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以旗木之名》天寒色青苍

75、人应自重

　　那天的早餐我并没有做多丰盛，简单的面条，揉面的手法曾经在手打老板那里请教过，淋上浓浓的肉酱，配上炸过的河虾的新鲜的鸟蛋，虽然不算精致，但胜在清爽开胃，很适合做早餐。
　　“早餐就不要吃的太多了，晚上倒是有海鲜大餐，”我抱胸笑着看他们大快朵颐道，“运气不错，找到了很好的食材。”
　　“这个，真的好好吃哦！”小南惊喜地看着我，“优师兄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毕竟是谢谢你们昨天帮了大忙呢。如果你想学的话，以后可以教你。”
　　就连习惯收敛自己的表情的长门在试探着咬了一口炸虾后，也难得露出开心的表情，总算带出几分少年的意味，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
　　果然，比起忍术，还是厨艺更容易带给别人欢欣啊。
　　只有自来也老师死鱼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碗，不满道：“喂，优，为什么我这里就只有面条啊？”
　　我转头，不同于对长门和小南的温柔，冷笑道：“不劳动者不得食，昨天你有帮上忙吗？老师？”
　　自来也老师还是不服，指着弥彦面前的面条道：“那为什么这小子就有啊！”
　　“他几岁，你几岁？”我不屑道，然后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地吃着面的弥彦，不经意道，“而且，他和长门他们不是一个团队吗，我记得某人可是教过我团队精神。既然是长门小南的劳动成果，那么弥彦当然也有一起享用的资格。”
　　说完，发现水门居然还不回来吃早餐，我干脆收拾餐盒给他送了过去。
　　留下若有所思的弥彦。

　　房间里，自来也戳了戳一根一根空嚼着面条的弥彦：“喂，小子，怎么了？不吃的话给我吧，你看老师多可怜，优那个狠心的家伙居然连肉酱都没有给我淋，师门不幸啊。”
　　说着，就把筷子伸向了弥彦的小菜。
　　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炸鸟蛋，金色的蛋黄便直接流了出来，带着厚厚的油脂，满口喷香，自来也满足地叹息道：“真是太好吃了！”
　　“喂老师你怎么抢我的饭吃啊！这可是我掏到的啊！”食物被抢，弥彦总算回过了神。
　　自来也老师道：“哼，弥彦，老师今天就教你一个道理，忍者的餐桌就是战场！”
　　“胡说，刚刚优师兄在的时候你明明就不敢！”
　　“你敢得罪厨师吗！还是能掌握着你的生死的厨师！”
　　“那个，老师，你们吵架就好，不用带上我啊。”
　　弥彦恢复精神，架起筷子如同拿着一柄宝刀：“可恶，既然如此，我也要反击！自来也老师！你的面条就由我收下了！”
　　长门劝道：“就不能好好吃饭……等等老师那个是我的炸虾啊！”
　　“哈哈哈哈太天真了，你们刚刚没有听到优说你们是一个团队吗？既然是要狩猎，那我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
　　“自来也老师吃我一剑啊！”
　　……
　　小南斯文地吃完自己的早餐，收拾好餐具后叹道：“男孩子们啊，真是太幼稚了。”

　　“所以，老师你也觉得我很幼稚吗？”弥彦问自来也道。
　　“废话！你才多大，你要是不幼稚才有鬼了好吗？”自来也无奈道，“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不对劲啊，原来是被优给教训了一顿。”
　　弥彦翻白眼道：“不仅如此，还被逼着扛了一大袋食材回来，你们刚刚吃的早餐全是我的劳动成果啊，老师你居然好意思跟我抢！真是太过分了！”
　　“看来还是很有精力啊，”自来也笑道，“这有什么好沮丧的呢，作为师弟被师兄教训一顿而已，与其在这里怀疑自己，还不如好好努力，争取在未来揍扁那个讨人嫌的师兄呢！”
　　“可是……他说的话，我觉得有道理啊。老师，我是不是真的太幼稚了呢？”橙发的少年罕见的有些迷茫地看着自来也。
　　正如优所说，这个少年之所以会吸引到另外两个同伴，除了羁绊和善良以外，还有着他那不害怕任何苦难的决心。
　　但是，此刻他所要面对的，却是自己被蒙上了迷雾的理想。
　　自来也叹气，揉了揉弥彦橙色的头发：“我呀，果然是个不成熟的老师呢，居然都没发现原来你们也到了这个年纪啊。”
　　“年纪？”
　　自来也咧嘴笑道：“想要改变世界但是又困惑的年纪啊。随着长大，你们逐渐对这个世界的种种有了自己的看法，然后进而想要改变，但是却无从下手，最后变得困惑又迷茫。如果不加以正确的引导的话，很容易变得偏执、暴躁、逻辑古怪。”
　　“这就是所谓的‘中二期’的前兆吧哈哈哈哈！”自来也大笑着拍弥彦的背。
　　弥彦头上青筋暴跳：“自来也老师你根本就不是在回答我啊啊！”

