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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剑师即墨 ...

  •   路萧快步走过内廊,一路上的人都垂着头恭恭敬敬跪下道一声
      “二公子”
      当他一脸寒霜地走过中庭时,突然停下。
      他看到萧雪衣立着身跪在庭院里冰凉的卵石上,面色苍白,已不知有多久。
      “你起来!”路萧有些愠怒地说。
      萧雪衣一愣,赶快起身,但因为跪了太久晃了一下,路萧伸出手去想拉着他,可很快又脸色难看地缩回来。
      萧雪衣在路萧面前垂着头,一言不发。
      “回你房里去!”路萧又说。
      萧雪衣马上垂着头转身离开。
      “唉~”前方有一个人软软地叹了口气,悠悠地说,“现在雪衣听你的话已经更甚于我了啊~”
      路萧冷冷地看着他,有些生气地说:“你做什么有事没事地折辱他?很好玩?很有趣?”
      那人柔弱无骨地斜靠在装饰华美的墙面上,欣赏着自己保养良好的双手,漫不经心地说:“敢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的,整个宫里也就只有你了。”他突然嗤笑一声,“看来上次的调教还不够。”
      路萧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盯了那个人一眼,转身要走。
      “慢着!”那人突然露出冰冷的表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路萧看也不看他,“我已经叫人把尸首扔到断崖下面去了。”
      “你要清楚,”那人冷冷地盯着他,“你若留情,倒霉的是自己。”
      “我的刀法是你教的,”路萧也冷冷地说,“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就因为是我教的,所以才更担心。”那人死盯着路萧说,
      路萧冷冷地回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开。
      “我失策了,”这个人又回过神盯着自己那保养良好的双手自言自语似地说,“该让李轲活着,说不定他还听话点。”

      夜
      缥缈宫内到处灯火朦胧,各式仆从手执宫灯来往巡查,如仙境中流动的星火。
      路萧坐在自己的房内,桌上有一壶酒,可他只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冷漠。
      “我要你从天山带回来的那内功心法,好像真有点用。”一个软绵绵轻悠悠的嗓音在门口飘起。
      路萧没有理他,伸出手去倒了一小杯酒。
      “难道你还没玩够?”鬼罗刹走进屋来,他的身后并未跟着任何随从。
      他冷笑一声,“也就只有你,得要我亲自来请。”
      “你不能怪我,”他走到路萧身后,伸出那双美丽的手抚上他的脖子,慢慢地把他的下巴抬起来,“要不是那帮蠢货又开始计划什么围剿行动,我也不会这么急着要你除去李轲。”
      路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我已经给你说过,”他俯下头轻轻地在路萧的耳边说着,“不要入戏太深。”
      路萧仍然只是冷漠地听着,不做任何回答。
      鬼罗刹的眼中突然闪出一道寒光。
      他露出凶狠的表情一把抓住路萧的头发,把他狠狠地摔到地上。
      “你少在我面前摆这种脸!”他恶狠狠地骂着,粗暴地撕开路萧下身的衣服,“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路萧并不反抗,他苍白的脸贴在冰凉的地面上,无论鬼罗刹用怎样粗暴而残酷的方式作贱他,他只是承受着。
      一言不发。
      他的眼里逐渐变得漆黑一片。

      李轲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柴房里。
      房里非常的热。
      隐约还能听到外面有劈啪的炉火声,和铁器浸入水中的滋滋声。
      一个老人走进来,他穿着十分简陋而粗糙的麻布衣,苍白的头发蓬乱地披在身上。
      “你不要想说话,”老人面不带色地说,“你最好不要说话。”
      李轲也的确发现自己无法说话,是被人点了哑穴。
      “年轻人就是心急气躁,”那个人沙哑地说,“我要你好好地在这里养着,然后我有东西要给你。”
      李轲还想挣扎一下,那人却闪电般点了他的睡穴。
      “嗯,”他满意地看着毫无破绽的李轲说,“是块好材料。”他大笑起来,“每次我有惊世铁器出炉的时候,就总会遇见你们这些人,这便是缘分!”

      老人允许李轲下床走动时,已经是三四天之后。
      李轲一言不发地看着满屋的铁器,每当看到一把剑,他的眼便明亮起来,亮得像要吞噬掉什么一样。
      “你有急事?”那人问。
      “我要找一个背信弃义之人。”李轲冰冷地说。
      那人便淡然地笑,“可是给了你那当胸一刀之人?”
      李轲的眼突然变得寒冷起来。
      “我,”这个人淡淡地接着说,“认识这个人。”
      李轲惊讶地盯住这个人。
      “那孩子面相凶险,此生命运多舛。”他说,“我便给了他逆鳞。”
      李轲沉默片刻道:“可否借我一把剑。”
      “借?”那老人哈哈大笑,“借甚么!我要给你一把剑!”
      李轲面露不解神色。
      “我若铸出利刃,必须交给我看得上眼的人。我若要你拿这剑,你就非拿不可;我若看不上你,那我宁愿毁剑也不会交与你!”
      李轲的眼中发出光来。
      他不知此人便是剑师即墨,他一生所铸之利器,自我满意者虽不多,但一旦流入江湖,必卷起一场腥风血雨,一段恩怨情仇。李轲师父凌虚子手中那把霜降即是出自即墨之手。
      “年轻人要先学会沉住气。”即墨说,“你要知道,你的力量再强,若没有一颗宽厚仁慈之心,手中的利刃便只会让你自己流血罢了。”
      李轲不懂即墨在暗示什么。
      即墨当然一眼便看出那是逆鳞所伤。
      他也看出了这一刀所饱含的深意。
      可他不能说出来。
      若说了出来。
      便毁了那孩子一片真挚的心血。
      这一刀,顺着胸中脏器间微薄隔膜穿插而过,虽未损伤李轲体内任何脏器,却能致人大量流血引发休克,以造成假死之相。
      仅凭这一刀便已知晓那孩子的刀法出神入化,已臻炉火纯青境界。
      他不是手下留情侥幸刺错
      他是深思熟虑早有预谋。
      他已然看明白李轲所没有看清的东西。

      路萧在赌
      他在做一个非常危险的赌注

      “我何时能走?”李轲只是冷冷地问。
      “明日。”即墨沉声道,“明日便是宝剑出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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