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如初见，缠绵缱绻》豆蔻草

14、第十四章 此情一去无归期

　　凤九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可她怎么寻也寻不到东华“奈奈，奈奈……”急忙唤来奈奈想问个清楚。
　　听到凤九的呼唤奈奈急忙赶来，生怕凤九出什么事情“女君怎么了？可是想见小殿下了？”
　　“东华呢，东华在哪里？”
　　“帝君昨日看着您睡下以后不久便离开了，直至此刻奈奈也未曾见到帝君。”
　　怎么会这样，东华答应了她会陪着她。
　　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凤九起身去寻司命，如今恐怕只有他知道东华到底在哪里。
　　“司命，你告诉我，东华他到底去了哪里？”看着司命欲言又止的样子，凤九就更加肯定东华出了什么事情。
　　“帝君曾说过，此事不到最后一刻万万不可告诉女君……”司命摇着头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如今告诉女君也不算违了帝君的意。”
　　看司命如此慎重，凤九更知此事非同小可。
　　“帝君的元神此刻已经去凡间应劫了。”
　　应劫！凤九知道应劫非同小可，应劫与渡劫不同，渡劫无论如何到最后都会位列仙班，可这应劫，一旦出现了什么差池，那便是永世轮回，万劫不复。
　　“怎么会……帝君怎么会应劫……司命你不是同我说过就算我死了，帝君也不会应劫吗？”
　　司命听闻此言一惊，这话是他曾经同凤九说过的，如今已喝下忘情水的她怎会记得？“小仙何时同女君说过此话？”
　　是啊，司命何时同她说过呢？或许，这只是她想的罢了。
　　“是我记错了……”
　　司命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其实女君也不必太过担心，帝君的应劫与旁人是不同的。”
　　“不同，怎会不同？”
　　“帝君因为血洗了大紫明宫，这周身的法力遭到了一定的反噬，这原本对帝君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偏偏赶上了帝君的诛心之劫，如此一来，帝君的元神便要下凡去应劫了。”
　　“可这与旁人有何不同？”
　　“旁人应劫不单单是元神，这若是寻不到办法，定是会形神俱灭，就此羽化于天地之间，可帝君不同，帝君的仙体还在太晨宫，只是元神去应劫，这诛心之劫一世未过便应一世，直到真正应了诛心之劫，帝君的元神方可回到仙体之中。所以说，帝君说是应劫，实则是将元神放到凡间去养一养罢了，那凡间虽不及九重天仙气十足，但那却是一个集聚灵气的好地方，万物之灵皆在那里生生不息，帝君此番前去说是应劫也不尽然，说是修养元神也不为过，只不过是需要应了诛心之劫，帝君方可元神归位，到那时，女君便可与帝君重逢相见了。”
　　“那……究竟什么是诛心之劫？”
　　“这帝君未曾同小仙说过，小仙也不知道。”
　　“司命，我要去凡间……我要去找东华……”
　　司命此刻不知道告诉凤九真相到底是对是错。
　　“女君此时下凡也是无用的，帝君才刚刚到凡间，女君此时去了，帝君也不过是个一两岁的孩童罢了。所以女君何不在这段时间陪陪小殿下，小殿下才刚刚出生，没有父君的疼爱已属不幸，若是没有了娘亲的疼惜，那岂不是更悲凉？”司命能想到留住凤九的办法唯有白滚滚。
　　凤九虽说心急，但是她也知道司命说的不错，她此刻去了，也是无用的。何况滚滚才刚刚出世，确实需要她的陪伴。“我明白了。司命，帝君在凡间的命格可是你写的？”
　　“此番帝君是前去应劫，并不是历劫，所以帝君在凡间的是非因果，小仙是写不得的。”
　　“原来是这样，可是为什么会那么凑巧呢，滚滚才刚刚出世，东华就……”
　　“其实帝君的应劫之日早就应该到了，可是帝君想到女君还有未出生的小殿下，就偏偏凭借自己的修为将这应劫之日给拖延了下来。”
　　东华早在几月之前便到了应劫之日，可他舍不得凤九，也舍不得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他怕自己就这样离去，凤九会出什么意外。也顾不得什么天命，逆天而行这种事情，他东华紫府少阳君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司命，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司命说，东华只是元神去了凡间应劫，那么东华仙体一定还在太晨宫。
　　“女君随小仙来吧。”司命知道，不让凤九见到东华，她是万万不会罢休的，她的执念，一向如此。
　　对于东华帝君应劫一事，九重天上的人只有少数知道。这也难怪，若是让太多人知道东华帝君去应了劫，怕是大事不妙了。
