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平安京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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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水无月云鸢依旧在镇子的街道上找找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偶然碰上了出来买东西的栗原夫人。
栗原夫人身后的侍女酒缸馒头什么的抱着一大堆，包装袋眼花缭乱的。
她见了水无月云鸢，立刻喜笑颜开地拉着云鸢往镇子比较偏僻的地方走去。
身后的侍女都拦着她，唯恐她出了什么茬子，到时候栗原大人是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
“哎呀，没事啦，有水无月大人陪我在我身边，我是不会有事的。”栗原夫人朝她挤眉弄眼，想让她配合一下，“对吧？”
“是的，在下不才，但该有的能力还是有的。”水无月云鸢点点头，顺着栗原夫人的话说下去。
她想看看栗原夫人到底想去哪儿。
侍女们听到水无月云鸢这样担保了，也就稍微安心一点，随她们去了。
跟着栗原夫人一路走下去，风景但是越来越美丽，离开了城市的那种井市，大自然的美丽更是让赞叹不已，不过水无月云鸢在森林河边这种地方待的多多了，这种景色也不足为奇。
“这里不管看几次都很美啊……”栗原夫人轻笑着，眼中倒映着山水，她侧头看了一眼水无月云鸢，一时间，风华绝代。
水无月云鸢也回了个笑容，点点头，“确实很美。”
她四处看了看，却在路边看到了个破旧的祠堂，上面摆放着已经发霉的食物和满是烟灰的小香炉。
“这里……供奉了什么神明吗？”水无月云鸢疑问地问出声，这个镇子繁荣昌盛，有供奉神明也不稀奇，但怪就怪在这个祠堂。
一般来说，都是供奉福神惠比寿什么的，要建也是建神社，这么粗制滥造的东西，还摆在野外，实在是大不敬，若是其他不受重视的小神明，也不会有最近还曾供奉的痕迹。
“那个啊……我不知道呢……”栗原夫人很遗憾地看着那个祠堂，说道：“虽然夫君向我提过，但我还是记不住。”
“嗯……没关系，栗原夫人，我能向你借一碗酒和几个馒头吗？”水无月云鸢看向了她身后几个侍女拿着的东西，不好意思地问。
栗原夫人瞪大了眼睛，“水无月大人难道想……？”
“嗯。”水无月云鸢点点头，接过了侍女递过来的酒水和馒头。
将祠堂上已经发霉的馒头收起来，水无月将酒水和新鲜的馒头放上去，就像是祭拜风神神社一般，她的神色真诚，双手合十，普通在做什么十分圣洁的祷告一般。
栗原夫人的表情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下，她并未打断水无月云鸢的动作，只是在她结束了之后，抓紧了她的手，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水无月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问她，“怎么了？”
“水无月大人，这个祠堂摆在这里诡异的很，你怎么就这么拜了呢？”
“即是神明，便是有存在的道理。”水无月云鸢本来想安慰她没事，结果看见栗原夫人眼中的慎重和担忧，也就意味深长地回了个笑容，“在下知晓了，夫人放心。”
她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看来问题就出现在这座祠堂上。
到了晚上，水无月云鸢将所有的符咒都放好，默默地潜出了栗原的宅子。
鸦天狗扑闪着翅膀，给自家主人在前面带路。
据鸦天狗这几日的勘查，镇子上死的人都是一些朴实的农民，还有几个是一夜之间暴富，一个月左右死亡。
水无月云鸢还以为这几个人的死是个栗原大人有关，但是实际上，他们与栗原明面上没有任何关系，暗地里的关系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阿妈，前方有奇怪的力量波动，不远。”鸦天狗突然出声提醒道。
与此同时，水无月云鸢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香味，但是这股香味却混合着血腥的味道，显得怪怪的。
她赶紧打起精神，重新在腿上贴了两张符。
拐过墙壁的拐角，视野终于一片清晰，水无月云鸢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一个黑衣少年的面前好几只妖怪张牙舞爪地向他扑去，她立马食指与中指并拢，“言灵·守！”
少年愣了一下，面前的妖怪被一层力量给挡在外面，还没有近距离地感叹一下这些妖怪怎么长的这么丑，面前就被一袭白衣挡住，他抬头只见到那束成一缕的黑色长发。
“雷帝招来！”
一道碗口那么大的雷电直直地劈下来，只是一夕之间就消散了几只，天上的鸦天狗翻了个身，黑色的羽毛噼里啪啦地砸到剩下那几只妖怪的身上，带出一连串的血花。
“干的漂亮。”水无月云鸢摸了摸鸦天狗的脑袋，他嘿嘿地笑了两声，蹭了蹭水无月云鸢的手心，“能帮到阿妈就好。”
她笑了笑，转身看向自己救下的黑衣少年，他站在原地，身上脏兮兮的，近乎与黑色的头发上沾了不少泥土，可是一双蔚蓝的眼睛却点亮了整个黑夜，十分的特别。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面？”水无月低头看他，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稚嫩的面容面部表情地，就算是差点被妖怪吃了也没有一丝面容波动，水无月云鸢还以为他是刻意来作死的。
而小少年只是用那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她，许久之后才说道：“我看到了，你给那个破旧的祠堂献上了贡品。”
“啊……是啊。”水无月云鸢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道那个是什么神明吗？”
“不知道……”
