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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35 ...

  •   童年又去叫了一份二十八种水果口味的冰激凌给小粉兔。

      ”哇哦!这个真的是给我的吗?”

      小家伙兴奋得小脸儿通红,她双手捧着脸蛋,踩着猫步围着桌上的冰激凌转圈圈,不停地问童年:“给我的吗给我的吗?我可以开始吃了吗?”

      “可以,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喂你一勺子,每一次都是不同口味的哦。”童年哄她。

      以为是玩游戏,小姑娘开心得不得了:”好哇好哇。”

      童年立刻就发问:“你以前跟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有觉得自己的妈妈……呃,有觉得她不正常吗?”

      “不正常?”小家伙歪着脑袋,似乎是不怎么明白他的话。

      “就是说,有没有觉得她在某个时候,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变得跟平常不太一样。”

      “有吧。”

      童年当场脸色一紧:“会、会变成别的性格吗?”

      “是的。”小家伙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努力调动自己那原本就不怎么多的记忆,嘟囔着说,“妈妈一直都很好的,对人也很温柔,但是她却不准我单独跟爸爸在一起,必须要她或者帮佣姐姐跟着才行,有一次,我甩开帮佣姐姐,偷偷让爸爸带我去玩过山车,妈妈不准我玩过山车的,帮佣姐姐在的话会告状,后来我偷偷跟爸爸去玩被发现了,妈妈发了好大的脾气,可凶可凶……”

      “那她打你了吗?”

      “妈妈没有打颜颜,但是妈妈打了帮佣姐姐。”小家伙很愧疚地样子,低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帮佣姐姐的脸上,一个大大的红手指印,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单独跟爸爸去玩了,我去哪里都要带着妈妈,后来妈妈就不会生气了。”

      小姑娘又开心起来,张嘴,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示意该投喂冰激凌了。

      童年赶紧挖了一勺喂到她的嘴巴里。

      “芒果味的。”

      小家伙在嘴里回味了一下,吞了下去,又眼巴巴地望着童年……手里的冰淇淋。

      她还如此的小,天真烂漫,面对喜欢的东西眼神都惊喜得掩饰不住,又哪里会撒谎?

      至此,童年总算是大致明白了:小粉兔说的亲身经历估计才是真实的,当年,在无数人的各种眼光之下,苏茶麻雀变凤凰嫁进豪门之后,日子过得并没有那么风光,至少并不是表面上那么风光——她的丈夫,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患者,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有“痊愈”过,哪怕傅家在C市只手遮天,对外宣称一切正常。

      而且从小粉兔接下来的问答描述当中,童年了解到,当年的苏茶,可以说是水深火热也不为过,想想看,面对时不时性格大变的丈夫,面对偏帮精神病丈夫的公公,面对家里家外糟糕的一切境遇……初时被感动流进脑子里的水恐怕终于在他们共同生活三年之后被流干,苏茶三年前的那时候,应该是下了死心,要跟傅衍离婚,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只是后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火烧了别墅,也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送小粉兔去跟她妈妈团聚之后,童年独自一人开车回到了公寓,千年难得一回地主动要求要跟远在大洋那头的弟弟开视频,电脑屏幕一闪,一张一模一样的娃娃脸出现在了屏幕上,若非屏幕上人那一头漆黑肃冷的头发跟童年的大相径庭,旁人恐怕很难将两人分清。

      不过特别熟悉两位少爷的阿K是能够轻易分辨清楚两人的。

      常年绷着脸一副“老子全天下最屌你们全都跪下”表情的,肯定是二少爷无误。

      常年被气得上蹿下跳,动不动就要断绝兄弟关系平均每年要离家出走上百次的,必须是大少爷。

      童年对视频里的打招呼:“呵呵,好久不见啊童小言,看你脸色很不好啊,被家暴了吗?”

      “有屁就放,童年。”

      阿K:“……”

      这样的开场白真的太双胞胎了啊。

      童年被怼一脸,不服气还要再战,阿K赶紧在旁边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大局为重,童年总算才暂时冷静下来,也学弟弟绷着个帅脸,酷酷地说:“童小言,你不是自诩厉害,对精神药物和变态心理颇有研究吗?那你不妨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知道’精神控制’吗?”

      “精神控制?”视频中的人略微皱了皱眉头,“你指的是哪种?纯心理战术的,还是药物介入?”

