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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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竟然感觉心口那处刀伤开始一阵一阵地疼痛，他捂紧了那处向他呐喊咆哮痛哭的部位，朝着空气无奈又恼怒道：“你够了吧？伊万。”
死了也不愿意放过他的混蛋。
冰雪世界崩塌，带着那个人所有年少的梦想，血泪至死的追求，一切终于重来了。
“等我找到了我来这里的答案，我就来找你，我们一起去找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真的会有那样一个地方吗？小布尔甚维克。
会的。
会有的。
在我的爱意冰冷之前，我始终相信。
雾气四溢，若有若无的茶香钻入王耀的鼻子里，
茶杯碰撞发出的声响，清脆利落。
“既然来了，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喝一杯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合身的西装的绅士保持微笑，起身拉开旁边的座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王耀走过柔软的地毯，看为他倒茶的绅士被茶水氤氲的眉眼，不似初见的狠绝，也没有后来的漠然。
就好像一切都停在他这一生最美好，最纯净的时光。
“我认得你。”王耀道。
绅士颇有风度，弯着眉眼，不在乎他无厘头不礼貌的话语：“请说。”
“亚瑟，”王耀轻声唤道，“亚瑟·柯克兰。”
亚瑟眼里却是不悲不喜，他坐到王耀身旁，皮质的座椅下陷。风吹的门口挨得紧紧的玫瑰花丛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早已枯萎发黄的玫瑰不知为何还倔强挺立在枝头，凄美又诡异。
“喜欢么？”亚瑟意有所指看了眼王耀几根手指捏着的茶杯。
很干净的味道。
战争打响后，王耀极少喝茶，亦或是说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中根本没有机会，也不能安心坐在山外小亭中听悠悠琴音，静默饮茶。
王耀在微微晃动的茶水里只看到一片黑暗，鼻尖轻嗅是蔓延开来的血腥味，将他吞噬殆尽。
这样沁人心脾的茶水，在他的眼中却只剩下绝望痛苦的滋味了。
“很好喝。”王耀口不由心。
亚瑟轻笑，指着右眼，纤长的睫毛颤动，眸中装着整片潭水，静默如死水。
“这只眼睛，受了很重的伤。”亚瑟说。
“我至死都找不到原因。”
王耀伸手，在亚瑟的眼神同意下，触摸那片冰凉，他抿唇，感受到有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滑过掌心。
燕尾服浸染了一片墨色，英国绅士纹丝不动，只是闭着双眼，看似轻松的模样。
“当这片海域在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大不列颠会是什么样子？”
脚下的绿茵被卷入一片漩涡中，无尽的海水又疯狂上涌，王耀甚至有海风迎面吹来的湿感，足履渐沉，王耀身侧的海水飞快上涨，来不及挣扎，就这么轻而易举把他们两个人淹没了。
痛苦，无尽的痛苦。
黑暗，绝望的黑暗。
亚瑟给了王耀一个深吻，他伸出舌头，舌尖直接挤入两片唇瓣，不带半点特殊感情，只是想让对方留下来，想给这片海洋留下最后的宝藏和回忆。
他尝到了海水的味道，眼泪的味道。
还有深深的回吻。
你至死都是英格兰的骄傲。
亚瑟闭上眼那一刻回想起这句话，忘记是谁说的，但这时候能想起来真的太好了。
在这个吻里，
他们一同死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