“是祸津神。”他神色依旧淡淡的，看着水无月云鸢，问：“有后悔吗？”
水无月云鸢愣了一下，见小少年的表情很认真的样子，于是也就很郑重地问他：“如果我后悔的话，那神明大人会让我倒霉吗？”
“……”小少年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你把贡品收回去就好了，他不会生气的。”
“可是送出去的东西怎么有收回来的道理？”水无月云鸢好笑地说道：“祸津神也是神明，我可不敢拿回来。”
“是吗……”小少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你叫什么？”
“云鸢，你叫我云鸢就好了。”
“唔……嗯，我记住了。”
小少年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准备离开，水无月云鸢愣了一下，赶紧叫住他，“那你呢？”
“……没必要，你明天就会忘记我了。”
这个时候，小少年的脸庞隐匿在阴影里，样子十分寂寥，任谁看了都会不自觉得感到难过。
“那，如果我下次见到你还记得你的话，你就告诉我你的名字？”水无月云鸢小心翼翼地问他。
小少年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只留下一个字：“好。”
我们之间的缘分至今为止还太浅，你只是一个人类，就别再说什么会记得我的话了，别让我抱有希望。
小少年的背影越走越远，水无月云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鸦天狗小声地问道：“阿妈，已经没有妖怪的气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也好。”水无月云鸢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呢喃着说道：“我还是很在意这个小朋友……祸津神啊……是什么类型的祸津神呢？”
如果知道他的名字就好了呢，可以返回去问问风神大人，不过那么小的祠堂可能风神大人也不是很清楚他是什么神吧。
“阿妈？”
“啊，没什么，我们走吧。”
“是。”
因为还不知道那个神明的名字和性能，所以水无月云鸢再次陷入了瓶颈，直到镇子再一次出现了命案。
死者是镇子里的米商，掌握着最大的粮食市场，这个人的死可以说是给其他人创造了机会，因为米商之前基本上是垄断了这个镇子的粮食来源，成为唯一的米粮供应商，现在他死了，垄断不能形成，其他人都能拿自己种的米来卖，使得所有人都有富裕的机会。
尸体一刀毙命，但身体各处缺伪造出被妖怪撕咬的痕迹，其用心可以知晓。
可是本该是弄出此人是被妖怪杀死的假象，那一道刀伤却格外明显，仿佛是凶手故意的。
水无月云鸢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那个带着特殊香气的小少年，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情是祸津神干的。
“这一定是妖怪干的……”
“是、是啊！这种咬痕……不是妖怪还能是什么？”
“阴阳师大人？！阴阳师大人！你不是说过我们这里没有妖怪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莫非这个妖怪强大到阴阳师大人都无法察觉吗？”
“这可如何是好？！谁知道下一个是谁呢！”
“完了完了，我家里妻子和孩子都需要靠我来养着，若是我死了，家里人该怎么办啊！”
“阴阳师大人！您说过没有妖怪的！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越来越多的质疑和绝望弥漫开来，几乎所有人都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水无月，并且对她指指点点，有些人都哭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混在一起格外的嘈杂。
她看着他们不信任的神色，和越来越刺耳的语句，突然想起了栗原大人在见到她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的神色，不由得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栗原大人不是因为阴阳师的到来而放心，他是因为自己是个看起来十分弱小的女人而松气啊。
“全都住口！”
带着灵力散发出去的嗓音贯穿了所有人的耳膜，所有人被这颇有气势的话语给吼得浑身一震，愣愣地看着一身狩衣，独自立于所有人中心的少女。
“这几天我都在寻找到底是什么东西搅乱了这里的安宁，所以我比谁都知道这里究竟有没有妖怪。”水无月云鸢拿出了神棍的高冷气质，顿时逼格升高了不止一点点，“我可以肯定地说，这里没有妖怪，因为这里神气充裕，很明显，这里有神明存在。”
“可、可是……既然有神明……为什么还会死人？”
“你们难道不该自己找原因吗？”水无月云鸢冷声问道：“所谓妖物，都是心中的魔，神也是，你们告诉我，你们心中在想什么，才会遭到神明的惩罚，不再庇佑你们？”
他们顿时有些心虚地吞了吞口水，低下脑袋，好像真的在找自己的原因。
水无月云鸢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脑袋，他依旧还是面无表情的，但是身上的戾气似乎又重了些。
一个笑容浮现在脸上，水无月云鸢朝小少年眨了眨眼睛，嘴唇开开合合。
虽然只能看到唇形，听不但声音，但是小少年却还是在看懂的那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差点停止。
【好久不见啦，小少年。】
啊……
终于被记住了……
他低垂下了脑袋，微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只留下一片阴影。
——好久不见啊，人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平安京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