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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他要入宿 ...

  •   我要避开耿无寐,耿标配!每天我早早到校,寻找别的同桌,以防再次落入不堪的境地,生生被一个毛小孩耍,要知道我可是比他大九岁的大姐姐。
      一日课间上洗手间回来我的那本《茶花女》自己给‘跑’回来了。它被人规规矩矩的摆在课桌的正中央,精准得就好像拿尺子计算过一样,我确信江己辰来过,这书是我亲手给他的。都怪我高度近视,那天在花园微弱的灯光下他的脸庞也是高度模糊,无数个重影重叠交错。
      我一定会再见到你,江己辰,你跑不掉的。江己辰啊,江己辰,淇奥王朝统治下的你,是否会像《诗经》之《淇奥》里所形容的那般“有匪君子,如切如蹉,如琢如磨”呢?重逢之时,你会何等的”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呢
      自己描绘的幻想总是那般美好,可现实就是我转身撞在耿无寐带刺的钥匙坠那般皮穿血流,这事儿警告我:就算来到淇奥王朝,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受伤了会疼会痛,也会流血。
      怎么还会有人戴邪恶的带刺的钥匙坠?!它主人要不是耿无寐的话,我早就把它扯下来,直接丢进冲水马桶。既然得罪不起,那就违心装大方吧,要不然尴尬的是自己。
      他还算有点人性,拿出自己的手绢递给我,但我哪敢接啊。
      “我没事,没关系,没关系。”
      正说的瞬间,我感觉额头一股血顺着我的脸笔直流下。
      “没事?真没事?那我走了?”
      他用鼻子哼了几声,冷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松了口气,慢慢走出教室,跟班长打了个招呼去了校医室,要不然得了破伤风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谁照顾我啊。
      放学后,陆小青来接我,我知道我又该挨批评。
      “我说你上个课都能伤到需要打破伤风的程度,这以后你一个人怎么过啊!”
      “我和我男人一起过啊,放心,不用你管!”
      她不屑的朝我翻白眼,拿下镜框。
      “我比你美吧?”
      “是比我美!”
      对于她的长相而论,绝对是真心实意的赞扬。
      “所以只要有我在,男人们是不会一直喜欢你的,变心只是时间问题。”
      她说的时间戳到我的痛楚,要是初棋大叔和我同龄,那么或许他和我……
      我没有反驳她,她以为我同意她的看法,其实并没有。我只是在祈祷,祈祷快一点再遇江己辰。我摸了摸医生给我包扎好的伤口,还好明天是周末,可以好好‘疗伤’: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披头散发,打赤脚在家里乱走乱跑,总归二字--自由!
      我期待的自由被阵阵门铃侵扰,爆烦!这个陆小青大周末不让人休息,我准备再开门的瞬间用语言宣泄我的不满!
      “你好岑小姐,有您的快递,麻烦签收。”
      我没买东西啊,更何况快递员是个西装笔挺优雅干练的中年男子,难道是骗子?
      “岑小姐,您放心,我们是王室特派员。”
      一听是王室我吓得赶紧签收,随即他把一个中型纸箱递给了我,还向我90度弯腰鞠躬。
      关上大门我连忙拆开纸箱,满满一箱补品:东北野山参,贺兰山枸杞,清涧红枣,莆田桂圆干,义乌红糖,印尼燕窝。
      难道我在王室有亲戚不成?怎么早不送晚不送,偏偏选在我受伤的第二天不会是大王子送的吧?可那晚大王子还羞辱我,污蔑我勾引他。但如果不是他的话,是谁呢?反正这些东西我不敢吃,这么大补的东西,吃完我还不得流鼻血。于是我想到一个妙计。我收养了附近里的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猫,每一天按分量煮给猫咪吃,还别说,这些东西还真管用。不到两天,无精打采的小猫咪就活蹦乱跳,围着我的腿钻来钻去。
      再也不用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房子,我给猫咪取名叫lonely,中文谐音‘浪里’。
      “浪里,去把飞盘衔过来!”
      “喵……”她叫了几声,却停在原地一动未动。
      “浪里,你有没有认真抓老鼠啊!家里的沙发都被啃了几个窟窿了!”
      她自顾自地晒太阳,舔爪。
      原来她是一只爱吃懒作不抓老鼠的lonely猫,才两天就还不爱搭理我。
      算一算来这边都快一个月了,能靠近我,时常陪着我的居然是一只猫,还爱装高冷,我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再这样下去都没信心等到江己辰。糟糕的下雨天浸渍我的郁闷,慢慢的发酵成可触及的绝望。究竟我来这里的意义何在呢?
