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顺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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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郊区，盛家的别墅在翎山的山脚下，修剪的很整齐的草坪绵延连接到南桥河。
7月初的夏夜带着些闷热感，似乎很快就要下雨。一辆黑色宾利从市区的方向驶来，径直开进盛宅。
正门是雕花铁门，铁门边上歪歪的挂着一块木制的门牌“盛宅 翎山路3号”下面一行小字刻得娟秀而清丽“私人府邸，非请勿入”。
顺着车路开进去，三分多钟的样子，见到主屋，现代建筑，外墙线条流畅，阔大的落地窗户看的见偏厅里的全貌，水晶灯、米色的沙发，刚拍下来的几幅画，凌乱无线索展放着的瓷器，风格不一，胜在颜色协调。
此时，整个一楼都灯火通明，各色人士人来人往。
盛柏林从车上下来，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眼睛和不远处的深河一般，平静无波。
他的女伴提着裙摆走到他身边，盛柏林曲起手肘，林晓月挽上他的手，他侧头对她笑笑，说：“不用紧张。”
林晓月俏皮的对他眨眨眼：“放心吧，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说话间还握了握拳头，二十几岁的女生娇艳如花，一身红色长裙更加称得她饱满欲坠。
盛柏林点点头，带着他的女伴，从夜色里，稳步走进他的28岁生日派对。
刚走进去，就不少人过来送礼祝贺。
场面话盛柏林说得漂亮，来来往往里却也觉得颇有些没意思。早些年她操办这些事情的时候，就说：“柏林哪里熬得住？快少找些人来吧！”
那时候盛柏林穿着一套灰色的家居服窝在沙发里，头发软软的趴在额前，举着本财经杂志，也不回话，侧头见茶几上放着几瓣剥好的橘子，捡了就往嘴里塞。
“今年别给我带什么明星啊，我不想被她们称得又老又丑……”她又剥开一个橘子，圆滚滚的扔进水果盘。
盛柏林嘴里含着水果，含糊的“恩恩”两声。
侧头看了眼她嘴里又老又丑的自己，穿着和他同款不同色的家居服，细看的话眼角是有了细纹，长发被她松松的扎在脑后，几根没扎到的头发垂在耳边，眼睛眯起来像只猫。
她拍了拍裤子上不存在的灰，起身准备离开：“过完今年的生日，我去伦敦看看阿彦。”
“哦，早些回来，伦敦雨多又不好玩。”盛柏林藏在杂志后头撇了撇嘴，在商场的狠角色，露出少年的脾气。
盛柏林那时候还不知道，她这一去，竟然就是三年。
第三个，热闹而，没有她的生日。
晚会结束，几个平日交好的朋友便住了下来，盛柏林让人送林晓月回去，同好友换下束缚的装扮，穿了宽松舒服的居家衣服，三五好友坐在露台上喝酒。
“你姐还没回来吗？”坐在盛柏林右手边的致林问道。
盛柏林下意识用大拇指摩挲着酒杯，语气是轻松愉快地：“没呢，要是她在能让我这么热闹么？！这个不准来，那个不想见到，明星不准请，烦着呢……”
“也是，”陈铭也想到那个独断的大姐：“偏偏你见了你姐，就像老鼠见了猫。”
盛柏林一掌打过去：“滚！”
几个人跟着笑笑，盛柏林也笑骂道：“她在的时候你说试试看！我刚一要留你过夜，你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她还没看你，你就找借口跑路了。”
陈铭同盛柏林手上过招，三两下就被盛柏林扣住虎口，连连求饶：“呀呀呀……轻点……轻点……我认输……姐弟俩都一个德行……”
盛柏林开心的松开手，再喝上几轮。
他喜欢听旁的人说起她，吐槽她的凶悍也好。
后半夜，几人陆陆续续回房间。盛柏林一个人坐在露台上，趟进椅子里，头望着天，郊区空气很好，没有月亮，漫天星星，凌晨四点的时候，盛柏林的手表指着八点，他带着些醉眼，看了看时间。
“八点……”盛柏林呢喃了句：“还没睡觉吧……”
