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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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我打断他的腿!”莫老爷冷不防地来了这么句，把莫君撷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莫君撷立即附和道：“是啊，孩儿怎敢这么做，那样不止会让苏家颜面尽失，也会让莫家蒙羞不是？孩儿怎么会那么做呢？娘亲啊，您多虑了……”
莫夫人皱了皱眉，轻轻拍了拍胸口，自我安慰道：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就算君儿再怎么胡闹，也不会拿婚姻大事开玩笑的。如今看来，娶苏家姑娘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也罢，到时候大不了想办法将她赶出府中便是。
莫君撷见父亲和母亲都消除了对自己的疑虑，于是便开口道：“鉴于我与那苏家小姐素未谋面，想必这婚后日子过得也不会太快活，到时候让苏老爷知道了苏小姐在莫家受了委屈，恐也不大好，所以孩儿觉得完全有必要多与苏府走动走动，好让双方互相了解了解，父亲觉得如何？”
莫老爷细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莫君撷的话确有理，便应允了。
莫君撷见明面上获得了应允，心中自然是十分雀跃的，在莫老爷和莫夫人的眼里，他们自然是认为莫君撷这是认真对待亲事的表现，可是他们却并不知道这只是莫君撷想要寻到那青衣佳人的唯一捷径而已。
莫君撷既已与莫老爷达成一致，下一步自然就是亲自上门提亲，可是在苏府筹划着让碧水安全逃离的苏瑶却什么也不知道。
“碧桃？”苏瑶在碧水的房里轻声唤道。
只见碧桃向院外瞅了瞅，然后回过身来，对着苏瑶回道：“小姐，夫人出去了。”
苏瑶点了点头，在碧水的房里收拾起来。
碧水虚弱地靠在床边，看着忙碌的苏瑶，轻声唤道：“小姐……”
苏瑶被她这么一声唤，以为她是哪里又不舒服了，于是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移步至床前。
“怎么了？你可是又觉着哪里不适了？”苏瑶边问着边打量了她一番。
两行清泪就这么沿着苍白的脸庞滑落，碧水哽咽着：“小姐，您的这一番情谊，碧水此生无以回报，若有来生，碧水还要做小姐的丫鬟，伺候着小姐……”
苏瑶见她这般，很是心疼，伸出手来，拿着锦帕替她擦拭着泪珠。
“傻丫头，说什么呢？如果有来生啊，你就与我做姐妹，陪着我就好……”
苏瑶这么一说，碧水却哭的更凶了，真急得苏瑶不知如何是好。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怎么哭的还越发凶了？”
苏瑶话音刚落，内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碧桃在门外轻声喊着：“小姐，小姐……”
苏瑶放下手中的锦帕，轻轻拍了拍碧水的肩膀，轻声道：“你早些休息，等会我让碧桃接着收拾收拾。”
碧水眼角噙着泪水，点了点头。
苏瑶这才放心地拉开了门，离开碧水的房间，这刚一走出来，便看到碧桃一脸着急的模样。
“怎么了？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碧桃被刚刚的消息吓得连气也呼得不均匀了，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气喘吁吁道：“刚刚夫人又折了回来，还派了人来，说是让小姐您去前厅……”
“可说了是什么事？”苏瑶深知娘亲很少出了门又折回来的，这折回来也就算了，居然还让自己过去，莫非是和今日娘亲说的事有关？
“来的人没细说，只说和昨天是同一波人。”
苏瑶点了点头，心下了然：果然是因为莫苏两家的亲事。
苏瑶还没走近前厅，便听到了一阵笑声，接着便是父亲的一句：“原来如此……”随后娘亲的笑声也传了来。
苏瑶不明白，之前父亲娘亲还极为生气，如今怎么却变得如此欢喜？她如此想着便加快脚步，走到前厅里。
“阿瑶啊，来，来看看你未来夫君。”苏夫人打眼就看见了苏瑶，一边说着一边向她走去。
莫老爷和莫君撷背对着门口，听到苏夫人的话，便将身子转了过来。
他们本以为会看见一位面戴白皮面具的吓人女子，可是事实他们并没有见到那般景象。
只见女子立于门口，一袭紫衣着身，衬得女子肌肤如雪，女子身上的装饰物并不多，却反倒更体现了她淡雅的气质，虽然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可是那面具却倒是让女子显得更加神秘……