      童年一脸懵逼。

      阿K也赶紧给出一个大少爷式懵逼的表情。

      童言立刻觉得自己是吃饱了才会跟童年这个智商不及格的家伙讨论专业问题,但是为了避免再被家里母亲纠缠着哭闹他虐待哥哥,他只能在心中骂了声艹,语气淡淡地说:“如果你是指药物介入所达成的那种精神控制的话,估计就是指深度催眠吧——据我所知,一些等级高明的催眠师,在某些特定药物的作用之下,可以任意抹去甚至是任意催眠篡改实验接受者的记忆……”

      “那这、那这岂不是很可怕……”童年假装是随口问问的样子,“这、这种催眠的话,有办法解除吗?不会是终身的吧?“

      ”再完美的催眠效果都不可能持续终身,因为人在不断的建立新的记忆,接收新的刺激,一旦新的刺激跟他曾经被催眠埋藏起来的记忆出现了重合点,那催眠就很可能被揭开——除非,催眠师后续还对她进行了更深度的持续催眠,再附加药物控制。”童言说。

      “那粉兔真的就是太惨了啊……”

      “你说什么?什么兔?”童言没听见哥哥的话。

      “没、没什么。”童年赶紧闭了嘴,继续假装随意地问,“哦对了,你说的那个,什么纯心理战术的,难道还有不需要用催眠不需要用药就能控制人的精神的方法吗?”

      “有的,大概这就是一种利用某些不入流的手段,诸如刻意诋毁,刻意创造出恶劣的周遭环境等行为,来达到打击、囚禁某一方的目的。”童言说,”我举个例子,如果一个女孩子,从小五官端正,在周围女生当中外貌应该算得上中上,但是她身边有一个跟她交往甚密的人,却常常在外貌上打压她,令她产生一种’自己其实并不好看,周围人都嫌弃自己’的错觉,渐渐的,她就会拒绝跟别人接触,直到最终慢慢的,她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圈子里,只能接触到固定的一两个人,而这一两个人,就是向她施加精神压力的人,她自己这时候却往往浑然不知,因为极度的自我厌弃会让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这最后的一两个人,这个人可能是她的好闺蜜,好爱人,甚至可能是她的子女,父母,长此以往,后果极其可怕。”

      童年听得似懂非懂,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阿K,他问了一句:“会不会从被精神控制的人的角度来看,她其实很喜欢这样的待遇呢?毕竟,如果那个人是她的爱人,这其中又不涉及到暴力的话。”

      童年冷笑了一下:”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这世界上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人就跟喜欢精神控制他人的变态一样多。“

      切断了视频。

      童年一拍大腿:”粉兔肯定是被精神控制了!不管是真正的精神上,还是那个变态对她心里的摧残——我早前碰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怪怪的,可是一直察觉不到哪里怪,现在听童小言这么一说,我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阿K配合地问询:”不知少爷有什么高见。“

      ”高见倒是没有。“童年说,”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粉兔的生活和工作的圈子其实很少,少到几乎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你看啊,但凡跟她有强烈的情绪揪扯的,对她使坏的,会被’惩罚’,对她垂涎的,会受到警告,久而久之,时间长了,她身边就没个能说话甚至能吵架的人……你说这是不是很可怕?她好像一直被困在一个奇怪的圈子里,圈子里的主角除了她自己就是她那个早已经离了婚的老公,其它的人诸如她的公公,就好像是个没有生气的摆设品似的。”

      “我怀疑这一切都是那个姓傅的变态的阴谋。”童年激动地说,“肯定是当年粉兔发现了他的真面目,终于下定决心跟他离了婚,可是这个杀千刀的变态虽然假意答应离婚领了证,却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开启了漫长的精神控制之路,将粉兔从一个好好的坚强独立的女孩子,变成了如今这个混混沌沌对自己充满害怕的斯德哥尔摩症患者。“

      “可这不是还有少爷您嘛……”阿K起初还觉得很有道理,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可是听到后来越来越离谱,辩解道,”诚然您说得有一定的道理,好像确实,粉兔身边跟她有纠葛的人都是过眼云烟似的来了又离开,但是少爷您不一样啊,您不就好端端的在这儿当名侦探推理嘛,也没见您被谁敲断了手指头……”

      童年:“……”