摸了手边的手机打过去。
盛柏林还没开口，听到她的声音传来：“柏林啊？等会儿啊……”
听到她叽叽咕咕跟旁的人说起英语来，然后声音由远及近地说：“柏林，我这会儿有点忙，晚点打给你。”
盛柏林还没开口，她便挂了电话。
酒意上头，盛柏林便在露台睡了过去，手机还握在手里。
接下来好几日，盛柏林因为工作出差，几乎都没回过盛宅。
刚回到翎市，一进办公室，秘书便放了个礼物盒子在他的办公桌上，他连续飞来飞去好几日，明显没回过神来，带着些疑问望着秘书小李。
“今天是林小姐新店剪彩，也是她的生日。”小李一脸“果然不记得了”的表情，为年轻总裁答疑道。
盛柏林点点头，撑着额头笑道：“知道了，谢谢。”
小李一出门就嘿嘿跟其他人用唇语道：“不记得了……”
吃瓜秘书一脸懵逼：“啊？”
小李得意的轻声说道：“中饭你请啊，就说盛总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回来的了！你们才来多久……”
盛柏林见今天也没有其他行程，便顺手带上礼物盒，一个人开车前往林晓月的新店开幕式，早点去早点回，他可不想参加晚上的酒会。
他原本想着低调，可是林晓月知道他来了，特地在店外等着，她邀请了好几个娱乐圈的朋友，外面尽是记者，盛柏林的车一停，镜头就对着车身猛拍几乎没停过。
林晓月一个人走近，盛柏林重新理了理领带，带着微笑下车。
林晓月提着裙子小跑过来，盛柏林曲起手来，以为她会挽住，没想到她一头栽进他怀里，宛如久别的情侣碰面，带着喜悦的重逢拥抱。
“你这次出差好久哦~”语气间有些小抱怨，透露地更多的是熟稔和思念。
记者举着话筒问各种问题，盛柏林退后一步，林晓月一一作答，话语间都留足余地，似是而非，适合当头条。
盛柏林陪她在店里逛了一圈，两人进到vip休息室，他将礼物放在桌上：“生日快乐！”
林晓月原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还能收到礼物，一边开心地问道：“是什么啊？”一边好奇地拆开精美的包装。
是什么？盛柏林自己也跟着笑了，他也不知道。
宝格丽的女士腕表。
林晓月起身靠近坐在沙发一端的盛柏林，世界上的男人何其多，可是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哪怕是安静坐在那里，也让她几乎察觉不到周遭其他任何人。
他仿佛是一团迷雾，林晓月只想被他笼罩其中。
林晓月要碰到他手的那一刻，盛柏林突然抬起头来直视她，明明依然是一张笑脸，可是林晓月明确感知到，他冰冷的眼神在警告她，过界了。
她撤回手来，退后两步，坐回沙发上，止不住的有些失落。
“你要走了吗？”
盛柏林看了看手机，一条信息停在页面上“我到翎市了，先去看个朋友，晚上回家吃饭。”
他拿着手机，只恩了一声，便起身离开。
没再看林晓月一眼。
啊，原来，我也不是特别的那一个啊。林晓月低头，打开的礼物盒子仿佛在嘲笑她，手表那么好看，却肯定不是他选的吧。
出了休息室之后，盛柏林快步变成小跑，渐渐的越跑越快，脑海里想的全是，她回来了。
拉开车门那一瞬间，突然想起生日隔天早上把家里的花瓶砸了，觉得自己真TM幼稚，又打了个电话给林晓月。
林晓月刚失落到几乎要哭的心一见到来电，瘪着嘴接起电话：“柏林。”
“晓月，你这边附近哪里有花店？”
林晓月不由自主弯起了嘴角：“你开到尚部西路左转，那边就有。”
“好，谢谢。”
盛柏林驱车前往花店，仔细挑了好几种花，又同老板商量着要怎么配其他颜色。
老板娘是个胖胖的姑娘，见到西装革履的男人利落的挑了好几种花之后，又在积极又兴奋的研究相配的其他花，看着就要心动了。
是谁说，成熟男人最迷人的样子是，幼稚而认真的样子？
说得太对了！
盛柏林来来往往搬了好几趟，后备箱塞得满满的。
开车回到盛宅，盛柏林把家里的闲置的花瓶都找出来插满花，陈姨要帮忙也被他阻止，他一人欢天喜地的把插好的花瓶放到各个地方。
不甚起眼，但格外新鲜。
房子都不一样了。
盛柏林早早让佣人都休息，自己在厨房里忙活，陈姨不太放心，偶尔出来到厨房看看，盛柏林也正好问问她调味料都放在什么地方。