　　白浅心中暗怕凤九做出什么傻事来，就索性想把凤九接到洗梧宫，但是凤九坚持带着白滚滚住在太晨宫，白浅也无法，只能由得她，顶多自己多来太晨宫走一走，看一看她罢了。
　　凤九每日都会带着白滚滚来到东华面前，有时这样一坐便是一天，也不知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念些什么。
　　“姑姑，这天上一日，凡间一年，如今东华也有七八岁了吧？”凤九怀中抱着滚滚，痴痴地看着东华“再过几日，小九便可以下凡去寻他了……”凤九早已想好，等到凡间的东华十五岁时她便下凡去寻他。
　　“小九，姑姑知道你心中念着他，想着他，可应劫对于帝君来说是他的命数，你是帮不了他的，更何况，滚滚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抛下他？”白浅深知凤九此刻的心境，东华应劫于她而言简直是比断尾剜心之痛还要痛上个百倍、千倍。
　　“我有姑姑呀，滚滚交给姑姑，小九再放心不过了。”凤九看着怀中的滚滚“我也舍不得他，可我又怎放的下他父君？”凤九已经决定，她若是下凡也会日日回来看望滚滚，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没有父母亲人的陪伴，纵使陪伴的时间短而又短，但总好过没有。
　　“姑姑，小九想他，放不下他。”
　　直到此时白浅方知自己错了，多少杯忘情水也无法使凤九忘记她对东华的情，纵使再来一次又有何用呢，她与他，终究是缘浅情深，情深至此，旁人又能说些什么呢？
　　白浅不再说话，凤九看着东华，白浅看着凤九。当初夜华生寂东皇钟的时候，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那时自己想要与他一同魂飞魄散的心都有了，如今她又凭什么来劝凤九呢？
　　转眼东华应劫已经十五日，也不知他在凡间过得好是不好，凤九这几日过得可谓是浑浑噩噩，若是没有滚滚在身旁，恐怕她早已支撑不住她自己。
　　“姑姑，小九该去了。”凤九将滚滚带到洗梧宫托白浅照料，她要下凡去找东华。
　　白浅亲自将滚滚抱过来，看他无恙以后就交给奈奈带了下去“这凡间有那么多世，你可知去哪一世寻他？”
　　“一世一世寻，总归寻到的。”凤九不怕寻不到，纵使千山万水，她也不会放弃“况且，我又怎会寻不到他呢？”他们二人早已心意相通，又怎会怕寻不到呢，天涯海角，有他的地方便有她。
　　“小九，既然你决定了，姑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你一定要记住，在凡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万万不可使用法术，知道吗？”神仙在凡间使用法术必遭反噬，白浅就算不说，凤九也是明白的，可白浅就是放心不下，若是那凡世的东华遇到了什么危险之事，凤九还会顾及这些吗？
　　“姑姑，小九明白，在凡间定不会轻易使用法术。”
　　凤九没有肯定的回答白浅，因为她也知道，东华若真是有什么意外，她一定会不顾约定，就算牺牲了自己，又有何妨呢？
　　凤九此番下凡只有白浅和九重天的少数人知道，白浅没有像夜华当初封了她的法一样力也封了凤九的法力。毕竟当初她在凡间的时候有夜华时刻护着她，此番凤九前去身旁并无人守着她，若是真有个什么意外，留个法术防身也是好的。
　　凤九在凡间踌躇了多少，都未寻到东华的影子，就正如她姑姑所说，凡间有这么多世，她要去哪里寻他呢？
　　于凤九来说这是第一次来到凡间，凡事都有些不大方便，她姑姑又不许她使用法术，这办起事情来就麻烦许多，在凡间神仙最多能做的也就只有施个法术变出个银两出来。
　　一日都未曾停歇，凤九有些体力不济，不能施法又不谙世事的她，没想到在凡事生活起来倒如此困难，可凤九毕竟不是等闲之人，堂堂青丘女君可是白当的？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凤九几日的奔波终于有了眉目，在这个不知是哪一世哪一国的边界她寻到了东华。
　　这一世的东华诚然不同。
　　凤九寻到东华的时候东华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可却是身披战甲，手执长剑，戎马倥偬，显然一副少年将军的样子。实乃是意气风发，这幅样子不知要迷到多少女娇娥。
　　凤九虽说寻到了东华，可却不知如何接近他，看样子东华此世定出生在显贵人家，非王即侯，自己贸然上前，不被当成个疯子给赶走才怪。
　　想起了昔日看的司命的话本子，觉得有一幕确实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个凡间的东华懂不懂得怜香惜玉、英雄救美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