      结果好的不灵坏的灵。

      童年第二天就出了事故。

      很诡异,也很突然,当天原本是在拍戏,苏茶都在现场休息棚,童年一场戏拍完,天气热得很,他的惯常路线肯定是要去自己的专用小冰柜拿冰棍儿吃,顺便挑一盒冰激凌赏给苏茶,可是今天他走过去的时候,刚站到冰柜前,轰隆一声,处于他正上方的一块道具用的牌匾就这样掉了下来,整个盖住在了他的身上。

      现场当时就混乱不堪。

      苏茶吓得一声尖叫,赶紧冲上前去救人,阿K见状感动之余,也忙不迭上前救人。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童年当场昏迷,似乎是脑袋出了血,被送进了医院抢救。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

      童年情况稳定,伤口包扎好了麻药刚刚过去,他脑袋上缠着纱布正盘腿在床上吃西瓜看玛丽莲萌萌的小说。

      病房门被阿K打开,说是粉兔来了。

      结果开了门之后,来的是粉兔一家三口。

      ”童年!”小姑娘一进门就赶紧冲了过来,使劲儿迈着小手小脚往病床上爬,关心地问道,“童年你怎么了,你被砸到脑袋了吗,流血了吗?把血止住了吗?”小嘴说个不停,童年话都插不进去,她一边还操心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是想看看发烧不发烧。

      “Christine,下来,别打扰叔叔休息。”

      男人的声音,克制而不失严厉,令床上动来动去的小姑娘一下子停下了动作(锁我加粗干什么,你看清楚啊专审大大,这里是童年受伤住院了,女主的女儿来看望他,爬到了病床上,不是那种爬床啊!女孩的爸爸也马上制止她了!!!),乖乖从床上翻下来,耷拉着脑袋小声说,“爸爸,我想看看童年,他被砸到脑袋了。”

      “没礼貌,叫叔叔。”

      “我不。”小姑娘脸别到一边,嘟囔了声。

      男人眉头皱了皱,却最终没说什么,阿K看得很明白,他是碍于身侧的妻子,才压抑住了自己的不悦。

      看样子,这个男人在教育孩子方面是比较严格的,倒是跟多数宠爱自己前世小情人儿的爸爸不一样,阿K心里想。

      苏茶这时候把保温盅给童年抱过来,放在小桌子上,道,“你也真是的,怎么搞的呀,好端端的牌子怎么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就你在那站一小会,掉了砸在你的脑袋上了呢,你当时流了好多的血可吓死我了……快多喝点汤补补,我专门教阿姨给你炖的。”

      她细细碎碎地说,声音又小,详细听起来却不觉得啰嗦,只觉得好听又温暖。

      可是童年却暖不起来。

      童年浑身汗毛都是竖立的,眼睛死死盯着苏茶后方,背手而立的傅衍。

      男人此刻,在妻子和女儿都看不到的地方,正用那种轻蔑又冷戾的眼神盯着他。

      那眼神像是X光片似的,穿透力强到让人战栗,就好比是来自凶手手上最尖锐无情的凶器,狠狠戳在他的伤口上……两人只对视了一眼,童年顿时就觉得自己受伤的脑袋仿佛又疼了起来,晃了一下坐到了床上。

      苏茶被他的举动吓坏了,以为他体力不支就赶紧来扶住他,可是却被另一双手顺势接过。

      “小茶,你叫医生过来一下吧,我看童先生是伤口疼了,脸都白得冒冷汗。”接住童年的傅衍说。

      童年:“……”

      童年怎么使劲都挣不脱,苏茶叫医生去了,小女儿跟着她去,阿K站在门口。

      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男人再也不加掩饰,脸上原本对妻子的温和霎那间消散殆尽,换做了另一张冷漠又戾气深重的面孔。

      下一秒,童年就听得男人若有似无的声音灌进他的耳边:

      “想再尝试一次被从天而降的东西砸破脑袋的机会吗?那你不妨再纠缠不放试试看。这一次,东西你自己选,斧头?还是匕首?哗啦,脑门儿被切西瓜一样破开的声音……”男人恶劣的靠近,仿真的拟声词就发出在童年的耳边,就好像是真的被西瓜刀切破脑门儿发出的声音似的。

      “救命啊!”

      童年大声惨叫起来。

      苏茶带着医生赶到。

      傅衍早已经站回了边缘又不失礼貌的位置,担忧地对妻子说:“童先生好像伤得不轻,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转院。”

      苏茶听完立刻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看着医生给童年做检查。

      傅衍也跟着妻子假装紧张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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