见他手起刀落，有条不紊的样子，竟然和厨房没有一点违和感。
陈姨靠在厨房边终于安心的问了句：“今天有客人来吗？”
盛柏林掀了锅盖，扔进去葱，又喷了些生抽，再盖上锅盖才回头答道：“我姐今天回来。”
“柏闲今天回？难怪你亲自下厨房了，你姐没白疼你。”
盛柏林跟陈姨说话间，又一盘菜出锅。
“陈姨，我姐还不知道你过来帮忙，晚上我再跟她详细说说。”
“恩恩，那我今天早点休息，你们俩姐弟这么久没见面，好好说会话。”
盛柏林在厨房里忙得打转，恨不得把所有她念叨过想吃的才都做一遍，好在终归还是有些理智，六道菜，火上还煲着汤。
他站在厨房里守着汤，陈姨已经回房间，安安静静的四方小空间里，窗户往外望出去，可以看到大门。
七点多，天刚暗下来，屋外的灯一路亮到大门口。
盛柏林听到两声喇叭声，他探出头去看，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
他打开手机，看到大门口摄像头传过来的画面。柏闲下车来，从后备箱搬下行李，他关了火，穿着拖鞋就跑出去，黑色的T恤外面还套着红色的围裙。
盛柏闲拖着行李箱走到门边，扶正歪掉的门牌，才缓缓走进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盛柏林飞奔而来，他系着围裙，穿着拖鞋，脸上的急切一点不都遮掩。
盛柏林拉过她的行李箱，扯过她的包背在背上，嘴里念叨道：“你这人说回来就回来，也不给个缓冲时间。”
“干嘛？你又在家里整什么幺蛾子见不得人？！”柏闲一拳打在柏林的肩上，微微皱眉。
盛柏林立马投降：“我怎么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
“好了……你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这路灯是换了新的吗？”
“恩，前两年坏了两个灯泡，我顺势就重新换了些。看着不适应？”盛柏林心想要不要换回之前的样子。
“挺好看的。”
盛柏林笑道：“那是，你也不看是谁的眼光。诶，你今年很过分啊，我生日你连电话都不打。”
“我正在准备交接工作准备回国的事情。”
“切~说得比我还忙……每回说晚点打给我，都是好几天之后，你真的没有一点时间概念！”
“盛、柏、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盛柏林翻了个白眼，却因为太过雀跃的脸而显得可爱至极，若是被公司的人看到，应该会觉得见了鬼吧。
两人并排走到屋子，短短的路程，花了十几分钟。
盛柏林从厨房端出汤，催促着柏闲先去洗个澡，再下来吃饭，只有两个人的宅子，充实温馨地不像话。
曾几何时，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盛柏闲回来之后，盛柏林已经有三天没有去上班了，上午窝在书房里视频会议，回邮件，处理公事，下午助理张越会把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带过来，又把已经处理好的文件带回去。
第三天去盛宅，张越才终于见到了传说中和盛柏林不对盘的他的姐姐。
张越被领到偏厅，见到柏闲时，她正蹲在茶几边，在一堆书里不知道找些什么。
上身是黑色短袖，配同款七分裤，露出细长的小腿，长卷发散乱披着，被她随手别再耳后，没有化妆的脸被这身打扮称得格外的白，甚至显得有些苍白。
盛柏闲见来了客人，也不特意招呼，看了他一眼，便指了个位置说：“随便坐。”便不再理会他。
张越平日里跟着盛柏林也算是见了各色人士，却不知道为何总忍不住频频用余光打量她。
初看的时候，并不觉得惊艳。可在见过一眼之后，脑海里总是想要再确认一下，她的眉毛是不是那样的走向，眼神里究竟有没有发光，是好看的吗？还是不怎么样？
可能是听多了她的名字，张越心里笑自己依然还是不够稳重，便端坐不再侧目。
