整一只烧鸭，梁画也沾了梁书的福能吃到这么丰富的晚餐。
　　“我们家小书真是有本事能进那么大的公司！”刚才回来见到左邻右舍的时候于慧已经和他们说了梁书进了尚云这家大公司，他们都羡慕地流了口水，他们家小书就是有本事能给他们争面子。
　　“我也是运气好而已！”梁书很谦虚地抬头说道，“你们不知道今天去面试的人有多少，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能被录用的最后只有三个人！”梁书为自己骄傲，自己也是三个人其中的一个，她去面试前就已经在招聘网上看到了这次只要招三个人而已，她本来没有抱什么希望只是去试试而已，没有想到真的被录用了。
　　“我家小书靠的是本事不是运气！”
　　于慧纠正了梁书用词上的错误，在于慧眼中心中自己的女儿是最好的最最优秀的，但是不是所有的女儿都是那样，比如坐在旁边多余的这个。于慧的眼睛主动地盯上了在一边吃饭不做声的梁画，于慧一看过来，梁画把伸到装有手撕鸡的盘子上方的筷子移到了装有青菜的盘子上方，梁画只敢夹了一根青菜来吃，她不敢夹太多。
　　于慧知道梁画想要吃手撕鸡，可是看到自己看她，她立马转筷子夹了青菜，于慧在心里抱怨道，连一份体面正经的工作都没有还吃那么干嘛，“连吃个饭都畏首畏尾的，你还能干什么！”于慧就是看不惯这么木讷的女儿，她肯定不是自己生的，一天到晚都是一副呆笨的模样，见了就来气。
　　于慧的话让餐桌上的气氛尴尬起来，梁画还是不敢做声，她把头都埋进了碗里，她知道是自己没用，不能给父母争气，是自己的错！梁书也没有帮梁画说话，她对这个姐姐没有什么好感，不喜欢也不讨厌！梁栋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不能给他们争面子的女儿他也不喜欢。
　　“吃个饭都没有吃饭的样子，我看你就像乡下那两个一个德行，一副小气家子！”于慧又把孩子的爷爷奶奶牵扯进来，孩子的奶奶都已经去世了，她也不放过！梁书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梁画一个木讷没用的女儿，这就是父母带大的孩子和爷爷奶奶带大的孩子的天大差距。
　　梁画不敢再吃了，站起来收拾自己的碗筷离开了客厅走进了厨房。
　　“吃好了也不知道叫别人慢吃，一点礼貌也没有，见到个人也不知道问好，除了吃她还能干什么！”于慧就是不爽梁画，“我给忘了，她还会乱涂那些没有用的东西！”于慧想起来了梁画还会画画，可是画画能给她带来一口吃的吗，她现在还不是吃他们的的住他们的。
　　“好了，吃饭，吃饭！”在一边喝酒的梁栋终于也听不下去了。
　　“哼！”于慧冷哼一声之后，脸色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给梁书夹了一个猪脚，“小书，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猪脚，多吃点！”于慧一共就买了两个猪脚，一个砍成两半，她都算好了，她和梁栋一人吃一半，梁书吃两半，也就是一个猪脚！
　　梁书毫无愧疚地欢快地吃着于慧夹给她的猪脚，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吃了晚饭，梁书哼着小曲儿走进了房间，她看到梁画正在画画，颜料充斥了她的鼻子，梁书最讨厌梁画在房间里画画，梁画就不知道为自己想想吗，那么自私，不知道她闻不惯这些刺鼻的味道吗，和她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房间里画画就是不听！
　　“你，到楼顶上画，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我房间当成了你的房间随意肆无忌惮地使用！”梁书像于慧一样厉声呵斥梁画。
　　梁画刚才只想着画画，忘记了梁书不允许自己在房间画画的事情，梁画马上收拾了颜料，“抱歉，我马上就到楼顶上画，不好意思！”
　　梁书看着弯身慌乱收拾东西的梁画，真的很想给她来一脚，父母怎么会有她这么一个自私木讷的没用的笨女儿呢，要是父母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就好了，自己就不用和她住一个房间了，都是她的错，不知道在外面租房子吗，偏偏来破坏家里的气氛，刚才吃饭的时候妈妈因为她的事生气了，妈妈老了，气大会伤身的。
　　梁画慌忙地跑上了楼顶，在楼顶她终于可以呼吸到自由没有束缚的空气，梁画深呼吸一口楼顶的空气。高楼上的晚霞跟着风渐渐地退到高楼的那边，没有麻雀跃过的天空显得有些寂寞，没有看到小时候在晒谷场上偷吃稻子的麻雀，梁画心里空落落的，来回穿梭的电线勾起了梁画在家里的记忆。
　　晒谷场，麻雀，清风，火辣辣的太阳，那是夏天的朋友。春天有布谷鸟，还在肥沃黑色土地里拼命冒头长大的玉米，玉米旁边荒凉的坟墓，在坟墓上吃杂草的老牛，还有骑在老牛背上有些害怕看着坟墓的她。秋天，秋天的风是干燥的，很容易带来旱灾，中秋，田里成熟但因为缺水收成不是很好的稻子，晚秋，秋收之后的荒田长满了杂草，她和邻居的小伙伴又在田里放牛。冬天，深冬，寒风吹着，房子后面的那丛小竹林放出恐怖的响声，呜呜的，爷爷奶奶坐在厨房灶旁的火堆旁悄悄地给她讲故事，一些关于旧时的故事，其中梁画最喜欢听那个故事，故事里面有画师、有一副奇特的画。