而那副被人们说的天花乱坠的恶鬼面具，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张只能从脖颈覆到鼻翼的白面纱罢了。如此看来，别人口中所说的吓人怪物只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
莫君撷心里不禁有些酸楚，这苏家姑娘虽然并不好看，却也并不像外人所传那般像个怪物，而她却要因市井流言，饱受他人的讥笑与冷眼，还要在这府中饱受寂寞熬煎。
苏瑶抬眸，与莫君撷双目相对，很快的苏瑶便移开了目光，踱步至莫老爷面前，欠了欠身，银铃般的声音便从苏瑶喉间发了出来：
“小女苏瑶，见过莫叔父。”
苏瑶不太能理解为何娘亲会突然说出方才那般的话，可是自己毕竟已经来了，也不能转身离开，只好上前向莫老爷行礼问好。
“好好好……”莫老爷喜笑颜开，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早已弯成了一条缝，很明显，他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很满意。他本来以为这个苏家小姐会长得十分吓人，但因着是为着报恩，他也没法子选择，可是如今看来，他确是为莫君撷寻了个好姑娘。
苏瑶莞尔一笑。
这一笑看的一旁的莫君撷又是一愣，虽然苏瑶的面上因有着白面纱以覆，看起来有些模糊，可是她的一颦一笑还是可以分辨出的。
扑烁扑烁的长睫下，清澈如水的双眸，时而有些忧伤，时而又有些欢喜……对莫君撷来说，神秘的或许不止她的面容，更应是她整个人。
可是莫君撷却并不知道自己内心的变化，他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好奇感在作祟，可是他却不曾知道有些感情却正是因好奇所引起的。
苏瑶又将视线转了过来，对着莫君撷又是欠了欠身，温婉地说道：“见过莫公子。”
莫君撷将视线移开，他有些心虚，连着眼神也闪烁了几下。
“呃，在下，莫君撷……”
莫君撷也扶手作揖，回了个礼数。
苏老爷见两人第一次见面似还是不错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君撷啊，往后可要好好对待阿瑶啊……”
苏瑶抬头看了眼父亲，又转头看了看娘亲，想要寻个理由，可是娘亲却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点了点头。
苏瑶这才算是明白了，父亲已经应允了与莫家的亲事，她本是想着说些什么的，可是看着父亲娘亲从来没有如此欢喜过的模样，又还是将心口话憋了回去，试想自己有什么理由反对呢？好不容易能有个人家不惧怕自己，来府上提亲，已算是大幸，更何况又是父亲旧识，且莫家条件也是十分优越，那上门做媒的媒人也是一波接着一波，可是他们却偏偏来苏家提亲……自己还有什么借口好推辞的呢？
苏瑶想通了这一切，对着娘亲假意一笑，对着父亲又是一笑。
莫君撷也算是个正值盛年的男子，且又读过那么多书籍，自然看的出来苏瑶的笑容是假的。如此一来，他只觉得心中十分憋闷，自己放下身段来她苏府提亲，而且也没有嫌弃或畏惧过她的面具，可她到好，竟如此不悦，难不成和自己成亲是件很悲伤的事吗？
“苏叔父，君撷自然已与令嫒定下了亲事，那么日后相处恐怕是迟早的事，君撷认为有必要和苏小姐先熟络熟络……”莫君撷嘴上如此说，心中自然不是这么想的：既然你认为与我成亲是个难堪之事，那不如早点跟你摊牌!
还没等苏老爷说话，莫老爷便厉声道：“君儿!放肆!”
苏老爷却笑道：“唉？莫老弟，无妨无妨，君撷说的并无错，年轻人嘛，是该相互了解一番，莫怪莫怪。”
莫君撷一听这话，心中越发不悦了：昨个还称家父为“贤弟”，今日就立刻换成了“老弟”，可见这苏老爷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之人。
苏夫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莫老爷言重了……”
莫老爷自是同意莫君撷这么做的，但是有些场面功夫还是得做一做的，不然被哪个多嘴的下人听了去，传了开来，有损莫家的颜面。
莫君撷听出了苏老爷的默认之意，假意感谢，扶手作揖道：“多谢苏叔父的成人之美。”
苏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看了眼娘亲，然后对着莫君撷说道：“莫公子请随我来。”
见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苏老爷不禁热泪盈眶，这么久了，他终于为爱女寻了个好去处。
可这仅是长辈们的想法，却并不是莫君撷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