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以旗木之名》天寒色青苍

50、秋后算账

　　来不及。
　　我在回家的必经路上，看见某个金发的家伙朝我灿烂一笑，原本出发前整整齐齐的模样现在乱糟糟的，瘦了，但是精神了许多，整个人仿佛完成了某种蜕变一样，帅气极了。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跑，有自信凭借现在的速度就算是飞雷神——
　　水门抱起脚边的卡卡西，朝我笑得愈发好看，卡卡西瑟（生）瑟（无）发（可）抖（恋）地给了我一个死鱼眼。
　　我瞬间停在了原地，三秒后，哭唧唧地乖乖走过去：“中午好啊，水、水门。”
　　水门温和道：“好久不见啊，优，听说你都是上忍了呢，恭喜啊。”
　　我哆哆嗦嗦道：“没、没什么，你要是想考的话也一定没问题的。”
　　“是吗？”他歪歪头，问道，“优要脱离我们班了吗？也不和我说一声，还是说，其实以及和老师和鹿野说过了，只是没告诉我？”
　　听他把我说的这么渣，卡卡西都好奇地抬头无辜的望着我。
　　我干涩地语无伦次道：“其实都是误会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你刚好不在而已。”
　　水门不笑了：“哦。”
　　完蛋！
　　长这么大，我天不怕地不怕，爸爸发火了我也敢对着拍桌子，玖辛奈暴走了提着刀不过就是砍，倔脾气逼急了我连纲手大姐都不怕。
　　就怕水门不笑了。
　　他笑的时候格外好看，温柔又温暖，感觉整个人仿佛在发着光一般耀眼；不笑的时候其实也好看，严肃的表情沉稳坚定，超出年龄的聪慧，蓝色的眼睛像冰冻的大海，透明的天空，认真战斗或者是真正生气了就会是这个模样，前者会令我着迷，战意大增，后者……我会很怕。
　　我瞬间老老实实把所有内容、前因后果全部交代了，恨不得抱着他的大腿认错求饶。
　　他抱着人质卡卡西，盯了我半天，最后眯着眼弯弯笑了：“走吧，先回家吃饭。”
　　过、过关了吗？我庆幸地想道：果然水门最好了！QAQ

　　没有。
　　我盯着眼前的秋刀鱼，感觉在盯着一个生死仇人。
　　偏偏水门还在一边笑着说：“这次去妙木山真是多亏了卡卡西呢，这么小就已经这么能干，洗衣服做饭都是自己完成的，真是帮大忙了。还说学好了回家要做给哥哥尝尝，真是个好孩子啊！”
　　哦，一听就不是我弟弟说的。我冷漠地在心中想道。
　　公正来说，秋刀鱼不是什么难吃的事物，营养丰富，物美价廉，有着忍者的眼力作为前提很容易就可以买到新鲜的食材，只要简单地稍稍烹制一下就是一道美味佳肴。更何况，这还是卡卡西做的，不说看起来很香很美味的样子，就是烧成一团焦炭，我也能笑着咽下去说“这是别具一格的卡卡西风！”
　　但是，这是一条秋刀鱼。
　　不知道你们有么有那种经历：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食物，哪怕你全家都爱吃，你所有好友都爱吃，甚至全世界都爱吃，你也觉得，这根本就是一种异端！一种你闻到味道都想吐的东西！
　　从我能够说话开始，我就明确表达了对这种食物的厌恶，哪怕那时候爸爸直接在妈妈怀里痛哭“优居然不喜欢秋刀鱼！”我也毫无动摇！
　　但是，往左边看，是水门撑着脸微笑的眼睛弯弯的模样；往右边看，是卡卡西暗暗脸红不好意思但是又期待的眼睛。
　　低头，这是一条秋刀鱼，死不瞑目地透过褐色的汤汁瞪着我。
　　我默默地举起了筷子。
　　男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
　　我憋屈地吞掉最后一口鱼肉：消、消气了吗？水门你别太过分了啊！