　　梁画停止了回想，拿起画笔在纸上凭着自己的想象慢慢地描画出那片玉米地和那个慌乱的坟墓，那是爷爷的爷爷的墓，还有在墓旁树上叫唤的布谷鸟。
　　房间里的梁书整理了自己的东西，在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抽屉里放着一张泛黄已经有了刺鼻气味的一张纸，这纸那么黄那么破旧，梁画还当宝一样地存放在自己的抽屉里，梁书一手握住了黄纸，把它拧成团丢到了门后的垃圾桶里。
　　“一张破纸留着干嘛，留着生虫子吗，丢了！”梁书在自言自语，她敢肯定垃圾桶里被自己拧成团的泛黄的纸张，要是留着用不了多久就会生出虫子来，一想到她的抽屉里有恶心的虫子在蠕动啃着恶心的纸张，她就想把刚才吃下的晚饭给吐出来。
　　“真是的，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房间，住在别人的房间里也不知道讲卫生，乡下长大的孩子就是这个德行吗，一点公共卫生意识都没有，亏她还是姐姐！”
　　梁书毫不留情地抱怨梁画，梁书一边抱怨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她要把自己的东西跟梁画的东西完完全全地分开，衣柜里的衣服也不能碰到一起了，谁知道她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病。
　　梁书清理出了一大堆没有用的东西，其中以梁画的东西居多，她把没有用的扔在地上，随后扫进垃圾桶里，慢慢的，一大袋子的垃圾，明天叫梁画拿出去丢了，连同家里的垃圾一块拿去，家里的垃圾都是有梁画丢的。
　　看手机里的天气预报说今天和明天都不会下雨，梁画把画好的画晾着楼顶上，现在刚画好心中的那幅图，它还没有完全干，要是自己把它收回家里，父母和妹妹一定又要说她，他们闻不惯颜料的味道，特别是和自己住在一个房间里的妹妹，她更加受不了！梁画把颜料也放在楼顶的门后，一般是不会有人来楼顶的，除了自己，梁画在这里住了半年多从来没有看到有人上过楼顶，楼顶对于现在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恐怖的地方，在楼顶出现的灵异事件特别多。
　　梁画回到房间看到垃圾桶满满的都是垃圾，梁书还在床上叠自己的衣服，地上还掉了一件衬衫，梁画弯身把衣服捡给梁书，掉在地上的都是梁书的衣服。
　　“你的衣服掉到地上了！”
　　“丢到床上给我就得了！”梁书忙着叠自己的衣服没有空亲手接梁画递来的衣服。
　　梁画把捡在手里的衬衫放在床上，梁画看了看正在整理衣物的梁书几眼，这个妹妹和她也不是很亲，但是毕竟是妹妹，亲的，即使她再怎么不喜欢自己住在这里也不会亲口和自己说搬出去，但是她经常暗示，她故意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放很大声的音乐，自己叫她小声点，她说这是她的房间她有权利在里面做任何事情，自己明白她的意思。
　　梁画走到抽屉前面打开抽屉，可是她在抽屉里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梁画翻了翻抽屉里的书，她肯定自己就是把它夹着这本人生语录中，怎么不见了呢！梁画继续翻了几本书都没有找到它。
　　“小书，你在抽屉里有没有看到一张泛黄的旧纸！”梁画要找的就是那张被梁书扔进垃圾桶的黄纸。
　　“没有！”梁书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说没有。
　　“真的没有吗，我明明是放在抽屉里了，怎么会不见了呢！”梁画急得脸色都变得有些白，那张纸对她来说很重要的，怎么不见了呢，梁画又翻一遍抽屉里所有的书籍，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它。
　　“小书，你看到没有，一张泛黄的旧纸！”梁画再问梁书一次。
　　“你烦不烦啊，也许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扔进垃圾桶里了，自己去翻垃圾桶找！”为了张废纸竟然不停追问，梁书很不耐烦。
　　梁画跑到垃圾桶前翻了垃圾来，在垃圾中她看到了那张纸，梁画手上捧着那张纸，双眼一闭，所有的担忧害怕都没有了，眼睛一睁，会心地笑了。梁画把纸张上面的垃圾的轻轻拿掉，她把纸张藏在里自己的行李箱里，梁书再怎么整理打扫房间也不会动她的行李箱。
　　见梁画把那张破得都能生虫的破纸小心翼翼保存在行李箱里，她也不怕招来虫子咬破她的衣服，一想到那张破纸引来的虫子爬在梁画行李箱里的衣服的上面，梁书就恶心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