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惑》未觉

8、八 送别

　　第二天，无泪山庄浩浩荡荡的商队出发前，我见到了传说中的情敌柳行之，妖而不媚，五官精致，清冷的眼神只有看到寻千山时才有些许温度，展示着天山雪莲一样只为一人绽放的绝世风采，难怪寻千山会喜欢。
　　他望向我的眼神，七分不屑、三分怜悯。
　　“山哥保重，可要早去早回！”情人的喃呢细语，偏偏又足够让我听见。
　　“知道了，我不在庄内，你可要帮着万里打理山庄的事！”
　　还未等柳行之回答，寻万里就先说道：“大哥，不如我们一道去，也好有个照应，山庄的事直接交给他好了！”
　　“我与楚兄弟自会互相照应，你在外面游历了这些年，也该收收性子了。”寻千山只是淡淡一瞥，却有让人不容拒绝的气势。
　　寻万里沉默地与寻千山对峙，终究选择了屈服。
　　楚江流仰首大步地走过来说道：“寻大哥，可以出发了吗？”
　　寻千山点了点头，拉着我上了马车。
　　“等等，大哥，我想跟明永夜说几句话！”寻万里说道，周围的人皆露出诧异的表情，好似地怀疑二庄主与大庄主的男宠之间有苟且似的。
　　“去吧，但别耽搁了行程。”寻千山却显得风清云淡。
　　我跳下马车，走到寻万里旁边，他的眼神中有不舍与担心：“永夜，我与你一见如故，这个送给你，多保重！”
　　我看着手中的一个黑色镶金边的荷包，有种收到定情信物的错觉，可是寻万里恳切的眼神却让我不想拒绝。
　　“多谢二庄主的抬爱，永夜铭记于心。”我索性处之泰然，本来我与他之间就没什么。“可是永夜长无长物，也什么好送给二庄主的，就以诗赠别好了！”
　　我手负于身后，抬眼望天，想到梦想中的日子快要来，止不住地欣喜。与寻万里虽相交甚浅，但也算一场缘份，若我真的得以自由，想见之日遥遥无期，当下朗声呤道：“今日与君别无泪，他朝相逢留一醉。此去关山几万重，明月遥遥入梦中。”
　　寻万里欲语还休，终化为一声叹息：“永夜，江湖险恶，多珍重！”
　　柳行之的眼神由不屑变为惊讶。
　　我转过身走过去，上了马车。
　　寻千山眼中亦是一片深沉的探究之色，我刚要坐在左边的坐位上，被他一把拉过去坐在腿上：“很舍不得吗？”
　　我听出了话中的怒气，赶紧回答：“谈不上，我与二庄只是一面之缘。永夜头一次出远门，自是有些不舍，但是北方的景色却更让人向往。”
　　寻千山捏着我的下巴与他对视，确认我没有说谎后眉头慢慢展开：“这才是我的好夜儿。”然后揽下我的头，一番唇齿纠缠。
　　要不是车内颠簸不适，他可能在车上就要了我。
　　想到这一路要被他夜夜强要，忍不住心酸，这自由的代价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