　　没有。
　　最后还是要打一架——那个刚刚吃的哪个算什么啊！我宁愿跟你多打几架啊！
　　熟悉的郊外小树林，自来也老师和鹿野在一旁看热闹，甚至连爸爸也抱着卡卡西坐在一旁。让我原本想让水门老老实实揍一顿消气的计划胎死腹中。
　　自来也老师和父亲闲聊道：“你现在总算是有空来看优训练了。之前不是一直在忙吗？”
　　爸爸抱着卡卡西，一幅傻爸爸的模样：“现在不是来了吗，卡卡西待会要给哥哥加油还是水门加油啊？”
　　卡卡西犹豫半天，才不确定道：“两边都加油？”
　　我要哭了。

　　我和水门站在两侧，摆出对立之印。随着自来也老师的一声“开始”，我们的身影瞬间纠缠在了一起。
　　开打以后，水门毫不犹豫地启动了仙人模式，两边眼睛底下都带上了红色的眼影，凭空添了一份妖娆，速度、力量和反应速度都提升了一大截，因此我也不得不立刻用雷遁活化了自身细胞。这种状态我们都没法坚持太久，他这是根本没有打算跟我玩持久战，反而更像是要一口气好好揍我一顿。
　　两个速度型的忍者拼尽全力打起来时，一秒钟十几下交手都属正常。我们往往都不如自来也老师那种类型的忍者般动静大的可怕，动辄就是改天换地。可是事实上，忍者再强，造成的破坏再巨大，核心也不过是忍者这个“人”罢了，无论是多强大的忍术，打不到人，就是在浪费查克拉；失去了施术者，就是无根之萍。
　　如玖辛奈，她真正完全解放的状态下，彻底化身九尾，改天换地不是玩笑，可是在实战中，只要我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输的还是她。
　　打的漂亮的都是给委托人看的样板，真正打起来，每一份力量都不该浪费，每一份查克拉都应该用在最精确的地方上，每一道逸散的余波都是多余的挥霍。
　　速度、力量、反应速度，我们在无数个错身间交锋，刀锋与苦无擦身而过，没有停下来对峙的闲暇，只有不停地移动、错开、对决、凭借单纯的速度硬生生达成了影分身般的效果！
　　看不到、听不到、捉不到。
　　四散的苦无每一个都是水门新的落脚点，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跳到什么地方。但是感知能力会帮我抓住他，只要他移动，空间就会如同掉进石子的水面泛起涟漪，涟漪与涟漪交汇的地方就是他将要出现的地点！只要预先出现在那里，甚至就能够干扰到令飞雷神之术反噬！
　　随着苦无的数量的叠加，这片地区渐渐变成了水门的主场，但是相对的，每一次飞雷神之术都在消耗水门大量的查克拉，只要抓准那个时刻——
　　突然，一把新的苦无擦过我的脸颊，我侧脸躲过，可是战斗的直觉却在下一秒浑身战栗，水门仿佛跨越了虚空，出现在我的身后，毫无表情的面容如同修罗。
　　我匆忙地转身回挡，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明蓝色的查克拉球凝聚在水门的手中，停住了我的刀，下一秒，冰冷的苦无停在了我的脖子上。
　　一瞬间，万籁俱寂。唯有自来也老师宣布对战结束的声音：“胜利者，波风水门！”
　　啊，输了啊。我心想。
　　不愧是水门，那个术是对飞雷神的开发吗？真是漂亮极了。就在我稍稍有一点为自己当上了上忍而得意的时候，就狠狠地教训了我一番，看来我的努力还是不够啊。