      倔强与虔诚助我到此,冲破时间的阻碍,寻觅另一个初棋大叔的存在,江己辰。我抱着这个信念,假装自己只有十六岁,以此在被人戏弄嘲笑时获得安慰------十六岁就该是被人欺负和嘲笑的年纪。
      “第欧根尼,古希腊哲学家,犬儒学派的代表人物,师承苏格拉弟子安提斯泰尼,认为除却自然的需要,其他的任何东西都应该抛弃,甚至高呼“人应该像狗一样的活着”。
      哲学老师王院长实际年龄三十出头,愣生生被哲学思想给压大了十岁不止。
      “第欧根尼曾经和亚历山大大帝有过一句著名的对白,有没有哪位同学知道?”
      没有回应,我侧托着腮帮子扫视一圈,大家都是用乌黑黑的秀发冲着老师迷离的小眼神,此刻外加一点失望。其实不是没有人知道答案,只是莫名的不想站起来一个人在教室里开口说话。
      是该拿出大姐姐的勇气了,我礼貌的举手站立,能感觉到四周的目光都转向我。
      “亚历山大问‘第欧根尼,我能帮你忙吗?’,第欧根尼答‘站到一边去,你挡住了阳光’。优雅的希腊人笑了,马其顿官兵也发出阵阵哄笑,沉默之后的亚历山大对身边人说‘假如我不是亚历山大,我一定做第欧根尼。’”
      “非常好,请坐!”
      课后,不知道答案的同学挖苦我:“没看出你个子不高,脑容量倒是蛮大,很聪明哦。”,知道答案的同学朝我不怀好意的冷笑。我真是里外不是人,大姐姐真难做啊!想早点逃出教室,一看黑板上挂着我值日的名字。
      其余人都散去,教室只剩我和耿无寐。
      “喂,前面的矮子,过来一下!”
      终于等到他原形毕露,是时候让他见识一下姐姐的脾气,日后在他面前也不用装了!
      “你这个没教养,没大没小,目中无人的小孩!你的一言一行一点都配不上你的外表,也不知道你是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
      他有点惊愕,估计是没预料我不是个‘软柿子’。
      “我不就是戏弄了你一次,撞伤你一次,喊了你一次矮子,你有必要这么恶言相向吗?!真是错看你,浪费那么多……”
      耿无寐狠狠踢了踢凳子,单手霸气甩门转头就走,书包也懒得收拾。
      卫生搞完了,我坐在耿无寐的书桌旁,桌上是他未解开的数学练习题。我手一痒痒,就帮他把所有的作业都写完了,或许是因为刚才骂了他几句,或许是不愿看到他明天挨批评。
      天黑了,我一个人打着手电筒回家。才走几步,我就发觉身后有人跟着我,尤其是拐入小巷子后,清晰的脚步声一前一后,我停,他也停,。
      我畏畏缩缩的掏出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欲哭无泪,就算有家也不能直接回,家里就我一个,孤立无援。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只能靠自己!
      帆布袋里摸出了防狼喷雾,我立刻转头冲身后跑去,把手电筒开至最强光,瞄准那人的眼睛,一阵狂喷。
      “啊!!!!!!!!!!!!!!!!!!!!”
      这时候他的惨叫声堪比摇篮曲,身心顿感无比舒适与松弛,直接一屁股坐地。
      “岑佳兮,岑佳兮,我,我,耿无寐!”
      耿无寐?我起身照了照他的脸,还真是耿标配,心里小小的邪恶一句:活该!
      “我还以为你是抢劫犯或者变态,谁让你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后面的?!”
      他痛苦的蒙着双眼,蜷曲在地上,手长脚长的,像只蚯蚓。
      “我就不该好心护送你回家,要不是看在你给我写作业的份上,懒得理你……”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善良的,就原谅你吧。
      他一手搭在我肩膀,一手照旧捂着眼睛,一步一步跟着我回我家。就在他手碰着我肩膀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熟悉感袭来,它告诉我,我应该在哪里遇见过他。
      盐水擦冰水敷,折腾半小时后,耿标配勉强能睁开眼了。
      “我的猫呢?我的猫不见了。”
      楼上楼下找了个遍,一经检查得知我笨到忘记关厨房的窗户。
      “就你一个人住?你父母呢?”
      耿无寐,不,现在应该改口叫耿‘妩媚’,穿着我的白色及膝睡袍,湿淋淋的的从浴室走出来。
      我盯着他看,十几秒过去,眼珠都不带动一下。身为老姐姐的我,没什么好害羞的,更没什么好害怕的。
      “看什么看,花痴!”
      他翘着二郎腿与我并肩坐下,我实在太久没见过男性动物这么暴露在眼前,抑制不住的咧着嘴笑,牙龈都帮我出了好几次洋相,逼不得已只得转头看落地窗。
      “看样子今天我要在你这住下了。”
      白色毛巾突然从天而降,致命的男性荷尔蒙香气萦鼻不去,理性说‘赶他走’,感性说‘留下他’。
      夹在中间的我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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