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白如是

130、如是篇：01

　　韩帷到访前一天。

　　玫瑰花一大早就说要帮楚绍天修改什么信用证，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里看那些莫名其妙的条款不理我，我只好郁闷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楚奕枫，你闭嘴。”，玫瑰花瞟了我一眼，又继续低头看文件。

　　“老婆，要不这样，你亲我一下，我就继续睡觉不吵你。”，我从床上跳起来。

　　“楚奕枫，你过来。”，玫瑰花看了我一眼。

　　我笑眯眯地跑到玫瑰花旁边，靠着她坐下，谁知我才刚坐下，玫瑰花扬手就是一巴掌。

　　“哎，我都没亲你呢，你怎么就打我呀？”，我朝着玫瑰花的漂亮脸蛋凑过去。

　　“楚奕枫，你烦不烦？”，玫瑰花放下手中的笔，“我求你能不能安静几分钟？”

　　“好。”，我边说边捧起玫瑰花的脸庞，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可觉得不过瘾，又狠狠咬了一口，她刚想抬手，我又飞快地跑回床上蒙头大睡。

　　我一觉睡到下午，这几天我也累了，脖子上的伤口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痊愈。

　　我见玫瑰花不在房里，下楼去找她，刚走到一楼，却见玫瑰花、老肥和苏小妹正朝着客厅走来。

　　“白缇，你上哪儿去了？我正找你呢？呦，老肥，来了？”

　　“兄弟我要结婚了。”，老肥摇了摇手里的请柬。

　　切，我也快了，等着吧！

　　“呦，恭喜恭喜。小妹，我兄弟就交给你了。”，我接过请柬。

　　嘿，我的请柬可是特制的藕荷色，你们就等着吧！

　　老肥和苏小妹告辞后，苏小妹不停地回头看玫瑰花，我还傻不拉几地问她怎么跟苏小妹的关系这么好。

　　我还真是个大傻瓜，天大的傻瓜！

　　等我左哄右骗让玫瑰花帮我选好西装后，我还在暗暗想着第二天要如何压住韩帷的风头。

　　第二天，韩帷到访。

　　我一大早返回公寓帮玫瑰花拿她的背包，由于房子过户的事要到今天下午才能全部办好，还有加拿大签证也还没拿到，所以，玫瑰花的身份证和护照只能明天到机场时再给她。

　　等我们到了会议现场，楚绍天和韩帷早就在会议室里等着我们了。

　　韩帷一双眼睛始终在玫瑰花身上打转，还打算跟玫瑰花握手，我自是不会同意，直接拉着玫瑰花坐到楚绍天旁边。

　　韩帷一直看着我的玫瑰花，可是玫瑰花却只顾着低头做记录。

　　嘿，这样正好。

　　看吧，还是我的魅力大。

　　我发现玫瑰花工作的时候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就像换了一个人，而且，当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搓手，别说搓手，除了挣脱我的手，她完全没有任何的手部动作，这令我十分不解，会议室里那么多的人，玫瑰花竟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焦躁不安，无论是眼神和动作，竟然跟一个正常人一模一样。

　　我好奇地打量着玫瑰花，不禁想着她和韩帷在一起时会是什么样子，会紧张吗？会觉得有压迫感吗？

　　看着会议室里那些滔滔不绝的人，我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喜欢开那么无聊的会议，而且还一个个开得十分享受的样子，反正我觉得无聊透顶，那些我听也听不懂的术语怎么会有乐谱好看呢？那些技术参数怎么会有五线谱好懂呢？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可是，我的玫瑰花却听得十分专注，嘿，你说人跟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白小姐，不知道你对我们的生产线怎么看？”，韩帷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的玫瑰花。

　　韩帷的脸皮也真是厚到家了，人都不理他，他还巴巴地问人家。

　　我朝韩帷投射出一个挑衅的眼神，玫瑰花踩了我一脚，挣扎着想甩开我的手，这哪儿行啊，这肯定不行。

　　我们刚坐下时，我直接把和玫瑰花十指相扣的手放在桌子上，我就是要让韩帷看到，可会议室里那些一本正经的人却看着我和玫瑰花窃窃私语，而且楚绍天还一直板着张脸，不过啊，我是不会在乎的，他们爱咋咋的，我还是我行我素，可是，玫瑰花不干了，非要把手放桌子下，见我抵抗，还用指甲掐我。

　　好吧，我忍，玫瑰花，我忍你。

　　我其实不知道韩帷在问什么，我也不知道玫瑰花在答什么，但是我确定他们不是在打情骂俏，这就行了。

　　但是，韩帷看玫瑰花的眼神让我不爽，而且玫瑰花还回答得一本正经，这我就有点受不了了。

　　韩帷，跟我斗是吧？

　　好，奉陪到底。

　　我杵着脑袋，侧头看着一本正经回答问题的玫瑰花，眉目含情，然后抬起右脚蹭了蹭玫瑰花的右脚踝，她瞪了我一眼，又一本正经地转向韩帷。

　　我把右脚伸进玫瑰花宽大的阔腿裤里，用脚背摩挲着玫瑰花的小腿，她又瞪了我一眼，踢了我一脚。

　　我实在太佩服玫瑰花了，除了瞪我一眼，玫瑰花说话的语速、语调和面部表情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一脸严肃，一脸专注。