　　卡卡西努力地想给我鼓掌，但是他发现水门并没有移开苦无的打算，而我就这么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水门，两人都一言不发，凝重的气势弥漫在我们两人之间，他不禁讷讷地停下了手。
　　而父亲他们也只是安静地看着，没有出手阻止的意图。
　　我不动声色地发呆：啊，这个角度看过去，水门的眼睛好像还是要比天空的颜色要稍微深上那么一点呢，静止的时候会变得深沉，冷静而透彻，还是很好看呢。
　　有着我所喜欢的眼睛的人问我：“即使你已经输了，也还是要走吗？”
　　我认真地对他说：“正是因为输了，所以才更需要去寻找修行的动力啊。”
　　仙术的修行给了他一个跃升的台阶，但我的前进之路却暂时没有下落，父亲的刀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那么我最好的去处也是战场，不经历血的磨练，刀是不会开锋的。
　　“留下来也可以变强，我们一起努力的话，一定可以，”他终于露出了不够成熟的一面，可是表情却让我难受，“我们第六班在一起的话，什么都可以做到不是吗？”
　　他认真而温柔地望着我，没有预想之中的怒火或者是难为，一如过往，对我不成熟和耍脾气无止境地包容。
　　可是，这一次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耍脾气啊。
　　我终于懂了，鹿野说的那个可以制住我的人，不是她的冷笑，也不是自来也老师的教导，甚至不是卡卡西的不舍，而是——
　　这家伙现在的表情啊。

　　我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是个冷静至冷酷的人，我太清楚他总会对我先妥协，所以丝毫不害怕：“水门，这是我的决定，你要阻止我吗？”
　　他苦涩地摇头，如果我想的话，现在那柄苦无就可以打掉了吧，毕竟近身格斗从来不是他的长处，但是我只是对他扬起我的笑容，因为我现在真的很开心，开心离开前还能与他尽情一战，让我认清自己的器量和所求：“没有关系的，水门，我和你保证，我们只是暂时的离别而已，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是吗？离别时在所难免的，可是……”
　　我真挚地对他说：“……我总会回到你身边的，因为说好了的，”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
　　“等你成为火影，我可是要当你的部下来帮你的啊！”
　　家人、老师、朋友对我都很重要，可是只有你是特别的一个。你是我无论去了哪里，最终都想要回到的地方。
　　水门终于释然地笑了，即使背着阳光，他的笑容也是如此的灿烂明媚：“那当然啊，我是一定会成为火影的，因为你们都会帮我啊！”
　　他松开了苦无，主动伸出了手指，我也伸出手，与他一起结了一个和解之印。

　　卡卡西再一次努力的替我鼓掌，而这一次，另外三个人都陪着他一起鼓掌。
　　爸爸笑着对自来也老师说：“男孩子之间的友情，还是要越打越好啊！”
　　自来也老师赞同道：“是啊，就像我和大蛇丸一样，当年不也是一言不合就打架，现在不还是关系好得不行？”
　　爸爸摸摸卡卡西柔软的头发，期盼道：“希望卡卡西将来也能有个这样的好朋友啊，那我和桂月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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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鹿野，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看老师，又用古怪的眼神看看爸爸，最后再看看自己两个和好如初，不，根本就没有生过气的队友，扶额道：“……不管哪一对，看起来都超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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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事后——
玖辛奈：出息一点，别抱着我哭！你有种说那么帅气的话有种把人留下啊！
水门：呜呜呜呜我不敢啊那是优的请求啊啊我不要！
玖辛奈：人都被你拐了你到底在哭什么啊，九喇嘛都告诉我你都把飞雷神摁人家背上了！
水门：九喇嘛怎么知道了？！那朔茂伯父知道吗？
玖辛奈：呵呵，我等着你将来吃白牙斩。
久信（拿着拉面来找玖辛奈）：你、你们！
玖辛奈：等等啊久信不是你想的那样！水门你放开我！等等你走可以拉面留——
玖辛奈：……下，你坑我，水门。
水门：我没有呜呜呜你都不安慰我了！玖辛奈长大了一点都不可爱！
玖辛奈：呵呵。
优：哎，你们这是？
水门：等等优你听我解释！我——
玖辛奈（一把抱住水门）：没事呢，水门太久不见我了有点激动呢！
水门手舞足蹈中。
优（真心微笑）：看到你们关系这么好我就放心了！今晚妈妈给我补办上忍晋升庆祝会，你们记得要来哦。
优轻松自然地走了。
水门：……
玖辛奈：……我错怪你了，肩膀借你，哭吧。
水门：呜呜呜哇哇哇！