盛柏闲翻了会书，跑到客厅的楼梯边，对着上面大喊：“柏林，你快一些，搬个书也这么磨蹭！”
张越看她不耐烦的撑着腰仰着头大声叫着自家老板的名字，心中再次告诉自己不要惹这个人……
盛柏闲见柏林抱了一摞书从书房里出来，自己便回到偏厅里，把刚刚翻过的书都放到地毯上，将茶几空出来，间隙里抬头跟张越说了句：“他下来了。”
张越连连道谢。
盛柏闲坐回沙发里，也没搭理他。
张越却突然不怕她了。
过了小会儿，盛柏林用下巴抵着一摞书小心码放在茶几上，不无抱怨的说：“以前第一个架子上的书就这些了，你夹照片在书里要记书名，记位置有什么用！”
盛柏闲白了他一眼：“我架子上的书你干嘛搬来搬去？！你问过我么你！！”然后推开盛柏林，自己又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开始翻书。
盛柏林轻轻推了一下她的头，嘴角眉梢都是笑意：“反了天了……”
盛柏闲压低了声音：“盛、柏、林！”
盛柏林跳到另一侧，笑容都还来不及收起，见到张越，轻松愉快的说道：“你来了？跟我上来吧。”
张越连忙起身，盛柏林经过茶几的时候，“不小心”把码得很高的书碰倒，盛柏闲瞬的就从地上跳起来，盛柏林已经小跑到楼梯上。
盛柏闲推开傻眼的张越，从偏厅追出去，脱下拖鞋顺手就砸过去。
张越站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个，有点不知所措。
盛柏闲转了个圈寻可以扔的东西，从张越的怀里直接拿过所有的文件，往盛柏林的方向一扔，一些没装订的A4纸散落在楼梯间。
张越连忙过去捡。
就听到盛柏闲很冷淡的说：“谁也不许帮他捡！”
张越石化在第一阶台阶上，盛柏林摆摆手，表示无碍，自己一个人在楼梯间慢悠悠拾起文件来。
原来小林总说的和他们俩不好相处的原因在这里……因为盛柏林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只有三岁。
惹不起又不知道怎么处理。
盛柏闲气愤地回到茶几边，这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张越偷偷跑上去帮老板捡起文件，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书房，听他抱怨说：“你说这种脾气，怎么可能嫁的出去？就是移了下她的书，发了一早上的脾气了……”
张越知道这种时候不需要接话，盛柏林的姐姐他自己能说，别的人，最好别发表什么意见。
处理好事情，盛柏林和张越一同下楼来，张越告辞走人，听得老板在后问陈姨：“我姐呢？”
张越慢了一小步，听完他们的对话。
“刚出去，说是约了人，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成天不见人……”盛柏林转而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张越：“张越，你等等，我们一起去吧。好几日没去公司了……”
张越不过短短半日，就明白了秘书室里说的“第一顺位”的意思。
盛柏林下午先是参加的公司高管会议，之后又是项目组的工作汇报，晚上参加商会的晚宴，之后约了几个朋友在盛世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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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国的飞机上，遇到的邻座可让她好生一番找。终于小曼还是不负所托，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之间都有些或简单或复杂的联系，不怕错过，只看有没有心。
晚上小曼组的局里，盛柏闲换上“哇！世界好小啊，竟然这样也能遇到？！”的表情，热热闹闹地坐到卢然旁边：“你也认识Mandy？”