　　嘿，这怎么行呢？

　　我就不信了。

　　我双脚并用，脱了右脚的鞋袜，不停地摩挲着玫瑰花的右脚踝，又用左脚钳制住玫瑰花的双腿，最后用右脚趾顺着玫瑰花的右脚踝缓缓往上移动，她的裤子已经被我掀到膝盖处，可她只是用右膝盖撞了我一下，瞪了我一眼，又淡定无比地回答着问题，而且还……还脸不红，语不变。

　　高手啊！

　　像我这种级别的行家都出马了，玫瑰花还一脸的淡漠，高，实在是高！

　　可我还偏就不信了，我楚奕枫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地栽在玫瑰花手里呢？

　　我加紧钳制玫瑰花双腿的力量，用右脚背不断摩挲玫瑰花的膝盖，再用右脚大拇指在玫瑰花的小腿上写着“我爱你”，我担心汉字笔划太复杂，玫瑰花不明白我在写什么，还特意写了个英文的“I Love You”。

　　嘿，可玫瑰花呢，还是淡然地瞪了我一眼，狠狠踢了我小腿一下，又……又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直接无视我的挑逗和媚眼。

　　至此，我确定，玫瑰花性冷淡，玫瑰花肯定是性冷淡无疑了。

　　唉，你说像我这样一个热情似火的人，怎么会迷上一个性冷淡呢？

　　唉，玫瑰花啊，我算是认命了，我也认栽了。

　　嘿嘿嘿，玫瑰花……

　　好不容易等到玫瑰花不用跟韩帷说话时，我凑到她耳边，“白缇，我爱你。”

　　玫瑰花却一脸认真地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仿佛我根本不是在跟她说话一般。

　　“白缇，你不用这么拼命的，我养得起你的。”

　　没理我。

　　“白缇，都说了你不用这么拼命的。”，

　　还是没理我。

　　“闭嘴”

　　理我了。

　　“白缇，你这个字写错了。”

　　“……”

　　“白缇，这个VOD是什么意思？”

　　“……”

　　“白缇，这个会议纪要为什么要做成中英对照？”

　　“……”

　　“白缇，我爱你，我说我爱你，你怎么没反应呢？”

　　“闭嘴。”，玫瑰花使劲挣脱我的手，“松手，我要用电脑。”

　　我只好放开玫瑰花，移了移椅子，紧紧挨着她坐下，微笑着，看向韩帷，炫耀着，挑衅着。

　　玫瑰花边开机边看着记事本，揉了揉眼睛，开始整理会议纪要。

　　“白缇，你要弄到什么时候？”

　　“……”

　　“白缇，你打字速度怎么这么快？键盘都快被你敲烂了。”

　　玫瑰花把“U”这个键盘抠了出来，对着键盘吹了一下，又把键盘按下去。

　　我把头靠在玫瑰花肩膀上，可她似乎根本注意不到我的存在，只旁若无人地敲着键盘。

　　也是在这时候，我才发现，玫瑰花的记忆力好得惊人，她记事本上没记着多少内容，但是会议纪要里的那些技术参数，她都能一一填上去。

　　有时候，楚奕杨他们说到某个技术参数或者设备参数时，玫瑰花都能一一指出不正确的地方，我不禁好奇她的大脑是什么构造。

　　不过，玫瑰花这人，初中的时候学习成绩就超级好，所有科目都好得不像话，我也没见她怎么看课本，天天只见她抬着本图书室里借来的书，但是，她每次都轻轻松松考个全年级第一。

　　而且，我发现玫瑰花的英语其实比汉语好，她记事本上，百分之八十的内容都直接用英语记录，最后再整理成中英对照，还有她盲打的速度绝对不是盖的，堪比我玩CS时的出手速度。

　　“白缇，这个可以让楚奕杨找人弄啊，我们去吃饭吧。”，我摇了摇玫瑰花的右手臂。

　　“……”

　　“白缇，你一个上午都没看我。”

　　“……”

　　“白缇，你肚子不饿吗？”

　　“……”

　　“白缇，我饿了，你再不走我就要吃你了。”，我边说边要去啃玫瑰花的脖子，她看了我一眼，开口道：“楚先……”

　　“好好好，我认输，我认输……”，我惹不起，但躲得起。

　　我继续靠在玫瑰花肩上看着可怜的韩帷，再嚣张地看着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他们都是一脸的惊讶疑惑，可是，他们爱惊讶就惊讶，反正说了他们也不懂。

　　好不容易挨到吃中饭，期间，韩帷那双带火的眼睛一直盯着玫瑰花，还不停地让她多吃肉。

　　嘿，韩帷连玫瑰花吃素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跟我抢，找死吗不是！

　　玫瑰花每次都是莞尔一笑，不动一筷。

　　“白缇，你尝一下这个砂锅炖臭豆腐。”，我笑着给玫瑰花夹了一块豆腐，她示意我放到她碗里，我只好不甘心地把送到她嘴边的豆腐放下。

　　“楚奕枫，这个好吃。”，玫瑰花看着我。

　　“好吃吧？”，我又给玫瑰花夹了一块，挑衅地瞥了韩帷一眼。

　　这个当然好吃了，老肥他们酒店里的这道菜味道不好，这次的砂锅炖臭豆腐，是我特意请市里最好的厨师专为玫瑰花准备的。

　　唉，可怜的韩帷，可怜的手下败将！

　　我边想边摇头，这顿饭吃得那真叫一个爽，爽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