　　“不过，确实是我的疏忽啊，忘了教你们这最重要的一课。”自来也突然叹气道，“优说的对，弥彦啊，你现在的觉悟，确实是太幼稚了。”
　　弥彦安静了下来，沉默地听着。
　　“你和长门小南的感情非常的深，你们之间的羁绊已经超越了队友而直接达到了家人，所以几乎是不用我教，你们就自发地明白了保护同伴的重要性。而这在我们那里……”想起某个因此遭到污蔑的挚友，自来也苦笑一声，继续道，“在我们那里，那是大部分孩子暂时都无法接受的新观念，所以你们的这种羁绊让我下意识地忘了，还有非常重要的一课要教给你们。”
　　“忍者，要学会保护自己。”
　　“你知道‘白牙’吗，弥彦？”自来也突然问道。
　　弥彦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们在雨之国能够得到的消息比较少，自来也老师你们要不是抵挡了山椒鱼，我们也不会知道你们。”
　　“嘛，你只要知道，那是一位实力甚至在我之上的强大忍者就好了，至于他的性格和人品……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他的故事，然后由你来判断。”
　　随后，自来也简短地给弥彦讲了白牙的故事，然后停在了被救下的人反向指责那里。
　　“然后呢，自来也老师，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自来也罕见地有点阴沉，陷入了不好的回忆中，缓慢道：“然后啊……白牙想到了自杀。”
　　“什么？！可是我觉得他做的没有错啊！保护伙伴有什么不对，他为什么要自杀啊！”
　　“因为，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家人啊。他有一个很温柔的妻子和两个很孝顺的儿子，他们原本都是优秀的人，但是只因为是他的家人，就被迫和他一起承受与他们无关的侮辱，忍受无知者的嘲讽，在村子里收到冷冷的排斥和厌恶。”
　　“而只有他的死亡，才能结束这一切，结束让他痛苦的责备与否认，结束让他家人受辱的耻辱，为家人而死，有什么不对吗？”

　　弥彦激动地反驳道：“胡说！谁会要这种付出啊！不是说他的儿子很孝顺吗？如果知道父亲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死的话，他们肯定才不会开心呢！”
　　“这样的选择我——”
　　“和你又有什么不同呢？弥彦。”
　　弥彦愣住了。
　　自来也收起了笑容，严厉地质问道：“与你轻率地说出‘可以死在长门手上’，又有什么不同呢？弥彦！我是教过你们要学会保护同伴，但是我也教过你们要学会保护自己！你的性命，长门的性命，甚至是任何一个同伴的性命都是一样的宝贵！既不可以为了自己牺牲别人，也不可以为了别人随意牺牲自己！”
　　“如果，长门为了保护你和小南，死在了你的手里，你会痛苦吗？”
　　长门，死在自己的手里？
　　几乎是想象出那个画面的同时，弥彦就不自知地抓住了自己的心脏，阵阵抽痛突兀地从那里传来，他张大嘴巴，但是却还是感觉无法顺畅的呼吸，窒息感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半响后，他才渐渐缓了过来，愣愣地坐在树枝上。
　　而自来也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懂了吗？弥彦，这就是你差一点就要给予长门的痛苦。”

　　良久。
　　“我明白了，老师，我犯错在……看轻了自己。”弥彦缓慢却坚定地说道，“我应该明白的，正如长门小南对我比生命更重要，我对小南和长门也是一样的重要。”
　　“我们都是最重要的家人，谁都不应该失去，无论谁为谁牺牲，带来的都不会是幸福。”
　　“可是，自来也老师，”弥彦艰难地问道，“我的梦想？又该怎么做呢？忍者真的无法给世界带来和平吗？”
　　“优不是已经给了你答案了吗？”自来也突然收起了往日里的浮夸，用可以称得上温和成熟的笑容对弥彦道，“这可是来自师兄的珍贵的建议，不打算收下吗？”
　　“啊？”你是说物理说服法还是料理说服法。
　　“既然自己搞不懂，那就求助于知道的伙伴啊！你想不出来的事，让长门和小南帮你想，然后你去做不就好了？”自来也笑着鼓励弥彦道，“毕竟，你们是同伴不是吗？”
　　“是吗？”弥彦呆呆的点头。
　　原来，这才是同伴的含义吗？不是谁要保护谁，而是交托信任，彼此扶持着，共同前进。想通了的少年总算恢复了原本的活泼，开朗笑道：“那就交给长门啦！”

　　“嘛，不过也别太依赖了，你看老师当年就是太依赖大蛇丸，所以虽然笔试都过了，可是现在一牵扯到理论知识就会被两个、不、三个不孝徒弟欺负。”
　　“老师你就帅过三秒钟啊好不好！”
　　“对了，自来也老师，”弥彦突然问道，“那个‘白牙’，和优师兄有没有什么关系啊？总觉得他们的理念有点像啊。”
　　“那是当然的啊，朔茂他，可是优的父亲啊。”
　　弥彦愣住了，脑中闪过那个厌恶着所有轻视自己生命的人愤怒的言语。原来，他曾经一度面临着失去父亲的恐慌吗？所以才会不满于自己轻率地说出那种话……
　　“啊，果然和老师说的一样呢。”
　　“我说了什么？”
　　“优师兄真的是个温柔的人啊！”
　　“我才没有说过那种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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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我却用我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问水门：“你把长门送过来，其实还准备验证自己的一个猜想吧，水门？”
　　他苦笑着叹道：“看到你的表情，我大概已经明白了，太不幸了，居然真的是最坏的那个猜想。”
　　我默然片刻，还是开口，声音轻细，但是落到水门的耳中，却不亚于石破天惊：“你猜的没错，那只眼睛的瞳力，确实和宇智波的写轮眼的瞳力有着相似之处。”
　　“所以，我们可以大胆地假设：写轮眼，是有可能进化成轮回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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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感情谈完了，下一章走剧情。
这两章感情戏比较多，对话和思考可能有点枯燥，但是是我很想写的一个过程，师徒、师兄之间思想交流、传承与碰撞的过程。同样是自来也的学生，但是出生的环境造成了两个班的相似又不相同。很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