卢然是被硬拖来的，他朋友这会儿正和一女孩儿划拳，目前能说得上认识的也只有坐旁边的飞机邻座，他耸耸肩，摇了摇头：“不认识，喏，认识那个……”
盛柏闲侧头看了转眼就已经喝高的他的朋友，又看了看卢然的酒杯：“看起来，你跟你朋友性格不太一样？”
“是吗？”卢然来过盛世几次，从来没订到过盛世的包间，他扫视了一圈，回了句：“你和你的朋友们看起来也不太一样。”
盛柏闲饶有兴致的翘上二郎腿，不经意踢到卢然的小腿，嫣然一笑，问道：“哪里不一样？”
“比较……”卢然也不是毛头小子，心里知道盛柏闲正在勾搭自己，他接着放酒杯的动作，稍微坐得离盛柏闲远一些：“比较，不那么热闹。”
盛柏闲不说话，睁着眼睛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今天这场局，MANDY组的，所有中心围绕那几人……”卢然停顿了些，眼神飘向Mandy那边，盛柏闲跟着看过去，组局的，或者圈子中心的。
盛柏闲轻声一笑：“原来我们比较……穷。”
卢然不置可否，却倒上一杯酒，跟盛柏闲碰了碰杯。
“你的描述很照顾人，我喜欢不这么热闹。”盛柏闲仰头就喝尽了手中的酒，略带着挑衅看着卢然。
卢然自然也是一口干。
“还有一个不一样的。”卢然被她望久了，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还有吗？”盛柏闲装着听不清的样子，坐更近些。
卢然这回没有退远，而是干脆的也凑近到她耳边说：“你更漂亮。”
盛柏闲放下酒杯，笑的花枝招展：“你想更安静吗？”
卢然跟盛柏闲先后出了包间，盛柏闲主动拉着卢然的手，走在前面，高跟鞋蹬蹬蹬的淹没在震天响的音响里。
盛柏林刚到盛世，经理就过来，避开众人问他说，大小姐今天预定了包间，是不是要过去一下。
盛柏林摆摆手：“随她玩吧。”
刚说完，便见着盛柏闲牵着一人从二楼下来，盛柏林混乱的光线里辨认盛柏闲身后那人，怎么认都没认出来。
转身交代了张越，便独自一人跟着盛柏闲，前后出了盛世。
盛柏闲开车，那人坐副驾。
盛柏林开车尾随。
去的是自家的酒店，盛柏林的车停在停车场，算时间。半个小时过去了，盛柏林后背渗出汗来，他抓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青筋凸起。
他脑海里几乎不停止的想起，七年前，她也是这样带着吴钧临出现在他面前，牵着他的手，欢快地跟他介绍，这是她男朋友。
盛柏林觉得他的脑袋要炸了。
三十七分钟。
盛柏闲下来了。一个人，下到停车场，四处望，盛柏林也不躲，坐在驾驶座上，直直望着电梯口的柏闲。
盛柏闲一眼就认出他的车子，她看向驾驶座那人，眼睛瞪得老大，走进了才发现，他瞪得眼睛都要充血了。
她拉开副驾的门，也没挤安全带，直接一脸累了的表情，问：“回家吗？我不管，你先送我回去。”
盛柏林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侧过去，强压着心里翻涌的愤怒，帮她系上安全带，问道：“那人是谁？”
盛柏闲正闭着眼睛养神，听他问了，便侧眼看了下盛柏林，答道：“不是什么人。”
盛柏林发动车子，他开得很快，却尽量控制自己开稳一点，两人一路都无言，经过一整个城市的繁华，经过宁静小路，到了不欢迎外人的盛宅。
盛柏闲下车，回屋子之后和往日一样，卸妆洗漱睡觉，而盛柏林最终还是没能忍得住，他半夜跳下床，收到来自张越查到的那个叫卢然的男人的资料，踹开隔壁的门。
凌晨四点半，盛柏林站在没开灯的房间里问，声音克制而颤抖：“你们上床了吗？”
盛柏闲被他弄出的这么大动静吓醒过来，暴脾气抄起手边的相框就往盛柏林身上扔去，他也不躲，随相框砸到他的额角。
“TM给我带上门滚出去！”
盛柏闲自己都不记得，她从哪一天开始说脏话的了。这个世界，太值得讲脏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顺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